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已有交代，章香玉精于追踪潜匿之术，深明机关布设之法，来到谷端前细细查看，竟大出意料之外，此谷处处皆布有哨卡机关，浑然一体，竟似无懈可击。二人前后查探了三天，仍是找不到入谷之法，不禁心下惊佩，知道谷中自有精于布设的高人，难怪敢公然打明旗号，与无法无天作对了。两人叹服，终于放下心来，转身离去。

过得几日之后，俞晨雨领着章香玉，去见他已约定的一个朋友。

行入一密室，果有一人正等候其中，那人听得二人脚步声响，回过头来，与章香玉打了个照面，两人同时一呆，此人却是无法无天下的顶尖高手——右护法蔡云衣。他本是凌波客手下大将，怎会被视为叛徒的俞晨雨在此相会？莫非，他投向凌波客并非真心实意不成？
蔡云衣看到章香玉突然出现，自然也会吃了一惊，当日她执意要去追杀俞晨雨，辞别凌波客而去之后，就再不闻音讯，莫非已随俞晨雨一同叛离了无法无天不成？

两人各想各的，一时连招呼都忘记打了，气氛颇为怪异。俞晨雨见状笑道：“两位皆是聪明人，多半已猜到了对方的心思，这样吧，咱们不妨来个坦诚相谈如何？”两人都点了点头。

俞晨雨道：“蔡兄，近来无法无天的情况如何，有无异常发现？”

蔡云衣道：“凌波客的势力发展得很快，心计则越发深沉，要找她的破绽是越来越难了，我暗中观察了这么久，仍找不到有关盟主之死的任何相关证据。”

章香玉道：“蔡兄也对若浓盟主的死因有疑问吗？”

蔡云衣沉重地点了点头，俞晨雨代为解释道：“蔡兄一直对盟主存有爱意，却迟迟不敢表明，此次盟主之死，他痛苦不已，但亦心中怀疑，我俩曾有协议，由我当面去质问凌波客，如若当场破脸，他自会设法助我暗离无法无天盟，他则假意投靠凌波客。”

章香玉回想蔡云衣的种种过往和当日殿中之事，不禁恍然道：“难怪那日俞晨雨能避过凌姐的追杀，原来是有蔡兄在暗中帮忙。只是我不明白，你们既都说凌姐那么工于心计，那你又是如何能瞒过她，获得她如此信任的？”

蔡云衣淡然道：“我投靠无法无天，只为查探盟主的死因，什么正义公理，全不在我心上，凌波客要我杀人、灭门，我全听他的，从不抗议一声，她又如何会怀疑到我？”

俞晨雨苦笑一下，无语。

章香玉暗自点头：这就难怪了，蔡云衣为了情字，可以什么都不理会，真是一个痴心人啊，可惜盟主死得太早了。叹道：“蔡兄，那你下步可有什么具体的打算吗？”

蔡云衣道：“我本无任何计划，只是边走边看，但俞兄上次和我相会时曾说起一事，我觉得颇有几分道理，决定照他的计划去做，俞兄，你还是自己来说吧。”

“好，”俞晨雨应道，“如今无法无天的势力膨胀得很快，但一笑社的突然出现，让凌波客也有几分顾虑，我想我们应该要尽力保住一笑社，它存在得越久，实力越强，凌波客就越要不得不倚仗蔡兄等人，在强敌压境的困扰下，她或许会自己露出一点破绽来也说不定的。”

章香玉道：“说的有理，那你们的具体计划如何？”

俞晨雨道：“蔡云衣兄在无法无天内布置，把凌波客的计划及时告知于我，我则凭借原联盟的声望，秘密召集同道，替一笑社出力。我们尽量不现身，只在暗中筹划，这样会发挥更大作用的。”

“哦，”章香玉恍然，“那你们今日来聚，可有什么特殊情况吗？”

俞晨雨道：“这倒没有，我和蔡兄约定，每隔一段时间就来此聚会一趟，如有紧急情况出现，再另行约见。”

