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风云突变
那边传来了詹鹏飞急促的声音:“不要喂了,我是大鹏,你现在和洛霜在一起吧,你俩不要到处逛了,赶紧过来,我待会把地址通过微信发给你。你知道和小莺遇到谁了吗?就是上次在火车餐车上巧遇的那一家子人,你不是有说自己注意到有个男人似乎也是在看一本与考古有关的书吗?你没看错,这人也是冲着应侯墓而来的,他也是来参加这次会议,如今他和我父亲叔叔、张俊峰教授以及洛同教授都在这里。”
“是嘛,这么巧?那人是谁?”
“这人就是我们一直说的那支考古队中不知所踪的另一个小工甄时哉!”
“什么?是他?”应云翔一听有点傻眼了。
“我们这边现在事情很多,挺乱的,你不要耽搁了,和洛霜赶紧过来。我先挂了,你注意看微信,我发地址过来。”说完,詹鹏飞急匆匆挂了电话。
“咋了,看你一脸奇怪的神色。”洛霜没听到他电话里说的啥,奇怪地问道。
“咱们边走边说吧,是大鹏打过来的,好像那边出了点岔子,他让我俩赶紧过去,具体啥事他也没说,只是说遇到了一个人,就是当年考古队幸存者三人之一的甄时哉,而且巧之又巧的是,我们在来北京的这趟列车上曾经遇到了他,还跟他说过话,只是不知道他就是我们苦寻已久的甄时哉罢了。”
“竟有这么巧的事?我父亲也一直在找他的消息,没想到他今日竟然也来到了北京,难道是那人所为?”
“谁?”应云翔先是奇怪地问道,忽然转念一想,脱口而道:“你父亲背后的那个秘密资助者?”
“嗯,大哥,你脑子转得真快,我猜的就是他。”
“走吧,咱们路上边走边说,大鹏将地址发过来了。”应云翔说道,带着洛霜离开长城而去。
两人叫了一俩的士,从司马台长城脚下到詹鹏飞所说的地点,还有一段路程,而且路况也不太好,一路都有些拥堵,两人就坐在车上,小声地继续讨论一些未说完的事务。
“对了,洛霜,你父亲这次参加的到底是什么会议?怎会走得如此急?搞得我在平顶山一下车就没了方向,云里雾里晕了搞了半天。要不是凑巧遇到詹鹏飞和霍璎瑛,跟他们有商有量理清了思路,现在只怕还没个方向呢。”
“这个事说来有些话长,简单点说吧,此次会议表面上看,只是一次围绕应侯古墓再次挖掘进行的一次国际学术讨论会议,很多中外专家都汇聚于此,进行专题讨论;但是,暗里却存在着一股扬中和抑中的交锋,现在中国有很多荒唐的事情,其中之一就是很多人妄自菲薄,帮着压制打击中国的外国人丑化弱化矮化中国形象。我父亲本来是不想参加这种这么多人的会议的,但有人跟我父亲说了,这次会议需要一些真正的中国爱国专家,与那帮老外以及帮着老外发生的洋奴买办针锋相对,父亲听了这话才同意去的。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这次会议上将展出一些最近从应侯墓中挖掘到的宝物。父亲关注应侯墓和应国文化很多年了,这次考古有意无意把他排除在外,他口中虽然不说,但心中肯定非常郁闷,如今有机会重新见到这些价值连城的古物,他不可能不动心的。说不定还可以在此此会议上,找到一些有关当年考古队神秘被解散的缘故。”
“哦?有这事。不过你们为啥当时不能直接告知我呢?”应云翔奇道。
“有三个原因。其一,是当时我们接到的通知也很突然,对方也是语焉不详。你知道通知我父亲来参加此会的是谁吗?就是那个一直在背后支持我父亲做研究的人,不过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我只知道父亲对他一直非常信任,既然是他要父亲来参加这个会议,父亲不会不慎重考虑的。”
“其二,父亲本来并不想让你这么快就卷入这场风波之内的,他本来就计划要你先在平顶山住一段时间,让你慢慢了解一些有关应国文化的事情后,才将当年的一些事慢慢告诉你,然后想通过你去找到最终的答案,这样不至于让你太晕头晕脑。如今虽然因为变故临时出现,父亲未能及时告知你有关古应国的事,你却通过自己的努力和聪慧,在詹鹏飞和霍璎瑛的帮助下,竟然找到了这么多有关古应国的知识,还联想到了很多背后相关的因素。相信我父亲知道这些,一定会非常高兴,会为他当年的良师挚友后继有人大感欣慰。这个先不管,我的意思是父亲的计划虽然因为他临时出行而有了改变,但你却在另一个渠道里更好地完成了父亲的最初计划,相信这次你见到他后,他会告诉你许多事情,你有了心理准备,可能更容易接受些。”
