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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小说转载] [转帖]狼群
竹叶青
书酒国风贵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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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发表于 2005-11-16 01:21 资料 个人空间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正文 第八十六章 下“毒”手!


  “发生什么事?”队长带着捧着左手的林子强走了进来,看到我坐在地上奇怪的问道。

  “没事!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我不想将刚才的事说出去,必竟大家心中都有这种心结,听了这件谁心里都不会好受的。

  “那好!你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队长示意屠夫把门打开和林子强走了进去,透过即将关闭的门缝,我看到鲨鱼目无神光地盯着天花板,像个死人一样躺在那里。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我心里如同倒满了乙酸,那股不是滋味。

  大家虽然平学都骁勇善战,但夜深人静或午夜梦回时,想起家乡、想起因己故而丧生的战友,想起自己手上沾染的血水,那种孤独、那种内疚、那种自责,那种无力感撕心裂肺,所以大家才拼命的工作,四处征战,希望用战火和危险麻痹自己,封闭过去。可是如果不经意间触动了尘封在内心最深处的伤疤,积蓄已久的痛苦会像洪水猛兽一样,瞬间冲破你所有苦心建立的心理防线,吞噬掉你所有的感官,把你抛进地狱般的无尽痛苦的深渊。

  我曾经尝试过,那种感觉一夜间将我逼到了崩溃的边缘,如果不是医生及时宽解,REDBACK的温馨抚慰,我当时肯定会疯掉,如今我一句话将鲨鱼逼入如此境地,他的苦痛我感同身受,同情,可怜,自责如三座大山,压在我胸口压抑的我喘不过气了,更别说站起身了。

  “要帮忙吗?”屠夫靠站在门边看着我几番挣扎竟然没有站起来,就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

  “不用!”我手忙脚乱的撑着身边茶几的桌面站起身子。拿起桌上的酒瓶也没注意是什么标签,匆忙给自己倒了杯一饮而尽。利用酒精的镇静做用,我稍稍的稳定住情绪,利用军人的自我调节方法,来调整我失控的意识,但痛苦的往事仍像电影片段一样在我眼前:大厦中第一个倒在我刀下的大鼻子,丛林中绑在木桩上残尸,钻进我体内的子弹,刺穿我身体的刀锋,黑暗中那对血红色的眼睛。最后图片定格在满身鲜血倒在我刀下的母亲,拼了命我才压下想要尖叫欲望,那种熟悉的粘黏感觉又如蚁群般爬上我的手臂。似乎母亲的鲜血又染红了我的双手,我闭上眼不敢注视我的双手,按以往的经验,看下去一定是双手沾满血浆。

  “发生什么事?”屠夫看我混身颤抖的样子感觉不对劲走了过来。

  “我很好!很好!”我用尽全力按紧桌面,竭力抑制住肌肉不自觉的抖动。但我知道这样也没有奏效,因为闭着眼我也能听到桌子随着我抖动的手在作响。

  “你需要这个!”屠夫将镇静用的药用雪茄递到我鼻子下面,淡淡的药草味轻轻的进我的鼻孔。

  即使还没有点燃它,似乎已经起到了镇静作用。

  “不!一会有行动。这东西会影响我的判断力!”我搓动双手驱赶那种令人万蚁钻心的痛麻感。这种感觉不断的令我想起自己刺伤母亲的一幕,如同录像重放般不断在我眼前重复。我的心如同掉入了油锅中煎炸一样,一波波致命的伤痛自内向外吞噬了我。

  “如果你不需要雪茄,我想你知道需要这个!”劲后一阵剧痛传来,我眼前一黑所有的感觉都没有了,等我次恢复感觉时,听到的第一个声音是枪击锤被拨开的“卡啦”声,我乍惊之下本能的拔出配枪先指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才睁开眼。

  “吼吼吼!小心走火!兄弟!”还没看清楚面前的状况,手中的枪已经被人握住了套筒,没有办法抠动扳机。刚想进一步打断对方的手臂之时,耳边传来的恶魔的声音让我停了手。

  “放轻松!老友!放轻松!”这时侯我才看清我坐在一个沙龙中,边上坐了不少伙伴,林家四姐弟也坐在我正对面,刺客和天才面前摆满了各式武器,他们正在把零件对在一起。其它人也正在摆弄维护自己的武器,刚才出声的恶魔正抓着我的枪套歪着头看着我。

  “SORRY!伙计!我好了!好了!”我赶紧松开扳机举起双手,对大家表示我已经清醒过来。

  “你确定?”天才手里拿着一个正在改装的不锈钢版的GLOCK18全自动手枪稍带紧张的看着我。

  “绝对确定!”我收起枪不好意思的挪挪屁股,揉着脖子说道:“屠夫那个混蛋在哪里?下次不能轻一点吗?我脖子都快断了!”

  “他早就知道你醒过来会找他,所以早开溜了!”刺客在那里给狙击弹进行修饰,听到我的话微笑着说。边上的TATTOO正在给先锋做文身,手里的刺针枪发生如同蜜蜂振翅的嗡嗡声,在先锋的肩头扎出一片血水,一边用棉球把血水吸干一边再继续蹂躏那块皮肉,不一会一条绣着RANGER字样的飘带型臂章出现在先锋的手臂上。

  “这个王八蛋!”我骂了一句整整衣服拉过桌面上的子弹带,开始给软弹袋内添弹。其实我很感谢屠夫把我打昏,让我重新恢复常态没有出错。

  大家都有出现这种情况的状况,像喝醉酒、嗑多药、精神状态不稳定,队员互相帮助时如果没有办法劝解时,大家都会想办法让失常的伙伴失去意识。一般都是打晕。这已经是稀松平常的事了。不过大家毕竟还都是职业军人,这种状况还是比较少见的。我已经算是队中比较脆弱家伙了,像屠夫和快慢机我就从没有见过他们失控,为此我曾经很自责,一度认为自己不适合在军人这个要求精神高度稳定,注意力高度集中的行业中断续呆下去。不过队长告诉我这是可以理解的,再过几年我就会像快慢机他们一样了,这两年来我已经很少失控了,今天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言语误伤鲨鱼在先,引发内疚并联想起自己的遭遇,可能也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现在什么时候了?”我不知晕过去多长时间了,看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是去踢爆那些杂种的屁股的时候了!”REDBACK从后面走上来靠在我身上坐下帮我整理面前的加长弹匣,熟练的用手动压弹器给C-MAG弹鼓中装子弹。

  “是吗?那我们还等什么?让我们走吧!”我扣好H型多功能枪械挂带,披上西装将桌上的G36C挂到肋下的挂环上,多装了几个加长的手枪弹匣,罩好沙发背上REDBACK特意为我准备好LONDON FOG(伦敦雾)的风衣。看着也同样装备好的同伴们问道。

  “等一下!”扳机推门走了进来,与他一同进来的还有骑士和队长。

  “怎么了?”我奇怪的看着一脸不满的队长和骑士。

  “目标有变!”队长接过扳机递给他的一叠资料分发给我们,我搭眼翻了一下,里面还是上午的资料,只是数量少了很多。很多为袭击我们开绿灯的美政府官员被挑掉了,现在里面大多是一些黑帮和杀手的资料。

  “目标减少!”队长无奈的说道:“我利用自己的关系向上探路时,CIA曾向我暗示过不可以动政府的官员。”

  “你让政府知道这件事?”我奇怪的问道。我还以为这件事最后会栽到华青帮的头上,可是看来队长并不是这么计划的,如此明目张胆的大规范仇杀,竟然吱会给政府。这不是把自己的脑袋向绞索里伸吗?

  “从他们受袭他们就知道了!不过他们没有受命插手这件事而已。”队长讥讽的笑道。他也明白美国政府在黑帮的事件上报的是什么态度,没有证剧的去打击黑帮在国内是没有办法进行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黑帮们爆发火并,他们可以趁机取渔翁之利,这是所有政府的一惯伎俩。

  “那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要干掉谁?”屠夫奇怪的问道。这些资料今天上午才发给我们,几个小时后CIA手里已经有了份同样的COPY。这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奇怪。

  “他们是CIA!”扳机耸耸肩说道。他的话音一落我们大家便把目光转向了天才,他马上点头表示明白,会立刻进行检查这栋屋子是否被安装了窍听装置。

  “难道放过那些家伙?如果不是他们开绿灯,根本不可能出现如此大规范的袭击事件。”医生皱着眉问道。

  “这就是政治!兄弟们!政治!”快刀转头指间的军刀,讥嘲着走了出去。

  “好了!兄弟们!先不管那些该死的官僚。让我们先把手里的活干好,这些名单已经够你们忙上几天了!”队长指着我们手里一张时间表,这上面是这些人的日常习惯和五天内的活动时间表:“明白吗?”

  “YES SIR!”大家虽然不爽但也只有这样了!

  “去吧!”队长当在大家的面将那叠印有攻击目标头像的资料,在我们面前点燃,平静的说道:“这些头像我希望再看到的时候是在纽约早报的头条上!”

  “放心吧!老板!一夜就能收拾干净!”牛仔位响手中M249枪机,发出一声轻脆的上膛声。

  “既然CIA暗示了这件事,我们就不能搞的太大,不然他们面上挂不住,会给我们穿上小鞋的。”扳机看着大家手里的轻重家伙皱着眉说道。

  “我不是美国人,我他妈的才不在乎!”我搂着REDBACK向屠夫和大熊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不搭理扳机那张臭的不能再臭的脸色,径自走了出来。

  “你总爱气那家伙,为什么?”REDBACK知道我和扳机不对盘,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是我的隐私张不开口问。

  “那家伙是个混蛋,总爱和我作对!”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知道扳机也不喜欢我:“也许他爸爸上朝鲜打过仗!”

  不知为什么,扳机的反应总让我想起在法国外籍兵团碰到的那个叫特斯什么来着的家伙。那家伙是因为爷爷死在了朝鲜,所以特痛恨中国人,我想扳机估计也差不多的情况。

  “哈!”大小巴克从身边走过,听到我的话笑出声。

  我扫了两人一眼,他们两个穿的和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黑人小伙一样,穿着宽松的大档裤和橄榄球衫,身上挂满了夸张的银饰,尤其是胸前挂着的十字架,足有巴掌大,光看那份量就觉他们两个肯定特虔诚。

  “笑什么?”我奇怪了。

  “他不是只针对你。那小子是个KKK,他看不起所有非白种人!”他们两个说完对着墙角啐了口,厌恶的骂道:“他妈的死纳粹!”

  我和REDBACK相视无言,没想到狼群里还有种族主义者。这个我倒不知道,至少大熊他们都没有这种观念,只要是强者他们就喜欢。

  “那你们和他一起出任务怎么办?”我奇怪了,小巴克常和扳机一起出任务的。

  “如果是我们两个搭伙,我会一只眼看着前面,另一只眼盯着后面。”小巴克的话充分显示出他对扳机的不信任,不愿意把后背交给扳机。

  “噢!”我点点头,没有再继续下去,因为扳机已经从后面走了上来。巴克兄弟对着我做了个鬼脸,像个痞子一样一跛一跛的走开了。

  “他为什么那样走路?”我指着两人奇怪的走路姿势。

  “他们的目标在黑人社区,那里连警察都这么走路!哈哈!”TATTOO和先锋走了过来,他一边扯掉手上的橡胶手套一边说。

  名单上把出现时间和地方比较接近或相同的划分在一起,好让我们便于转战,不用瞎子摸象。这次行动是突袭所以这些时间表还是比较有用的,可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但今天晚上一过,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开始报复后,这个时间表变动性就非常大了。所以今天晚上能干掉多少就一定要干掉多少,多多益善!

  “前后门都被人堵住了,我们怎么出去?”我跟在公子哥身后,毕竟这是他家他对这里更了解。

  “这里是美国。我们有地下街可以走!”公子哥拿出GPS调出纽约的电子地图对我晃了晃:“想走哪条线?下水街,水暧管道,煤气管线,这些还在我们的控制下。从那里可以到纽约任何地方。我们还有直升机!门前刚被FBI清理了一下午,现在仍被封锁着,也没有多少敌人,办法只要去想还是有的!”

  “刺客和牛仔、底火你们负责清理周围建筑中的敌人。GHOUL,屠夫,狼人,大熊,快慢机。你们五个先去把雪狗全干掉。其它人拣人多的团体优先处理!明白了吗?”队长在地下室的分岔口对我们做最后的嘱托。

  “YES SIR!”大家回应后各自奔向自已选定的路线。

  “只派我们五个人去搞定200多人的佣兵团?队长可是真看得起我们几个!”我看着手里刚才出发前,公子哥发给我们大家的钥匙。

  “是呀!不过你看一下这该死的名单的多长,就应该能想像到咱们的人手会有多分散。”狼人捏着那叠连在一起的打印纸的一角松开手,厚厚的资料向倾泻的而下的瀑布直垂到地,还拖了个大尾巴在后面:“这东西他妈的比我家厕所的卫生纸还长!就那么点钱就把美国所有的下三滥都给馋成这样。。。”

  “狼人。那可不是一点钱,那可是一亿美金,1后边那串0也你比你家厕所的卫生纸长!”大熊低头让过一道煤气管道,走在这个低矮热气管线中,四壁的隔离网内钉满各种各种电力线路,对于我们这些大汉来说,这种地方就像哈比人的地窖。

  脚边上有成群的老鼠,仔细看可以看到大滩的血迹,看来攻击我们的人也没有傻到放过这个明显的“后门”。这种地方都要派人看守,可以想像当时队长的人手多么的捉襟见肘了,更能理解知道林子强是青帮的老大却不派人帮忙弄的兄弟们伤痕累累有多气愤了。

  “到了!从这里上!”屠夫拉断边上一窗铁门上的锁头,拉开门指着外面说道。

  大家跟着屠夫沿着铁梯子爬上街面,这是一个很安静的街区,才8点多就已经没有人在街上逛了。两辆雪佛兰“开拓者”就停在井盖边上,挡住了四周可能投来的视线。这是天才和公子哥他们已经给我们安排好的车子,大家拿出钥匙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厢内放有我们需要的各种武器,一箱一箱堆成小山似的。

  “我们走吧!那群家伙就在东布鲁克林的废弃钢铁厂中住,那是罗特朗给他们提供的。”屠夫透远无线电向我们大家通知最近得到的消息。

  “他们有多少人住在那里?”大熊从箱内翻出他的机枪检查起来,其它人也开始整理自己的装备。

  “8成以上!”屠夫的车子在前面带路,我们一群人穿梭在灯火初上的纽约街头,车窗外闲散的行人,根本不可能意识到和他擦身而过我车内,坐着一帮手持凶器目含血光的野兽。也不知道不久后,几步之隔的市区会发生无数起血腥的屠杀,他们只是依旧习惯的奔忙于熟悉的CLUB和BAR之间,酒足饭饱后运气好的话,吊个马子回到窝内去过一个千金不易的销魂夜。

  在一觉醒来对着天花板为平淡、无聊、千篇一律的生活向上帝抱怨之时。在他们抱怨老板的文明管理就快把他们压柞干净时,同一片土地上正上演着最原始的撕杀-为了生存而撕杀。

  废弃的钢铁车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铁锈味,多年的雨水仍未洗净被煤灰染黑的地面。美国的确是个好地方,至少他们真正称的上是地广人稀,在纽约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如此巨大的废弃产业就这样撤手不管扔在这里,在中国确实是见不到的。

  进到钢铁厂前路过的街区可以说是纽约的贫民区,破旧的街道、污水横流的路面,随处可见的流浪汉、不时传来的枪声,让我这个异国访客大吃一惊。怪不得迈克尔·罗特朗不舍得离开这样的地盘,这里简直是犯罪的天堂。不过,这样的环境也有他好的一面,在这里扔个炸弹,警察一时半刻不凑足人手是不会过来的。

  我们几个把车子直接停在了一个街区外选好的退路上,然后徒步摸进了钢铁厂,黑森森的厂区内,林立着破烂不堪的车间大楼,只有最外面的一栋中映射出微弱的烛光。戴上带有热感应的夜视仪后,可以清楚的看到在漆黑的楼道内,躺着几个肮脏的流浪汉和乞丐。看来厂内的雪狗已经清过场了,不然这么大的厂内竟然只有这么几个流浪汉是不可能的。

  快慢机对着我们大家指指自己,然后指了一下不远处的巨大水塔,示意我们他要去那里占领制高点。通过热感应夜视仪可以确定那里有人,应该也是狙击手。必竟如此好的位置没有人会放弃的,即使我们不去占领,也不能让敌人占据那个地方,不然,我们的一切行动都会落在他的眼中。

  大家点点头,快慢机一转身便消失在黑暗中。因为无法确定对方是否也有热视装备,我们几个就近找了一个生着火的房间,电晕了房内的流浪汉做为我们的观察室,由我来向快慢机报告这名两狙击手的动向。每报出一个字,我都要捏把冷汗,因为我的一字之差便可能让快慢机丢掉性命,如山的责任感压在身上的感觉,令我精神自然而然的亢奋起来,敌方的行动如此清晰以至于似乎连眼前的黑暗都比平常稀薄许多。

  快慢机出色的潜行技术,再一次得到了体现,水塔上的狙击手没有任何觉察时,便已经潜进了水塔的下面。

  “GHOUL!我要上去了!”快慢机的声音轻轻的从无线电中传来。

  我立刻从边上的袋子上拿起我的TAC-50,迅速装上消音器将手里的瞄准具固定到枪膛上,冲向车间走廊的尽头。趴到残破的窗口处瞄准水塔,隔着墙壁两个鲜红带点黄色的人影仍若无其事的坐在水塔内。

  将准星定位在两个人影身上后,我对着无线电说道:“上吧!”

  瞄准镜中塔下的红色人影慢慢的开始向楼顶上升,塔顶的两个人影仍没有反应,屠夫和其它人也借着夜视仪关注着快慢机的行动。狼人更是架上了SMAW火箭筒,做最后一步的打算。

  瞄准镜中的红影一点一点的上升,我的心也随之一分一分的揪紧,眼珠不停的在快慢机和楼上两名狙击手的位置上下摆动。虽然我不在塔中,可是我比塔中快慢机更难熬,责任比危险更有压力!

  突然,瞄准镜中塔顶的红影一颤。“别动!掩蔽!”本能的信息破口而出。快慢机的身影一闪缩成了一个小球不知藏在了什么地方。塔顶的人形向塔中心走了两步向下张望了一会,然后抬脚踢下去一个小红点,然后又走回了伙伴身旁。

  “是老鼠!”快慢机的声音从无线电传来。这时我才注意到在塔身各处,有为数众多的小红点来回窜动,想来那里是老鼠的乐园了。

  “危险解除!”我轻吁了口气,摸把额头上的汗水。将扳机上的手指轻轻的松开,四下一片寂静,只有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声可闻。

  瞄准镜中的快慢机重新开始移动,这一次顺利的摸到了塔顶,无线电中传来两声轻脆的“叮!”声,两个狙击手的身影一歪倒在了地板上。快慢机检查一遍后向我们发送了安全信息,并利用对方的无线电了解了敌人的大概情况传给了大家。

  “斜对面的12号仓库中有警戒!起重机的控制室内是三号警戒,其它人员分两批在厂区中心的实验大楼二层和员工宿舍中,两栋建筑的楼顶各有一处警戒。”大家在电子地图上标注出警戒的位置后,狼人和屠夫便各自负责解决一处警戒离去了。

  潜入到离敌人驻扎不远的一栋楼顶后,大熊拿出雷明顿M870装上Clandestine 12散弹枪消音器,插上连着钢缆的矛头,对准快慢机呆着的水塔开了一枪,将钢缆射了过去后将另一端固定在路过的铁架上。

  “THANKS!爸爸熊!”快慢机固定好退路对着大熊笑着挥了挥手。与此同时无线电中传来狼人和屠夫的声音:“搞定!”

  “怎么干?”钻进离敌人最近的办公楼内,我不用瞄准具就可以清楚的看到灯光在不远处的大楼内闪烁。

  “这里不是雪狗所有的人!如果打起来,可能会有人从大门赶过来,我们已经在那里设了地雷,最好在那些流浪汉醒来踩上它之前行动。”大熊扛起M202四管火箭筒,装好燃烧弹瞄准了对面的大楼。

  “两栋楼中都有人!我们人手不够突入攻击,更不要说两栋楼了。我们要把他们逼出来,我们要让他们无法互相支援。”屠夫的声音充满了兴奋的渴望。我可以想像这家伙现在一定是眼球充血,又在搓手了。

  “快慢机,GHOUL!你们把楼顶的警戒搞掉,然后由我和狼人布雷。大熊我要你确保他们不能向楼上跑。然后我们放烟熏!”屠夫果断的制定了计划,可是还没等我们动手,大门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有人触雷了!

  “SHIT!”来不及准备,不远处狼人和屠夫藏身的楼上便传来数声火箭筒发射器的声响。几发火箭弹稀疏的落在两栋楼的四周,炸开后没有任何烟雾。我搭眼一瞅就明白了,他们发射的是我在缅甸用过的那种牵绊雷,只不过这一次由火箭筒发射而已。虽然只是几发而已,但布下的雷最少也有四百多颗。这次任务结束后,这个地方也就成了生人勿近的雷区,不知要搭上多少人的性命。

  快慢机那传来的轻微枪声,提醒我现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埋下头对准远处楼顶小屋内的红影抠动了扳机,.50口径子弹的巨大威力将楼顶简易的小木屋打了个对穿,门板炸碎后半截人身摔了出来。

  与此同时,头顶传来火箭弹的呼啸声,四发燃烧弹分别打在了对面两栋建筑的中间,熊熊大火向脱困的火龙立刻在大楼内肆虐起来。

  “嗖!嗖!”两声,对面的敌人听到地雷的声音知道受袭后,立刻便进入警戒,我们刚展开攻击,对面的火箭弹便像长了眼苍蝇一样,夹杂着刺耳的啸叫直飞而来。正中我和大熊藏身的楼下,脚下一颤数道裂缝像蜘蛛网一样出现在地板上,先是向上突起少许然后轰然塌陷进去。

  虽然我看到了这令人难忘的景像,可是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反应,脚下一空身子便向下坠去。

  慌忙之中,我唯一的意识就是我站在窗口边上,所以本能的一伸手勾住了破烂的窗台。身子失去重心悬空的重量全系在了右手上,身子像钟摆一样重重的甩在了墙上,裤裆正好顶在一个突出的水泥棱角上。人身最脆弱的器官传来的剧痛,一瞬间抽光了全身的力气,原本如钉子一样抠得死死的手指刹那间成了软面条,身子被墙壁反弹回来时,根本没有力气抓住墙壁,直挺挺的摔到了两层楼下。

  身在空中,我只来得及稍稍含住下巴,背后便传来一声巨响,脑袋被惯性甩回重重的磕在了水泥板上,幸好我背后背的是撤退时用的缆绳,虽然没多厚但确实起到了可怜的保护作用。我眼前一阵黑一阵白,胸口发热喉头发痒,感觉有股热流顺着食管冲了上来,有点像喝多了想吐一样,可是我仰面躺在地上怎么也吐不出来,我头脑欲裂的竟然从地上一跃而起,扶着边上的墙壁“哇”的一声吐了起来。吐过之后胸口一阵舒畅,力气似乎也随着秽物一起吐出了体外,腿脚一软又坐回了地上。

  天黑黑的,也看不清吐的是什么,只是从嘴里的腥气来判定,除了食物肯定挂“红”了!这时外面突然枪声大作,几发子弹打在了我头边的墙壁上削下来不少砖屑,迷的我眼睛生痛。

  “GHOUL!你怎么样?”大熊从头顶上的地板缺口探出头向下喊道。

  “死不了!”我想喊叫可是胸口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只让我如猫叫般的呻吟出声。

  “没死的话!戴上这个!”大熊从楼上扔下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我连伸出手去接的力气都没有了,任由它砸在了我的腿上。触身的感觉告诉我这东西并不沉重,我奇怪的拾起来一看,竟然是防毒面具。

  难道!我心中一惊,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扶着墙站了起来。扭头向燃烧的敌人大楼一看,对面原本是敌方人员驻扎的楼层泛着几丝烟气,楼下的出口处不断有人捂着眼睛,尖叫着冲出楼外,被布在门前的地雷给炸断腿脚。即使如此,仍不断有人前赴后继的冲进雷场。

  “毒气!”我匆忙戴上防毒面具,将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全部掩盖住。戴上防毒面具后呼吸顿时困难起来,后脑原本已经减轻的伤痛因为呼吸困难又变本加厉,每一次用力吸气都会撕动背部的摔伤痛入骨髓,可是这一切都没有办法和眼前不断冲进雷区的人流相比。

  我整个人都傻在那里了,隐约的听到狼人和大熊传来的“上帝呀!”的惊叹声。大家都惊呆了,要多么可怕的武器才能让人变的如此疯狂?!

