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逢此时无法无天盟在江湖上崛起，势力庞大，大有一统武林之势，庞太师决意收纳此一势力，以备今后造反之用，凌波客野心勃勃，早就不甘心于此一武林至尊的地位，更做着那由野而朝，谋夺江山，荣登大宝的春秋大梦，只是这等壮志，却不得公诸于世了，但从无法无天此名已可略知端倪。庞太师乃朝廷要臣，此际派人来与她接洽，正好为她提供了一个接近朝政的良机，两方各怀鬼胎，却是一拍即合。庞太师为她提供经费，打通官府，是以无法无天虽频造杀戮，却一直不见官府出面干预。那慕元帅虽然是嫉恶如仇，苦于边疆战争频繁，也无暇来管此江湖之事。

两人议定之后，庞太师便给凌波客交代了一个任务，要无法无天出力，擒拿慕广大，以此威胁慕元帅，只是暂时不用这颗棋子，等将来举事前再提即可。

以无法无天的庞大势力，要擒捉一人还不是轻而易举？凌波客欣然应之，遂派出人马四处打探，不久后已然查出慕广大就是慕王杨，也就是那“天涯客”，无盟高手齐出，一场激战之后，由身为右护法的蔡云衣亲手将他擒下，打入大牢，留待后用。

这其中凌波客和庞太师的秘密协议，慕王杨自亦是茫然不知，但以他的资质，却也猜到了几分原由，心想多半是与自己的身份有关，凌波客擒他，或许是要勒索财物之用，只是顾忌其父手握重兵，不敢妄动，才关了他这么久不闻动静，却全没想到凌波客此举另有更大用意在内。

大道听完他的一番自述，抱拳拱了拱手，笑道：“原来是统军大元帅之子，失敬，失敬了！”

慕王杨苦笑道：“这有啥？还不是和你一样被关进了牢房，一住就是大半年时光，对了，你又是如何被关进来的？”

大道摇头道：“没啥好说的，反正也不光彩，简单地说吧，就是我与无法无天作对，结果败在凌波客手下，当场被擒。”

“哦！”慕王杨应了一声，旋又奇道：“就这么简单？不对吧，你若是一个普通的江湖人物，又怎会劳动他们盟主亲自出手来擒你？想必你有过一段不寻常的江湖生涯。你该知道了，我放着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生活不过，偏要跑到江湖上来，就是向往着这种侠义生活，可惜还没闯荡够，就被人给关进了大牢，你把你的故事说与我听听嘛，我也好过过干瘾。”

大道失笑道：“你真是个怪人，这等刀头上舔血的亡命生涯又有什么好羡慕的？”慕王杨恳求道：“廿载不求朝政事，半生只好武林行。”说完连连作揖。大道看了看他渴望的神情，摇头苦笑道：“算我怕了你啦，就告诉你吧。”慕王杨连声道谢。

大道便自与水又清相遇一事说起，相会、救人、取药、聚义、寻援、遇敌、锄奸、出兵，一直说到兵败被擒，足足说了四个多时辰，慕王杨听得颇为兴奋，时刻插口相询，逼得大道事无巨细，一概向他交了底。

大道苦笑道：“终于说完了，累死我啦。”

慕王杨羡慕道：“你的生活真是多姿多彩啊，真后悔没能早认识你，否则我也肯定要加入一笑社的。刚听你说那一笑社长水又清姑娘行踪已露，无盟之人正追赶而去，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大道叹道：“我也不知道，真替她以及众位好友担心。”

慕王杨陪他沉默了一阵，方道：“担心也无用，希望她们都能吉人天相吧。”

大道道：“希望如此，多谢慕兄好心相劝。”

慕王杨道：“谢字不必提，不说这个了，说点别的事情吧。”不等大道接腔，自己又接着说道：“听你方才所言，大道兄是深明兵法呢，如此人才，怎不投效朝廷，为国出力呢？”

