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无事，回头续写水又清等人。

却说水又清等人为救大道，广布疑阵，希冀调动无法无天人马，以便趁虚攻打，不过此计又被凌波客识破，竟按兵不动，反而召回部分搜索兵力，分兵把守各要地，准备守株待兔，以图众侠自投罗网。

但此际一笑社众以因上次吃过大亏，而变得分外谨慎，细商此事后，亦猜到无法无天之计，于是不得不放弃强攻总堂的计划，转而另觅他法。

众人细加思忖之后，决定向无法无天派驻于外的分堂势力下手，看看能否有所收获，如果亦能擒得敌方重将一二，或可与凌波客作一下交换，救得大道出来。纵使不能如愿，好歹也要振作一下侠义道的声威。

前文已说过，无法无天势力已攻占了武林中的多个门派，而一笑社因故解散后，凌波客遂加大了统一江湖的步伐，开始分兵驻守一些具有战略地位的门派基地，此际无法无天势力日益增大，单以总堂一地，以难以容纳，分兵一事也是必须为之了。

逍遥观即是其一，此派原属一笑社下逍遥道人所有，后因群龙无首，被无盟趁虚攻占，此地处江北绝世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因上控中原，下连湖广富庶地带，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是以凌波客看中此处，派出天狼分堂驻守此地。凌波客非是等闲之辈，心知一笑社虽散未灭，重建的可能性甚大，若他们卷土重来，单以一分堂之力，实难抗衡，是以把原本搜寻水又清的人马亦调集了不少助守此地，如蓝绫所率领的天心分堂，再从总堂处调来多名高手助阵，如龙浮、江一丁等。

除此之外，被一笑社人舍弃的清风谷也被无法无天所占据，布下重兵把守。

逍遥观、清风谷一北一南，各据地利，众侠详细推敲了两地的形势，决定先对逍遥观下手，其中有三个理由。

一是相对而言，清风谷更加难攻，那谷纵横十里，只前后两端方可进入，敌人无须分兵把守各处，也宜布置机关埋伏，水又清等人久居此处，自是深明此中险恶；而逍遥观则有多条路径可以到达，众侠可选其一强攻。这也是昔日无法无天可以攻下逍遥观，全迟迟不敢对清风谷硬来的一个原因。

二是因为战略战术上的考虑，逍遥观所处乃广大山地，适合开展游斗战术，两相比较，一笑社人手数虽偏少，但颇多擅长轻功的高手，适合于这种地方；而无盟人数较重，高手比例则低于对方，在平地上开展大规模的硬仗，自然对他们更有利些，正所谓：避短扬长添胜算，以强攻弱乃良方。

第三则是出于士气方面的考虑，清风谷虽是众侠长期居住的地方，但由于是被众人主动舍弃，心理上还好接受些；而逍遥观则是因为抗不住无法无天的连续攻势，而被迫撤离遭到侵占的，如果众人能从无法无天手中夺回逍遥观，那更有一种报仇的快感，影响也会大些；更会吸引已脱离一笑社的逍遥观弟子等回归。

除这三点外，逍遥观地处江边，无论战事成败与否，都适合众人撤退。

一番讨论过后，众人都同意了攻打逍遥观的计划。

落英道：“就咱们这些人，只怕还不够用，咱们应设法再招些帮手才行。”

水又清道：“落英姑娘，你详细点说。”

落英道：“小妹这有一计，敌人既以大道为饵，诱引我们去攻打无盟总部，我们来个将计就计，不妨放出风声来，明示江湖我们不会去攻打无法无天总堂，反而以逍遥观为攻击目标，此计是化用当日大道兄的虚而实之。”

水又清点了点头：“可是欲擒故纵之计？”