  。




竹叶青
竹林自古赋多贤
叶绿邀风傲雪天
青锁红尘多少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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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七章 尾巴


  对面楼内堆积弹药不断的发生爆炸,两栋大楼倾刻间变成了火海。黑色的夜!黑色的血!火光照耀下的广场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残缺的人体,悲惨的嚎叫充斥着周围的空气,绝望和恐惧如有形的水雾弥漫在身边,通过呼吸渗入血液蔓延到全身。

  “大熊!这是他妈的怎么回事?”我实在没想到大熊竟然会动用化学武器,而且是在美国的土地上,这可是足够把我们都吊死的恐怖行径。

  “我不知道!我只是发了一发普通的BZ毒气弹!”大熊所指的是一种令人反应呆痴,思维减慢,让人精神恍惚的失能性毒气,当年越战美国曾使用过这种毒气,致使无数躲在山洞中的敌人迷迷糊糊的走出山洞死在美军枪口下。这种毒气危害较小,并不立刻致命,而且清理起来容易。我们曾用过多次,可是眼前的情况根本不是这类毒气所应出现的症状。

  利用枪上的瞄准具放大到最大倍数,借着火光可以清楚看到躺在遍地残肢中的伤者,明显的呈现出肌肉痉挛、身体抽搐、呼吸困难、呕吐、头痛、精神迷茫的症状,最恐怖的是所有人都出现双目溶化,皮肤糜烂的惨相。甚至被枪声惊窜的野猫、野狗也皮毛脱落的无一幸免。

  “放屁!如果这是BZ毒气,我就是上帝!”快慢机低声的诅咒传来,他也被眼前的惨状震惊了。这根本不是战场,这是地狱!

  “不。这是什么?这不是BZ毒气,这是。。。。。”大熊似乎找到了毒气的来路:“这是什么?SC-VX!上帝呀!这是VX毒气!”

  “VX?”我奇怪的问道:“VX毒气不是在那个《THE ROCK》的电影中出现的东西吗?真有这东西?”

  “当然!世界上最毒的毒气!一粒大米的剂量就可以毒死100公斤重的大汉。”显然其它军人都了解这东西,颤抖的声音可以听出他们对这种无形杀手的恐惧。

  “这东西怎么会在我们的弹药箱内?”想到我背着这东西跑了这么远,我脊背上就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有点怪怪的感觉。

  “我不知道!”大熊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们从地下上来,这东西就在车内!我以为是常用的BZ毒气也没细看,所以。。。。。。”

  “问问天才这是怎么回事!GOD DAMN IT!”狼人看着眼前的惨相急骂道:“VX毒气!不管多大的量的毒剂我们都必须马上撤退,只有防毒面具没有全套的防化服过不久我们也会中毒的。”

  “这些人怎么办?”我看着眼前这些悲惨挣扎欲求一死的伤员,心中不忍的问道:“这样的死法是对一个战士最大的侮辱!”

  “而且不人道!”大熊在楼上喃喃接口道。

  “给他们一个痛快!”几秒沉默后,屠夫开说道。

  大家没有说话分别操起武器对准地上上百具仍有呼吸的“尸体”开始疯狂的扫射,没有憎恨没有仇视,只有浓浓的悲哀和怜悯附在成千上万的弹头上淋向地上抽搐的人群。丢开手边的狙击枪,我掏出肋下悬挂的G36C装上百发的弹鼓,借助红外激光瞄准器射出的红点将视线所及的肉体,不论死活全部“审查”了一遍。

  这一通扫射心中没有任何杀戮的刺激和胜利的快感,面前几近溶化的尸块像是在讽刺我们胜之不武。看着尸体上溅起的黑色液体蓄满地上的弹坑,我第一次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好像我光着身子站在时代广场的人流中,任由四周的行人对我投以鄙夷的目光却无从辩解。

  “真他妈的窝囊!”屠夫对着尸体一通扫射后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撤退!”

  原定的撤退路线正好处于下风处,害怕沾染更多的毒气,大家打完最后一发子弹后迅速撤向大门处。原本痛入骨髓的背伤在面对刚悲惨的一幕后,心理作用下似乎减轻不少。抱着狙击枪一瘸一拐的向前正跑着的时候,快慢机顺着原本架好的缆绳滑到我的身边。看到我奇怪的跑步姿势立刻要过来扶我,却被不远处的屠夫给制止了。

  “不要互相接触,大家都有可能沾染了零星毒气,不要互相接触会交叉污染的。”屠夫通过无线电告诉大家,听说这个家伙以前见识过化学武器战,看来确实比大家反应快一些,这些道理以前大家也学习过,但面临了这种情况谁都没有立刻想起来。

  “到这里来!”跑出几里地后,屠夫从楼上跳到一个较高的楼顶向大家招手道。大家立刻从几个方向聚拢过去。

  “除掉所有衣物分别用塑料袋密封好,刚才使用过的枪也不能要了要毁掉!”屠夫一声令下,大家毫不迟疑的将手中的所有刚才动用过的枪械都拆除扔进了屋顶的一个油桶内,并脱光了身上所有的衣物。一件一件用弹药袋什么装好放在一起。

  屠夫拿起藏在袋中的武器,借着灯光翻出几支注射器扔个大家说道:“谢天谢地!他们还知道附赠解毒剂!如果一会儿你们谁出现了肌肉痉挛、身体抽搐、呼吸困难、呕吐、头痛、精神迷茫等症状,把这个东西扎进心脏或大静脉能救你的命,但是你一定要确认自己已经中毒,否则你会像火上的树叶一样干死”

  看着手里的金属快速注射器,我知道这东西是阿托品,是许多神经毒剂的解药,因为阿托品可以缓解神经毒气导致的乙酰胆碱分泌过多的现象,因此只有VX毒气发生泄漏之后注射才会有效。如果一开始就注射的话,反而会抑制细胞的正常活动,它的毒性也很强,如果健康人注射了它,会出现瞳孔扩大、皮肤干燥、幻觉等中毒症状,严重的甚至可以致命。

  在注射管上还贴有一个小塑料袋,里面有几粒药片,不用看就知道是氯解磷类药片,这东西也是神经类毒剂的抗体,可以及早服用做预防用,也可以和阿托品配合做急救用。奇怪的是还有一瓶沐浴液,上面标有RSDL的简写和神经和糜烂性毒剂有效字样。

  从屠夫对着屋顶的蓄水箱连开几枪,一股带着铁锈味冷水从天而降,大家顾不得汽味难闻,拿出急救袋中解毒水稀释后站在那里清洗身体。据战斗手册上说只要没有深入化学污染区,这么做可以去除身上沾染的90%的化学物质。

  大家一边洗一边咒骂天才,这个混蛋弄了这么要命的东西也不通知我们,幸好我们的战斗计划不是放了毒气冲进去,不然我们几个非交代在这不可。

  “没有衣服怎么办?”大家相对无言,五条大汉赤条条的站在那里有点傻眼。虽然我们还没有到不穿衣服就不敢出门的地步,可是光着身子在大街上乱窜,估计都是第一次。我不禁问道。

  “要命就不能要脸!”快慢机和屠夫他们异口同声说道。然后面色难看啐了口吐沫,虽然这个道理大家都知道,可是真轮到身上的时候就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了。

  大家都吞了一小片解磷片做预防后,分别操起备用的武器准备离去,可以相视一眼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几个光着屁股的肌肉男,背着机枪挂着军刀,身上唯一称的上衣物的就是挂枪的多功能枪带。这个样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我回去一定扒光天才的衣服挂到白宫前的旗杆上。”快慢机抱着他的MSG90审视大家的窘迫后恨恨的说道。

  “别费话了!快走吧!”屠夫拿出C4装上起爆器扔进装武器和枪械的桶内。然后拿着他备用的G36C向前走去,相比他壮硕的身形50CM长的G36C就像个小孩玩具,更别提边上的大熊了,那东西到他手里就像个手枪一样。

  “FREEDOM(自由)!”狼人甩动他胯下那根家伙,模仿《braveheart(勇敢的心)》中William Wallace(威廉·华莱士)的样子大叫一声,引的所有人都狂笑不已。这种样子还能笑的出来,除了恶魔就非他莫属了,他这么轻松是有原因的,他属于回归自然派的,没事常脱光身子带着他的宠物山狮在丛林中跑步,现在的情况对于他来说是家常便饭。

  光着脚走在布满铁锈和煤渣的道路上,坚硬的砾石和铁屑扎的脚心生痛。大脚都点着脚像芭蕾舞演员一样在路上蹦来跳去。

  “OH!我的脚!操!我没有被VX毒气毒死,回去也要得破伤风。该死天才!”大熊走两步竟然被铁屑扎破了脚心,没办法大家找了块破地毯撕开抱在脚上这才能正常走路。

  “大熊!你屁股别老在我眼前晃行吗?”狼人照着前面大熊的屁股“啪!”的来了一巴掌。等大熊扭过头来的时候,狼人已经跑远了,气得他哇直叫。如果不是光着身子行动不变,大熊肯定把狼人撕烂不可。

  欢笑中,大家绕了个大圈从破损的围墙钻出来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左右了。大家先是探头四下张望了半天,确定周围没有人后,才偷偷摸摸的冲进停在不远处的车内。上了车大家屁股还没挨着座位就开始四下翻找,希望能找到蔽体的物件,可是最后一无所获,车内什么衣物也没有。

  “妈的!天才!你个吃屎长大的小杂种!竟然陷害我们!你胆够肥的!你等着我,我非把你另一条腿也给打瘸。狗娘养的!”狼人上车翻出备用的无线电,调好频率没头没脑就是一通臭骂,把接线的DJ给吓了一跳,慌忙把他的话给接到了队里公用的加密频段,顿时所有正在执行任务的其它队员都听到了。

  “怎么了?怎么了?我招你了?”天才慌忙接话。

  “你他妈的哪搞到毒气弹?差点把我们都赔里面!”屠夫夺过狼人手里的无线电,劈头盖脸一通骂后才问道。

  “扳机朋友提供的呀!我们在纽约的弹药库存货不多了,扳机从朋友那里调的货,据说都是新玩意,还给我打了七折呢!有什么问题?”天才在无线电那头听我们几个轮流骂了半天才怯怯的开口问道。

  “那小子是他妈的干什么的?他给我们的毒气弹根本不是BZ或CS的失能性毒气,他给我们的是VX毒气!知道吗?SC-VX毒气!这她妈的是什么东西还带个前缀!”我听到是扳机的朋友就知道这事不简单,那小子的朋友全是美国军界的,会给我们这种雇佣军提供武器还打七折一定有水份。VX毒气都被美国政府用数千个钢瓶封存在数百米地下军事基地中,平常人想搞到VX都不可能,更别说是VX毒气武器了。

  “SC-VX?你没有看错吗?”天才大吃一惊,声音陡然大了起来:“哪出的?有标明吗?”

  “没有!本来有三发,我们打了两发手里还有一发,上面只标了SC-VX字样,其实都是一些型号指数和使用参数!样子做的很像并能毒气弹。”大熊小心翼翼的拿着那枚毒气弹翻来倒去的检查了几遍一无所获。

  “如果你们没事就先忙,我去查一查!”天才勿勿的结束对话,慎重的语气让大家心里也明白,他也不知道这件事。

  我们几个坐在车内面面相对,也没有主意,既然天才不了解情况,那只有扳机明白了。可是扳机也说不了解怎么回事,弄来弄去大家整的一头雾水。

  “先不管这个!大家先去整点衣服。”一直光着屁股,大熊有点忍不住了,催着大家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好吧!”屠夫发动车子直奔来时路上看到的一间服装店。路过炼钢厂的大门时,看到无数警察已经封锁了街道。消防车和医护车把街道挤的满满的,大门内有数辆被炸毁的汽车湿淋淋的冒着水气,几个医生正在向外抬伤尸体和伤患。

  因为身上没有衣服,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大家没有减速拐到了另一条道路上,奔向贫民区深处。那里有我们原定的第二个目标-“蝗虫”卡明顿·福特斯,那家伙的老窝就在贫民区的深处。路过一处HIP-HOP服饰店的时候,屠夫一打方向,车子直接一头撞烂店门冲进了门厅。大家在刺耳的警铃声中冲下车四下搜罗了一番,不到一分钟便各自找到合适的衣服胡乱套在身上又钻回车内倒回了大街。特战训练出的穿衣速度和快速搜索,在这里得到充分的体现!

  由于还没有得到天才的回复,大家心中有疑问,所以没立刻奔向卡明顿的酒吧,而是在绕着街道漫无目的的转了起来,不一会屠夫突然说道:“有人跟踪我们!”大家马上回头观察起来,屁股后面上数十辆汽车,一时也分不清他说的是哪一辆。

  “车牌ZMC-15的 灰色林肯!”屠夫一边开车一边盯着倒后镜给大家指明是哪一辆车子:“跟踪我们的不是一般人,这是他们接手的第七辆车了,如果不是我们刚才绕了个回头路,他们没有办法让这辆车又跟了第二次,我也不会看出来。如果我在下一个岔口右拐,应该会有一辆黑色的标志或银色的阿斯顿·马丁跑车跟上来。”

  “你怎么。。。。。?”我的话还没说完,一辆银色的阿斯顿·马丁DB7跑车出现在后方的车流中,隔着三四个车位,不远不近的跟在我们后面。

  “屠夫,大熊!你们在吗?”天才的声音正在这时从无线电中传来。

  “在!说吧!”屠夫开着车向无人的小巷驶去,并减慢了车速,逼的跟踪的车辆只得停在街角处向这里观望。

  “我已经查到了,你们拿到的毒气,是美国军方正在研发的新型VX毒气。SC是快速分解的意思。这种毒气反应快速,腐蚀性更强烈,最独特的是在使用后两个小时后便会自动分解成无毒气体,以降低生态污染性。你们发射的那种弹头含毒量我也说清有多少,但你们进攻的钢铁厂占地够大,内应该不会造成什么生态危害。不过这种东西军方还没有验收,出现在你们手里有点让我想起。。。。”

  “实战验证!”大家不约而同的将天才未说出口的词接了出来。

  世界各国军方或世界各大军火公司,每每研发新型武器时,除了严苛的各种极限考验外,还有一项最重要的科目便是实战验证。而实战验证最好的办法便是向参加战争的军人提供免费的武器,并做跟踪调查考核,记录所出现的问题和军人的使用感受。可是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大型的战争可供国家军队参战,如果向战乱的第三世界叛军提供武器,又是违反国际准则的。最重要的是在实验过程中一切数据还要尽量保密,保证商业机密不会外泄。

  雇佣军,便成了各大公司眼中便宜的试验工具。由于很多下级雇佣军,根本没有能力和渠道接手高收入的任务,所以根本赚不到钱,加上装备耗费巨大,有时甚至一年到头入不敷出,更不要说购买高级的武器了。这时候,军火公司便会秘密的接触这种佣军,给他们提供最“先进”的武器,做为回报他们要给军火公司提供各种使用感受。

  因为这些武器都是在实验阶段,大公司的产品还好一些,有些不出名的小厂家,提供的东西质量根本不过关。战场瞬息万变又多是小组织渗透行动,如果手里的武器稍有意外,葬送的不只是使用者的前程,甚至是整个团队的性命,所以无数的小雇佣军队伍就“意外”的消失了。因此,一般稍有规模的雇佣军都不愿再接受这种交易,何况是在佣军界执牛耳的我们。

  这次的毒气弹事件,非常像是美国军方借我们的手试验他们的新型生化武器。这样做既可以保住政府的名声,又可以收到实战效果,最重要的是还可以借反恐的名义,将使用者清剿不落给其它国家口实。这种事我们不是没有见过。

  “你从哪查出来的?”快慢机打破沉默开口问道。

  “我的一个朋友帮忙查出来的,他给美国政府做科技开发。”天才通过掌上电脑将毒气弹和开发资料发了过来。从上面标注的绝密字样,便知道他的这个朋友能搞到这些绝不简单。

  “我们这批武器全是在扳机的那个美国朋友那里搞到的吗?”我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除了你们随身自带的,其它都是!怎么了?不能用?”天才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问。

  “我们被人跟踪了!”我说完这句话,便把手中的G36C所有的整体部件全都砸碎,果不其然在握把的工程塑料内,让我找出一个瓜仔大小的信号发射器,薄薄的如同一片普通的不干胶纸。

  “看我找到了什么!AIS90粘贴式信号发射器”我把那东西扔到了前排快慢机手里。

  “CIA专用!”快慢机看了一眼扔到了车前仪表盘上:“所有的武器,我们都不能要了。车子也是!不能让一群混蛋跟在我们屁股后面。通知其它兄弟!”

  “是!”我立刻在无线电内把发现的问题通知了其它伙计,他们也已经发现有人跟踪他们,有的已经把CIA的人给甩掉了,但他们好运,没有用到VX毒气。

  “想个办法甩掉后面的跟屁虫!”狼人在另一辆车上说道。

  “看我的!”正好碰上红灯,我一拉车门窜出了车外,拿过大熊手里的毒气弹,拆下触发引线拔掉弹头,一个眼药瓶大小的容器出现在我的眼前,里面的药剂清澈无色的如同自来水一样。我拿着这瓶刚刚杀死上百人的小东西来到了跟在后面不远处的阿斯顿·马丁DB7跑车前,车内坐着一名美丽的金发女郎,正用警戒的眼神看着我。我对着她晃了晃手里连着触发器的药瓶和拆来的尾部推进器后将药瓶塞到她的轮胎下面,接着把推进器放到他的挡风玻璃前,故意把Vxgas(VX毒气)的字样正对准她的眼眸。然后对她说了句:“很高兴认识你!美女,有空请你吃饭!”说完,便走回了车上,这时候正好赶上绿灯,屠夫一加速冲出了路口,那个女人却怎么也不敢开车,引起后面几辆车一片的咒骂。

  车内一片哄笑声,大家都看到我刚才干了什么。狼人在无线电中笑还不过瘾,赶到我们车边探出头对我喊道:“小子!你行呀!无线电都不关,就敢和其它女人调情。我服了你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无线电中传来的一阵牙齿挫动的声音。

  “REDBACK?”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了一声。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无线电中突然传来一阵惨呼吓了我一跳。叫声持续了一分钟后才一声枪响结束了一切,我知道肯定是REDBACK故意弄给我听的,因为我听出了是P210这种老式手里的击锤声。

  “回去有好戏看了!”无线电中一阵沉默后,突然一片雀跃。一群人都幸灾乐祸欢叫起来,其中叫的声最大的便是恶魔和快刀两个混蛋。

  “静静!”天才突然急冲冲的抢过发言权:“屠夫!你们是不是在布鲁克林区和哈林区的交接处?”

  “对呀!”屠夫奇怪道。

  “帮我个忙,有件急事!记得“烟鬼”齐奥·耶利吗?”天才声音带有几分慌张。

  “知道!那是今晚的第三个目标,我们干掉“蝗虫”卡明顿·福特斯后便会赶去。怎么了?”

  “先不要管“蝗虫”卡明顿·福特斯,先到齐奥的报废车厂去,我朋友的妹妹在那里有危险,帮我把她救下来。快!晚点就来不及了!”天才声音越来越大,说到最后干脆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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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16 01:28 资料 个人空间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正文 第八十八章 天才!


  屠夫看了一眼快慢机,从他眼中得到了附意后,一打方向将车子停在了一个居民区内,大家迅速都下了车,没带任何车上配备的武器。幸好衣服是我们在大街上抢的,不然为了行踪保密我们几个还得来个二次裸奔。如果不是发生毒气事件,大家把身上的装备都给扔了,原本我们都配有信号探测器的,可以扫描到跟踪器产生的定位信号,这样就用不着如此盲目地抛弃所有装备,一会还要战斗,说不定还是场恶战,只凭手里的几把短枪风险太大了!

  就近找了一辆家用三厢旅行车,我掀开车盖在防盗蜂鸣器刚叫出第一声时切断了加装的供电线路,车盖还没盖好发动机已经轰响起来,后边的狼人已经撬开门将打火开关毁掉,扯出电线重新接好打着了车子。前前后后只不过用了不到十秒的时间,等车主打开灯走出卧室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奔向齐奥废车厂的路上了。

  因为备用无线电也是扳机的朋友提供的,所以大家只好也抛弃了。想要联络只能通过车子上的电话。屠夫拔通了天才256位加密电话联络上天才,询问起关于他朋友的妹妹的情况。本来天才还不想说,不过在屠夫威胁掉转车头的情况之下,只好老实的交待出来。原来他这个朋友

  是个化学家,也就是刚才告诉他关于毒气弹内情的人,他现在就在纽约向美国军方交付接受的研究成果。因为某种原因,他的妹妹竟然通过军方的情报网查出了纽约所有有名的毒品贩子,于是大胆的跑去向“烟鬼”齐奥·耶利购买海洛因。

  “她怎么会有危险?只是买毒品而已。”我奇怪的问道。毒品买卖在美国基本都是半合法的,只要你不在警察眼皮下面交易,根本没有人理你,哪来的危险。

  “她性情天真,不明事世,她跑去买毒品是没危险,可是她是按从CIA的情报直接调出来的资料去的,那资料讲的是今天齐奥·耶利和哥伦比亚的大毒枭卡利·克鲁滋做交易。她在这个节骨眼上跑过去买毒品,你觉得会有什么结果?”天才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和无奈,仿佛一点也不意外他朋友的妹妹做出如此近乎愚蠢的行为。

  “那她可够。。。。。白痴的!”屠夫想了半天才找到最合适的形容词。

  “白痴?”天才惊叫道:“你管一个获得麻省理工学院物理,化学、生物三博士学位的资优生为白痴?那我们算什么?大便吗?”

  “如果是这样,那么麻省理工学院培养出来的人材也不怎么样。我以后决不购买他们发明的东西。”大熊将子弹一颗一颗压进弹匣后,推进他的沙漠之鹰握把内,拉到套筒将子弹顶上膛别在腰后面,又开始给其它的弹匣装子弹。

  “她叫什么名字?什么样子?”快慢机听大家说了这么多多都是没用的东西,只好亲自张口切入重点。

  “HONEY(蜜糖、甜心)!HONEY·GIBSON。170公分高,金发,灰色眼眸,戴着无框眼镜,穿肥大的牛仔背带裤很好认!”天才将此行目标的名字和特征讲了出来,大家听到不禁一愣,继而哄堂大笑起来。HONEY这个词都是情人和亲子间用来表示亲密的词语,没想到还有人用这个词做名字,这有不管认不认识都人甜心、甜心的叫,多有意思呀!

  “HONEY?”狼人捂着肚了笑道:“这可是个好名字!”

  “听起来就像个白痴!”屠夫翻着白眼嘟囔道。如果不是天才急的跟什么似的,大家才不会理这种连名字都有弱智倾向的女人。

  “一群自大的粪便!有什么可笑的!这个女孩千万不能有失,他和我们大家关系的亲密程度远超乎大家的想像,我只能告诉大家,大家手里造枪用的X钢的研究和身上防弹材质的布料都有HONEY和她哥哥的汗水,“最后的挣扎”更是她一手研究出来的。我们三个是好朋友,如果没有他们帮忙,我怎么可能如此之快就搞定这要十数年才能完成的研究,而且我们正在着手为大家研究第二代纳米防弹布料,能够防弹不说,还具有自动排斥化学毒气和生物迷彩功能,甚至能吸收体臭。她在其中贡献不可不谓之多,你们这群混蛋,做人要懂得感恩!”天才因为大家的嘲笑而恼怒了,隔着电话大骂了起来。

  这时候大家才收起戏谑之心,没想到挽救大家性命的无数次性拿的防弹衣和药品都是由HONEY研制的。天才一句话点醒了我们,做人要懂得感恩!对于有恩于狼群的任何人,我们都会涌泉以报。这是狼群的最重要的宗旨之一!

