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叫过侍应生,上齐了菜,一共四道,只不过都用盖子盖上了,不让游者看到,显是她早已吩咐过,要酒店如此安排,存心刁难。游者早知她心思机巧,果然细致周到,且还花色百出。遂道:“来而不往非君子,我也回赠半联,你也来对。盈盈秋水春山锁。”
落雪略一思索,对道:“淡淡东风西岭飘。刚才上的是主食,现在上菜,第一道菜来了。”揭开盖子,乃是上海风味的糖醋鱼,出句道:“花鸟虫鱼,童心能却愁烦去。”游者道:“菜是鱼,联也有鱼,不错,看我的:诗词歌赋,情趣尽挥自在留。”落雪说声请字,游者伸筷,夹起一块尝味,入口酥香酸甜。
落雪再揭开一盖,里边是清蒸大虾,虾壳红润,甚是悦目,出联道:“虾大将常披红甲。”游者接道:“龟臣相总带金钱。”说的是金钱龟。
落雪见他对得有趣,不由抿嘴一笑:“这龟臣相多半是个贪官,爱钱如命。”再揭开第三盘菜,里边青白搭配,亦是一道上海名菜西芹炒百合,出联道:“西芹覆雪青白配。”游者对道:“南岭经春红绿开。”
“好,最后一道菜,”落雪揭开盖子,原来是一大碗小米粥,热气腾腾,香味扑鼻,再道:“这道题可有点难度了:黄谷白米清淡粥。”
一物三形态,三种名称,确实有些难度,游者细思一下,抬眼往窗外望去,楼下便是上海有名的景点九曲桥,桥下流水曲觞,景致幽雅,灵机一动:“有了:寒冰热汽温吞水,黄谷白米清淡粥。”
落雪随风原以为此联甚是难对,虽早知游者才情过人,也当想过老大一阵才能对出,想不到这么快就对上了,而且十分工整,冰汽水,亦是一物三形态,口中不语,心中却不由叹道:“佩服佩服。”
二人同乐,欣然共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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