章香玉奇道：“你怎会如此相信我的，说到底我还没有正式和凌波客姐决裂，你难道就不怕我去向她告密吗？”

俞晨雨正色道：“你是一个好姑娘，我信得过你。”

章香玉有些感动，低下头去，轻轻咬了一下嘴唇，却不说话。

蔡云衣笑道：“俞兄，你俩呆会再慢慢聊好了，我跟你说件事就得离去，凌波客已在部署，要攻打一笑社的几个帮会，此际各派首脑皆在清风谷内，无人领导，估计凌波客得手的可能性会很大。依我看来，印月禅寺、逍遥观、晓寒山庄距离无法无天总部相对最近，定会首当其冲，其中大概以晓寒山庄的实力最弱，你们最好先去那儿看看，我走啦！”说完，飞掠而去。

俞晨雨看着章香玉，问道：“如何？你是要继续帮凌波客荼毒武林，还是愿意与我一起。替江湖正义出力，为你凌姐稍赎罪孽？”

章香玉叹了口气道：“就听你的吧，不过我有言在先，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我绝不和凌姐正面交锋。”

“那好办。这样吧，我们即刻上路，赶赴晓寒山庄！”两人议妥之后，随即出发了。不过由于时间和路程的差异，终究还是晚到了一步，无法无天下已在蓝绫、龙火刀、破云剑客等人的率领下攻陷了山庄，尽灭庄众，只有叶飞云、花飘萼二女负伤逃脱。二人不欲与无法无天人物正面对抗，遂不现身，往花飘萼、叶飞云二人遁走的方向追去，二人脚程本快，加之章香玉最擅追踪之道，不多时已然赶上，此时二女内伤发作，行走不得，二人救下她们，送往一地养伤。

这一养就是两个多月，但俞晨雨也没闲着，要章香玉照顾二女，他则四处召集人手，凭借昔日在江湖上的影响，也找来了不少帮手，如专虚、狂石等。

两月后，二女伤势痊愈，决意回归清风谷，往寻掌门师姐，但忽有情况发生，为救治一场村民的灾难，众侠耽搁了不少时间，等到他们脱身出来之后，才得知一笑社已和无法无天大战一场，大道失手被擒，一笑社撤离了清风谷，各自散去。

俞晨雨大惊，忙寻蔡云衣相见，蔡云衣带来了最新消息，说是水又清已在西北方向出现，现蓝绫已率天心分堂全速追去，凌波客亦从总堂调派人手，要擒拿她。

众侠皆惊，连忙议定，分头寻觅水又清。俞晨雨和章香玉一路，花飘萼等则并做另一路，往前追赶。

俞晨雨二人脚程快，自是抢先到达，恰逢六人力斗天心分堂，遂及时出现相助。

以上便是二人这些时日来的大概经过。

俞晨雨向五人说完这段经历，再问起他们来此的原由，原来那蒋红装虽是女真公主，却拜了一汉族高手为师，此人曾向她提过诸多中原之事，令她甚为向往，遂和族人中的几个朋友商量好，一同来到中原走走，长些见识。谁知来到中原，却发现此处并非乐土，征战频起，杀戮连连。六人不愿参与到这中间来，便寻处幽僻的村落暂居，准备等安静一些后，再出江湖。可是仍是难逃战争之苦，骤失一手足。

说到悲处，五人又禁不住要落泪，章香玉叹道：“天下虽大，却真的就找不出一个可以避祸清心的世外桃源来。”

俞晨雨道：“野心横动扰尘世，邪气频发乱武林！野心家一日不除，江湖就无一天宁日。”

章香玉默然点了点头。

苏媚问道：“二位下步意欲何往？”

俞晨雨道：“自是去继续寻找那水又清姑娘，同时亦要打听其他同道的下落，看看能否多找些帮手出来，去把大道救出狱来。你们又有何打算？可愿加入我们？”

五人低声商议片刻，蒋红装道：“承蒙大侠们不弃，在下等决意为单兄报仇，向无法无天讨还此一血债，愿附骥尾。”