  “明白了!”屠夫的语气也明显的正式起来:“那把其它最接近废车厂的队员都叫来,我们没有除了手枪和刀子,根本没有长武器。如果是大交易,对方一定有相当数量的打手和保镖,我们就算出其不意救下了HONEY也不一定能逃的出去。”

  “我已经这么做了,可是最近的队员也在长岛大学附近,赶过去要20分钟左右!”天才说完沉吟了半晌沉重的说道:“还有件事!兄弟们!卡利·克鲁滋不是普通的毒枭,他是克鲁滋家族的驱逐成员,曾化名马利奥·菲得在15年前成臭名昭著的麦德林国际贩毒集团的大头目,1993年12月巴勃罗·埃斯科瓦尔被哥伦比亚警方击毙后,带领手下重新加入了卡利贩毒集团。他可不是一般人,我们相信这家伙是卡利集团打入麦德林集团的内奸,由他向哥伦比来政府出卖了麦德林集团的情报才直接导致巴勃罗·埃斯科瓦尔这个世界毒品皇帝的悲惨下场。95年后,卡利集团被政府开始打压时,这个家伙又偷偷的和“哥伦比亚革命武装力量”取得了联系,在哥伦比亚第一大反政府军的庇护下躲进了深山,逃过了落在其它家族成员头上的牢狱之灾。80年代中期,他在替麦德林贩毒集才垄断了美国佛罗里达和迈阿密的毒品市场的同时,还秘密帮自己家族将80%毒品倾销到了纽约。。。。”

  “所以。。。。。。。。”快慢机听天才讲了半天似乎有什么话难以出口,直截了当的问道。

  “所以,他身边不会只有保镖和打手这么简单,最少也有佣军和职业杀手。我说的没错吧!”屠夫接过话岔将天才的顾虑讲了出来。

  “不只这样!”天才嗯了一声,表示认同后急急补充道:“而且还有前CIA和俄国KGB(克克博)的退伍特工。这还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是,据情报显示,FBI(联邦调查局)和DEA(美国联邦缉毒局)都有卧底在里面,我们还要注意不能误杀了他们。”

  “SHIT!”大家无不咒骂出声,狼人更是朝着脚下吐了口痰骂道:“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的,这仗还怎么干?”

  “我不管什么FBI、DEA还是什么狗屁DHSS(美国健康和人事事务部),挡我者死!”屠夫放慢车速,将车子停在了废车厂的墙外的阴影中,扔下一句话不管天才的其它嘱咐便下了车。

  “怎么办?”大家相视无语,我们几个不光武器不足,连身上的行头都十足的惹人注意。大档裤,橄榄球衫,蓝球鞋,如果再挂上些闪亮的银饰,我们就成了一群说唱歌手了。这怎么潜行进去呀,走起路来裤档都快吊到膝盖了,我就不明白现在怎么流行穿这么难受的衣服。

  “看那里!”快慢机拿起瞄准具指向斜对面的楼顶,这东西现在是我们现在最有用的利器。快慢机将多功能瞄准具因定在为他特制的镙纹USP MATCH 护弓前缘的多功能导槽上。大有将手枪当狙击枪用的意思,其实以.45中径的手枪的威力在实四五百米射程上将人击毙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是在那个距离上弹道偏差已经非常大了。利用天才给我们设计的瞄具中的全电脑弹道预测功能,完全有可能在300米的距离上准确的将子弹送入目标的身体。

  其它人也将纷纷将瞄准具不常用的附助功能打开,一时间屏幕上充斥着各种数据密密麻麻。大家借着瞄准具的夜视功能,在微弱路灯的辅助下清楚的看到斜对面的屋顶上有绿光闪动,从热能探测上可以看到一个人正趴在屋顶瞄准着高墙内的目标。

  “猜猜是哪一边的人!”大熊瞄准屋顶的人,打开了保险,他的沙漠之鹰可是.50AE口径,素以精准和近乎步枪的射程和威力著称的狩猎手枪。在200米的距离中可以轻松的放倒1吨重的猎物。加上天才专为大熊的“熊掌”加大的握把提供了更大的容弹量,可以说这绝对是我见过的最凶悍的短枪。

  “别开枪!你的枪口火焰和声音太大,肯定会惊动里面的人,会给HONEY带来危险。而且附近极有可能仍有狙击手,我负责搞到他,我也需要有把长家伙!”快慢机抬头看了一眼边上大楼的下雨水管道,抽出他的TOPS 6020 tanto军刀咬在嘴里,顺着雨水管无声无息的快速向上爬去,九层楼两分种不到就爬到了楼顶,消失在夜色中。

  “他不当救火员,真是可惜了!”屠夫张嘴就没好话,听到他的话,我都无奈的摇头,这个家伙就坏在嘴上了。其它人则都举着枪关注着对面狙击手的位置,如果快慢机失手可以帮他打个掩护。原本我想用大熊的沙漠之鹰的,可是拿到手里才发现,这家伙的手确实不是一般的大,枪把要长出挺大一块握着挺不舒服的,只好又换了回来。

  正在大家关注的望着对面的时候,只见瞄准具中的红色人形背后出现了另一个人形,走到了他的身边。不一会对面一个红点便射到了我们藏身的黑影中,闪了三下后便消失了。

  “搞定了?”大家都惊讶极了,这还没有看到快慢机如何攻击,从哪里攻击对方便挂了。不禁在大家都在心中想到一句话:“如果打埋伏的是我,有没有可能躲过他的偷袭!?”结果是一头的冷汗。幸好这家伙不是我们的敌人!

  “上!”屠夫没有犹豫指了指近五米高墙头。听到命令大熊便站到了墙角前半步远的地方做半蹲状,狼人踩着他膝盖上到他的肩头向前一趴撑住墙壁搭成人梯。紧跟着便是我踩着大熊膝盖上到狼人肩头,扒着墙头一使劲便窜了上去,紧接着便是屠夫,我们两个上去之后再把狼人将他连着大熊给拉上了墙头。训练过千百遍的动作瞬息呵成,这就是负出无数汗水收回的成果。

  蹲在墙头向院内看去,一望无边的全是摞成楼的旧汽车,还有被分解的零件和挤压成立方体准备回炉的金属块堆成的山,根本看不到里面有人。狼人吸吸鼻子悄声说道:“有狗!”原本想跳下去的大熊收住了身子,抽出了他的定制的巨大Alaskan Harpoon(阿拉斯加捕鲸叉)军刀,准备解决掉那些长着利齿的“警卫”。

  “两只爱尔兰猎狼犬和三只西臧獒犬!”狼人又吸了吸鼻子说道。对于他能分辨各种猛兽的气味这一点,我们总是十分佩服。不过更让我好奇的是被称为猛犬之王的西臧獒犬长什么样子,说来惭愧原产于中国的西臧獒犬,听说在中国已经濒临灭绝,我一只也没有见过。

  “都别动看我的!”狼人跳下了墙,原本黑洞洞的下面,突然闪出十只绿汪汪的灯泡。没有任何叫声数条黑影便扑向了狼人。我刚想跳下去帮忙,下面便传来几声狗狗的哼叫和重物落地声。等我们三个跳下去的时候,几只猛兽已经倒在了地上。我刚想上前给可能爆露我们目标的它们补上一枪,就被狼人拦下了。

  “不要开枪!我已经将它们打晕了,20分钟内不会醒过来,对于尽忠职守的战士,我们应该心怀敬意,不能在背后开黑枪!”狼人对动物总是比对人宽容,奇怪的处事规则!

  “最好如你所说!”屠夫收起枪看了一眼面前躺倒的几只重型犬,颇为奇怪狼人竟能三拳两脚毫发无伤的将它们全放到,看来对于对付动物,还是要向狼人请教呀。

  沿着小道向废车厂的深处摸去,沿途可以说费了大劲了。宽松的服装难受的要命,还不时会挂到铁片什么的,几次弄出响动吓了大家一跳。在废铁堆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一会,靠近了厂中央地带,便看到有零散的守卫在四处游逛。前面的铁山后面灯光明亮从射向天空的灯光投影可以看到有不少在那里聚集,看起来应该是交易地点了。

  “我们分头行动!干掉警卫后在吊车边集合。如果发生意外便向快慢机控制的大门撤退。”因为没有无线电,所以只好制定一个进攻计划,让大家见机行事了。

  “要安静!里面的人可不友好!”屠夫抽出军刀比了比。大家都点头表示明白,纷纷抽出了刀子向瞧定的目标摸去。

  不远处观望的守卫,明显的分为互不认识的两帮共有八人。因为陌生产生的不信任致使两帮人相隔十几米分别把住了通向小山后面的两条必经之路,这也为我们逐个击破造成了有利条件。

  我和屠夫偷偷的摸到左侧的四个守卫身后,我向屠夫标示出我的两个目标后。屠夫点了点头,我便藏在了一个废弃的轿车空壳内。屠夫轻轻的自言自语说了几句话,让不远处的守卫虽然听不清说什么,但感觉到似乎有人在这边,其中两个守卫便抱着UMP和M4A1探着脑袋走了过来。

  我藏在车箱中大气也不敢出,深怕被人听到呼吸声暴露目标,背后的被摔伤的肌肉顶着突起的金属棱角,酸痛的要命却又不敢调换姿式。不一会两个人便慢条斯理的踱到了近前,隔着车窗可以听到两个人嘴里咀嚼口香粮的声音。虽然心里紧张的要命,可是那股危险接近的兴奋感逐渐从胸中燃起,痒痒的顺着脖颈爬上脑门,造成脑袋的一阵跳跃感。全身各部分似乎都学会了思考,不自觉的颤动着跃跃欲试,我费了好大费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有随着身体的本能跳起来。

  完全凭听觉在心里估计着两人和我的距离,我在心中暗数着:三米!二米!一米!40公分!。。。”直到耳朵通过传来的声场判定两人已经正在经过我的窗口向屠夫走去,他们靠的如此之近,已似乎我隔着铁门都能感觉到两人身上传来的体温。就在两人将要路过窗口之时,我咬着牙猛的想坐起身,可是此时原本兴奋的轻飘飘如同随时会飞起来的身体,在做出投入危险之决定时突然如同有千斤重担猛砸在你身上一样,让你无法继续自己的冒险行动。医生说这是人性本能的趋安避危,是身体在阻止思想做出有危害的意识表达。

  任何人都会遇到这种情况,这也是为什么有些人在遇到非常情况的时候,头脑中有行动的念头,可是身体却如坠铅一样动弹不得的原因,但是突破了这种人性瓶颈后,就会爆出超乎正常的体能和驾御感,这也是为什么有许多极限运动员喜欢挑战极危险活动的原因。军人经过非人的训练就是为了将人性中这种本能最小化,而我则爱死了突破自我恐惧时带来的战胜自我的成就感。

  再一次突破本性的压制后,我带着一股自豪和兴奋探手从后面捂住了其中最靠近车窗守卫的嘴,军刀像扎穿层牛皮纸一样穿透车门的铁皮捅进了守卫的后心。怀里的人只来的及握住我盖着他的脸的手便颓然倒下了,另一个守卫刚一转身还没看清发生什么事,一把奇怪状的刀子如魔术般神奇的出现在他的后脖梗上,略弯的刀尖从前面的喉头冒出,血水还没有喷出人便已经无声地倒下了。

  远处的人听到动静立刻便察觉到不对劲,向这边试喊了两声得不到回应举着枪便要鸣枪。我丢开手中的尸体钻出车,举起枪还没来的及抠扳机,眼前的两个人的头顶冒出一阵血雾,耳中传来轻脆的“咔噗!咔噗!”头骨被打穿的声音。远处的四个守卫也被大熊和狼人在快慢机的掩护下解决掉了。看着手里仍带有暗黑色血水,我再一次为战胜自我而感到自豪。

  “快走!”屠夫将地上的UMP45和弹匣扔给了我,快速向远处灯火通明之处奔去。我擦了擦手跟了上去。边跑边问小声问屠夫:“我们潜进来都费了这么大劲,那个女人就能不惊动守卫走进来?”

  “那只有鬼知道。”屠夫将弹匣装进口袋边跑边检查枪械。

  等我们慢慢接近站满人的交易地点时才发现,原来这里不只是几十个人,最少也有两百来号人。分成两帮围成两个圆弧围着一块空地站在那里,大家手里都拿着家伙,一个个凶神恶煞似的盯着前面正在交易的四个人。我们搜索了一边也没有发现任何符合天才所说的样貌的女人。虽然金发朗有两三个,可是都是穿的风骚入骨,不是妓女也是情妇,怎么看也不像搞研究的。

  “我们是不是来晚了?她已经挂了。”我趴在废车底悄声问屠夫。

  “不像!”屠夫观察了一阵后回答我:“似乎那个女人没有来。”

  “操!被耍了!”我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似乎有什么风声,觉得有什么人向我接近,那种热热的感觉让我混身的汗毛炸起,这种感觉总是在有人不怀好意的靠近我时出现。

  “有人!”我举着加了消音器的手枪四下搜索,屠夫也有感应立刻回身扫视起来。一看不要紧吓了我们两个一跳。原来空气中似乎有个半透明的人影在晃动,如果它静止不动我们还注意不到它,可是它一跳一跳的前进明显有晃动重影和声音,通过热成像仪可以看到那里确实有个人但影像很淡。它似乎没有发现我和屠夫。径直从我俩眼前走了过去,走近了我们才看清楚,原来是一个人顶着一块奇怪的反光布。这种布可以变成和周围颜色相近的色调,从远处看上去就像是透明的一样。

  变色迷彩!我和屠夫立刻就肯定这个人形就是HONEY。我匆忙跑过去一把将那个半透明的人形给抱住了。入手柔软的触感再一次证明了我的猜测,是个女人。

  “我是天才的朋友!HONEY!”我捂着她的嘴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听到我的话她便停止了挣扎让我轻松地将她抱回了废车后面。

  扯掉那块神奇的盖布,一个满头乱发,戴着眼镜,穿背带裤的女孩出现在我们的眼前。我和屠夫看到她的样子又吃了一惊,因为这个小女孩一副还未成年的天真清涩的样子。

  我们两个还没有开口,她就叫了起来:“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声音之大在寂静的深夜带起一阵回声。我和屠夫当场就傻脸了,还没来得及抬头向远处的人群查看状况,一阵弹雨便将我们藏身的车堆打的火花乱闪。

  就在这紧急的时候,边上的女孩子不顾头顶飞过的子弹还抓着我的袖子不停的追问:“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快告诉我呀!难道我的变色迷彩不起作用吗?快告诉我呀!”

  我真是不知道应该哭还是应该笑,这种时候还关心这种问题,从这一点完全可以看出这个女孩绝对是个天才-天生的蠢材!

  就在我为是该给这个讨厌鬼一巴掌还是干脆一枪托砸她的时候,一发枪榴弹落在了我们头顶高耸的汽车积木中。轰然炸响声中,十数辆轿车挂着火苗向我们砸来,吓得我顾不得多想拎着她的领子和屠夫冲出了掩蔽。刚到路中间就看到几十只枪口瞄准了我们,只要手指一勾便能将我们三个打成筛子。

  没有枪响,最前排的几个毒贩胸前突然爆起几团血花,快慢机在最紧急的时刻发动了攻击。一连二十多发子弹将我们面前的敌人打了个措手不及,也给了我们弥足珍贵的逃命时间。我抱起HONEY冲进了废弃零件堆中,屠夫一边扫射掩护一边后退,终于在敌人反应过来之前退进了掩体,不过身上也挂了数道口子。

  就在我们以为敌人被快慢机压制住可以喘口气的时候,一发反坦克火箭弹打在了我们藏身的铁零件中,原本为我们挡子弹的救命稻草顿时成了催命的反步兵破片雷。无数细小的金属件带着锋利的切口,将我们刮的体无完肤。HONEY有防弹的迷彩布料防身还好一点,屠夫伤的如何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这一下我体内最少又多了十几片破钢烂铁,一辈子也别想做民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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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16 01:29 资料 个人空间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正文 第八十九章 清白


  携带各种铁屑的巨大气浪迎面吹过,我仅来的及竖起双臂抱头并夹紧腿尽量缩小受弹面积,护住了脸面,前胸和下身,任其它身体各部份被无情铁雨洗礼了一番。虽然我竭力调集气息绷紧肌肉,即使我练有硬气功,血肉之躯在钢铁面前仍是脆弱了些。

  等我放下双手的时候,全身上下扎满了一层“零碎”。由于着弹点是在零件堆的另一面,巨大的金属轴承阻拦了大量的冲击波,所幸我们只是被透过来的汽浪掀起的零件击伤。即使如此也让我想起了一年前在前南斯拉夫和反步兵地雷亲密接触的经验,那一次梦魇差点将我的“小弟弟”削飞,直接导致我现在一听到强爆炸声便有尿急的感觉。就像现在一样!

  看着裸露在外的小臂上密密麻麻扎满的小镙丝钉,我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虽然伤势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严重,但因为没有防弹作战服的保护,其它身体部位多多少少也受了不少伤。

  “屠夫!屠夫!”我四下张望,希望查看一下屠夫情况如何。

  “嗯!在这呢!”屠夫在脚边呻吟起来,我低头一看,发现他的情况可不乐观,一根金属雨刷扎穿了他的大腿侧面,将裤子撑起一个小帐篷。

  “别动!让我看看伤势!别担心!没那么坏!!没关系!可算让我看到你受伤了!”我只来的及撕开他的裤腿查看了一眼伤情,注意力便被急骤的的弹雨声打断。不过耳朵却没有忽略屠夫的那一串不堪入耳的“问候”!

  “没那么坏?嗯?你可真会安慰人!”身后的阴影掀开条缝,那张小脸伸出来向屠夫腿上看了一眼,正好对上屠夫一把将肉中的铁条连皮带肉拽了出来,吓的吐了吐舌头扔给我一个小瓶说道:“喷上去!止血,止痛的!”

  说完一缩脑袋又消失在光学迷彩中,如果不细看还以为她凭空消失了呢。

  看了看手中贴着口气清新图标的喷雾桶,我看了一眼屠夫问道:“这东西能用不?!”

  “用了再说!”屠夫一边观察敌情一边掐住伤口上方的血脉降低出血。扭头看到我还在忧郁,伸手给了我一巴掌,咬着牙骂道:“HI!老子疼着呢!发什么癔症呀!”

  “有什么毛病可不要怪我!”我看他痛的双眼充血,没奈之下只好拿起手里的口气清新剂对着伤口按下了喷嘴,顿时一顿淡淡的草叶的气味伴着喷出的液体漂散到空中。清新的味道让人精神一振,使人本能的就认为这东西没有什么危险性。

  别看这女人疯疯傻傻的,手里的东西倒是好东西,效果立竿见影,作用很像QUIKCLOT止血粉,能快速的使血液脱水,导致血小板加倍凝固。不过那东西是干粉状的有那样的效果并不奇怪,这种液体也能起到这样的作用真是不可思议。而且从屠夫舒展的眉头可以看出,这东西的止痛作用也是不容质疑的。既然有这么好的东西,美军干什么还进行QUIKCLOT的实验。当时那东西的持续时效比较有限,如果不是没有更好的替代品,我们早就不想再继续使用了。

  快慢机为我们拖出来的时间只够给屠夫上了上药,等我准备照料一下自己的时候,坐在地上的屠夫已经拖着伤腿绕过了不断被炸的飞散的废弃零件堆。趴在一堆破轮胎后面利用手里M4A1单薄火车,希望为我争取一些治伤的时间。

  像止血剂这种好东西,军人最需要了,到了手里当然就不会放过了。顾不得精挑细拔我快速拨拉掉身上的零碎胡乱喷了几下药后,便偷偷的藏进了口袋。

  “HONEY?”我冲着背后的黑影大叫道:

  “什么事?”那张白痴的小脸又出现在“半空中”,瞪着双眼看着我。

  “快跑!你个笨蛋!我们就是来救你的!快跑!”我指着围墙上被火箭筒炸出的豁口叫道:“你不走,我也没有办法撤!出门路对面的超市门口有一辆灰色的家用三厢旅行车,开着快走!”

  “什么牌子的车?”小妮子看了一眼曳光弹飞舞的围墙缺口咽了口唾沫,扭头来了这么一句,听的我一下子没转过弯愣住了,脑袋中翻前思后的想了片刻也没想出结果。不自觉的念道:“偷的时候没注意呀!”

  直到被不知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后腰才醒转过,这哪里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这小妮子真没救了!

  背后一阵子弹嵌入橡胶的声音,回头一看屠夫被对方强大的火力压的根本抬不起头,如果不是顾忌有狙击手,对方早就冲过来了。顾不得眼前另类的天才少女,扔一下句:“给你半分钟,不走就等着被分尸吧!”赶紧冲到屠夫身边举起枪不敢露头,先扫射一阵压压对方的火力。对方的子弹从我手背上飞过带起的风吹的我手毛发痒,连带着心里面也毛毛的光想把手缩回来。好不容易忍住心中的恐惧射完弹匣中的子弹,迫不及待的抽回枪冲着屠夫叫道:“弹药不多!你快走!我挡一会!”

  “我怎么走!你借我条腿!?”屠夫从轮胎缝中射倒一个准备扔手雷的家伙,那个倒霉鬼手里的手雷帮我们解决了几个躲在无法触及的角落里打冷枪的家伙,令我俩的压力稍稍减少些。

  “我背你走!”背后突然传来鲨鱼熟悉的声音。我一扭头正好对上鲨鱼满是油污的脸,吓了我一跳。

  他的话音刚落从背后不远处的重型起重机和屋顶突然响起细微的破空声,数挺班用机枪无声无息地将弹雨洒向正逼近狼人和大熊的毒贩。枪口没有火焰没有枪声,甚至没有曳光弹做弹道参照,这种特别的手法很明显是渗透作战部队的专利。

  “算算时间,你们也他妈的该来了!”屠夫打光最后一个弹匣,扔掉手里的M4拔出手枪对着被打的摸不着头脑的毒贩追击两枪打倒一名抬头张望的机枪手。

  “我身上有伤架不动他,你把他们两个弄走吧!”我接过鲨鱼手里HK23,将手里UMP45递给他。

  “两个?哪两个?还有谁?”鲨鱼猫着腰四下打量一下奇怪的问。

  “那儿还有一个家伙!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你忘了!?”我一边开枪没有回头信手一指HONEY躲藏的角落说道。

  “噢!对了,天才的朋友!”鲨鱼向阴影中看了一眼后又问道:“可是那里什么也没有呀!”

  “她有光学变色迷彩,看仔细点!”我换下打光的两百发软弹袋,从屁股后面摸出另一个弹袋,拉开拉链抽出弹链压进枪膛,把弹袋别在枪机匣下面的卡笋上。拉好枪机顾不上应付鲨鱼接二连三的问题,架好枪一阵扫射把冲出来的毒贩又压回了过道中。

  “她有没有光学迷彩我都看的很仔细,这里什么也没有!”鲨鱼声音听起来有些距离和恼怒,我不得不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可把我吓了一跳,原来鲨鱼就站在HONEY原本躲的阴影中。我看了一眼屠夫,他冲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我们三个心中同时冒出个念头,完了!这下了可砸了锅了。那小妮子肯定吓的慌不择路跑丢了,这我们回去可怎么和天才交待。

  “不管她!你先把屠夫背出去!跑一个是一个!”我快刀斩乱麻,当下拿定主意说道。

  “OK!你坚持一下,我一会就回来!”鲨鱼很干脆的将屠夫扛在肩上向围墙炸出豁口跑去,顿里引来一阵密集的扫射,吓的鲨鱼立刻扑倒在地,把肩上的屠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离这么远我都能听到屠夫的闷哼声。

  不过来不及关心别人了,因为我面前不远处的轮胎被榴弹炮炸冒了烟,呛的我睁不开眼,只好在抱着机枪冒险冲到了小路对面,躲到了几台发动机后面。刚重新架好枪,我就看到了长这么大从没有见过的场面,一大袋锡纸包裹的海洛因被一团模糊的阴影托着浮在空中向我漂了过来。

  这个画面把所有人都吓到了,连对面的毒贩都停手噔大眼看傻了。一时间枪声稀疏、惊叹不绝。头顶上的起重机上传来先锋私语声:“真他妈见鬼了!”