大道叹道：“朝政腐败，最重论资排辈，在下虽有报国之心，奈何无人引荐，又如何进得了庙堂之门？”

慕王杨也叹道：“是啊，我之所以不愿从政，也多少是因为这个原因，圣上被奸佞所误，重用小人奸臣，处处挚肘我父帅，他虽有经天纬地之才，却始终被朝廷所忌，难以尽展抱负，否则，一众胡虏又如何敢肆意犯我中原？”

顿一顿再道：“若我俩能侥幸得脱，小弟定当为兄作引荐，兄多少可一展胸中所学呢，到时：抽刀断水，豪气冲天，敢向群雄叫板；纵马扬威，长歌震地，傲同星月争锋。统兵在手，剑啸长空，马踏连营，诚是人生快事！想我从前亦曾随父出征，那等旌旗遍布、刀枪林立的气势，着实令人热血沸腾。千军万马一齐冲杀，沙漫尘扬，喊声响彻云霄，惊天动地，那等场景，令人终生难忘。”

大道笑道：“慕兄好象很怀念那种生活呢。”

慕王杨道：“小弟只是想为你描述一下那种场景，好坚定你的从军之心，不瞒你说，小弟其实素来胸无大志，只喜欢过那种闲云野鹤、游侠天下的生活。而兄有大才，埋没于这草莽之中，那就太可惜了！”

大道再苦笑道：“不要老夸我了，我若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也不至于被关在这里了！”

慕王杨正色道：“小弟所言乃是真心，为将之道，自应胜不骄，败不馁，我观大道兄，虽顿处困境之中，仍是谈笑自若，生死荣辱皆视之等闲，乃是天生将才，非我胡乱夸赞。”

大道笑道：“沧桑不减逍遥意，平淡悟得自在情。慕兄知我也！”两人相对而笑。

两人述生平，评朝政，议江湖，万分投机，一席长谈下来，竟已由夜而晓，方自尽兴，欢然睡去。此正是：人逢益友言觉少，曲遇知音韵更欢。

（ 第十五章 完 ）

第十六章  灵思顿起忽生计，妙策迭出堪惑敌

却说那日水又清等商议救大道一事，众人议定，巧使诸般妙计，竟使得水又清化作分身千百，于各地频频出现，无法无天盟下屡屡出击，屡屡落空。真个：到处见敌踪，疑神疑鬼；随时闻战报，费力费心。众人报于总堂，凌波客甚为惊异，便招集总堂内的众高手，一同议论此事。凌波客指指案牍上的一堆情报道：“你们看看这些，今天这个来报水又清的踪迹在巴蜀出现，明日那个又来报她的踪迹在中州出露，短短的一个多月时间，她竟然跑遍了江南江北的几十个州县，真是出奇。”

众人都觉得纳闷不已，凝神细思。沙掠鹰道：“启禀盟主，属下以为她是在进行一项计划，是以故意使人散播她的消息，以图扰乱我们视听。”

凌波客点头道：“左护法此言甚是，二十余天前，七七等人曾有消息传来，她们曾和水又清交过手，更险些将她擒捉，只是后来龙雨轩、谢寒晓等突然出现，将她救走。自此事以后，有关她踪迹的虚假情报就频繁出现了，自是得了龙雨轩等人的帮助，此中大有蹊跷之处，她们为何要弄此玄虚呢？”

众人皆沉思无语，静了一阵后，高欲飞道：“启禀盟主，属下心中倒有一个念头，只不知该不该当众说出来？”

凌波客道：“但讲无妨。”

高欲飞道：“属下猜测，可能有人将大道被关在本盟一事给泄露出去了。”

凌波客一惊，接道：“这话有理。我们可以做这么一番假设，水又清等人得知了大道未死的消息，自要设法救他出去，是以才行此诡计，妄图调动我总堂人马，使得防备稍松，她们才可趁虚而入，有理有理！只是谁这么大胆，竟敢泄露我盟机密大事？高欲飞，你猜是谁，不妨明言，本座在此，自无人可以对你不利！”