俞晨雨大喜，谢过众人，再道：“我们先前分作两路，我和章香玉姑娘赶得快，先行到此，咱们稍等一天，专虚兄等估计明日便可赶上来，看看他们有何发现再做计较吧。”

众人皆应之，各自歇息去了。


（ 第十四章 完 ）

第十五章  交情义气孰为重？正道邪情心自明

那日水又清在市集上偶现芳踪，竟被无法无天盟下探子看到，水又清亦有所觉，遂连展身法，将敌人撇下。探子慌忙报与总堂，凌波客下令全力缉拿。

水又清见得行踪暴露，自知事态紧急，兼程赶路，但无奈敌人四处围捕，终于在一市镇中被追兵赶上，来者正是无法无天下的内堂三大高手姚七七、辛勇和穆暮，率领着大群盟众，将她层层围住。那姚七七道：“水又清社长，找得我们好辛苦啊。”

水又清听得她这声音好生熟悉，讶异之下转过身来，与她打了一个照面，细一打量，不禁楞在当场，道：“七妹，怎会是你？”

那姚七七也是大吃一惊：“是你叶子？”脸上浮现出万分复杂的表情。原来她和水又清却是素识，幼时更曾同拜于倚剑道人门下，在一起呆了七年的时间，友情深厚异常，只是那时水又清的名字叫做叶子，是以七七竟不知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水又清就是当年朝夕相处的玩伴。姚七七比水又清晚了两年才出山，出道以后不久就被正在积极扩张势力的凌波客纳于麾下，此时无法无天尚未成立，一切都只在暗中进行，姚七七也因此在江湖之上声名不显。

但那辛勇和穆暮以及盟下众人又怎知这其中之事，见她二人怪异的情状，不由都呆住了，一时忘记上前动手，众人各想各的，气氛僵硬之极。

两人许久未见，本有无数的话语可说与对方知悉，奈何甫一见面，竟是以这种对立的身份出现，怎不令她们心潮起伏，思绪万千。半晌，水又清方自苦笑道：“七妹，你怎的已投入无法无天这等邪恶势力之下，你难道忘记了师尊的教诲了吗？”

七七沉默片刻道：“师尊的教诲，我字字在心，不敢有须臾忘记，但盟主对我有救命之恩，知遇之德，我若不报答这份恩德，又如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师尊当日不是常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吗？”

水又清苦笑道：“这话虽是没错，但昔日师尊强调更多的，却是正邪、黑白四字，为了偿还恩情而废弃正义公理，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姚七七心下为难，看了看辛勇和穆暮二人一眼，两人明白她的心意，穆暮道：“七姑娘既和水又清有交情，如不愿动手的话，也是情有可原，这样吧，你暂时袖手做个旁观之人即可，擒她的事就让我们来做吧，冲着你的面子，我们保证不伤她就是。”

七七尚未答话，水又清已冷笑道：“想擒我，先问过我手中的长剑同不同意吧。”呛地一声，长剑已然在手，寒光清冽，剑气遥指众人，英姿飒爽，凛凛生威。

辛勇手一挥，众人齐执兵刃杀上。单论实力，水又清自敌不过眼前这许多人，但她心怀爱侣不明生死之痛、友朋反目成仇之悲、同道惨遭败亡之恨，种种情绪，竟逼得她生出了一股空前强大的力量来，正所谓：剑吐豪情尤可畏，心怀怒气最难当，以一当百，所向披靡。穆暮等因有言在先，不能伤她，自是颇多顾虑，反被她略占了点上风。

姚七七冷眼旁观，脸上神情变化不定，似是在考虑应否出手，始终犹豫不决。

再战片刻，水又清竟是越斗越勇，一柄长剑纵横来去，杀得众敌人仰马翻，眼见她就要突围而去，七七终按捺不住，抽出长剑来，冷喝一声：“叶子姐，得罪了！”插入战团中，合攻水又清。