  等那一大包海洛因漂到近前,突然阴影一晃,一个满头乱发、戴着眼镜的小脑袋露在了空中。路过我身旁时边向前漂嘴里边念念有词:“东西到手了!快跑!快跑!”虽然看到这一“异象”,我便知道是她,可是看到她突然露出的脑袋还是禁不住心头一跳。

  “是个人!打死她!”突然一声字正腔圆的英语传来,我扭头一看一名穿着蛇皮西装的中年男子,劈手夺过身边手下的M4步枪架到脸前正准备击杀HONEY。我到没想一定要救下这个女孩子,但是本能的抠动了扳机,一个三发点射正好打在他手里的M4步枪和右锁骨上。可以清楚的看到月光下反着银彩的血浆随着穿体而出的弹头从背后飞溅而出。

  那人应声倒地引起了一阵恐慌,数人跑到近前将他拖出了我的视线。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他闭上的眼在被拖进肓区时睁开看了我一眼然后又闭上了。那眼神充满了怨毒,虽然我肯定这个可视度下,他应该看不清我长什么样子,可是还是忍不住背后冒了点冷汗。

  “GHOUL(食尸鬼)!撤!”先锋从我头底上向下喊道。我抬头一看他跪在起重机上扛着个SMAW 83mm火箭筒正准备发射。我下意识一应了一声习惯性的替他掩护性扫射一番,伸左手便去端枪管准备撤退。可是手刚一触到枪管隔热护托,指肚无意中抠进了散热孔内。烧的冒烟的枪管立刻将我无名指灼的皮开肉绽。

  “操!操!操!!”我不禁夹住枪托疯狂的甩动左手,希望将钻心的疼痛甩出体外。不禁奇怪今天这枪怎么这么烫。以往因为枪管都是用的天才特制的钢材,打上一万发也不会发热,所以经常忽略这个常识性的问题。今天被这么一烫才意识到手里的枪不是狼群专用的。随之而来的一个念头突然让我刚落下的冷汗又窜上了后背。

  “先锋!你们不会是要打毒气弹吧!”我冲着头上大叫起来。

  “对呀!”先锋已经打开了保险准备发射了,被我问的摸不着头脑。

  “不能打!毒气弹被调包了!那里面是VX毒气!大家都会中毒的,叫他们别打!”我突然想起我们用的武器大部分是从扳机的渠道搞到的,我们发射的失能性毒气便被换成了VX毒气。现在这么近的距离发射毒气,大家又没有事先准备,一发炮弹在空中引爆在场的一个也别想活了。

  “毒气攻击取消!”先锋没有任何犹豫的立刻放下了火箭弹,按着喉头的无线电高声喊叫起来。话音还没落就听得一声枪响,先锋一声闷哼从十几米高的起重机架上直坠而下。

  我正好站在起重机的斜下方,看着先锋摔下来,来不及细想抛下枪便向他落下的方向奔去,可是事发突然,等我拔腿的时候,先锋已经落到一半,眼看是来不及接住他了。我只好飞身跳起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将他打横踹飞数米远,转着圈摔到了地上。我也重重的拍在了地上,在钢铁厂摔伤的背部这一下又结结实实的砸在了水泥路面上,疼的我捂着腰弓起肚皮直叫唤。不过还好这一脚是踢上了,帮先锋卸掉了从十几米高处摔下的重力,不然他掉到地面上非摔成肉饼不可。虽然现在身上疼的发麻,心里还是比较高兴的。

  “你怎么样?”先锋捂着胸口一腐一拐的走了过来。他比我先爬起来倒是令我挺意外的,看来这一枪并没有打在要害上。

  “死不了!”我抓住他伸过来的手被他从地上拽了起来。刚站好一发火箭弹便带着灰烟在不远处的小道中爆开了。没想到还是有人没听到先锋的话发射了毒气弹。

  “快跑!”我搂着先锋顾不上背痛和地上的武器,甩开腿向围墙外跑去,边跑边从口袋中掏出在钢铁厂吃剩下的氯解磷药片吞下肚,一边将阿托品注射器握在手中,并在跑动的同时帮先锋将急救包从背包里拽了出来。

  我们两个不要命的冲出围墙,正好碰上拐过头来找我的鲨鱼,我拽住他的领子冲麦克风叫道:“毒气弹里是VX毒气。快跑!急救袋里有阿托品!自已救自己了兄弟们!”

  鲨鱼也被我的话吓了一跳。慌忙回头向停在不远处的车子跑去,打开后备箱翻出急救包中的阿托品握在手中。VX毒气在所了解它的人心中,不光是武器那么简单,而是意味着灭绝。

  大家冲进车内将所有的窗口密封好,将急救药物分发给车上的其它人后仓皇的逃离了废车厂。

  坐在车内手握阿托品注射器,全神贯注的体察身上任何细小的不适感,根本没有心去驾驶,好在已经是深夜,路上空空荡荡的不怕撞上什么人。最初的几分钟,因为身上都多多少少挂点伤,几次都误把伤痛认为是化学中毒,差点大惊小怪的给自己扎上阿托品。直到二十分钟后过了反应时间,还没有任何人有中毒症状,大家才松了一口气,到是把边上的HONEY看的纳闷了半天。

  大家疑神疑鬼、心惊胆颤的逃到了事先约定的集合地点-一座因疯牛病废弃的牛肉加工厂。

  我们到达的时候,REDBACK和刺客他们已经先一步撤到了这里,其它兄弟也陆陆续续的聚集了过来。队长和骑士已经预见到会有大量伤患,早让牧师、医生和天才准备了足够的医疗设备等着大家。

  “刑天!你跑的够快的?又没有狗追你!”大熊和狼人从外面进来,一下车就冲着我大笑起来。看他们也混身血迹就知道他们两个也吃了不少苦,等看到混身一尘不染的快慢机,我才发觉原来和火力手相比,狙击手还算得上一个比较轻闲的活儿。

  “我还以为那又是VX毒气,所以我赶紧跑了!”求生是最原始的本能,我一点也不羞愧。

  “当然不是!我又不傻!”恶魔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从衣领中捡出几片铁屑后不耐烦的将身上的衣服都脱掉晃了晃,掉了一地的铁锈片,从他背后的擦伤可以看出这些东西在里面的时间不短了。

  “屠夫!今天你的运气可是背到头了!”医生一边说一边给屠夫料理伤口。等看到我脱掉身服嵌满全身的铁屑才吹了声口哨说:“看来还有人比你更背!”

  肩膀上一疼,我扭头一看是REDBACK从我肉里生生拽出一根镙钉,对我扬了扬用口型对我无声的说道:“报应!”气的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有时候我也想不明白,REDBACK这种欧美女孩怎么也这么善妒。

  等到大家到齐时,医生才刚将我皮肤内碎铁屑全挑了出来。这时候我才发现几乎80%的兄弟们都挂了彩。以狼群的实力,偷袭还偷成这样可以说是失败到头了。

  “有阵亡的吗?”队长看到所有人都到齐了直接询问最关心的事。

  “没有!但。。。。。。”医生褪掉沾满血污的医用手套,侧过身让出视线,队长看到KID躺在原本是分割肉用的桌案上面无血色的昏迷着。

  “怎样?”队长皱着眉头查看了一下KID的伤势,身上并除小臂有一外枪弹擦伤并没有其它明显的伤口,看样子昏迷不醒应该是内伤造成的。

  “他被车子撞倒碰到了脑袋,颅内有淤血,所以到现在也没有清醒。”医生拿出便携式X光机照出的图片指给队长看,担忧的说道:“现在是最佳的治疗时间,等到淤血凝固后效果就会倍减。但我在这里没有办法做开颅手术!”

  “公子哥那里也没有医疗器具!美国的临时基地太远来不及了,身上的枪伤去医院会把警察引来。”队长颇为头痛的揉着眉头,最后咬咬牙拿定主意说道:“先送医院把人救了再说!”

  “先生们!我能提供一个治疗的地点,你们需要吗?”一个略带怯弱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我们回头一看原来是HONEY,抱着一大包的海洛因站在人群有些害怕的看着围在身边的大汉们。

  “当然!我亲爱的小天使!”天才刚才就在人群中寻觅了半天,这会儿看到HONEY出现高兴的跑到近前把她搂在了怀里。

  “松开我!天才。你有狐臭我受不了!”HONEY不客气的顶开天才的拥抱说道:“我和我哥的临时实验室离这里不远,那里有医疗设备可以做开颅手术。我愿意提供给你们进行手术,做为你们冒险去帮我的报酬,虽然我并不需要!”

  HONEY的话让我气不打一处来,老子为了去救你差点被一堆镙丝钉死在破福特车上。竟然只换来一句:虽然我并不需要!如果不是心中仍有好男不和女斗的传统思想,我早就一把掐住她脖子摔死她了。

  “太感谢了!”队长和医生马上接受了她的帮助,找了车子将KID送往HONEY给出的地址。正渴睡的时候塞过来一个枕头,谁不要?

  “队长!我们被跟踪!而且不少目标知道我们要去袭击他们,有人通风报信!”TATTOO和冲击他们等送走了医生和KID后,将从武器和车辆上拆除的追踪器和所遇情况向队长做了简报。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同样一身伤痕的扳机身上,毫无疑问这一切都和他脱不了关系。

  “不是我!”扳机是聪明人当然理解现在的情况意味着什么。

  “那这个你怎么解释?你是哪个部门派来的?中央情报局?联邦调查局?国家安全局?还是美国内务部?”我将口袋里VX毒气弹的外壳大力摔到扳机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是把我们大家推上了绝路!”

  雇佣兵是世界上最没有道德标准和纪律约束的军队,即使我们使用各种卑鄙的手法去暗杀和绑架,但却从不敢碰触大规模杀伤性毒气和核能武器这些会引起世界公愤、招来灭顶之灾的武器。而在美国的土地上使用生化武器,这个罪名可不是我们一支佣军队伍能扛的起的。

  “武器是我搞的,但关于毒气,我绝对不知道这件事!我发誓!”扳机看着队长掏出手枪上了膛放到桌子上,他知道申辩根本没有办法说服大家,只好将判断权交给了队长。在雇佣军中动用私型简直再正常不过了,而一个团队中失去其它人的信任则是最严重的罪行。

  队长看了一眼桌上的USP.45一眼,又回头看了眼大家眼中的敌意叹了口气。最后将目光定在了边上脸色阴沉的骑士身上,扳机是他的爱将,现在出了问题虽然是队长做主,可是还是要顾虑一下他的感受。骑士看着桌上的手枪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最后闭上眼转过身不再看扳机,表示一切由队长作主,现在他也只能这样。

  队长拿起手枪掂了掂,一按退匣机抽出弹夹看了看扔在桌上,然后一抽套筒将已顶上膛的子弹从抛壳口退了出来,并利索的一伸手抓住了仍在半空的子弹。然后立起枪身查看了一眼套筒内的撞针等部件后,又将手里的子弹塞回了枪膛闭锁好,扳开击锤然后递给了扳机。

  “证明自己的清白吧!孩子!”队长的声音充满了悲伤。让大家不禁想起了和扳机一起冲锋陷阵的岁月,我心中不禁思量起这样对待一位战友是否有些过份,虽然我不喜欢他。

  扳机接过手枪顶住太阳穴对大家说道:“和大伙一起出生入死是我最美好的时光!”

  说完毫不犹豫的抠动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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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章 天才一家


  撞针击打在底火上的声音对我们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任何枪支开火一听便知道。所以当扳机手中的USP击发的那一瞬间,大家便听出来有问题。果然,枪没有响!

  扳机闭着眼,枪仍顶在太阳穴上,汗水把脸上的灰泥冲出几溜印记。虽然枪没有响,但抱着必死决心从鬼门关转了一圈的感觉不像用过的卫生纸扔掉就会感觉好很多,从他额角跳起的血管和死死抠住扳机不放的僵硬手指上可以明显的感觉出他的决然和无法逃避的恐惧。

  好半晌,扳机才意识到自己仍活着,赶忙松开紧抠的扳机难以置信的盯着手里的枪支愣在了那里。其它人包括我在内看到扳机还活着虽然意外但并不是匪夷所思,因为队长的为人我们很清楚,他虽然身经百战但不像屠夫一样是个极残忍的郐子手。

  队长满意的从扳机的手中拿回了手枪,一拉套筒伴随着子弹一同跳出的还有一小块带血的铁屑。那是医生刚从我身上挖出来的铁皮,上面被撞针击出一个小坑,是它挡住了子弹的底火救了扳机一命。

  “你证实了你的忠诚!孩子!蠃得了我的信任。”队长拾音那枚子弹举到空中,向周围的其它人示意道:“我用生命担保扳机不是出卖我们的人!”

  “我也是!”骑士没有听到枪响便转过了身,看到队长的行为后也激动的搂着扳机的肩膀拍胸脯向大家保证。

  扳机毫不忧郁的决然,让大多数人疑虑尽失。虽然我心中仍有芥蒂,但不得不承认这家伙为自己的清白做出了最好的辩护。看着扳机双手支桌大口喘气仍未从惊骇中醒来的样子,大家可以理解从万念俱灰到柳暗花明不仅仅是“又一村”那么简单,因为是自我伤害行为,所以对心理上的伤害比战场上绝境逢生严重倍余。从他逐渐出现的面色潮红、盗汗,心动过速等后怕反应,可是想像他事先并没料到队长会放他一马。

  “一切你说的算!”无论是思及往昔的战友情,还是被扳机自我了解以证清白感动。其它人都放弃了再深究下去的权力。

  “你怎么说?”队长得到大家的答复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最后把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因为刚才摔东砸西反应最激烈的便是我。

  我四下张望了一圈,水鬼,DJ,等和扳机感情最好的几人都全殷切的盯着我,因为我的表态可以说是代表了快慢机、屠夫、狼人、大熊等人的态度。看了一下屠夫他们的唯我是瞻的表情,我了解如果我表示不同意,狼群马上就有出现分崩离离析的可能。不论心里如何想我都只能做出一种回应。

  “我替他保留这颗子弹,说不定哪天还能用上!”我从队长手里拿过那颗.45的手枪弹在扳机呆滞的眼神前晃了晃,故意在他耳边说道。

  虽然我表明心里仍不信任扳机,但话里也带出了愿意给他一次机会的意思。这件事情勉强算是个圆满结局,大家一阵哄闹希望把这件不娱快给一笑带过去,没想到扳机突然一阵咳嗽竟然吐出一口胃酸。他竟然紧张到这种地步,大家看着地上的秽迹都愣住了。天天在鬼门关前游逛,死亡何止见过千万。一个人自我结束竟然如些痛苦,大家确实没有想到。想来以前虽然直面死亡,但心里态度仍是不懈求生,感受和违背生存的本能伤害自己相差甚巨吧!

  “自杀是违背上帝教义的,死后灵魂不被圣灵接受上不天堂。”REDBACK趴在我背上无端的来了一句,将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是呀!自残是违背生物本能的行为,只有心理消极到病态才会如此。行为除了给生理带来伤害,瞬间极度消极过后也会给心灵极大的扭曲,越是生存欲望强的人阴影越大。”HONEY仍抱着那包海洛因站在那里,听到REDBACK的话接了一句。说的到是很有道学的味道,只是和她现在的外形实分不相衬,听起来不但没有感服力,反而颇透有故作成熟之玩味。

  “小孩子家!装什么大瓣蒜!”这小妞子刚才否定我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的价值,现在想来仍禁不住想刺她两句。

  “我的心理学硕士可不是白拿的。”HONEY仰头叉着腰用手点指我的鼻子叫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像你们这种人,心理各个都不正常。最低也有战争后遗症,还不如让你们都死在外面,放你们回去的话,不定要有多少人误死在你们手里!”

  HONEY的话像颗巨石扔进了冰湖,将在场所有人自我冻结的防线击破,瞬间在心海掀起滔开巨浪。所有嘻笑一扫而空,人人脸上现出了愁痛的表情。尤其是我,如当头棒喝一般,脑海中立马浮现出母亲家中喋血的那一幕。不自觉的握住了腕上的手镯,压抑着皮肤上泛起的如蚁噬般的胀麻感。

  “没事!没事!一切都很好!别担心!”REDBACK看到我的表情,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熟练的从背后紧紧抱住我的身体,下巴摁在我背上腾出右手不停的在我手臂揉按,好一会才把我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来。

  HONEY似乎也发觉自己的失言,后果远比想像中严重。看着周围那些陷入沉思,身上冒着血气的“伤心人”。不自觉的将手中的那包海洛因抱在胸前挡住半张脸,咬着下嘴唇犹豫不知应该如何解开这种沉闷的局面。

  “刑天!嗨!刑天!”美女的声音在一片静默中格外引人注目:“REDBACK也许不介意,不过天气转凉了,你不怕冻着小弟吗?当然,如果你是故意让我们参观的,我们也不介意再观赏一会,不过为了看的更通透些麻烦你把剩下的那快破布扔掉成吗?”

  “妈的!糟糕!”被她一说我才注意到,刚才为了取弹片把已经千疮百孔的衣服都给剪开了,本来因为清理毒气缘故就把所有衣物都扔了,这身偷的衣服是光着屁股穿在身上的,现在可好裤裆已经摞在脚背上了,虽然被女人看到裸露的身体并不会让见惯风浪的我感到羞耻,但大庭广众下些许尴尬还是有的。

  其它人的注意力这时也都被美女的话从痛苦的回忆引到了我的身上,一群人看着我除了腰上的皮带和遮住半个屁股的破烂裤腰一丝不挂的滑稽样子都会心的笑了起来。有的人则趁机开始起哄。

  “刑天!没发现你还挺有货嘛!”

  “的确!以前都没注意!”

  “妈的!你要是盯着他那一直看,他还不把你眼挖出来?”

  “就是!大家肯定给你起个新名字叫“芭比”!”

  “美女!他和狼人谁比较大!”

  “当然是我们狼人的大了!!对吧!亲爱的!”

  “。。。。。。”一时间污言秽语充斥了满个厂房,熟悉的不加遮拦的粗口,扫淡了刚才HONEY引起的感伤,扳机也恢复了状态,我也从痛苦的感觉中逃脱出来。虽然是被取笑了,不过我还是很感谢美女的好意。但这并不妨碍我给她一根友好的中指!

  “好了!不要闹了!天才!你去找你的那个朋友查出,为什么那三枚VX毒气会出现在我们的军购单内。并关注钢铁厂事态的后续发展,有什么变故要第一时间通知我。我和骑士会去见几个“老朋友”想办法摆平影响。至于谁走漏了风声就交给你?扳机!你也是美国军方出身利用你的渠道给自己一个答案吧!”队长打断我们的说笑,接过天才刚才一直在划掉过的花名册翻看了一下说道:“虽然这次偷袭我们受到一定程度的创伤,但战果还是有的。85%的目标被清除,足够给妄动者一个警告。至于下一步是否进行继续清除,要等我和骑士去探探风声再做决定。在此期间,大家不要妄动!明白吗?”

  “YES SIR!”

  “受伤较重的和天才、HONEY一起到她的实验室找医生做进一步治疗,其它人按原计划保护林家后天撤出美国。解散吧!”队长做了下一步安排。

  “狼-群!”

  “HOO-AH!”振奋的口号声响起像是在为今夜升天的亡魂送行。

  走出肉类加工车间看着头顶破曙前最后一丝黑暗,心中不禁感叹。在黑幕的笼罩下,即使在世界上最民主的土地上,也发生着不为人知的丑恶。

  “扳机!你来一下!我想我们能帮你找到一些谁泄密的线索。”精英和冲击示意扳机过去,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扳机扭头瞥了我一眼,眸子里闪动的复杂情绪让人无从解读。不过我并不在意,即使他记恨我,也在我意料之中。

  到是上车时HONEY塞给REDBACK的一张纸条引起了我的注意,上面写着:“成长时期所遭受的精神创伤,能够改变其大脑中主导学习和记忆的区域的正常发育过程,对其大脑的正常发育会产生永久性负面影响。甚者会引起强迫性神经官能症,一但想起痛苦的回忆便会有强迫的肉体幻觉症状。。。。。。”

  “这是什么?”我抢过纸条颠来倒去了看了几遍。

  “你的病况分析!”REDBACK拿着那张纸条仔细的阅读起来,车厢内昏暗的灯光抚洒在脸侧的发丝上,折射出铂金般的细腻质感。我禁住伸手捞起她耳角的一缕诱惑贴到鼻头轻轻的吮吸,力士洗发水淡淡清香透入心脾。是她的感觉!

  “你每次受重伤或者发病后,就会这个样子!”REDBACK仍读着文字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向我这边歪了歪脑袋。

  “是呀!这些经历总会让我有不同的感悟,并想好好把握眼前的拥有。别看那些有的没的,我们来亲热吧!”我轻轻的啮咬着她的耳廓,并不时的向她耳朵里吹气,每次死里逃生后,不管体力如何我总是欲望满满。

  “妈的!听你的话,让我想起公子哥地窖里Absolute Vodka(绝对伏特加)和金色鱼子酱,我们确实应该去把握一下眼前的拥有!”屠夫的话瞬间洗去了原本一副猪哥嘴脸盯着我身边HONEY的公子哥脸上的血色。

  “屠夫!你要是敢打我“黄金罐头”的主意,我一定和你拼命。”公子哥不顾左臂的伤势冲到副驾驶座,探出半个身子在屠夫的耳边叫道,要知道那可是12000英镑一千克的极品珍馐。

  看着屠夫和公子哥为了吃掉把有窖藏还是只食一听争的面红耳赤时,我不禁想起了以前没有尝过鱼子酱的日子。算一算在中国这一听罐头已经可以换一套像样的住房了,那可是多少人劳动一生的梦想呀!而在我们这一行,只要指头轻轻一抠,钞票就像天上落下的雪花一样来的轻而易举,怪不得无数人为此投身到这个存活率只有千分之一的圈子中。就像我在莫斯科前后击毙的14名意图暗杀胡克的杀手一样,其中就有4人是中国越境而来的淘金者。我记得很清楚,最后一个躺在我脚边的中国青年只有18岁,为了不到2000美金的酬劳天真的握着一把破斯捷奇金手枪在零下二十度冰天雪地的别墅外等待了四个多小时,等我们车队路过时,他已经迈不开冻在地上面的腿脚了。

  从他身上搜出的最后的遗物是啃了一半的黑麦面包与一张一千美金的汇票。我仍记得上面的附言是:妈!俺已经找到工作了,这是第一个月的工资。二妹上学的钱有了。记得告诉她要好好学习,以后就不用累的和条狗似的才能赚到钱。俄国的这边天确实挺冷的,不过我还挺的住。放心吧!

  当时看完着这封信时,躺在地上的青年还没有断气,胸口中枪处喷出的鲜血仍冒着热气,但他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眼巴巴的盯着我手中的汇票,流露出充满痛苦和乞求的神色。边上的胡克想要上来补上一枪的但被我阻止了,我知道他想要说表达和乞求什么。在替亲手他结束痛苦前,我告诉他我会帮他的汇出这笔钱,他脸上不带悔恨的释然让我终身难忘。1000美金!甚至不够一汤匙鱼子酱的价钱。但当时躺在我脚边消逝的生命,却只换来了这么点钱。我为他不值,虽然我也干佣兵和杀手但我的最初动机不是为了金钱,走到这一步到底为了什么,有时候也是我困惑的原因之一。

  想起这些往事,心中不由沉重起来,顿失调情的欲望。不由把目光移到了身边的HONEY身上,只见这小妞下巴撑在那包海洛因上不时偷偷打量我们几个,并暗中相互比较,好奇的神色如同在看珍稀动物一样。

  “你既然懂的那么多,为什么还要去偷人家的海洛因?你瘾够大的!还拿了这么大一包,瘾够大的!”我看她并不像常见的瘾君子群精神昏昏噩噩的不由问道。

  “这些?”HONEY听到我的问话,指着怀里的锡箔包反问道。

  “对!”

  “是呀!我也挺好奇的,毒品哪都有卖的,你干吗非要跑到奇奥·耶立那里去呢?”REDBACK听到我的问话也好奇起来。

  “这不是我用的,是给我哥的!”HONEY赶忙摆手表明自己并没有吸毒的嗜好。

  “那也也够厉害的!这么多够他吃一年了吧!”公子哥气呼呼的坐回位子上,正好听到我们讨论的话题,打量一眼她手里包的大小说道。

  “不!一般半个月就用完了!”HONEY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海洛因估量了一下说道。他这么一说不要紧,把车人的人都吓了一跳,连开车的快慢机都惊奇的扭过头看了一眼她怀里的包说:“这最少也有10公斤吧!半个月就用完?你开什么玩笑?”