高欲飞道：“盟主一言九鼎，属下自当放心了。属下推测此事，敢于泄露此事者，不外乎两个原因，其一是本盟潜伏有一笑社布下的内应，不过依属下之见，此点可能性并不大，否则上次敌人也不至于中伏败退了；第二点是有人不想见到大道最终会被盟主所杀，此人多半非常了解大道不空，知他一定不肯投降我方，盟主既留他不下，自当一杀以绝后患；此人对大道深有好感，遂泄露此事，希冀一笑社中人可以把他救出去。”

吴情大怒道：“高欲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怀疑我泄露了本盟机密？”

高欲飞阴笑道：“吴情兄，在下可没这么说，你硬是要往自己头上揽，我也无话可说了，所谓不打自招。”

吴情怒极，伸手按在腰畔剑柄上，大声道：“高欲飞，你再敢说一句侮辱我的话，小心我叫你血溅当场！”高欲飞冷笑一声，全不理会。

凌波客不满道：“吴情休得如此，你没听见本座方才之言吗，我要他明言，保证无人可以对他不利，你怎可在本座面前大声喧哗威胁于他，简直太放肆了！”

吴情施礼道：“盟主息怒，属下知错。只是属下对本盟和盟主忠心耿耿，怎受得了他一再含沙射影地攻讦讥刺？属下可对天发誓，若是我对外泄露了此事，叫我他日惨死于盟主掌下！”

凌波客道：“你不必发誓了。本座信得过你。”粉脸含霜，冷冷环视全场，寒声道：“今日本座暂不想追究是谁泄密，望各位好自为之，下次若再有此事发生，仔细性命！”

众人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凌波客再冷笑道：“本座既已猜破敌人计划，自有应对之策。左护法，迅速传我命令出去，召回所有搜寻人手，再公示天下，大道不空已被我所擒，关在大牢之中！”

沙掠鹰先是一楞，旋即醒悟过来，赞道：“盟主妙计，敌人想调开我堂防卫势力，却适得其反，我方毫不理会他们的动向，反而把兵力集中起来，他们若敢来强攻总堂劫狱，等于是自投罗网。”

众人明白过来，只有蔡云衣，眼中隐现了一丝忧色，瞬间消失，随众人齐声赞道：“果然妙计！”

凌波客道：“今日之议，到此结束，高欲飞识破敌计，立下大功，本座应封赏于你，你且暂留，余人先退下吧。”高欲飞大喜，余者一一退下。

凌波客道：“高欲飞，你随我去大牢一趟，我要见见那大道不空，随后，我还有事要吩咐于你。”高欲飞恭声应命，领路往秘牢而去。

却说大道和那慕王杨两人，自被关在一起后，就成为了知交好友，无话不谈，饮酒叙话，虽然失去了自由，但也不算如何难过，只是这月余来，凌波客竟对两人不闻不问，每日里除了送饭的狱卒外，就再见不到无法无天的其他人，令大道颇为纳闷。

这日两人正在讨论武学之道，忽听得牢外有些微脚步声传来，两人忙往门外瞧去，却见得是凌波客亲自来了。

两人都大为奇怪，大道忙仰首望天，慕王杨奇道：“大道兄，你在看什么呢？”大道笑道：“我在看外边吹的是什么风呢，怎把凌盟主也给刮来了？”

凌波客失笑道：“大道还是风趣如昔，看来这段时日过得还算不错嘛。”

大道笑道：“承蒙盟主关照，又托了慕兄的福，吃得好，睡得也香，比起那单身牢房来，那是好得太多啦。”

凌波客道：“你不必话里带刺，可知本座当日为何要那么对你吗？”

慕王杨奇道：“当日怎么对你了？你好象尚未跟我说过这件事哩。”