落英展颜笑道：“水姑娘看来已猜到我的心意。在下想来，敌人听闻此讯，也未必肯相信我们有那个胆量来先宣后战，多半只会以为咱们是虚张声势，企图扰乱视听。何况就算敌人加强了各地的防御，于我们也无多大害处，但要攻打逍遥观的消息一传出，逍遥道长等闻知，必是宁可信其有，不会信其无的，多半会率众潜来一看究竟，伺机相助。如果我们不打明旗号，又上哪儿找他们去？”

“有道理，有道理，”谢寒晓赞道，“无法无天难以确定我们的动向，只有分兵一途，我们却或许可以趁机重新结合起来，此消彼长，胜望大增。”

龙雨轩道：“只是我有一个担心，若敌人又识破了此计，把兵力真个集中到逍遥观来，我们不等于自投罗网吗？”

落英笑道：“这个倒是不妨，龙兄忘了我们先前说过的那蒙面高手吗？此人虽不知是谁，但显然已在暗中替我们出力，我们和他已定下联络之法，他能找得到我们的，若凌波客真识破此计有所异动的话，他会及时通知我们的。”

郝林声皱眉道：“你们怎么如此信得过他，不怕有诈吗？”

落英笑道：“他若使诈，早就可以领无盟大军杀来了，何必这么麻烦？”

林玄也道：“说的也是，再说，若要成大事，又怎能不冒一点险？”

水又清笑道：“各位想得周到，此计确实可行，哎，可惜了。”

花传香奇道：“可惜什么？”

水又清道：“一人计短，众人计长，当日大道定计太匆忙了，若能得落英姑娘和各位参详一下，那该有多好？”

龙雨轩道：“水姑娘不必再提旧事了，反正大道兄也没死，咱们的损失也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而且当日一败也不是全无益处，至少凌波客以为一笑社已解散，天下再无撷抗之力，才将兵力分开来，加大统一武林的力度，给了我们以可乘之机，否则以她们的庞大势力，我们真个是难以奈何，这就叫世事本难测，祸福未可知呢。”

“恩，是了，”水又清点点头，“那咱们再详细讨论一下，然后宣布出战的消息吧。”
不久后，一笑社将攻打逍遥观的消息传遍江湖，无法无天之人自也得悉，却难以辨别真假，果然中了落英之计，不敢妄动，只图把守，希冀以逸待劳。江湖上亦传得沸沸扬扬，说是一笑社重建，有许多正义人士都跃跃欲试，准备加入到战争中来，纷纷赶往逍遥观、清风谷、无法无天总堂等地附近潜伏下来，看水又清等人究竟会从哪方下手？一时风云变幻，涛浪激生，大仗就在眼前了。

此正是：我弱敌强，需仗智谋除霸主；魔消道长，未知天命在何方。

（ 第十六章 完 ）

第十七章 空怀浩气难抒志，至恨苍天不悯情

却说无法无天总堂内，凌波客等见一笑社迟迟不予出兵，已知不妥，在殿内起了争执，有说应撤兵合为一处，暂避敌人锋芒的；有说何必害怕敌人，就以三地分兵以迎之，兵力也足矣，怎能示敌以弱；也有说应尽起各地兵马，重新搜剿一笑社众；但也有人说那样做范围太大，容易使己方实力分散，予敌人以可乘之机，何况此法已试过，并无多大用处，何必重蹈覆辙？还有人说水又清等人纯粹是在虚张声势，妄图乱我军心，调虎离山，否则何以迟迟不见行动？不过亦有人辩驳道，敌人是在玩弄手段，虚实难测，不可等闲视之。众说纷纭，皆有道理，一时之间，连凌波客也难以判定对错。

此时，高欲飞再献计道：“启禀盟主，敌人既虚实难辨，属下以为可以不变应万变，把主动权重新掌握到手中来。”

“如何应变？”

高欲飞道：“敌人行踪虽难确定，但归根结底，都是为了救大道不空出狱，如果盟主下令，限一笑社众在某个期限内投降，否则便将之处死，倒要看看她们如何应对，此乃釜底抽薪之计。”