她和水又清乃是同师所传的武艺，彼此间的招数皆是十分熟悉，功力的高下亦是相差不远，这一加入，合另两大高手之力，立时将水又清的长剑全面压制，转入绝对的劣势之中。

水又清心下惊怒，长剑回转，转攻为守。急行劲步，竟若疾风也似；挥洒剑光，恰如泼水一般。只是这等迅疾的功法最是消耗真气，又如何能支持得长久？

再斗得片刻，已呈不支状态，招法渐慢，守护的圈子是越来越小，三人不紧不慢，逐分耗费她的功力，以待一网成擒。众属下剑织罗网，刀化天罡，紧紧围困，不给她留一丝逃走的缝隙。

这时，左侧忽然乱了起来，有人冲杀而进，水又清百忙里抽空一看，不由得大喜过望，来者规模不小，领头的是一男二女，却是龙雨轩、谢寒晓以及花传香，身后之人自是他们的属下，樊木、郝林声、落英、林玄等都在其中。众人一齐杀上，人多势众，气势如虹，迅速占得全面上风。姚七七等见势不妙，急忙撤退，龙雨轩等欲追赶，水又清顾念旧情，阻住了众人。

小别重逢，众人皆是欢欣不已，寻处隐秘所在落脚之后，水又清问起众人别后情由。

龙雨轩欣然说道：“那日水姑娘辞众而别，大家都不由得心灰意冷，各自从清风谷散去，我和寒晓妹子亦率门下离去，准备浪迹天涯，不再理会江湖之事。为了躲避无法无天势力的追杀，我们日夜兼程，预计先到西域僻壤之处躲一阵再说。”说到这里，自觉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笑了一下。

谢寒晓续道：“匆忙奔跑两天之后，雨轩忽又改变了念头，对我说：寒晓，大丈夫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怎可贪生怕死，隐踪避世？我们应当振作起来，岂可因一时挫折而轻言放弃？”

水又清赞道：“说得好啊。”

谢寒晓再接道：“我对此深表同意，想我晓寒山庄惨遭灭门，只两位师妹侥幸逃脱，如此血海深仇，焉有不报之理？只苦于孤掌难鸣，惟有暂避敌人锋锐，隐忍待发。但雨轩既决意一死来抗争，死则死矣，也没啥大不了的。”

龙雨轩接口道：“当下我们商定，不再躲躲藏藏了，索性痛快地与敌人厮杀一场，就算要死，也得多拖几个垫背的！”

水又清、花传香等都是扑哧一笑，落英道：“男儿气概当如此，侠士英风还看君！”

龙雨轩笑道：“落英姑娘过奖了，”再接着道，“当下我们不再往前行走，反而倒转，准备寻觅一些同道，和无法无天一决生死。这时，恰好遇见暗香门主等人，从他们那里得到了一天大的好消息。”

水又清奇道：“什么好消息？”

谢寒晓笑道：“原来大道还好端端地活着呢，只是被关在无法无天总堂的密牢里，暂失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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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又清闻言，泪水竟止遏不住，夺眶而出，百感交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良久，方才哽咽着问道：“花门主，你这消息从何得来？”

花传香道：“那日我们也离开了清风谷，只是因我派人数较多，离开得比较晚，行动也相对迟缓了一些，竟被一高手赶上。此人自称是无法无天之人，却以黑巾蒙面，看不清模样，但那轻身功夫却是极其了得，定是无法无天盟下的顶尖人物。他告诉我此事，要我转达给一笑社其他人知悉，叮嘱说一笑社绝不能散，否则谁去救大道出来？他还说凌波客要想招降大道，遂留而不杀，暂时性命无碍。最后他还交代于我，说是水又清你的踪迹已在西北方向出现，凌波客已派多名高手往擒，要我们速去救援。说完，他即飘然远去。我们惊喜交加，但却一时不知众人下落，只好先往西北方向赶去，看看能否稍起一些作用，幸喜龙兄等人正好返转，我们巧遇上，便一同往这边追来。”

谢寒晓笑道：“想不到正巧赶上了这一场战役呢。”