大道笑道：“盟主心意，在下焉有不知之理？盟主之所以要苛待于我，其意有三。一来盟主见我倔强，便想饿我体肤，劳我筋骨，挫我锐气，以此逐分消磨我反抗的意志；二来是想以这种极端的困境来让我与过往无忧无虑的生活来自做比较，使我不得不为了自由以及过一种正常的生活，而向你投降；三来想以我做警示，告诫那些敢对你起异心的属下；就算不杀你，也一样可以让你生活在地狱中，此是极高明的心战之术。除了这三点，你或许尚有另一个用意在内。”

凌波客道：“前一、二条你说得很对，第三点却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本座怎会对自己人玩弄权术心计呢？”

高欲飞接口道：“不错，盟主素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

大道微笑一下，不再辩驳。

慕王杨奇道：“还有一点是什么，大道你为何不一起说出来？”

大道笑道：“那要看盟主的心意了。”

慕王杨和高欲飞两人都是一头雾水，奇怪地看了看他，又看看凌波客。慕王杨再奇道：“你在说什么呢？”又奇怪地问道：“凌盟主，今日纡尊降贵地来到这密牢里，不是就为了见大道兄一面这么简单吧？”

凌波客道：“自然不会，本座只是想来亲自说服他归降于我，或许这是我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了。”慕王杨大惊，凝目向她瞧去。

大道也是微微一震，却仍然微笑道：“盟主怎地改变心意了。莫非刚才在下的话终于把你给激怒了？又或者受了某些人的撺掇？再或者是收到了某些对我不利的消息？依我看来，盟主非是无度量之人，不会因语言之失而动怒杀我；亦非是心无主见，耳根偏软之人；那大概是第三重原因了。”

凌波客微讶道：“你倒很知我。我亦早知你是个聪明人，但如今才知本座仍有些低估你的才智，但你可明白锋锐不宜太露，芒尖本是易折的道理吗？”

大道道：“在下自是知悉此理，只是在下既已成阶下之囚，生死全操控在盟主手里，你若想留我，在下当然是应表现得越聪明越好，这样，反而可以使你更加器重我；你若想杀我，在下就算再怎么低调，仍是难保性命。”

凌波客笑道：“有理有理，你果然聪明，但你能够猜到我收到了什么情报吗？如果你连这个都能猜出来，那本座可不得不佩服你了。”

慕王杨急道：“一点提示都没有，你叫他如何去猜？”

大道微微一笑：“慕兄勿躁，盟主既然这么说，自有她的道理，她不会出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来为难我的，待我想想再说。”

静默片刻后，展颜笑道：“在下一时之间，亦想到了三种可能性。其一，盟主收到了有关情报，确定我决不会归顺于无法无天的，反正留我无用，不如杀之。不过这点多半不合实情，以盟主为人，若已确定此点，必然会迅速将我处死，不再浪费口舌；二则连我自己都不敢保证盟主能否说服于我，你又如何能确信这点？在下上次已公开说过的了，要是盟主能在武功、智计、文采、口才上都能全面胜过我，在下自当诚心归顺。”

凌波客赞道：“有道理，接着说吧。”

“其二，盟主可能是抓住了我的一个致命弱点来逼我投降，比如说抓住了水又清姑娘，以此为挟，不信我仍敢顽抗下去。不过依在下看来，此点仍是不大可能。”

“哦，那又是为了什么？”

“一则我可以肯定盟主尚未抓到她，否则大可把我抓去见她，然后给我下个最后通牒，不从的话就杀掉她，不信我还可以顽抗下去？又如何要到这牢房里来多费口舌。而除了她以外，要以我另外的弱点来逼我投降，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二则你若抓到了她，自然也可以我的性命来威胁于她，又如何肯舍得放弃我这颗有用的筹码？”

“说得好，第三个可能性呢？”

“我刚已经说过，盟主之所以要留我不杀，除了要想我投降无法无天外，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但要看盟主的意思了，现在我倒可以确定下来，盟主果有这种意思在内，就是以我为饵，引人来救。想必现在盟主已然决意利用这点，如今一笑社势力分散，众人难以形成有效配合，你在四处搜索未果的情况下，索性把我被关在此地的消息吐露出去，他们中的不少自会赶来设法相救，由于他们兵力分散，你以逸待劳，他们自是罗网难逃。”