众人闻言都是大吃一惊，此计果然是毒辣异常，水又清等人闻听此讯，不慌乱才怪了，若她们再沉不住气，冒险攻来的话，便正中己方下怀。不过此计虽然厉害，却不知高欲飞此人究竟和大道不空有何仇恨，先是要废其武功，现在更要取其性命，未免狠毒太甚。不少人都皱起了眉头，却也不得不承认此计的确高明。

凌波客心中虽仍有怜才之意，但她毕竟是枭雄之人，自以霸业为重，决然道：“欲飞说的是，那本座就宣布，以三月为限，若九十天仍不见水又清等前来归顺，便处死大道不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众人哗然。

消息迅速在江湖上传扬开去。

吴情素来敬重大道，闻听此言，心中对那出此毒计的高欲飞恨得要命，却也无可奈何，只有聊表心意。这日唤上亦对大道甚有好感的白江月，一起来到监牢处，提来好酒好菜，命狱卒打开牢门，进去请大道、慕王杨二人共用。

菜肴甚是丰盛，酒品更是香醇甘美，皆为珍贵之物，令大道、慕王杨二人吃得畅快，赞美不迭。

慕王杨吃了一阵，却发觉吴情、白江月二人不怎么动筷，只喝酒了事，奇问道：“二位怎地不多夹菜，光喝闷酒做甚？莫非还嫌这菜品味道不佳吗？”

吴情强笑道：“这菜是我与白兄提来给二位吃的，我们又怎好多食？何况我们在外边，只要有银子，佳肴自可随意尽兴，今日便只奉陪饮酒了。”白江月也应之。

慕王杨看了看二人的脸色，停下箸来，问道：“莫不成有什么事发生了吗？”吴情、白江月都是微微一震，撑道：“没什么事啊，只是我们这段时间奉命外派，久未见二位了，想来多听听大道兄的妙语，是以拿些酒菜来坐坐。”

慕王杨满腹狐疑，奇怪地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忽然沉寂不语的大道。

大道斟满一杯，仰首饮尽，道：“死生有命不由我，成败于心还在天，不必担忧。有此友心，已令在下感动。”


两人闻言都是一呆，齐声道：“你都知道了？”
大道微微一笑，道：“那次贵盟主来时，曾说过还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显见已有杀我之心了；今日二位大驾光临，携来这许多美味，多半是来做诀别之用，不好明言，强作欢笑，在下又不是瞎子，焉有看不出来之理？想必是贵盟主已然下令，宣布处死我。多半是因水又清等又重出江湖，凌波客遂行此杀手锏，逼她们投降，亦可打击她们的斗志士气，我猜得对否？”

吴情长叹一声，白江月亦叹息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慕王杨闻言，大吃一惊，顿起食难下咽之感。

大道看了看三人，举杯微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当，凌波客既要逼迫水又清归降，自然要给一定的期限，在下少说还得有几十天好活，三位又何必长吁短叹。来来来，待在下敬各位一杯，以示谢意，多谢关怀啦！”三人颓然举杯。

大道笑道：“死在下并无所畏，只是壮志未酬，宏才未展，就此死了着实有些不甘心。”

白江月忍不住道：“大道兄为何拒不归顺呢？你若加入本盟，咱们今后便成为兄弟，一同去打江山，何愁宏才难舒呢？”

大道正色道：“为一己之私，令生灵涂炭，这等宏才不展也罢。今日咱们不谈公事，只叙私谊，二位便请开怀饮食，好意就心领了，不必再劝！”

二人无奈，一口喝尽，慕王杨也陪着饮过一杯，只觉入口苦涩，全不如先前美味。正是：口中美酒只觉苦，心里担忧尽是愁。吴情叹道：“盟主之令既下，在下等也没有其他办法，只有多送些酒菜来稍表心意了。”