  “就是!吸毒过量会要人命,你这个化学家不会不知道吧!”屠夫也好奇的扭过头盯着HONEY手里的大包问道。

  “二乙酰吗啡(海洛因)过量使用会致命我当然知道。”HONEY一张嘴就是各种学名,听起来就专业,不过这反而更激起大家的好奇心。

  “谁半个月能用的了这么多的海洛因?你以为是吃面粉吗?”我从她怀里拿过那包海洛因,从裂开的包缝中抠出一点放到舌头上一尝,那类似鸡精的味道告诉我这东西的纯度还挺极高:“是好货!”

  “嗯!能提纯到95%,这些哥伦比亚人比以前更重视质量了,不过手法还是太粗糙,他们仍是在吗啡中添加冰醋酸等物质来提炼二乙酰吗啡,这都是上个世纪的老方法了,能提到这么高的纯度确实不易。”HONEY的看着我一副探讨学术研究的口吻。

  “不管他们怎么怎么提练的,海洛因仍是海洛因,你哥半个月能吃一包,这毒瘾太不可思议了。”我们没少接解毒品,见过形形色色的吸毒者,甚至连全身烂透流脓静脉注射患者也见过,可那也没有她哥这么大的毒瘾。

  “我哥没有毒瘾!”HONEY抛出一个更大的炸弹。正好赶上红灯,全车人都把脸凑到她近前好奇的盯着她,惊讶道:“这怎么可能?这么大的用药量怎么可能不上瘾?”

  我们这些佣兵,开开枪林弹雨中穿梭,多多少少会受重伤,大家一般都硬挺着也不愿注射止痛药或吗啡,因为那东西止痛效果确实好,但把握不好剂量复作用也大,不少军人都在某一次重伤后便染上的毒瘾,从此一蹶不振的不在少数。这东西曾被戏称为:“军旅杀手!”

  “当然,吗啡是为什么开发出来我相信作为开发对象的大家都明白,军用止痛剂!最初用来作镇疼的药剂是鸦片,但医生很快的发现鸦片不但效果有限,还致使不少军人产生了依赖性,于是便提练了更优秀的镇痛剂-吗啡,但随即发现伴随优异的止痛性能而来的是过后10-20倍成瘾性。数以万计的一战和二战伤兵成了世界吸毒大军的中坚力量!为了弥补这个过失,海洛因出现了,可是恶梦并没有过去,这东西疗效比吗啡好,但成瘾性又更强上了5倍。任何人试过之后都再也没有从她的怀抱中逃脱,所以全世界立刻禁止了这种东西的传播。”HONEY扬了扬手中的银包颇有讽刺味道的笑了笑:“吗啡的再度使用不能不看做是医学迫不得已的倒退。”

  “你是用它来止痛的吗?”REDBACK听出点眉目,插了句话打住了HONEY断续的“深入讲解”。

  “聪明!!!”HONEY摸了摸REDBACK的金发羡慕的说道:“你的头发真好看,能长成接近银白色,太美了!是天生的吗?”

  “。。。。。。”大家看着她像同性恋一样在REDBACK头上摸来摸去,不由的把目光都投了我身上,我只能报以苦笑。难道让我打她一顿?

  “那你哥什么病呀?竟然这么大剂量的使用海洛因?不管怎么说它用多了都是致命的呀!别的东西不能替代吗?”REDBACK没有因为HONEY的骚扰分散精力,仍不懈的追问。

  “不能!”HONEY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说道:“我哥是天生的神经痛,是基因缺陷引起的显性表现,必须服用镇痛剂才能正常生活。”

  “吗啡不能替代吗?”

  “不能!吗啡连癌症的疼痛都没有办法完全抵制,何况是我哥的病情。他的起初只是普通的酸痛,但随着年龄的增长,病情也不断的恶化,前两年还能用海洛因控制住,可是这两年连海洛因的效果也不明显起来了,如果停止用药,我哥就会痛死。为此,我们全家才开发出了这个!”HONEY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注射器,里面金黄色的药水在座的各位再熟悉不过了。

  “最后的挣扎是你开发的?”我们几个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狼群最后的生命防线竟然眼前这个不大的孩子开发的。

  “最后的挣扎?”HONEY显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不过很快就明白了我人的意思,恍然说道:“噢!!~~想来那是天才那家伙起的名字吧!是不是颜色和这个一样,能激发潜能的药水?不错,那个东西也是我和父亲开发的,但是那东西和我手中的药水不一样,我管这个叫一夜好睡!因为它能让我哥好好的睡上一夜。天才给你们的那种药剂的止痛效果只有“一夜好睡”的50%,并且加入了我父亲新发现的几种生物成分,主要是以激发潜能维续生命为主。”

  “最后的挣扎是以海洛因提练的?”我们大家都不知道最后的挣扎的具体化学成份,只是用的时候找开才拿而已。没想到这东西是用海洛因提炼出来的,那以后用起来要三思而后行了。

  “你们用的那种吗?我手里的是,你们用的不是。你们用的是河豚毒素提炼出来的。本来是我们研究出来用以代替吗啡、杜冷丁、阿托品和南美简箭等现有的用于治疗神经痛的药品。有镇痉、松肌的疗效,镇痛时间长与海洛因等中枢神经兴奋剂机理相反,不产生累积效应,不上瘾。还有你们用的麻醉剂也是我们用河豚毒素开发出来的,镇定效果好还无任何副作用。你们放心用吧!”HONEY收起手中的小药瓶,看着大家眼中的不解开心的笑了起来,在她眼中我们这些人现在估计反而成了弱智了。

  “河豚毒有那么厉害的效果吗?”我虽然知道拼死吃河豚的典故,但也只是以为是像四大毒蛛一样虽然吹的很厉害,实际上只要身体好就能顶的住的生物毒素。可没想到它的功效有这么厉害。

  “尻!河豚毒只需要0.5至1mg就足以致人死命。根据河豚品种不同其毒性是氰化钾的10倍到1000倍。市面上最常吃到的虎河豚的脏器含有足以毒死10人到50人的毒素。你连这个都不知道?那你可要小心,中了河豚毒20分钟就能要你的命,快赶上芥子气了!”HONEY一席话让在座的受益不浅,谁都没想到那种看上去挺可爱的大肚子家伙,竟然这么毒。

  “那你为什么不给你哥用这种药,而要研究你手里的一夜安睡呢?不管怎么说,海洛因提练出来的东西对身体的损伤和成瘾性都太大了。”我们都奇怪了。

  “那东西本来就是研究出来替代我哥一直使用的吗啡的,可是研究成功了,我哥的病情也加重了,这东西已经没有办法满足他的需要了。”HONEY颇为无奈,满脸忧虑写满了兄妹之间的关心。

  “真没有想到还有人要靠海洛因才能活下去这种事!”这件事的匪夷所思程度确实是生凭仅见。

  “这种人多了。我不是说过,我哥的病是基因缺陷的显性表现。也就是说我也存在这种缺陷,但却没有表现出来而已,就像双眼皮父母却生出单眼皮儿女一样的道理。并不是孩子变异,而是他们双方都带有的没有在自己身上表现出来的单眼皮基因在下一代身上显现而已!”HONEY指着我的单眼皮似乎在说我就是那个基因外显的孩子。

  车子停下了,大家下了车抬头向外一看,发现是一座样式独特的研究中心的后门。门口站着的数名携枪门卫告诉我们,这里不是普通科研场所。

  “这是哪?”

  “美国联邦科技武器开发中心!”HONEY指着大门边上门牌知道:“这么大的字你看不清吗?”

  “你在这里住?”

  HONEY看了一眼远处的大门后,一扭头指着路另一面的一座巨大仓库说道“不,我不喜欢被拿枪的外国人看管起来,所以我住在那!”

  “你不是美国人?”她说话的口音倒是很正的西海岸口音。

  “不是。我是以色列人。是犹太人。”HONEY从脖子里扯出一条挂着大卫星的项链在我眼前晃了晃说道:“我来美国也不是自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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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17 00:05 资料 个人空间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正文 第九十一章 天才一家2


  HONEY的兄长的藏身之处比我们想象中要简单的多,除了在进入仓库时有两个警卫把守外,整个实验室看上去都处于不设防状态。正当我们为如此机密的机构防卫如此简单的诧异的时候,天才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来。

  “HONEY!你个小骗子!上星期你告诉我全磁场防卫系统还没有开发好!那你诉我为什么我们的车刚才到草坪边上的时候,我的反扫瞄器会有反应?”天才的声音气冲冲听上去受了很大委屈似的。

  “你自己都说了,那是上星期的情报了!”HONEY一脸不以为然,根本没有把天才的怒气放在心上。

  “全磁场防卫系统?”我们大家都听天才提起过,他正和朋友搞一种防卫系统,利用任何物体都有磁场且不同的原理,设计了一种磁场感应系统,可以将狼群的基地笼罩在一个无形,巨大且无害的磁场中,任何有其它磁场-例如人和车辆,一但进入这个磁场系统便会利用数据库种的参数将入侵物识别出来。这种防卫系统的好处便是作用范围大,可以节省大量的防卫人员,且不易被渗透者察觉。这种原理并不高深,已经有许多农场使用由这种原理开发出的磁力栅栏。但据有识别定位功能的设备仍属于世界各国的军事机密,只在机密设施投入使用。而天才他们设计的这种防卫系统有一个更特别的地方,便是可以在发现入侵者后,能够将入侵者周围的磁场调节成杀伤状态,从而将敌人不知不觉的全部杀死。这种无所不在的防卫系统,确实可以说是完美了,只是听天才说有几个小毛病还需要做改进才能投入使用。

  “那现在怎么样了?”天才透露出无比的关注。

  “各种不同物体的磁场参数仍在收集中,除了人,狗,猫等宠物和常见的车辆其它东西仍无法识别。杀伤效果也无法控制在一个精确的范围内,连续使用后因磁场不稳定可能会造成误伤。”HONEY略带无奈的说道:“我们人手太少了,收集数据是一个繁重的工作。”

  “噢!没有办法!这可是私人研究!”天才叹了口气接道:“等这次事完了,我可以向我们队长借些人手帮你收集数据。磁场的问题还是要和你哥再研究呀!”

  车子在仓库前门停定后,HONEY率先下了车,大家跟在她的后面掺扶着也下了地。刚一露面身上便聚集了密麻麻的红外线定位点,吓的大家立刻卧倒拔出枪四下张望起来。

  “不用紧张!那些只是激光射线不是武器。用来吓人的!”HONEY看着大家狼狈的从地上趴起,可能是为了自己的点子很有效而高兴,咯咯的笑了起来。

  “很好笑吗?”我捂住被路面撞出血的腹部伤口,满肚子火气的向HONEY的骂道。

  “不好意思!我道歉!”看到大家身上多数重又渗血的绷带,HONEY收起脸上的笑容,郑重的向我们表示了歉意。

  “不用了!快开门吧!”我有点受不了这个思维不太正常的女人。

  HONEY向我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后才扭过身掏出一个小巧的汽车防盗遥控器,对着门一按,我们身上所有的红点便都消失了,面前的大门在一阵电弧闪动后也缓缓的升了起来。

  看着门上闪过的蓝光,我为刚才对这里防卫松懈的想法痛骂自己,这哪是松懈呀,快比上白宫了!

  这里的设施看起来就像是狼群基地防御系统的原形,刚才如果不小心摸上那道门,那么烤人肉的味道三哩外都能闻到。

  “欢迎到我临时的小窝!”HONEY做了个里面请的手势率先向里走去,快慢机等人也驾着车缓缓驶进了这个超大号的仓库,虽然有点对这个女人的精神状态报有怀疑态度,但她手里的先进玩意之多还是让我非常羡慕。

  随着身后的大门呯然关闭,我搂着REDBACK的肩,边向内走边打量这里的怀境。这个仓库看起来就像一个另类钢铁艺术家的工作室,整个空间被各种各样的闪光金属架构分割成几个独立隔间。中间是一个圆形的主控台,其它研究室围在四周。透过大块透明玻璃可以看到里面放着各种不同的物件,有的室内摆放各种化学试管,烧瓶和试剂,有的室内放着各种精密加工用的机床,有的室内则摆放着各种奇怪花花草草,最后我看到医生和牧师还有个白眉毛的医生在一间医疗室内围着手术台转来转去,有一个壮年男子满头大汗的坐在旁边戴着电子观察镜嘴里念念有词的似乎在指挥医生,而KID则插满管子躺在手术台上。

  HONEY看了一眼医疗室内的情况,放下手中那包海洛因扭过头对我们几个问道:“谁受过医疗训练?”

  “我们都受过!”我们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公子哥,REDBACK和鲨鱼放下我和屠夫,脱掉外罩跟着她走进了医疗室隔壁,过了片刻便换上了无菌服通过空气隔离间进到手术室内帮忙去了。我和其它人站在屋外面看着里面被揭开脑壳躺在那里的KID,先是悲怜而后是庆幸最后再是愤怒,这种感情变化已经成了可预知的规律。

  “不能就这么算了!”TATTOO脱掉上衣露出纹满图案的上身走到人群中间说道。其它人都没有回应他,因为他急眼在大家意料之中,KID是TATTOO的堂弟。

  “你想怎样?”屠夫坐在台阶上盯着里面的KID叹了口气。

  “一定是被拿走的这几页资料中的人告的密。”TATTOO从宽大的裤兜内掏出几张纸扔到身旁的电脑桌上。我瞄了一眼那些皱巴巴的纸张没有去翻动它,因为我早已将所有看过的资料中的数据都记在了脑中,这全是训练得来的成果。

  “这些人全是政府官员或和政府有密切利益关系的供应商。”天才站在一个简单升降器上从头顶落了下来。看他仍挂在脸上的眼镜和手里的文件夹,可以猜想到他一定去查情报去了。

  “如果我告诉大家美国政府知道我们所做的一切,你们一定不会感到意外。必竟我们其中五成的人是来自美国的退役军人。美国军部有专门负责监视退役军人的机构,用以防止政府机密外泄,当然其它国家也有这样的部门。像罗杰队长那样优秀和参与过无数机密的上级军官,更是排在名单的第一页上。美国人也不是万能的,不想让他们知道的,当然可以瞒过他们。但如果不让他们感觉到我们仍在他们掌控中,对我们不是一件好事。。。。。。”天才坐到主控台前的转椅上,靠在椅背上去掉眼镜揉了揉鼻梁,打起精神说道:“所以,任何和美国政府利益有关的事件,都在美国内务部的机密档案中有存档,这一次在美国干这么一大票当然也不例外。显然原定的目标中的某些人的级别已经高到可以了解这些机密资料,而且他害怕不会受到保护,害怕到将队长支会过军部高层的信息,透露给了他认为可以借来杀人的刀子。”

  “是谁?”TATTOO从天才手里夺过那叠资料。其它人也凑过去看了起来,隐约可以听到“前国家安全顾问。。。。。。参议员。。。。。。”等官称从他们口中传出。

  “没有命令,没有行动!”屠夫看到TATTOO青筋跳起的脑门,冷森森的提醒血气上涌的其它人。

  “妈的!”TATTOO一巴掌将那叠资料拍到桌上,抽出刀子凶狠的将纸上的照片钉穿在台面上。气喘吁吁的叫道:“我不服!我难受!我需要鲜血来平息我的怒火!”

  “你会得到足够的鲜血!但现在闭嘴!”快慢机抱着膀子声音不大的命令。TATTOO被他不客气的言语呛恼了,恶狠狠转过头想要找他打上一架,却发现快慢机根本没有看他,仍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术台上的KID,而手术室内的那名操刀的白眉医生正转过身对着我们怒目而视。TATTOO立刻醒悟这里不是吵架的所在,只好哂哂的闭上嘴抱着头坐到台阶上生闷气,最后恼怒极了竟把自己的头发扯下来一把,鲜血顺着眼角渗进眼框,血红色的眼神有压抑不住的疯狂。

  “兄弟!你需要这个!”天才将自己口袋内的大麻扔给TATTOO,希望用大麻的镇静作用压住他难以抑制的激动。TATTOO本能的接住了飞来的烟卷,等看清手里的物什后恼怒将它揉成碎渣摔在地上,骂道:“老子还没有孬种到要靠毒品来控制自己!”

  “不要被痛苦打跨,要学会享受!”其它人看着摔在地上的烟丝不约而同的笑道。

  “你从哪得来的情报?”我们都知道美国内务部的情报档案是一个独立系统,和互联网是不接通的,是无法能过入侵进入的。

  “我有渠道!”天才的话引来一片不满的目光,其中TATTOO血红的眼神吓的他浑身一哆嗦,赶忙紧接着补充道:“大家看道这个实验室就应该想到,我以前也为美国政府工作过一段日子,当然是被迫的。但认识了些能了解高层机密技工。。。对!。。技工!”

  “和HONEY她们一家一样?”我看着角落里摆放的防辐射服上的军方编号问道。

  “不!更得信任的那种!”天才笑了笑道:“HONEY她们不是美国军方的人,只是从以色列借来的技术顾问。他们只能接触学术上不为人知的秘密,政治上还不够格。”

  “光学迷彩,下一代主战坦克火控系统,NMD拦截定位参数这么重要的东西她们都能接触,竟然还不够格?”我有点纳闷的问道。这一屋子的资料都是世界各国拼了多少人命想搞到的,现在就像小学生的废课本一样扔的到处都是。

  “当然了!你看这一家子有一点能保守秘密的样子吗?科学上谁都不会永远领先。露出一点也没有什么,说不定原本无法解决的症结再偷回来的时候就已迎刃而解了。可是政治不同,只要一个模糊的信息就有可能引起一场战争,危险要比原子弹大多了。”天才握住一个滑鼠,查看着一台电脑内的资料,没有回头对着屏幕说道。

  “那会不会是美国政府要对付我们呢?”我对队长总是将队伍的信息透给美国政府的行为并不赞成,因为这给我一种替美国政府打工的感觉。

  “应该不会!我们没少替美国政府干脏活,猛然少了我们他们会磨不开手脚的。就在前两天美国政府还给我们一个新的任务,目前根本没有理由对我们下手。而且如果下手也不会让我们只伤及皮毛便放过,那会是一场灾难。”天才转过椅子面向大家点根烟吐了个烟圈,看上去一脸的轻松。

  “什么任务?”屠夫把脚翘的高高的靠在台阶上,失血过多的脸上透着苍白。

  “现在美国最大的心腹之患除了恐怖分子便是家门口的毒品市场,不过拉美人种植毒品的历史还短,缺少经验收成很一般。但美国政府得到情报最近拉美的毒贩从正全面禁毒的缅甸淘到一批种植罂粟和提炼鸦片的“下岗工人”。如果这批人运到了拉美,明年美国的缉毒组,面临的便不只是翻数倍的产量,还要对付世界上最精纯的隐蔽手法,满街的吸毒致死的尸体。”天才有意无意的瞅了我一眼,似乎这事和我还有关。

  “那让联邦缉毒署的人在公海上把船扣了不就行了?”TATTOO的注意力也被从眼前的资料上引了过来。

  “没有理由,那些人都有正式的护照和签证,人家可是去建设新美洲的。”天才说到这里都笑了:“而且这不是第一批了,已经有一批工人,进到了热带雨林中了。”

  “劫还是杀?”快慢机直截了当的问。

  “所以要我们扮海盗,至于是杀还是劫,最后的主意还没拿定。”天才有点受不了快慢机对这种不道德交易,直白到无耻的态度。

  “多半是杀光了!不然扮什么海盗?还能怎么办,又不能放回去。”我对天才谈论这种事时,仍想保留点“我是好人”的想法报之一笑。

  “你还说呢!如果不是你把李干掉,引起缅甸最后的两大毒枭抢他地盘而火并,政府军也没有能力趁机扫掉了北部最后的私人武装,这些下岗工人也不用远涉重洋的跑到南半球来种鸦片。还敢笑我!”天才把手里的烟头扔过来,我懒的躲任由火星在身上炸开,我还真没想到这事还和我有关。

  “希望队长这一次能吸取经验,不要什么事都支会美国政府。我对政客没有好感!”我将手臂上的烟灰弹掉,淡淡说道。队长是一个令人敬佩的军人,带兵训练行军打仗,接人待物都没得说。可是说到头他仍是个美国人,越是出色越是对自己的国家有种责任感。虽然他有顾及到我们这些非美裔队员的感情,但有时还是会引起一些非议。

  “你不是对政客没好感,而是对美国没好感。”屠夫卑鄙的点破我的心思。

  “我不是美国人,在所难免!难道你不是?”我用不着否认,谁心里没有副小九九,算起来总是向着自己国家。

  “呵呵!这你就错了,欧美人虽然也热爱自己的国家,但他们和你们中国不同。中国总是把政党,国家和民族混淆在一个概念中,灌输给国民爱政党既是爱国家,国在民族在的观念。但欧洲因为有天主教天赋人权,人生而平等的影响,所有人把政党和国家作为争取和维护自身权益最大化的工具,不行就换。当有更大的利益时,这些东西都是可以抛开的。看看欧盟,将来便是欧洲一体化,最终达没有了国家和政党的大同社会也不是梦想。所以如今的欧洲人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死忠于自己的国家。”天才笑着说道:“倒不如说他们更注重自己的家庭血统!”

  “你的话放在30年前的中国,当场就可以把你给毙了!”虽然我了解天才所说的是事实,但我并不想为他们所认为的中国洗脑教育的弊端做解释。欧盟的出现虽然向世界宣告了未来世界发展的方向,但它意外的顺利,不外乎共同的人种,共同的信仰等上层建筑的和谐。这也是华约等国家,无法解决的最大问题。

  在现下这种情况,我也提不起劲和他为这个老生常谈的问题浪费口水,看到HONEY陪着那位白眉的医生走出医疗室,大家都拖着伤躯凑了过去。还没张口问话便被HONEY一眼白眼给撅住了,倒是天才比较有眼色,先拉过一把椅子让老医生坐下,倒上水后让他俩缓了口气才问道:“如何?”

  老人接过杯子,拉下口罩我才看清,原来这名医生已经最少有六十了,须发皆白挂满了汗水,淡灰色的眼睛上架着副无边眼镜,嘴角上有道疤痕似乎嘴曾经被扯裂过,不过这些都没有他那快占了整张脸三分之一的大鼻子引人注目。等喝了口水缓过劲,张口便是带有浓烈异国口音的英语和HONEY完全不同。

  “来的还算及时,淤血已经清除了,只剩最后的收尾工作了。他生命没有危险,不过脑部机能有没受到影响,仍要等醒来观察才能确定。”老头脱掉身上的手术衣随手扔在地上,看样子HONEY那马虎劲应该是从这家伙身上遗传到的。

  “MR.GIBSON?”我试探着问道。我记不太清HONEY姓什么了。

  “什么事?”老头回过头看着我。

  他一回答,我反而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吱唔半天挤出句:“谢谢!”

  “不客气!”GIBSON老先生笑了笑,便扶着椅背站了起来。向楼上走去,边走边说:“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我还有点课题没搞清楚。你们先玩着!HONEY招待客人!”

  看着老人消失在楼梯拐角,我讶然问道:“HONEY,你们家常招待我们这种客人吗?”