“哦,原来如此,那第三个原因是什么?”应云翔吐出一口长气,再追问道。
“第三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此次会议牵涉众多,参与人员成分十分复杂,更有天启基金会的人加入进来,我父亲一直怀疑他们就是当年破坏应侯墓考古计划的幕后黑手,就算不是他们,多少也有点关系。父亲本来是不想让你卷入这次会议的,心想他让你在平顶山滞留一个月,那时他的会议肯定参加完了,再回来跟你慢慢谈及往事也不迟。”
“哦,这就难怪了。那怎么后来又突然同意我来北京呢?难道是事情起了变数?”应云翔再问道。
“我想应该是的,虽然我不清楚具体的原因,但我想也许是我父亲在北京见到了那个幕后支持他的人,他俩详谈之后有了新的计划。”
“嗯,有可能,总算解决心头一大疑惑了。”应云翔苦笑了一下,再道:“你们搞得这般神神秘秘的,害得我还一度起了疑心,真是疑神疑鬼、片刻不得安宁。”
“哈哈,这也怪不得你,不过我觉得也许这是好事呢,至少说明现在的情况已经要比你父亲失踪那个时候开朗许多了。毕竟时代大不相同了。”
“也是,真希望能尽快见到你父亲,解开这困扰我多时的许多困惑,这段日子过得,着实有些晕头转向,不光说了比以前几年还要多的话,更多了比以前二十多年还要多的脑筋。”应云翔再次苦笑。
洛霜上次见到应云翔时,他只是一个刚工作数年的小伙子,普普通通的出身,普普通通的工作,虽然只是勉强解决了温饱,没什么大出展,但也没什么大顾虑,反正就是得过且过,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缘分到了,娶房娇妻,共同打拼,走完这普通人的一生。所以他那个时候真的是非常祥和宁静,嘻嘻哈哈,自由自在。可如今,不是长吁短叹,就是落寞苦笑,看得洛霜倒是有了点心疼,这日子过得可真不容易啊。
想起自己的父亲,这些年也是一直非常低调、又非常郁闷地生活着,除了上课时能偶尔放开一下怀抱,平日就基本沉浸在故纸堆中,把自己关进书山文海,鲜少与外界甚至是自己交流。自己以前年轻不懂事,还以为父亲性格怪癖,又不喜欢自己这个女儿,所以才会冷淡自己。现在看来,父亲也是有着很多说不出来的苦衷啊。他身体一直不好,虽说是在考古中被墓穴中的寒气冻伤了肺,但何尝又不是压抑太久,积郁出了一身病呢?自己现在明白了父亲的苦衷,以后更应该好好孝顺父亲才是。
两人各想各的心事,一时没了声音。
过了一会,应云翔才道:“你父亲之前一直将这些事都藏在心里,连你都不告诉,也真是苦了他了。不过我有个事也是疑惑很久,不知你能否解答。”
洛霜问道:“什么事?”
“在平顶山时,我和詹鹏飞遇到了那个考古队中的另一名小工,肖四火,他是个很注重情谊的人。当年我生身父亲在他最落魄的时候,给了他一茶一饭,还给了他一个谋生的机会,让他在考古队工作并学习,虽然后来考古队莫名解散,但他还是因这个机遇得以幸存下来,并有了今日在古玩界打拼的能耐。他对我父亲乃至整个考古队都深怀感激,所以一直试着要寻找考古队当年莫名被解散的秘密以及打探我父亲的下落。也就因此去求见过你父亲,可你父亲总是托词不见。以前我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刚才和你谈了一番话,倒是有点知道你父亲的苦衷了;不过肖四火说之前有十来年的时间,你和父亲并没有在平顶山,只是近十年多的时间才搬回来住的,你们之前在哪呢?”
“哦,我们在河南的另一座城市里居住着,父亲在一所小学里当历史老师,我就在那个学校里读书了,当时也是为了避开一些风头,所以才隐姓埋名;后来风声退了,我父亲又得到了那个幕后支持者的帮助,才回到了平顶山,在大学里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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