大道欣然一笑：“那就最好不过了，饱死鬼总强过饿死鬼许多。”

吴情、白江月不负前言，往后的几天里，连续提来各种美味佳肴供二人吃喝，有时还拉来周济水、中山客、路尘风几人作陪。五人见大道死亡将至犹谈笑，豪气不衰总畅欢，均心折不已。

这些聚会之事，本是因吴情等敬重大道而为之，只叙私谊，不涉其他，却被那高欲飞看在了眼里，歪曲成五人通敌，上报与凌波客。

书中暗表，这高欲飞何以总是要与大道、吴情过不去呢，并非是因为他心胸狭窄，容不得人，实则另有深意在内。此人在无盟中已久，亦是昔日联盟的护法，武艺绝高，城府亦是极深，但素来保持低调，故以在盟中地位不高，其实此人并不简单。

前文已说过，凌波客和那庞太师暗中有所密谋，意图结合朝野力量，攫夺兵权，进而联手篡位。凌波客野心勃勃，亦对那九五之尊有所觊觎，虽不会明言出来，但庞太师老奸巨猾，又如何不防她一手；表面上推心置腹，暗地里却早在无盟内布下内应，好时刻掌握凌波客的动态，此人便是高欲飞。

高欲飞极富心机，素来低调行事，以前曾吃过败仗，实则是他故意保留实力，好安凌波客之心，亦不让其他人对其有所嫉疑；何况凌波客故作大度，不追究其战败之罪，自以为他会因感激涕零而心悦诚服，永不起不臣之心，谁知他却是故意为之。思虑之深远，可见一斑。

如今大势已渐趋明朗，武林中，无法无天的势力已囊括大半江湖，仅一笑社残余势力稍有撷抗之力，但这自不会放在庞太师心上，他自信以无法无天的庞大势力，定可击溃一笑社，完成统一大业，何况他还可以朝廷势力介入江湖之争，区区一个一笑社，何足为患；此际凌波客心力皆放在一笑社上，难免会对朝廷稍有松懈怠慢，此际若趁势接管无盟大权，自是大为有利；而朝廷中，边关战事吃紧，慕元帅全力抗战，顾不得廷事，庞太师独揽民、政大权，时机日趋成熟。综合以上考虑，庞太师遂下令高欲飞发动筹谋已久的计划，将大批好手补充到无法无天中来，扶助高欲飞。

高欲飞的计划布置已久，现在逐一实施，自是水到渠成。先是一改低调，尽展才智，连连献策，获得了凌波客的全部信任，连盟中的一个最大机密也让他得知了；获得凌波客之信任后，开始实行第二步计划，即铲除异己，培植自己的势力。而吴情、白江月等和自己根本就不是一路之人，将来定成阻碍，自当先行剪除，扫清这些可厌的障碍。

至于他何以要对大道不利，也是另有深意在内，暂不明言。

凌波客闻听高欲飞的挑拨离间之言后，心下自是惊怒，不过仍不大相信吴情等竟会背叛自己，遂召来五人一问。五人承认下来，确是时常与大道饮酒共叙，但绝无私放之心，凌波客半信半疑，暂不予追究，严令众人不得再去与大道见面，违者重罚。五人无奈，亦只得从命，心中已略有不满之意，暂按不表。

凌波客公开宣称以大道之死为胁，逼迫水又清等投降的消息一经无盟之人传出，立时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水又清等人自亦闻听，惊怒交集之下，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水又清更是愁容不展，秀眉深蹙，忧虑万分；龙雨轩等一则为大道生死担心，二则为水又清的状态担忧，也是深自愁烦，不知如何才好。