  抬进来这么多荷枪实弹,满身鲜血的大汉,任谁也要问个所以然出来,可是看他老人家毫不在乎的样子,倒把我们几个给吓着了。

  “哪有?第一次!”HONEY白了我一眼,为我把她们家当土匪窝生气。

  “你老爸够看的开的。”其实我想说他老爸胆儿够大的。

  “还成吧!你们是天才的朋友,还为我们提供了大量资金,也提供了不少稀有的原材料搞私人研究。这算是互相帮忙吧!”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扭头一看鲨鱼推着那个坐轮椅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说话的是这个面色发青,嘴角不断抽动的男子。

  看到这个男人的神角,HONEY从边上拿过一支注射器,将搞来的海洛因与她拿的金黄色药水按比例调好,抽满针管撸起男子的袖子,系好皮管针头扎进憋起的静脉,将这要人命的液体压进了男人体内。按她调制的浓度,这针下去一般人早就昏迷欲仙欲死去了,可是这个男人竟然没有任何反应,倒是嘴角的抽搐停止,慢慢的从轮椅上站了起来。看来这个男子便是HONEY那位“神奇”的哥哥了。这回眼见为实,世界上真有人要靠毒品来维持正常的生活。

  “杰克,你还需要适应加重的剂量,不要立刻站起来。”HONEY用手指按着她哥哥的手腕,观察着他的反应,神情看上去就像个专业的医生。

  “又麻烦你了!HONEY!”杰克搂过HONEY亲了亲她的脸颊,两人亲密的感情让人羡慕。不禁让我想起了我哥,不过他从没亲过我倒是常揍我。但现在想来,除了暖暖的幸福其它什么也感觉不到。

  “各位!医疗室已经腾出来了,有伤可以进来了。”医生擦着汗水靠在门口对大家说道。

  大家相互看了一眼估量谁的作最重,屠夫第一个被抬了进去。REDBACK也换好衣服重新回以我身边,从湿湿的发梢可以看出刚才手术台旁的工作确实把她累坏了。我轻轻的握握她的手,对她为KID所做的表示感谢,她只是回握住我的手抬头笑了笑,便又低下头拿块手帕帮我擦拭手镯上的血污。

  “很感谢你们帮我把妹妹救了出来。我父亲并不知道发生的事情,所以由我代为感谢大家。也希望大家不要让他知道发生过的事情。谢谢了!”杰克搂着HONEY站到我面前伸出手,友好的说道。

  “不客气!”我握住他仍在轻颤的手掌不由心生感动,注射了药剂这么长时间了,神经痛引起的肌肉痉挛还没有停止,可以想象刚才他帮助医生救治KID时忍受着多么巨大的痛苦,就冲这一点为他冒险救出HONEY就值。

  “你在废车场是怎么发现我的?”HONEY看大家都没有大碍,便引大家到控制台后面的休息间坐下,我屁股刚着地便被她劈头问道。我以为她早就忘了这回事了,没想到这个家伙挺有持之以恒的坚持的。

  “先是感觉出来的,上心点就可能看出走动时光暗的不和谐!”无奈之下我只好如实说出。

  “感觉?什么感觉?”HONEY拿过那块桌巾大小的变色迷彩,反复在头上罩来罩去,想找出我所说的感觉但一无所获。

  “就是有生物出现在周围的感觉。”我也说不清这种生死冶炼出的第六感,当年快慢机向我描述这种感觉时,也只是说了句到时就会明白。

  “详细点!再详细点!”HONEY把光学迷彩挟在腋下,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个记事本,向个记者似的记录起来。

  听到她的催问,我们在座的诸位相视无语摸摸鼻子无声的笑了,这种事怎么形容呢?就像有人问你恋爱是什么感觉一样。一千个人一千个答案!我耸耸肩想把难题推给快慢机,没想到他竟然扭过头装作没看到我求助的眼神。正在我为这混蛋不讲义气恼怒的时候,HONEY那催命似的追问又来了。

  “这种感觉说不清楚,就像。。。就像。。。”我思索再三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正好赶上REDBACK看我被小女生逼得结巴无语,趴在我背上轻笑起来。我灵光一闪道:“就像有人在你背上呼吸一样,虽然隔着衣服但挠的心头痒痒的!”

  “刷!”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了我背后的REDBACK身上,TATTOO和鲨鱼几个沉不住气的已经撇起嘴角准备大笑了。而REDBACK这时候趴在我背上成了进退两难的局面,起来的话就等于承认我说的就是她,不起来的话众目睽睽下亲热颇有些别扭。最后没有办法就只好装傻,低头用手指在我背后画起画来,作没有听到我所言所语状。但行为稍慢了一些,反应细节已经被大家都捕捉到了。这样一来她的行为反而更成了她害羞表现,引的原本不想笑的队员,此时也忍俊不禁起来。一时间除了仍在揣摩我形容的HONEY,大家都指着REDBACK嘲笑起来,臊得她揪住我一块皮使出吃奶的劲拧起圈来,痛的呲牙裂嘴为这个灵感之语后悔不已。

  就在大家笑闹时,面前思索半天不得其中要领的HONEY突然做了个出人意料的行为。只见她转过身背对着我伸手抓住后衣领一位,脱掉了上身的衣服,整个雪白的后脊背展现在我面前。

  “你吹我一口,让我感觉一下!”HONEY接下来的更是令我傻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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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17 00:14 资料 个人空间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正文 第九十二章 天才一家3


  看着眼前雪白的肌肤我有点傻眼,虽然知道这个女人神经比较粗线条,但没想到竟然会白痴到这种地步。背后传来的痛楚迫使我把目光从HONEY圆润的胸线上撇开,虽然她傻傻的但不的不承认她很有“货”。

  “噢!噢!噢!爽噢!”边上的一群损人开始叫嚣起来,一个个流着口水幸灾乐祸的看着我。更有甚者,在一旁扯着嗓子大叫着:“吹!吹!吹!吹!不吹不是男人!。。。。。。”我不用回头就能感觉到REDBACK身上的怒火,这不是给她难堪嘛!

  “HONEY!不要闹了!”在同那群混蛋同样一阵大笑后,杰克这个当哥哥的总算站出来说话了。我心中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怎么了?我只是让他吹口气而已!你知道他描述的是怎么回事吗?”HONEY仍自顾自的把光溜溜的后背凑到我面前,她身上散发的奇异的药草的香气逼的我频频后仰,几乎要躺倒在REDBACK的身上了。

  “嗯哼!”杰克用下巴向我身后点了点,示意她我的情人在身旁,她这样做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HONEY看了看我背后的REDBACK,不解的回头问她哥:“怎么了?我知道他们是情侣,但我要和他探讨的是正经的科学问题,又不是要上她男友。”

  “哐档!”一声传来,大家扭头看去,只见天才拎着摔掉在地上的假腿趴在桌面上肩头不断的耸动。“噢-吼!”刚刚止住调笑的其它人听到她的话,又看到天才的反应忍不住又笑闹起来。这一回笑的更夸张,肚腹受伤的几位捂着肚子指着我,脸上笑意昂然但却直抽冷气的样子引的我也不禁宛尔。

  刚笑两声,突然想起这种状况下不是我高兴的时候,赶忙忍住将要出口的笑声,扯回脸上泛起的笑纹。深吸口气装出一脸的无辜扭头看向REDBACK,摆出一副等候上级指示的表情。可是迎上的REDBACK的表情可不乐观,虽然同样也是笑容满面眼睛眯成月牙形,但额头上跳起的血管不消说,哪有人咬着后槽牙笑的。

  “没事!你吹吧!我不介意!”REDBACK的声音根本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柠檬味的口气像冷风样将我皮肤吹起一层疙瘩。

  “不!不!HONEY!……不!嗯!……SWEET HEART!我才不干呢,这点小事谁都能做的。”平常我都喊她HONEY的,可是现在有了个真叫HONEY的站在边上,这亲密的昵称也没有办法用了。我不常说亲热的话,一时间还真没想出什么好词儿来。

  “叫你吹!你就吹!哪那么多的费话!”REDBACK不停用她的小刀在我屁股上扎来扎去,脸上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操!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今天的事是不会那么容易混过关了。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什么时候我变的这么惧内了!想到这里我壮起胆子,欠起身在HONEY背上吹了口气,沿着HONEY的后脊柱向上一直吹到后脖梗,直到她混身一抖耳边的须毛都立起来才停下动作。

  我坐回椅子上,看着仍在回味刚才的体会的HONEY,与其它人一起相视微笑。因为一般人即使了解了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没有经历过那些生活也没有办法完全领悟。就像你没吃过菠萝,但有人告诉你菠萝吃多了舌头会痛,你不去尝试永远不会理解一样的道理。

  “就这样?”HONEY穿好衣服回头像怪物一样盯着我们一群人:“就凭这个你就看穿了我花费数百万美金研究的光学迷彩?”

  “对!”

  “这完全不合道理!这理论根本没有任何科学依据……,这太唯心了!”HONEY气呼呼的将手里几百万美金做出来的布料扔在地上,一屁股坐在杰克边上趴到她哥腿上盯着我们上火。

  “要知道人类才是最精密的仪器!”快慢机拾起地上的布料,掂在手里晃了晃又在身上比了比轻描淡写的说道。

  “他的话有道理!”杰克轻拍着HONEY的后背笑言。

  “一点点!”HONEY虽然不满意我给出的答案,但做为生物学专业人士,她倒是可以理解发生在人身上的众多不可解释的异能。

  “这东西不错的,你们为谁开发的!”屠夫被医生推出了医疗室,换其它人进去疗伤。他看到快慢机手里的东西,好奇的问道。

  “美国政府!”杰克看到HONEY仍气鼓鼓的不愿说话,便接口替她回答道。

  “如果美国政府普及这种做战服,常规战伤亡绝对可以减少一半,渗透等秘密行动的成功机率更是倍增。”REDBACK虽然生气,但不影响她作为军人对HONEY的研究发出赞美之词。

  “普及?怎么可能?”HONEY坐直身子盯着快慢机手里的布料说道:“这个研究项目五年前便已经成功,但现在仍末普及的最大原因便是。。。。。。”她顿了顿咽口吐沫接着说道:“造价过高!这么一小块布料已经花费了百万美金,每个美军士兵普及一套作战服,不计算每年的常规损耗就要上千亿美金,当然大批量生产后造价会有所下降,即使如此把美国一年所有军费预算都打上也不够。”

  “呵呵!那是当然。已经缩减到15万美金一辆的轻装甲悍马,美军仍不舍得大量普及,何况是百万美金一套的军装。”天才在电脑上一阵敲打后前门打开了,队长和骑士的悍马吉普正好开进来。天才指着那辆明显不是狼群内部的军车说道:“原本是好车的,被他们东缩一块西省一笔,整的这东西都几乎挡不住AK47的子弹!”

  大家都知道这些,这种美国陆军制式悍马和我们用的根本是两回事,我们一辆车的造价顶的上它们十辆,除了反坦克火炮什么也不怕。

  “美国军方买不起!卖给我们如何?”快慢机把布料传给其它人,抬起头看向GIBSON兄妹。

  “说到点子上了!”我们大家都冒出了共同的念头,这东西虽然在运动时仍稍有瑕疵。但瑕不掩瑜,不说别的单对于靠隐蔽活命的狙击手来说便是无价之宝,有了这东西后我对再危险的行动也有活命的信心。

  “价钱由你开!”我一副大款的样子。

  “你开再高的价钱,他们也不可能卖给你们的!因为那是美国陆军的财产。”两个陌生人提着皮包跟在队长后面走了过来,说话的是其中一个穿西装的白种男子。黑发,黑眼,戴了个无框眼镜,看上去有三十多岁。身旁的是一位穿海军常服的上校,笔挺的军装服帖的突现出强健体格,亦步亦驱地跟在西服男子后面来到大家的面前。站定后仍挺胸收腹目视前方,一看就是个当兵当傻的军人。

  “这位先生是?”我奇怪的问。有点不解队长为什么会把人带到HONEY他们家的实验室来,这会给HONEY他们带来困扰的。

  “我是克莱森·施密斯,白宫幕僚长。这位是查理·本特上校,军事情报官。”克莱森做了简单的介绍后,将手中的公文包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坐到了大家中间,而查理上校则双手扶膝的坐到了我旁边。

  “白宫幕僚长?军事情报官?”我对这两个官衔听过,但不太清楚他们是负责什么工作的,略带疑问的看向队长。

  “就是出坏主意的政客和间谍头子!”HONEY在边上看到我的神色插了一句。如此直白的解释将我吓了一跳,更别说边上正掏文件的两位,气氛立时显的有些僵化。

  HONEY左看右看发现大家都不说话一脸怪像的看着她,不理的摊开手:“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你说的太对了!”克莱森掏完文件笑着看了一眼HONEY:“所以才会这么有效果!”

  我看HONEY根本没有在意队长把这两位带到她们实验室这回事,这倒让我非常奇怪。不过有这两位在,我也不好问什么。队长和骑士脸色抑郁的坐在那里没有说话,看来他们和上面的交流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听说队长带回来两位外人,刚给队员做完包扎的医生也端着医疗器具走了出来,给不愿离开会议的伤员处理伤口。

  “我们从罗杰上校那里了解到今夜大家遭遇的。。。意外!”克莱森顿了顿想好词接下去说道:“我们对此深感难过和。。。。。。”

  “难过你妈了个X!就是你们这帮王八羔子中有人出卖我们。。。。。。”TATTOO将原本钉在另一张桌上的资料扯过来一把摔在两人面前骂道。还想骂下去被边上的快慢机拍了拍肩膀在他指点下发现脸色难看的队长才强忍了下来。

  “。。。和同情!”克莱森虽然被TATTOO的话打断了话,但只是停了停便接着前面的话继续说下去,只是眼睛不停的在面前的资料上扫来扫去。

  “没想到你们的情报竟然如此精确,这么快就找到了罪魁祸首!”说着他掀开纸张瞅了两眼,当看到上面甚至连对方家里的保全系统都摸的一清二楚后,脸色也变的不自然起来。抬头看了一眼队长和骑士后,把原本掏出的一叠料推到了一边靠在椅背上思考起来,手也不自觉的从上衣袋内掏出烟和火机等点上了才问我们:“介意吗?”

  大家都懒的理他,只有HONEY又蹦出来叫道:“不许吸烟!这里都是外伤病人,尼古丁会妨碍伤口愈合。”看到克莱森悻悻的将还没吸两口的烟头摁灭后才满意的坐回他哥哥身边。

  “这小妮子还真是谁都不在乎!”REDBACK在我耳边轻轻说道。

  “她傻的!”

  克莱森沉默片刻在查理上校的耳边低语了两句上校点了点头,他才又倾身凑到桌前说道:“原本想好的费话就不说了。既然你们已经查的很清楚了,我把话挑明。狼群为美国政府做了不少事,以此为交换条件政府默许了你们昨夜的行动。但行动受到了狙击,你们查到了前国家安全顾问凯尔特·华特与内务部干员尼科·舒尔等数名政府人员,在这里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确实是他们串通泄密的。但政府不批准你们对他们下手。”

  “为什么?”医生凑到我身边坐到REDBACK的位置上,用剪刀挑开布结一层层的揭掉我胸腹的纱布,看了一眼原本缝合好的又崩裂的蜿蜒伤口皱了皱眉头。

  “因为,这些人中有人涉及到一些国家安全事务,我们已经派对他们进行了监视,但现在仍无法从中确定是具体谁才是目标。所以,你们这个时候不能动他们。”克莱森被我身上血淋淋的伤口散发的腥味熏的掏出手帕捂住鼻子才把话说完。他局促不安的样子引的大家一阵哄笑,连身旁的查理上校都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政客就政客,虽然他们一句话就能令无数人赴汤蹈火,但他们根本不知道阵前卒所负出的血腥代价。

  “失陪一下!”克莱森在看到托盘中不断堆高的从我体内挑出的铁片,脸色越来越苍白,直到医生从我胸前扯出一根连皮带肉的镙丝钉后,实在忍不住了捂着嘴离席顺着HONEY指的方向,向室内跑去。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也看不下去医生在那里扒开皮肉翻来挑去的,好像我是个大垃圾筒似的,扭头向队长问道。

  “SPY(间谍)!”队长只扔出一个字,大家便明白了。原来这些人中有潜伏在美国的间谍,怪不得不让我们动,我们把他干掉了,美国政府的线索就断了,造成的损失是不可估量的。

  “那你来干什么?”我对边上头冒冷汗,对我不停侧目的查理上校问道。

  “噢!本来我们是要先对狼群为美国政府所做的贡献进行表扬,然后,陈述你们给国造成的损失,以此为由要求你们放弃报得行动。”查理上校听到我的问话,收回投在我伤口上的目光回答道。并不停的在我脸上寻找什么。

  “损失?”我奇怪了。一般来说,作为雇佣军会尽量避免和大国产生明显的利害关系,这也是为什么队长不接中国的非官方任务。所以,欺软怕硬,黑吃黑是雇佣军生存的不二准则。而且,队长还是美国人,总会有念旧的感情。如果摆明了会危害美国利益,他不接也在情理之中。

  “是的!”查理将面前的资料推到桌子中心,大家各自取了一份阅读起来。

  “GHOUL(食尸鬼),真名:刑天,中国河南人,22岁,直系亲属,父:刑建军,母:袁媛,兄:刑风注:现任中国兰州军区特种部队教官。99年加入狼群。随军参加任务:柬埔寨绞匪,利比里亚平叛,刚果营救,菲律宾和俄罗斯反恐,安哥拉和苏丹镇压暴乱,替以色列抢回失落文物,在哥伦比亚缉毒,在南联盟。。。。。。”查理上校如数家珍般的将我所参加的任务一一背出:“私人执行的任务:暗杀缅甸军阀李及保镖四十七人,为俄罗斯黑帮抢地盘杀六十三人,暗杀英国人科克·威尔士,杰魁宁·威森,爱伯特·克拉克等十二人。。。。。。”说到这里他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边上的REDBACK说道:“。。。。。。在英国保护证人组的眼皮下。袭击中国籍男子刘强,买买提·赛拉姆,白辛等人的车队,杀死十七人。狙杀印度克什米尔地区边防兵九人,巴基斯坦六人。。。。。。”

  听着他说完我的事,又将其它在场的人一个不漏的点了名,不为他手里掌握的情报,光冲他超强的记忆力,我就十分吃惊。他所说的前面的事,我还不算意外,因为那些事情都是明火执仗干的,在苏丹和安哥拉镇压暴乱的时候,还因为错杀联合国维合部队上过报纸。虽然没有指名点姓说是狼群干的,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我们。可是他后来提到的暗杀英国派到北爱尔兰共和暗杀斯利兰卡安全长官,都是受私人之托干的。队里面人知道的都不多,美国政府是怎么打听到的。虽然他们掌握的只是我们一少部分的行动,但仍够叫人心惊肉跳的。

  我和刺客等常出私活的几位相视了一眼,传递着回去要好好查查是哪泄出的密。反正是跑不了泰勒夫人那里,因为在她那接的差事,查理的资料中没一项漏掉的。泰勒夫人靠的住,她手下的人就不一定了。。。。。。

  “这和美国有什么关系?”我们暗杀人除了照片和日常行程,其它一概不问。至于对方是谁的人,更不愿去了解。

  “你们在南非干掉的偷猎者和象牙走私者,是美国情报收集人员。地中海炸沉的捕鱼船上坐的全是美国军人,阿伯特·克拉克是美国派在英国王牌间谍。。。。。。”查理举出几项无关紧要的小秘密,示意我们在何处无意中损害了美国的利益。

  说到这里那位跑去吐的克莱森幕僚长面带水珠的走了回来,听到查理中校的话向我们大家说道:“本来美国政府没有必要向你们解释的,但是狼群中大多是美国培养出来的精兵,雇佣你们又为政府省却了不少麻烦,以后仍有合作的可能,所以,政府不希望损失掉如此称手的武器。”

  开始威逼了!如果狼群真的有他说的那么容易摆平,也就没有必要派他堂堂幕僚长来当说客了。狼群中虽然有一半是美国人,可是别忘了仍有一半不买帐的外国人,就算队长应了你们,老子一个不乐意,过两天私下回美国一趟,凭这些人的身手,杀谁不行?我看着面前这个戴眼镜的白痴都懒的理他。到是他把我们的底细摸的一清二楚让我颇为伤脑筋,这摆明了是告诉我们,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这时候我开始羡慕屠夫这种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饥的家伙。

  好汉不吃眼前亏!能在狼群里活到现在的,没有当兵当傻的木头。就连最恼怒的TATTOO看到美国政府如此重视这件事,也忿忿的坐到沙发上不吭声了。

  “虽然我们已经消灭了大部分向狼群挑衅的目标,但既然这些家伙有胆子动我们,不管美国政府怎么说,不杀光他们我就不放心!”我伸起双手让医生给我腰上缠纱布。看到大家都默认了克莱森的话,只好说出我自己的担心:“还有掉换我们武器的事,你们怎么说?”

  “什么掉换武器?”克莱森一头雾水的样子,使我打住了继续问下去的念头。既然他不知道,说出来还不定招来什么麻烦。

  “我想任何消息灵通的人,知道昨晚死在你们手里的人数后,都不会再有招惹你们的念头的。”查理上校挑动淡黄色的眉毛笑了笑。

  “好了!既然大家都达成了共识,两位就请回吧!”队长看到大家不再言语,便站起身做出了送客的手势。

  克莱森看到这次前来的目的达到了,很高兴的站起身便要离去,不过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看着HONEY说了句:“希望大家都能保守私密,不然会负出代价的。”

  “不就是光迷彩吗?有什么了不起,姑奶奶我有更好的东西,就要卖给他们。有本事你咬我!”HONEY对着克莱森的背影比了比中指,一脸老娘有的是好货的表情。看的让人好奇不已,到底她有什么好东西敢如此夸口。

  “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你如此夸口,真是好奇死了!”医生将我身上原本没有除净的铁片全部挑出后,虽然痛的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没有了异物埋入身体的难受感觉和功能妨碍,心情仍不免大好。

  “为什么要给你看!”HONEY拿过桌上我的资料,看了看又扔回桌上:“没想到你是中国人,还以为你是日本人!”

  “为什么他妈的是个陌生人就把我认成日本人?美国很常见这么高大的日本人吗?”虽然日本实行“每天一杯牛奶”的强民计划多年,而且有资料显示日本城市男子的身高已经追上中国,但长到185的日本人仍是少之又少的,连日本国家篮球队的身高都低的可怜。

  “中国人和日本人看起来都差不多!”HONEY不以为然道。

  “巴勒斯坦就比以色列人多个鼻子吗?”我反唇相讥。

  “巴勒斯坦与以色列是两个不同的民族和国家。”HONEY听我提到巴勒斯坦这个想把以色列人赶紧杀绝的“国家”,马上庄重起来。

  “中国和日本也一样!”我的话说完,便看到天才在对着一个录音机笑,不禁问了一句:“天才你笑什么?”

  他拿着录音机走过来说道:“刚才我用窃听器想把刚才那两位的话都录下来。结果录到了这个。。。。。。”

  “录到什么?”屠夫也奇怪问道。

  天才按下播放钮录音机开始工作,可是等了半天,除了几不可闻的静电声什么也没有。我们大家都以为又是天才在耍宝。

  “这是什么?”屠夫把手里的酒瓶递给我,一脸被耍后的恼怒的表情。

  “什么也没有!”天才关掉录音机说道:“窃听器的无线电信号被拦截或干扰了,只有几米远却没有发送过来。整个屋子内所有的无线电设备都失效了。”

  “全频段干扰器有什么奇怪的吗?”做军人的谁都知道这是打信息战最重要的一件东西。

  “你们看到他们背什么东西了吗?”天才说到了重点,特工使用的小型干扰器没有这么大的功率,如此大功率的电子设备是很不容易隐匿的。

  “也许是他们在外面用移动式电子车对这里进行干扰。”我喝了口酒止痛后说道。

  “磁场监视器显示,就是他们身上的东西!”天才摇摇头。

  “都别猜了!想要你就说,干什么还装模作样!”HONEY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和我们用的一样的铱星手机扔到桌上。

  “这么大的很常见嘛!”我看了一眼桌上的巴掌大的机器说道。

  “谁说是手机了?”天才很识货的拿过来,揭开后盖取出电池要过我的手机装上。扔还给我说道:“是电池!笨!范围和频段可调,以后偷袭某建筑物时,切断对方联络也用不着专门让DJ背着诺大的机器对目标进行干扰了。任何人都可以操控,这是我让杰克专门为我们做的。”

  “那还怎么打电话呀?”

  “把自己电话的频段给空出来不就得了!”天才接过杰克从里面抱来的小纸盒,从中取出几块扔给大家。

  “从人群中一过所有人的手机全失效,不引人注意也难!”快慢机接过看了看,没兴趣的扔到了一旁,倒是REDBACK颇为喜欢的向天才要了一块。我也不知道她高兴什么。

  “天才,你定的一些东西,按你给的资料我已经做出来了。要看吗?”杰克话不多总喜欢坐在那里对着大家笑,也是个怪人。

  大家都怀着猎奇的心情,跟着天才和杰克走进了仓库的地下室,这里是更现代的研究室和试验场。各种各样的新奇玩意,看的大家眼花缭乱。怪不得老妈从小告诉我,长大要当科学家,当了科学家要什么有什么。虽然不清楚她老人家指的是钱还是别的,但现在看来,科学家却实是想造什么就有什么。

  其实,这里的东西大多是美国政府的科研成果,光看这些先进设备,让人觉的美国军人穿上这些,个个都成了机械战警了。可是,现役的装备中却从没有见过它们,看来解决造价是一个令美国军方头痛的问题。

  “OK!是这里了!”杰克推开门,带大家走进一个试射场:“你告诉我要来美国看货,我便做好了准备。”

  面前的桌面上摆着几样东西和外面那些高科技装备,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一挺M134MINIGUN转轮机枪,几把各式枪械和几盒颜色各异的子弹,几套瞄准器或夜视装备和数套军装。两个字便可以概括所有人进屋看到这些东西的感觉――寒酸!