水又清谢过众人，简述了别后的一些经过，众人聊起往事，想到大道竟然没死，不由得都是感慨万分。

龙雨轩问道：“水姑娘，你为何会在这西北方向出现，是欲往哪去呢？”水又清笑了一下，却不作答。

书中暗表，水又清乃是西疆一大派的传人，名为浣心剑派。此派曾是显赫万分，但经过多场变乱已然式微，只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经过这许多年来的去芜存菁，门内武学更是高深幻妙。该派于二百年前曾受了一次浩劫，损失惨重，自此声威大降，随后其派主在门内立下誓言，永不以此派之名闯荡江湖，后来者皆恪守此誓，遂使得浣心剑派在江湖上渐变得籍籍无名。水又清虽被允许出道，但因此誓所束，也从不在人前提起自己的师承来历。她这次便是想回山，静修一段时间，再修习派中的几项绝技，以图报仇。

限于门规，这些话她自也不好告知众人，自然也不便再离众人而去，只有把回山的念头暂放；更何况得闻大道未死，那首要任务自是要去救他出来。这些话皆一笔带过。

众人见她不愿明言，自知或有什么苦衷，也不再问，皆置之一笑，商谈起下步的计划来。

水又清道：“那无法无天的势力何其庞大，总堂更是戒备森严，难越雷池一步，仅凭我们这些人，要想强攻劫狱，那是万万行不通的，我方才想了个计划，你们听听看能行否？”
众人皆应之。水又清续道：“敌人现在正大肆搜寻我的下落，对我自是欲得之而后快，我们可以此点下手，调虎离山，声东击西，务必要使敌人防范空虚，疲于奔命，我们才有得手的机会。我想，我们可以找些人来假扮我的形象，在江湖各地出现；还要散播各种各样的假消息，使敌人弄不清楚我的真实动向，只有加大搜寻力度，从总堂中抽调更多的人出来，这样，就给了我们可乘之机了。”

谢寒晓欣然道：“此计确可一试，只是如何假扮，如何散播谣言，还是得慎重考虑才行，务必要使我们的损失减低到最小，上次大道的计划那么复杂，居然也被敌人看破，我们的对手自是聪慧异常。”众人都点头表示同意。

当下众人细细商议，直至夜深，方各散去歇息。

这边暂放一阵，回笔再来续大道之事。

却说大道当日被押入另一间牢房中拘禁起来，条件比起从前来那是好了百倍也不止，更让他欣喜的是此牢中尚有个伴，也就不愁寂寞了。以他的性格和口才，不消多时已和这慕王杨混熟了，成为好友，各自说起生平经历。

慕王杨乃是世家传人，本姓慕，名广大，慕王杨则是他自取的化名，因他的绝学是“天涯落日掌”，故江湖中人也给他送了一“天涯客”的绰号。其父乃朝廷大将，手握兵权，家雄势大，与那庞太师一武一文，同为朝廷左膀右臂，显耀万分。

慕王杨的脾气却有点怪，放着万贯家财不享，偏偏向往草莽江湖，执意要上武林闯荡，其父慕元帅百般劝阻，他始终听不进耳去，最后还是偷跑了出来，取了慕王杨此名，以一手“天涯落日掌”，在江湖上也闯下了不小的万儿。

说那庞太师，久有谋朝篡位的野心，苦于手无兵权，无法发难，便欲拉拢慕元帅，多方诱惑试探，那慕元帅刚直不阿，始终不理，反而在朝廷上屡次参奏庞太师的诸般不法行为。这庞太师老奸巨滑，深谋远虑，又如何会被人抓住把柄？加之深蒙圣上宠爱，故以每次都能平安度过。

以庞太师的为人，又如何不深恨这慕元帅，但一时也扳之不倒，遂转而从他身边人下手。一次偶然的机会，让他得知元帅独子慕广大已孤身闯荡江湖去了，庞太师大喜，决意以此作为突破口，于是运用手中势力，收买拉拢众多江湖黑道，替他效力，找寻慕广大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