长春纪行
长春者,古之肃慎也,今为吉林省省会。盛世隆昌,百业勃兴,尤以汽车、电影为著。时值夏月,千里流火,而唯此清凉为甚。余之及此,参会之余,顺访故人,拜谒名胜,游于山水,诸多感慨,是以记之。
顾民国叔仲之际,倭人侮我,胁清末帝溥仪于长春立都,号伪“满洲国”。群小粉墨,丑态毕张。余践于伪“皇宫”,觑郑孝胥、张景惠,及伪“满洲国”各“部长” 履历,唏嘘再四。
郑,书画苍茂,诗称同光,艺技至此,非百日之功;若以其博艺修养,专事学术,而成一代学界宗师亦未尝不可;而其附逆益甚,甘为犬马,抱残守弊,不思日新,终为民所弃。
张,生于市井,起于草莽,先附张逆,后委倭人,供职伪政,专意戕民,终至废死囹圄。虽年至米寿,亦为德之厉殇!
他者,于倭地留学亦有日矣。想其壮年之时,亦为风华正茂,聪慧有余;然其终不堪名位所诱,委逆投倭,遗留骂名。故吾念之,人之趋权、位、名、利,每至身名俱损,向使其人安于书斋,潜心学术,也可垂于青史,何作扑灯之蛾!故云:
诗书抛却恋功名,
涉政纷纭丑态呈。
升陛临朝非我愿,
甘为村野一书生。
再至清末帝溥仪寓所,其陈设虽为当时帝王之尊,然终不及紫禁城。念及此,每生祖宗之英明,子孙之怯懦之情。而史上更多帝王身居其位而不堪其事,于国,于己皆为悲剧。何至于此?皆专制之祸也!而溥仪者,三岁登基,六岁逊位,委身倭人,号为康德,辗转苏联,终为公民,余览《我的前半生》也频慨叹于此,再云:
笙箫何故怨胡笳,
大梦红尘难有涯。
不尽悲情专制事,
奈何生我帝王家。
又至溥仪之众“妃嫔”展处。“妃嫔”计四人,曰: 郭布罗•婉容、额尔德特•文绣、谭玉龄、李玉琴。此四人者,婉容吸毒致死,谭玉龄疑为倭人所害;而文绣出走,兴学乡梓,亲执其教,泽被一方,终得善终;李玉琴,忍辱求生,迄改革开放,为政协委员,亦得善终。故吾念之,今日淑媛,每以房、车要之:房、车之美,服饰之盛,能过于皇家乎?然纵有此,心胸反郁郁,终日尽寡欢,乃至形容枯槁,殇于如花之年;何如山野村姑,劳作虽苦,亦有山水丰收之乐,得享人伦天年,亦为人生之快意!又虑,今之无良俗谚,推波助澜,尝谓“纵在某车哭,不在某车笑”耳,就此舍彼,须熟虑之!三云:
千般红紫斗芳春,
一入宫闱秽气侵。
宝厦香车终去远,
纵驰神马亦浮云。
(宝马算啥呀,神马都是浮云呢!网络语言入诗,一笑)
“东北沦陷博物馆”毗邻伪“皇宫”。馆内多陈日伪统治之时众多展品,详识倭伪戕我人民。其所用手段,自原始刑具至生物细菌试验,丧心病狂,令人发指,凡此种种,不一而足。而我抗倭军民,坚忍不拔,以“南杨北赵”为著。“南杨”者,杨靖宇将军也;“北赵”者,赵尚志将军也。公等殊勋昭然,而为倭人、叛贼所害,某拜谒其间,情为所动,不能自持,涕泣聚下,以至游人及工作人员侧目而哂。谒毕,题诗于留言册,抄录于此。四云:
北赵南杨何处寻,
白山黑水慰英魂。
殊勋昭烈垂千古,
一谒长春泪满襟。
长春之古迹游迄,又及长春山水城垣。净月潭者,长春东南山水景也。草木葱郁,流觞曲水,游于此,亦有怀古畅叙之情;而长春街衢之名颇多诗意,固有一韵七律,嵌名为之,以此结题。结云:
湖光山色映飞鸿,(湖光路)
遥送东风百径通。(东风大街)
碧水一湾名净月,(净月潭)
轻衢百簇号芙蓉。(芙蓉路)
红旗永驻宽平地,(红旗街,宽平大路)
彩宇常临硅谷风。(彩宇大街,硅谷大街)
还至春城观鹜鹭,(春城大街)
抚松对月遣余衷。(抚松路)
[ 本帖最后由 元亨利贞 于 2011-6-22 09:24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