  “选介绍我的最爱!”杰克拍了拍那挺M134六管机枪说道:“这是天才让我给你的悍马车设计的主武器。”

  “7.62毫米是不是太小了!”公子哥抱着膀子充满怀疑的盯着这挺机枪说道。因为我们现在使用的仍是14毫米的重炮,但我们仍对它的火力不满足,在遇到路障时仍需要全自动榴弹炮辅助才能过关,而且个头太大没有办法加装掩护设备。M134虽然个头够小,射速也够快,可是威力实在是小,对掩体后的枪手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我不是介绍你们枪,是子弹!”杰克架好枪对准不远处临时用速干水泥垒的一堵矮墙一阵扫射,虽然打的石屑乱飞,但墙体仍无大碍,大家都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等着看好戏。

  杰克没有说话,从边上另外一个弹箱内拉出一条弹带装上,对准矮墙只轻开了几枪。对面的矮墙如同被低装药火箭弹击中一样轰然炸响,硝烟过后墙体已然不见了。

  原本大家都想到了他的设计一定是高爆弹,不然不可能提高到足够的杀伤力,可是谁也没想到威力这么大,比的上20毫米口径高射机枪的威力了。大家立刻明白这东西的好处了,7.62毫米口径的子弹只有手指长短,可是20毫米口径的子弹快有儿臂粗细了。悍马是轻型快速机动车辆,装弹空间本来就小,再坐上五六个全副武装的士兵,空间就便显的捉襟见肘了。有了这东西后,在威力加大的情况下还倍增了装弹量。而且个头减小一半,能安装射手堡垒可以减少受伤机会,确实完美!

  杰克看到我们脸上的表情笑了笑,伸手在桌上一按,对面那堵墙后面吊着的一块铁板沿着层顶的导轨滑到大家面前,我们仔细一看发现平展的钢块上多了数个凹坑。原来这子弹是按照反坦克用的多程复合子弹设计的,高爆层里面仍有穿甲弹芯来杀伤掩体后的目标。

  “考虑到射程我也有设计更大口径的备用,如果你们对这种设计不满意的话。”杰克话不由心的说道。他根本就没有把更大口径的设计摆到试射场来,摆明了就是对自己的设计充满信心。

  “不用了,这个我们很满意!我们对两公里外的目标没有兴趣!”队长笑道。其实M134的射程对于杀伤有生目标已经完全够用了,超出有效射程的目标用枪打还不如用坦克轰。

  “当然,那种设计我们也会准备几套,供不时之需!”HONEY拿着一个凯夫拉头盔走过来,将一个瞄镜装在机枪上,从头盔沿里卸下一个护目镜递给队长。队长戴上后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传给其它人试戴。传到我的时候从他们交流试用感受的对谈中,我已经知道这是个全息瞄准具。戴上后发现一只镜片中间多了一个准星。如果摇动枪管准星会在镜片上跑来跑去,如果你发现敌人调转枪口,当枪口和你的视线处于同一视界时准星就会出现在镜片上,辅助你校正弹道。如果你看向其它方向,准星便会消失在镜片中,使用设定还能在镜片上方设置一个小窗口显示枪口指着的方向的画面。

  “这个东西是你们现在使用的瞄装具的改进型,也能接到狙击枪和轻武器上。”HONEY将瞄准具装在其它枪械上递给我们。我觉的这个功能更适合AUG等无托枪使用,除了能加快遭遇突状况的反应速度,而且可以不用抵肩瞄准,避免由于抛弹口靠近脸引起的声音振耳,硝烟熏眼等弊病。也许中国应该搞一套来用,因为中国新一代武器全是无托结构的。

  新型的防弹服除了防弹外又添了除臭和防毒气功能,也有变色功能,但效果和外面那块布的效果相差的比较大,只能将服装的色调自动调节到接近周围环境的色调。不过,即使这样我们也已经很满意了。

  还有新为我和快慢机设计的狙击弹和野外伪装衣,奇怪的是这东西的变色功能竟然比外面那块破布看上去还有效,看上去就和直的草叶一样。我和快慢机都奇怪极了不由问起。

  “这东西嘛!原本是淘汰的方案,它不是光学变色系统,是生物变色系统!”HONEY说完这句话就看到我和快慢机的脸色变的很难看,赶忙补充道:“不是说这草有生命,而是上面有一种变色茵类,120~-40摄氏度的常规环境下都能正常生存。所以能变色。。。。。。”

  “效果如此好为什么会被淘汰?”我们两个知道难听肯定放在后面。

  “因为,这种菌类能在人体内表面生存,会引起肌体病变。”HONEY用了个比较文明词。不过我们大家还是听明白她的意思了。

  “你是说这衣服穿时间长了,会浑身长毛?那不成了绿毛龟了!”我大叫起来。而其它人则冲着我和快慢机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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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三章 凋谢的雏菊


  看着快慢机穿上那件被称为“军用生物科学新突破”的伪装衣,虽然知道那些伪装网和伪装叶上长满了数以万计的奇怪菌类让我恶心,可是看到快慢机的身形慢慢的同化在墙体中,不得不承认这东西确实神奇且有效。

  看着HONEY递过来的药瓶,我无奈的看了一眼快慢机,要知道“是药三分毒”,很明显这东西绝对是有弊端的,不然研究项目也不会被搁置到现在。用这东西绝对是拿自己的命做试验,可是在战场上狙击手可以说是队友心中最后的安全底线。有我们在黑暗中给以敌人重创和心里压制,对战局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而这一切的前提是我还有命在。

  衡量两者的轻重,最后我伸出手接过了药瓶,玻璃触手的冰凉触觉就像我的决心。握紧手里的玻璃瓶,我感觉背上被人拍了一下,回头看是队长正面带赞赏的看着我,其它人也眼含微笑对我频频点头,他们能理解我们做出的牺牲,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正当我们大家沉浸在理解万岁的气氛中时,边上的屠夫坐在轮椅上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我手里的药瓶,坏坏的说了句:“希望这东西不会影响性功能!刑天,你为什么不扔了这东西,我还真想看看你长满绿毛的样子。”

  “REDBACK,甩了这小子跟我吧!你不会想和一个长满绿毛的家伙睡在一张床上吧?"

  “对呀!刑天。那时候你就不叫食尸鬼,可以改叫龟公了!”温馨只存在了刹那,这群混蛋便恢复了常性,一个个指着我和快慢机调侃起来。

  “是吗?那我今天晚上给你留着门,有种你就过来!”REDBACK咬着下唇走到说话的天才面前,脸贴脸暧昧的用手指点着他的额头划下直到嘴唇,在他下巴画了个圈后放进嘴里吮吸道。

  就在天才被她挑逗的神魂颠倒之时,冷不防REDBACK张开嘴对准他的鼻子咬了下去,两排银牙在他眼前咫尺“嘎崩”一声咬合在一起。虽然没有咬到但却把他吓的不轻,本能的猛然仰头想躲避REDBACK的袭击,后脑却重重的磕在了墙上,痛的他抱着脑袋呲牙裂嘴的直叫唤,原来在他沉迷于REDBACK那勾魂的秋水之时,已经被她引到了墙边,这一仰头还不磕个正着?REDBACK还算有良心,没有挑块有铁钉的墙角算是不错的了!

  看着REDBACK得意的走回我身边,无奈的扫了一眼被大伙围在中间笑话的天才,想调戏别人却出了自己的洋相,真是得不偿失,调戏REDBACK前也不想想她是这么好相与的人吗?

  由于身上受了伤失了点血,加上喝的那半瓶酒,弄的我有点渴睡,对于HONEY下面介绍的各种与注定我无缘的反坦克火箭筒什么的怎么也提不起兴趣。可是看GIBSON两兄妹兴高采烈的向大家介绍自己的“作品”又不好意思离去,只好踱到屠夫身边,屁股一沉坐到他的轮椅扶手上,单手支着脑袋等着眼前的展销会结束。可是没想到杰克拿出的几样小玩意连REDBACK都吸引过去了,正在介绍的那个新型的“水肺”,只有口罩那么大,据说不用氧气瓶可以在水下两百米自由呼吸。其实,这东西在1964年,冷战未结束时就已经研究出来了,一种是美国人研究出来的,是用硅酮橡胶制成的,号称“人工鳃”。这种硅酮橡胶薄膜极薄,水通不过,而溶解在水中的氧却能安然通过。但它的渗透能力有限,当时很难满足人类在水下呼吸的需要。不过听说美国科技研究院后来突破了这一极限,制造出了能实用的人工鳃。美国的“海狗”退役队员曾自称用过这东西。

  不过,眼前介绍的东东,更像苏联生化学家开发的第二代产品,改用饱含血红素的海绵做成的“人工鳃”。原理是当海水通过时血红素能将水中的氧气吸收,然后再借助真空技术或施加微电流,将氧气提取出来。信号旗和阿尔法都曾用过。这种东西虽然神奇方便,但能制出的氧气有限,潜行还可以却无法提供在水中搏斗所需要的巨大氧气量和换气速度,所以美国海豹突击队,这么出名的部队,仍宁可使用老式自循环供氧系统,也不愿正打着架喘不上来气。可是看大家兴趣昂然的样子,估计我是有的等了。

  正坐在那里无聊之际,突然背后有人拽我的发辫,回头看是鲨鱼在扯我的头发。

  “干吗?”看他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我也不敢大声说话。

  “忙了一夜加一上午了!”他指了指手表说道:“我的货到了!和我一起去取吧!”

  我看了一眼他手上的防水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大家已经忙了一天一夜了,竟然不记得吃饭,还有这么大的劲头听两个神经病在那里唠叨,真是神奇!不过,对于鲨鱼要取的“货”,我是心知肚明的,不就是达芬奇的那颗脑袋吗?虽然我杀人,但我不喜欢抱着颗死人头乱转,多丧气呀!

  “你不会自己去?队长的车子就在外面。”我奇怪他为什么叫上我。

  “这不费话嘛!我要是自己能去,还叫你干吗?”鲨鱼指了一下腿,我才注意到他小腿上缠着绷带。想来是冲进停车场接应我和屠夫时受的伤,既然这伤是由我而来,我也有责任帮这个忙。想到这里我便起身披上外衣,试着活动一下腰部,虽然伤口众多,但都是小口子,还好痛是痛但不影响活动。

  “那走吧!”我拍了一下屠夫腿上的伤口,在他巴掌落在我屁股上之前,跳离了危险半径。气的他脸上的刀疤发红。

  昨出门前,队长没有回头说了句:“走路带眼!虽然刚才那两个家伙保证这个,保证那个,但现在仍是危险时段,不要大意!”

  “是!爷爷!”我们两个举起右手竖着中间的三个手指,顽皮的向队长的背影行了个童子军礼。

  “有事给我打电话!不许去鬼混,晚上我要检查。”REDBACK现也弄不清是神之刺客的负责人,还是狼群的职业佣兵,天天跟着我跑,神父也不管管他,现在弄的快成了我的管家婆了,我不禁在心里问候了一下天上那位纯洁的母亲。

  我垂头丧气的跟着鲨鱼走出了这个私人仓库,外面的阳光灿烂,九月的美国天气还暖和,拉好棒球衫掩住腰上的绷带,坐进队长停在门外的道奇公羊,在鲨鱼指引下驶向了承运货物的汽运公司。

  因为我对纽约的路况是一摸黑,鲨鱼也是半瓶晃荡,两个人靠车载GPRS系统那劣质的电子地图,在483平方公里的“大苹果”里绕起了圈子。加上是正中午车流高峰期,可算让我见识到了,数公里长的堵车是什么概念。

  身旁的出租车司机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互相亲切的打着招呼,聊着上午的发生的新鲜事,只有乘客满头冒汗的看着计价器上疯狂跳动的数字。最后我两个都丧失了耐心,干脆把车子停到了路边小巷内,钻进百老汇大街和唐人街交叉口附近一家中餐厅内。

  一天没吃东西了,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肉香,连原本急燥难耐的鲨鱼也不由抛开念头,捧着菜谱全副精神的在饭厅内各桌面上搜瞄起来。样子好像在找落在饭店内的钱包一样,引来无数边上食客奇怪的目光。

  看到他委琐的样子,我忍不住偷笑出声。狼群在我的带领下都迷上了中国菜,可是他们对中国千奇百怪的菜名还是记不住。以前都是我给他们叫菜,可是自从被我用青龙卧雪和蚂蚁上树戏弄过后,这群人便再也不信任我了,现在养成的习惯是:如果菜谱上没图片,他们便在其它人桌上找目标。

  “我要那个!”鲨鱼指着一个年轻人桌上的红烧肘子叫道。估计他是觉得那里面肯定是肉,而且这么香一定好吃。叫完便乐滋滋的看着我,仿佛自己干了什么了不得大事一样。边上的服务员等了一会,见他不再叫菜便奇怪的问道:“先生,不再要点什么了吗?”

  “对!就要那个!”鲨鱼很肯定的点了点头,认真的态度把服务员下面的话给憋回了肚子。只是奇怪的看了一眼鲨鱼,然后扭头咨询我想要什么。我看了一眼菜单,没想到小小的饭店会做的菜还不少,便点了一份金丝官燕,火腿炖鲍翅,龙虾刺身和海宝。

  鲨鱼看到服务员临走时,欲言又止的样子,起了疑心问道:“我叫的菜不好吃吗?”

  “好吃!”我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其实肚子里已经笑开锅了,他点的是带把肘子,那么大一个又是极油的菜,连配菜都没叫,厨师手艺再好也要腻死他。

  看鲨鱼从开始大口称赞到后来食不下咽,抢我叫的菜,这顿饭吃的开心极了!

  让过了车流高峰期,付了二十美无的小费向饭馆内的服务生打听好路线,这才在一条布满涂鸦的黑巷尽头找到了那家承运公司。百米不到的小巷竟然碰上了四拨抢劫的,都是些挥舞着跳刀的飞车党,撵走一批又跳出来一伙,最后逼得我们两个把枪抽出来亮在手上才镇住了仍在探头跃跃欲试的小朋克。

  “谁给你介绍的托运公司?”

  “巴克兄弟!”

  “想来也是!”只有巴克两兄弟才对纽约这些下九流熟的流油。

  取货很顺利的在一群快300斤重的壮汉“关注”下完成了,饼干桶大的一个箱子要了我们三万美金,就算运的全是可卡因也没有运费贵。不过谁让人家是吃的之口饭呢,什么都敢给你运,只要你出得起价钱!

  当鲨鱼“验货”时,边上的几位壮汉脸上马上就没有了刚才的彪捍,尤其是刚才将箱子挟在腋下带出来的家伙,脸色有点发白。当鲨鱼满意的将泡在装满福尔马林液体瓶子装进背袋后,负责人马上“热情”的将我们“送”出了门外,然后“砰”的一声摔上了铁门,传来一阵急促的跑动声向着洗手间方向而去。

  “他们没有运过这种东西吗?”我问。

  “看起来是的!”鲨鱼答。

  “我以为纽约黑帮什么都干的!”

  “那北野武的片子就不会有那么好市场了!”鲨鱼做了个切腹的手势,又做了砍头的动作后和我一起大笑起来。看来传闻有误呀!

  “现在去哪?”用枪顶着脑袋逼着两个小混混重新把刚卸下来的轮胎给装上,对着正在检查其它部件有没有缺损的鲨鱼问道。

  “风暴住的医院!”我明知道是这个答案。

  风暴自从在日本受伤后,便连夜用专机运到了美国,现在住在林氏的一家疗养院中,如果估计不错,那应该是华青帮的产业。我们行动前除了鲨鱼都曾去看望过他,想来他是达芬奇的人头不在手中没有实现对风暴的承诺不愿见他。怪不得他要叫人陪他来取货,他还不知道疗养院在哪。

  车子驶上路后,兜里的手机不停的叫了起来,接通后队长的声音传来,又是一番关切的叮嘱,要我们注意安全什么的。直到我们赌咒发誓说我们检查了身前车后,并没有发现任何跟踪车辆和可疑人物,通报下一步目的地后才收线。

  “他快成我爸了!不,我爸都没有管我这么严!”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把手机装回口袋。

  “有人关心的时候好好享受吧!等关心你的人去了,你捧着黄金跪在街头也换不来一句真心的问候。”鲨鱼不知想起了什么,搂紧怀里的人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抱的是什么稀世珍宝呢!

  “也是!有道理!”我突然想起了远在黄河之畔的父母,心中一不痛快,不由脚下加力,车子像吃了火药似的冲上了高速。当时速表的指针打到180这一血红的阿拉伯数字时,边上一直不动声色的鲨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到底了!再踩指针就打断了!”

  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车速有多快,说来也好笑,我本来学会开车就比较晚,所以心里总觉的开快车是极危险的,所以我开车总是不愠不火的,因此常被REDBACK和恶魔这几个飞族取笑为“骑兵”-骑牛的兵。

  不过,现在看来开快车确实能带给人超强的快感,是惊心魂魄的刺激,身家悬于一线的危机,征服极限的满足和能人所不能的自豪。怪不得REDBACK甚至屠夫他们都如此迷恋飞车,这种运动带来的感觉类似冲上敌人阵地的那一瞬――在死亡与荣誉间走钢丝。

  车子在我郁闷的心情没有完全抒解时,无奈的冲下了高速公路,减速驶进了纽约近郊的一所疗养院。

  从远处看,这所疗养院的位置确实得天独厚,与热闹的城区一街之隔,却幽然独立于喧闹之外,大片的草坪和落叶林围住了它的三面,珍珠白的房舍在满目绿色中格外安详而圣洁。怪不得它取名叫“该亚的珍珠”!

  刚拐进疗养院门口的岔路,打横突然冲出一辆复古的福特雷鸟抢进我的车道。一个漂亮的甩尾将车子挤进了路边最后一个停车位上,从车上下来个16-7的染着满头红发的男孩搂着一位亚裔美女,对着我被迫停在路中间的皮卡,挑挑眼皮在女伴耳边低语了两句,引的女孩格格的轻笑不止。他抢了我们的停车位不算还扭过头对我们指了指整齐的停靠在路边车队,假装遗憾的卖弄了一下同情心,然后潇洒的对女伴做了个女士先请的手势,得意洋洋准备离去。

  如果是平常照我的性子也就忍了,可是今天身上挂彩本来就不是很爽的事,再加上刚才没发泄完的狂劲,让我忍不住跳下了车,走到那辆今年新产的雷鸟Sports概念跑车前停住了脚。那个青年看我走到他的爱车前,害怕我划花他的车又搂着女伴走了回来。隔着老远就叫了起来。

  “嘿!老头。看什么看?划花了你可赔不起!”少年停在我和鲨鱼两步外嚼着口香糖看着我,就像看着瓶过期花生浆一样。

  我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停车位边上常青树花坛后的斜坡,确定下面没有人后扭过头对小伙子问了句:“2001年新款,刚买的?”

  “当然!刚下线的第一辆!”不少男人除了爱女人就是爱车,也许有的更爱车一些。看这小子的自豪样就知道他有多以拥有这辆车为荣。

  “希望你在带女友出来兜风之前,没忘了上保险!”说完我和鲨鱼伸手抠住车底盘,轻易的把这辆轻的像铁皮糊成的跑车当着他的面掀个了跟头,车子打个翻身顺着花坛另一侧的滚下了斜坡重重的摔在了水泥地面上。玻璃碎裂和钢板变形的爆响充分满足了人心中的破坏欲,看着精美的跑车瞬间摔成了废铁我突然发觉今儿的天气还是挺好的。

  当着两个呆若木鸡的小朋友的面,我把车子停进了腾出来的停车位。甩上车门经过两人身边的时候,鲨鱼仍不忘调侃的对丢给红发小子一句:“它现在看起来只有五成新了!”

  我并没有笑,因为欺负弱者虽然快意,但没有成就感。

  走进风暴的房间正好碰到一名护士端着托盘从房内出来,透过仍未闭合的门缝传出队长和骑士的声音,看来他们两个又马不停蹄的跑到了这里。

  和门口负责保安的狼群外围成员打了招呼,推门走进去便看到队长、骑士和天才陪着HONEY的父亲和哥哥正在和风暴谈话。看到我们进来打过招呼便继续给指着风暴的CT图片,给风暴分析他的病情。看来HONEY的父亲过来是给风暴看病的,因为他是医学和生物学的权威。

  从他的讲解中可以听出,他对于风暴的既定的伤势也是无可奈合,脊柱可是人体的第二大脑,它损坏了可不像接骨头一样,对上便可以再用。虽然举起不少数据和成功病例来给风暴打气,但仍能从中感觉到康复的希望并不大。边上的鲨鱼抱着人头看着风暴脸上强装的释然,有点听不下去重重的哼了一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弄的GIBSON先生挺尴尬的。两人又安慰风暴两句便收拾东西被天才送了出去。

  不一会,门一开快慢机和刺客推门走了进来,加上送客回来的天才,虽然贵宾病房挺大但一时间仍是人满为患。

  鲨鱼当着大家的面从包内掏出了那颗装在瓶内的人头,连并风暴的BenchmadeNimravus(猎虎)军刀一起捧到了风暴的面前。嘴里不停的念着:“我做到了!看。我做到了!。。。。。。”在风暴颤微微的接过去后,如同虚脱似的跌坐在身旁的椅子上。实现承诺放下负担的后的鲨鱼,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轻松。

  而风暴捧着人头则不知所措起来,想来受伤后虽然痛苦但心中始终有个模糊的人影做为目标给以他仇恨的力量。现在人影清晰、目标消失了,支持他的仇恨也随着人头接过的真实触感而融化贻尽。他茫然了!就像所有人一样。。。。。。。

  “安东尼奥!”鲨鱼靠在椅背上轻喊着风暴的名字,面带疲惫的从上衣口袋摸出一张照片说道:“我昨天向家乡的邻居要了一张我们老屋子的传真照片。你看!样子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那棵老梧桐树下的秋千仍在,也许你回去后仍可以坐在上面抽古巴雪茄喝红酒,还能闻到身后月季杜鹃的花香。就像我们小时候想像的那样,这样的生活也许不算太坏。不是吗?”

  “是啊!不算太坏!”风暴仍捧着那个瓶子发呆,听到鲨鱼的话只是木然的重复着。

  我看不下去一个撕虎裂豹的大汉,竟然在一夜之间变成如此模样,默默的退了出来,跟我一起的还有除鲨鱼以外的所有人。没有人愿意看到战士成为行尸走肉,因为那也可能就是我们的明天。门轻轻的合了上了,最后传来的声音是鲨鱼的轻叹:“已经九月了,最耐寒的雏菊想必也凋谢了!”