凌波客笑道：“猜对了，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你，他们若敢来相救，等于是送死，等一笑社的势力被逐一消灭后，你也不再有多大用处了，只是本座觉得人才难得，枉杀了确实可惜，所以想再来劝诫你一次，这大概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好自为之吧。”转头向高欲飞说道：“咱们走！”说完，举步往后方行去。

等到二人走远，慕王杨忙急急问道：“大道，如今该怎么办才好？凌波客可真要对你下毒手了，这招姜太公钓鱼真狠，水又清姑娘她们危险了，你就更加糟糕。”

大道从容一笑道：“慕兄勿慌，这次我未必会死的。”

慕王杨一呆道：“这话怎么说，莫非她们真能强攻进来，把你救走？”

大道笑道：“那倒不是，只是我觉得凌波客此次正应了那句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的古谚了。水又清她们各个都是聪明人，何况上次已吃了一次亏，怎会重蹈覆辙？我前些时日和你说往事时，曾提到过一个叫落英的姑娘，此女心思极为缜密，上次出兵之前，她曾发现我计策中的疏漏之处，可惜我自信太过，未曾与之商议计策，否则定不会落得如此下场，若有她在水又清之旁出谋划策，定会周详计划。所以她们这次是不来则已，一来便必定要成功的，肯定会做好极其详细的准备，决不会冒失行事。只是一笑社如今势力分散这事有些麻烦，或许有些人真会不顾一切地卤莽行事，那可就真糟糕了。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只要凌波客没能擒杀水又清，她就舍不得弃掉我这颗有用棋子。”

慕王杨喜道：“这话有理，我也放心一些了，却不知她们会想到什么法子来劫牢？”

大道道：“我怎猜得到？先不提这个了，我刚才发现了一件怪事。”“什么怪事？”慕王杨奇道。

“刚才凌波客和高欲飞两人竟然是往后边去的，我一直以为咱们所处的这牢房已经是最深的隐秘地方了，怎的后边还有别的去处？”

“咦，对哦，你这么一说，我倒也想起一事，三个月以前，凌波客也曾亲自来此一趟，却是单身一人，和我说了些有关朝政、兵家征战的话题，然后就离去了，我当时并没留意，现在回想起来，她好象也是去的后面。”

“有点奇怪，”大道思忖道，“看来这后边大有蹊跷，肯定藏有什么重大机密，否则不要劳动凌波客大驾亲临；而且此事隐秘万分，上次她是一个人，这次也只有高欲飞一人陪同，很显然她连众属下都不愿告知此事。”

慕王杨道：“说的有理，里边究竟隐藏着什么呢？不过依我看来，应该不会是另关有重要人物，因为我从来就没见过有人往里送饭食茶水。”

“恩，是的，”大道应了一声，复又问道，“慕兄，你来此大半年了，一共只见她来过两次吗？”“是的，她显然并不把我放在心上，惭愧。”“呵呵，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问你，她上次去了里边之后，用了多长时间才出来？”

慕王杨一楞，皱眉道：“这就怪了，她什么时候出来的，我怎么完全没有印象了？按道理，除非我当时睡着了，否则我不可能不知道的。”

大道沉思片刻，道：“或许还有另外一个可能，里边还有一条秘密通道，那条路才是经常使用的，这条路则是为应不时之需才开辟的，一般不用，所以才鲜见人来；上次凌波客或许就是从那条道路离开的，因此你才看她不到。”

“对，很有这个可能，那如果此路真的存在，那里头就有可能关有人质了，因为狱卒们送水送饭，同样可以走那条路的。”慕王杨道。

大道道：“现在猜也无益，还是等几个时辰，看看凌波客是否从此出来，确定推测无误再猜好了。”

慕王杨道：“说的也是，那就等吧。”两人静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