不过水又清究竟非是常人，值此忧患之际，依旧保持了镇定，痛下决心，还是以武林公义为重，绝不向邪恶势力屈服，缓缓说道：“上次大道独挡敌军，已是抱着必死之心；而我率众撤退，亦是怀着和他永别的心情。如今他虽未死，但我不能因为他一个人，要这么多同道朋友都陪着我去冒险劫狱，敌人正等着我们送上门去，我又焉能如她们所愿？”说到这里，沉默片刻，玉容愈发显得憔悴，显是心痛万分，却毅然说道：“我就当大道已经死了，不再理会他的存在，以大局为重；只是他若真的被凌波客杀害，此等深仇大恨，那是一定要报的！”说到这里，原本噙泪的秀眸里忽射出一线极为锐利的光芒来，神情坚决之至。那线光芒凛烈异常，见惯她的谢寒晓、花传香等都是大吃一惊，谢寒晓惊问道：“又清，你在练什么功夫，怎地目光忽然变得如此犀利？”

水又清凄然一笑道：“断缘神功！”

众人齐齐倒抽一口凉气，都说不出话来。

书中交代，这“断缘神功”功法神异非常，厉害无匹；只是此功冷厉太甚，会使习练者慢慢忘却情缘，当武技大成时，便会尽断情缘，弃情遁世而去，因此久已无人习练此功，失传多年。但昔年的几名方外高手曾凭此神功纵横天下，轰动一时，座中各人均见多识广，皆听闻过这些异事，想不到这“断缘神功”竟会在水又清身上重现。

众人呆了半晌，谢寒晓方自惊问道：“你从哪得到这门功夫？又如何使得？你对大道既如此情深意重，怎可练此异术，想忘记他吗？”

水又清长叹道：“他死了，我独活又有何意？若能忘情，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龙雨轩急道：“大道兄不是没死吗？”

水又清摇了摇头，伤心地道：“我们既然救不得他，他又如何能有生路？我已说过了，他若被凌波客杀害，我自当为他报仇，可若不习此神功，又如何敌得过凌波客？”

落英道：“或许还有别的法子呢？”

水又清摇头不语，众人沉寂下去，厅中压抑万分。

前文已有交代，水又清乃是“浣心剑派”的传人，此派百余年前曾显赫万分，颇多神功绝艺，“断缘神功”便是门中最犀利的一路功法，水又清深得掌门师尊倚剑道人之宠爱，也得知了此路神功的习练之法，只是不敢修习。而上次大道离她而去，水又清以为他是必死无疑，遂决意回山练此神功，找凌波客报仇，拼一个同归于尽。只是后来因故没能回去，但已暗下决心，秘密习此神功。本来得闻大道有获救希望后，已停止了这门忘情绝意的怪异功夫的习练，但功法已不知不觉地深印脑中，此际陡闻噩耗，悲愤之余，伤心欲绝的她陡生了一股力量，竟在无意识状态下冲破了玄关，习成了“断缘神功”的第一重境界。否则以她对大道的深情厚意，又如何说得出“我就当大道已经死了，不再理会他的存亡”这句话？“断缘神功”，果是名不虚传！

此种心态的变化，就连水又清自己也难以尽悉，更何况是龙雨轩等局外之人。那龙雨轩本是豪爽之人，又极重感情，最受不得这种郁闷、痛苦的气氛，呆坐片刻后，猛地站了起来，嘶声道：“各位稍坐，我出去透透气！”就这么径直走了出去，众人呆在当堂。

水又清心中喟叹一声，低声道：“谢姑娘，你出去陪陪龙兄吧，提防他一时冲动，惹出祸事来！”谢寒晓正在担心这事，闻言起身，跟了出去。

行了一小会，拐过长廊，却见龙雨轩满脸茫然地站在一丛花树畔，谢寒晓走过去，柔声问道：“雨轩，你怎么啦？”

龙雨轩长叹一声：“没什么，只是有点郁闷，看水姑娘早已对大道深深钟情，却被迫习练这等忘情决意的奇功，老天爷何其残忍，为何竟要如此对待有情人？”

谢寒晓黯然道：“至恨苍天无眼，可惜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