  那声音如同从幻境中传来般不真切,透过门了上防弹玻璃,仍能清楚的看到鲨鱼脸上梦幻般的神彩。似他已的灵魂已经脱离身体穿越时空飞回了遥远的意大利,飞到了那窗前那丛紫丁香前,透过窗口窥视着往昔的美好。

  如同是节日里的烟火,巨大的声响和灿烂的火花出现在我的眼中,破墙而出的冲击波带着灼人的烈焰将站在门两侧的人全都掀翻在地,50mm厚坚如钢铁的防弹玻璃被炸的粉碎,仅凭夹层里面的强力胶膜丝将绝大部分玻璃碎片粘连成蛛网状,平直门体被汽浪冲成了凸起的球体。外侧边缘刚好击打在正对着门的我的胸口,巨大的力道如同飞驰而来的汽车,将我砸飞出去砸在背后的撞面上又弹回到地上。

  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门框失去墙体做支撑摇晃了几下后,重重的砸在了我的背上。数百斤觉的玻璃片压到身上的感觉不亚于一堵墙倒下来造成的伤害。还好爆炸将原本硬如石板的玻璃门体炸成了支离破碎的网状,整扇门不是砸在身上而把我扣在了玻璃网内。

  等我忙乱的的摸索了半天,无意中旋动门把手打开了扣上身上的“牢笼”后才发现,其它人已经都爬起来了,围在破损的大门口,面无血色的向风暴的医疗室内张望。

  等我灰头土脸站好想起刚才的情形,这时候我才突然意识到,刚才是场爆炸。而且是发生在刚离开的风暴的VIP病房内后,我发疯似的扒开面前的人群,向里面看去。

  什么也没有!房间内所有物件都消失了,只剩下涂满血肉的四块巨大铁板从炸落的水泥墙体中裸露出来。

  弥漫着血腥和石灰空气中夹杂着一股奇怪的杏仁味,大家还来不及为鲨鱼和风暴的悲惨下场伤心,大脑已经本能的分辨出,这种独特气味是C4塑料炸药特有的味道,而这种炸药是---军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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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四章 凋谢的雏菊2


  手里肉块的温热感觉告诉我们,它10秒前属于我朋友鲨鱼或。。。风暴!可是现在我们不但分不清他的归属,甚至找不到合适的容器来盛装。捧着手里的冒着热气的外张脸皮,一冒热气从脸颊冲入眼框,我跪在地上不自觉的泪流满面。

  如果现在上帝站在我面前,我一定用刀子架着他的脖子威胁让放鲨鱼和风暴回来,可是这个从没人见过的高高在上的主宰没有向我们显示他全能的神迹。所以,我们只能靠自己用手把鲨鱼和风暴一块块从墙上揭下来,握着滑腻的人体组织,我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感到伤心的,可是除了透骨的冰凉,我心中没有任何感觉。

  “我分不清哪块是鲨鱼,哪块是风暴!怎么办?怎么办?”哭声从背后传来,我回头看到天才坐在地上,抱着一大截肢体痛哭流涕。他的裤腿冒着青烟,金属假腿已经不知被炸飞到什么地方。看样子是爬进屋内的,地上的肠子肉沫沾了一脸。事发突然,队长和其它人也都对着满屋子的狼藉,束手无策傻了眼,呆站在屋内过了好半天大家被爆炸震的发晕的脑子才灵光起来。

  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哪个王八蛋暗算我们?下这么黑的手,连瘫痪的伤员都不放过。风暴已经高位截瘫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胁,他的人生已经完了,竟然还有人要打落水狗。想杀我们可以在任何地方下手,为什么非要在他的身上下套子。

  屋外急促的脚步声一波波赶来,伴随的是潮水般的尖叫和呕吐声。即使是身经百战的我们也很少面对如此血腥的场面,何况是普通百姓。闻声赶来的医院保安围成人墙隔离了仍在向这里涌来的人群,有几个好奇的保安伸头向屋内瞅了一眼便立即吓的脸色苍白再也不敢回首了。

  “怎么回事?我们刚走到路口便听到这里的爆炸声。。。。。。。阿!上帝呀!。。。。。”GIBSON和杰克的声音从房门口传来,话没说完便变成了祈祷声。

  终于,我在墙角花盆的碎屑下找到了鲨鱼的半拉脑袋,门关上前那么抹凄凉的遗憾仍挂在脸上。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达芬的炸烂的脑袋也散落这里,就在着鲨鱼脸前一尺处,睁大眼睛正对着他,烧焦的脸皮揪起嘴角呈现出令人毛骨悚然微笑状,似乎在为眼前这个杀身仇人的悲惨下场雀跃。

  “像C4!”GIBSON先生缓过惊慌后,抽动鼻子从血腥中辨别出那股杏仁味。

  “像!但不完全!确切的说应该是C4S,从墙体的毁损状况可以看出,爆速最应该到了9000M/S以上,如果不是这房间是特制的防弹型,半栋楼的人都要飞上天。普通C4达不到如此高的暴速,这是特工专用型。军方科技院刚开发的新东西,一般军人搞不到这种东西。要搞掉你们的人不简单,相信你们要寻找的范围缩小不少。”杰克是化学专家看了看现场便得出了结果。

  没有人回话,大家都沉默着。我们轻信了政府官僚的保证,看起来他们并没有警告过任何人,甚至连暗示都没有,为了他们调查行动的保密性。发生如此惨剧我们怨不得他人。

  信任是把刀,如何你把它给了别人,别人便可以用它伤害你!

  杰克蹲在天才身边查看他的状况,他从没有和我们出过任务,也没有多少作战经验,猛然碰到这种事,受到惊吓有点神志恍惚,抱着半截尸身坐在那里发傻。

  刺客看到杰克摆弄天才半天也没有唤回他的注意力,便走过去扒开杰克照着天才的脸就是一巴掌,响亮的掌声在寂静的屋间内格外刺耳。天才的脸立刻便肿起半天高,不过这一招也格外有效,他的注意力立刻被痛觉唤醒,慌忙扔掉了手里的肉块在杰克的掺扶下站了起来。

  “50MM厚的钢化夹层防弹玻璃,抵挡的了40MM火箭筒和12.7MM直升炮的轰击。来者很清楚从外面无法攻击,从而选择在里面下手。这家伙很清楚屋子的构造!”快慢机站在炸的支离破碎窗口向外看了看说道。只有他从头到尾都很冷静,冷静的像北极冰层中的岩石。

  “绝对不是我的人干的!”林子强脸色难看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小猫和美女,他和四个孩子就在疗养院后面的秘密别墅中。

  “没有人说是你的人干的!”刺客在查看周围的废墟,不时的从地上拾起些东西观察然后丢掉,最后找到一个细小的部件捏在手里走了过来:“无线电雷管!远程遥控起爆,作工精细。”

  “这个房间是在疗养院建好后进行的改建成防弹室的,原设计图上都没有标注。我们内部除了老爷子、我和院长连护士都不知道这屋子的构造。”林子强听到刺客的话,心里没有那么紧张,说话也顺溜很多。

  “改装房屋必须要在当地警局备案,查一下警局数据库的登陆日志便能追踪到谁下的手,我现在就去查个水落石出!”天才找到自己的假腿装上,听到这里突然插话,说完便要动身出去。

  “没有必要了!”半晌不作声的队长,黑青着脸转过了身。

  “没有必要?”

  “对!没有必要了!”队长的目光从我们每个人脸上扫过:“我们知道是谁下的手。他就在那串名单上用不着去查了!”

  “难道?那可是。。。。。。”快慢机意外的回头看着队长,大家都知道那叠名单有多厚,上面人物的背景有多大。

  “斩尽杀绝!”这四个字传进所有人耳中时,我看到队长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那是我在他身上从没有见过的眼神,是饿狼看到了血肉后的疯狂。

  “我去准备家伙!”天才听到队长的话,立刻由悲痛中逃脱出来,迫不及待的跛着腿向门口走去。从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中,可以想像的到他会为我提供的复仇工具有多残忍。

  “不!你的军火渠道政府一清二楚,你动手会把政府的眼光吸引过来,行动就会受阻。”刺客捏着鼻梁揉动发红的眼角:“我们需要不会引人注目的方式。”

  “我不管你们怎么干,用什么方式,代价有多大。”队长扭过头定定看着我们几个,冰冷的说道:“我只要三天内看到那些人的尸体照片登在《今日美国》的头条!我的意思表达的清楚吗?”

  “清楚!”我们死命的叫道。

  队长说完这句话,转身便走了出去,抛开顾虑、放下心里负担的身影显得格外轻松,房门关闭后留下的是满屋子决然-鲨鱼和风暴的血逼迫他从国家意志与兄弟情之间作出了选择!

  “警察一会就来了!把能拿走的都拿走,不然他们两个的肉块不用多久就堆在一群三流法医的办公桌上了。让我们把兄弟收拾一下吧!”骑士在队长说出刚才那番话时在旁一直欲言又止,似乎想阻止队长做出“过激”的决定,可是看到队长冒血的眼神后,叹了口气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了肚子,看到队长离开后无奈的说道。

  “我们用自己的方式来收拾这里!”刺客拒绝了青帮兄弟拿来的铁锹和簸箕,颤抖着将手中最后一块血肉放进床上的收尸袋,拉上袋子拉链前大家沉默无语的看了兄弟最后一眼。等我们几个抬着裹尸袋走出来,已经全身鲜血淋漓如同刚从屠宰场的流水线上下来。

  我们四个人提着尸体包从人群中走过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身边嘈杂的人群,手里分量实足的袋子第一次给我沉重的感觉,因为我知道袋子里的装的“曾经”是一个人。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现在除了身边的战友和亲人,而其它人在我眼中似乎已经和人这个词不搭界了,只有他们中的人生老病死我才会有种心被触动的感觉,看着陌生人就像隔着玻璃看假人模的感觉-生疏与隔阂!

  等我们将鲨鱼与风暴的残骸放到汽车的后备箱内坐进车内后,刺客从口袋内拿出那块黑黑的炸弹残片,说道:“从这东西上看,这次袭击绝对是专业高手。可是让我百思不解的是,如此专业的高手,又早有计划,怎么会在我们大家都离开屋子后才引爆炸弹。”

  “没错!我也在想这个问题!”骑士说:“对方是故意要做的像仇杀来掩盖下手动机么?”

  大家陷入了激烈的讨论,想为这个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找到答案。我没有心情听他们接下来的讨论,因为满手的血迹已经开始干涸,手上如同带了个不断紧缩的硬壳手套一样箍的发酸。我开始专心的抠手上的血块,因为它就像揭掉手上的干皮一样,给我带来一种解脱感,

  从鲨鱼和风暴的死中解脱出来。我已经可以较快的从队友阵亡的激动的心情中镇静下来,用屠夫和快慢机的话给我的评价就是-我成熟了!

  是的!我成熟了!我由一个胸怀热血,喜欢交际,喜欢散文,喜欢边洗澡边唱歌,甚至在挖过鼻屎后再细细欣赏的“孩童”。成熟为一个孤僻,冰冷,满脑杀人技巧,漠视生命,甚至看到好友被炸成碎片后心跳也没有超过90的“大人”。

  来不及为我自己的冷漠自责,口袋内的电话响了。接通后原来是REDBACK,她听说了发生在医院的事后,打电话过来向我询问情况和下一步打算。铃声提醒了其它正在猜想那些个无法解决的疑问的队友,他们这时才想起,发生这么大的事,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和其它队友联系。于是分别掏出了手机开始打电话,可是直到我打完电话,他们一个电话也没有打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有人干扰我们!”刺客立刻把脸转向车窗开始搜索周围的可疑车辆。

  “刑天!你的手机里装的依然是我昨天给你换上的电池?”天才夺过我手里的话机,拆开后盖查看。看完以后双手一摊说道:“原来是刑天救了我们一命!我们的电话打不出去和炸弹没有爆炸都是因为这个!”

  大家都凑到天才的手前,这才发现原来我的手机内装的是昨天HONEY给我的那块强干扰电池。

  “他用的是强干扰电池,周围五米内所有的电信号都被全频干扰了。对方的无信电信波也被堵塞了,所以没有办法引爆雷管。并不是他好心放过我们!”天才把手机后盖重新装好扔给我,然后扑过来抱住我叫道:“你真是个福星呀!每次都能自己死里逃生不说,还救了我们大家一命,上帝真是对你好呀!”

  我没空搭理他,因为他的话让我想到,如果对方是因为我在站在炸弹边上干扰了无线电雷管的信号接收而没有引爆炸弹,那么说明炸弹就在我五米内。我在诺大的房内只坐了一个地方,便是角落里的沙发。身边的能装炸弹的东西一只手就能数过来,沙发、茶几和花瓶。而且对方在队长和骑士等狼群最有价值的重要的人物早到多时的情况下没有引爆炸弹,说明炸弹并不比我早进病房多久,如此一算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花瓶!只有这个东西是在我进来之前刚送进病房的,因为在房门外我还碰到收拾花瓶里残花的护士。

  “是那个护士!”我不禁兴奋的脱口而出。

  “对!就是她!你来之前只有她一个人进过屋,换了瓶点滴和花。”骑士听到天才的介绍和我的话,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立刻给林子强打电话,要求他将医院包括下地下停车场内的摄录机的带子立刻给我们带过来。他立刻便答应了,并保证亲自去办这件事。讲完电话收线后,我似乎已经看到了杀手跪在我面前受死的画面。

  “我们怎么处理车后备箱的。。。。。。兄弟!在美国非正常死亡是没有办法和下埋和火葬的,我们也不能像你们野外行军在市内随便架堆火烧了吧!”天才也开始不适应皮肤上干涸血渍的紧缚感,搓动双手问道。

  “也只能这样了!外面太多人盯着我们了!不马上处理警察就会缠上来。”快慢机边开车边说:“而且我们需要另找一帮人替我们处理这件事。”

  “我想华青帮会有自己处理尸体的办法!我们不妨让他们给我们找个地方来处理。”骑士看了一眼背后的车箱,落漠的说道。

  大家达成共识后,便不再言语,直到汽车停在林子强给我们找的一家饲养厂内。已经有华青帮的人在那里等着我们了,一个号称是华青分支COCO帮小头目的中国人,帮我们找到了足够的燃料和场地。在那里我们将尸体浇上油点火烧成了灰烬,就像在战场上一样只保留了一小包骨灰,其它的全都冲进了下水道。

  处理完这些,林子强也已经办好医院方面的事情,在小猫和美女的陪伴下来到了饲养场,带来了整个医院数十部摄录机的所有录像带。接过林子强带来的录像带,刺客递给林子强一张纸条。说道:“我知道你不想插手华青帮的非法交易,也不难为你。你看看这些东西,你能搞的到吗?”

  我知道刺客是想让林子强动用华青帮的存货给我们提供武器装备,这样可以不惊动政府,我也相信林子强绝对有能力搞到任何武器,所以并没有注意纸上写的是什么。

  直到林子弹奇怪的把纸张凑到我面前问道:“奥斯屈莱特G是什么?”我才把眼光从顺着水流进入下水道的鲨鱼和风暴身上移回来。

  “奥斯屈莱特G是美国非常重要的一种液体炸药。它是60年代初,美国火炸药公司从一次火箭推进剂爆炸事故中受到启发而发明的。其最大特点是具有相当高的能量,爆速高达8600m/s 。它主要用于大面积快速安置地雷,以达到杀伤、炸毁装甲车辆和清除雷区、开辟通路的目的。还可非常方便地开挖个人掩体和工事,工业上用于大面积土方及矿山爆破。所以有工程公司的话就比较容易搞到。

  它的配方中使用无水肼,无水肼的价格较贵,毒性大,且是一种强还原性物质,其蒸汽与空气的混合物很容易发生爆炸或燃烧。是属于高危管制类物品,你有难处弄不到也没有关系!”

  我奇怪的看了一眼单子上的文字,发现上面并不像我想像的全是各种武器的名称,而是石油一桶,延长线二十米,杀虫剂一瓶,网球一个,奥斯屈莱特G二十公斤等奇怪的东西。看的我一头雾水,一时摸不着头脑。

  “没有关系,这种炸药以硝酸NFDA4和高氯酸NFDA4为氧化剂,肼作为可燃剂,加入一定量的氨,按照化学计量,定量的硝酸NFDA4及高氯酸NFDA4和液体肼混合,利用氨的存在对液体炸药的物理性能起改良作用,降低炸药的冰点及粘度,然后再往该混合物中通入氨气,使肼盐完全溶解在肼溶液中,控制合适的氨量后,即可得奥斯屈莱特G液体炸药。只要提供给我硝酸NFDA4和高氯酸NFDA4、无水肼和氨,我可以很快的帮你们制取。”杰克从医院出来就没有离开我们,听到我的话在边上说道。一连串的专业词语,听的大家有点发薏症。

  看着手里的单子,除了奥斯屈莱特G液体炸药外,其它的东西我都不明白干什么用的,我奇怪的看了一眼刺客,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倒是小猫走到我的身边看了看单子,在我耳边轻轻的说道:“看起来刺客是顾虑到狼群人手已经大量分散离去,想要用隐秘的手段了!”

  “什么隐秘手段?”我奇怪道。

  “等着看吧!那可不是军人的常项!是我们间谍和专业杀手喜欢用的手法!”小猫神秘的说道。

  虽然我很好奇她所说的是什么手法,但我并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现在不是热烈讨论这些东西的场合。

  “我能搞到这些东西,没有任何问题!我也能提供你们枪支,做为你们多次拯救我全家性命的报答!”林子强看了看手里的单子后,思量了一会后下定决心说道。

  “那就太感谢了!”骑士握住林子强的手说。说完转过身对我们说道:“等一下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今天晚上将又是一个忙碌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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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17 00:19 资料 个人空间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正文 第九十五章 复仇


  缓缓将车开进位于华盛顿西,湍急的波特马克河边的乔治城。这里是最著名的华盛顿富人区,无数富商和名流都在这里置产,有钱的政客当然也不例外。一路走来发现沿途保留了不少十八、十九世纪的建筑物,街头上到处有喷泉和雕塑,河边还铺有木板路非常有情调。整个城区不仅拥有迷人的风景,还集中了许多小型复古餐厅和服饰店,中心地带的威斯康辛大道更是华盛顿的购物天堂。情侣们喜欢午后沿着河岸漫步,欣赏沿途风景,随后找家小咖啡店坐坐,或者看看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可买。和REDBACK从纽约出发,走高速公路,开了约3小时的车才到达华盛顿,面对如此庸懒的美景,我真有种冲动想坐在夕阳下看着河水缓缓带走时间的存在的证据,如果不是车后面还坐着刺客和快慢机以及成箱的“全金属包装”。

  高低不平的殖民地时期的砖路旁是一座外表简陋的豪宅,半人高的矮墙望过去是一片长青树的叶顶,陈旧的红砖墙、白窗框与繁华的商业街相映成趣。

  “闹中取静!价值不菲!”刺客的评语简洁而切中要点。

  “一会儿就不会了!我保证!”REDBACK手指敲击着方向盘,跳动的眼神写着两个字-危险!

  “你要干什么?”在车上补了四个小时的睡眠根本不足以驱赶抗生素带来的嗜睡感,一时间头脑有点反应迟钝。

  “他们安炸弹炸我们!我们就炸回去!我不相信他的防弹密室能经的起四十公斤的中国塑5炸药的威力,后面的东西够劲能把半条街都炸成灰。”REDBACK指着后备箱里华青帮提供的中国造的塑胶炸药说,脸上贴的易容用的胶原复合活性皮把她尖瘦的瓜子脸变成了鸭蛋型,胖胖的看上去挺不习惯。

  我没有兴趣知道中国的军用设备是怎么自己长脚飘洋过海来到美国,因为我现在担心的是在美国,这个世界警察的前院点把火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我们看不起美国任何军方力量,但并不代表我们认为自己能从盛怒的山姆大叔手里逃出美国。

  “不!我们不那样做!”刺客推开身边上的弹药箱拉开门下了车,看着远处的豪宅抽出根烟点上,深吸一口吐了个烟圈。

  “我们也不能那样做!看到隔条街外那栋复古的咖啡馆了吗?三层上有人。”刺客调整眼镜腿上的旋钮提升镜片的对焦功能,对所有疑的现像进行过滤。

  “你怎么知道?”REDBACK奇怪的问。

  “现在是下午茶时间,如果有人费劲多爬三层楼,我不相信只是为了一杯咖啡,而不观赏风景!”刺客的话是指三层上所有的窗户均拉上了窗帘:“还有发传单的肯德鸡雇员,在一个只有二十户人家的街上发传单,用不了那么厚一叠吧。”

  “他们也在等!”快慢机没有下车,也没有向外张望。

  “天才给我们的信息,告诉我们这家伙这些日子一直龟缩在家里,在五十名保镖的护卫下。”刺客把烟头扔到地上原本握在他手中的纸张上,看着他由焦黄转黑直到冒烟起火,烧掉了那一行小字-前政府国家安全顾问。。。。。。

  “那些保镖是PVT(保护政要组)的特工,是联邦政府人员!这些家伙不但出卖我们,也把这些拿工资的也都蒙在鼓里。”我看着那群保护政要的特工,这个家伙现在虽然不在位了,但仍是掌握国家机密的重要人物,政府仍派有众多人手来保证他的安全。而我们确信他是就那个吃了脏钱,给罗特朗的毒品大开方便之门的家伙。而现在的事一但暴出来他就玩完了,也许他不知道美国政府已经盯上他,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才没有办他,所以才有胆利用人脉派人想干掉我们和林子强。

  “没错!”

  “我们怎么做?”刺客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我们都要听他的。

  “很简单!利用后备厢里的东西。”刺客靠在车门上掏出手机,将一个硬币大小的东西贴到话筒上后拔了一个号码,边等接通边若无其事的四下张望着,似乎在等人的样子。

  “喂!请找一下斯密斯先生。你可以叫我绑匪先生!”刺客那张不属于他的腊黄脸上的微笑令人毛骨悚然,停了片刻后刺客接着说道:“请问是斯密斯先生吗?劳拉·斯密斯的父亲?请你按一下话机上那个标有防止窃听字样红色按钮,谢谢!”刺客对于政府官员的座机挺有研究,停了一秒后才又接着说道:“谢谢配合!斯密斯先生。你是忙人,为了节省时间,我就说的简短一点。劳拉在我手中,你可以打电话到她的学校核实,五分钟后我再给你打电话提出我的要求。”说完便把电话挂断了。

  打完电话后,刺客拿出掌上电脑调出另一个地址递给REDBACK说道:“到这个地址去。”

  我侧头看了下屏幕,那是下一个目标情报收集官杰佛森情妇的地址,于是奇怪的问道:“怎么现在就走?这个放过他吗?”

  “山人自有妙计!”刺客的中国话讲的语法挺正确就是有点大舌头。

  “你是头!听你的。”我耸耸肩,既然他比我更专于布局刺杀,就没有必要和他打辩。以前和他出去干私活大多是远处一枪毙命,但这回看样子他不想弄的动静太大。白费了车后面装载的林家老爷子的一番“好意”。

  车子只在乔治城停了片刻便真奔华盛顿北部的马里兰的蒙格马利郡,这里是一个更加平静的小镇,一排排的独立院落看上去和常见的美国电影上的乡下别墅并无二致,只是天色将黑门前的草坪有些发黑而已。

  在车子上刺客又给斯密斯打了个电话,利用手机的三方会议功能让斯密斯听了他女儿的声音,证实她确实在我们手里后,提出了让他把一百万美金送到马利兰的蒙格马利郡来的要求。而且还着重强调了对各种交钱的要求,类似只要小面额的旧钞,用什么类型的袋子装,走哪条路线和不要报警等,只在最后才轻描淡写的提到如果看不到他亲自来送钱,便等着从邮局收回他女儿的零件之类的威胁。

  “他会来吗?”我问。因为我不确定这个家伙会为了他女儿而以身涉险。为了钱而杀妻杀子的人我不是没见,对人性的信心并没有正常人那么足。

  “会的!他妻子早丧,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平时最痛的便是这个女儿,从不离她左右。这次还没对我们下手,便把女儿转到了澳洲去上寄宿学校。他以为把人送走我们便找不到了吗?”刺客伸手在我脖子上按了按,将不有粘牢的假皮给按平。这种易容皮肤和真的一模一样,只是时间有限,二十四小时后会出现失水现像。

  “你找的人可靠吗?”REDBACK缓缓的停在居区街角从倒后镜中看着刺客问道。

  “不熟但可靠!我通过网络接过他们几回生意,这次我提供了照片和地址,让他们把人绑走。他们不认识我,只知道我是个杀手!代号WILK。”刺客指着前方不远处的小树林说道:“把车停在那里等我一下!”

  等车子停下,他抱着箱子跑进了不远处的电话厅内,从箱子内拿出一本厚厚的电话簿将原来的那本换了下来。然后,又跑了回来钻进车内给斯密斯打电话道:“斯密斯先生,你到哪里了?。。。。。。你还要听你女儿的声音?没问题!”刺客把电话再次接通澳洲,结果电话中传来的却是一阵男人的吼叫与女人的喘息和哭叫声。

  “你们这群不守信用的猪,禽兽,婊子,狗娘养的。我绝不会放过你们!”斯密斯立刻就听出了他女儿正在遭受凌辱,扯着嗓子在电话里骂了起来,声音之大逼的刺客不得不将手机拿到窗外才停止耳鸣。

  “斯密斯先生!我提醒你。我还有三十多个兄弟正在排队,如果你希望看到还能走路的女儿就加快车速赶到蒙格马利郡,不要惹我不高兴,不然就把你您女儿卖东南亚的私娼寮里,让那群挖煤割胶的黑汉子撕烂她。”刺客说完切断了和斯密斯的连线后,对着仍连通的澳洲一端说道:“埃尔。你知道规距。刚才谁动了那个女人的?把他的老二给我剁下来,不然等我赶到悉尼的时候就没有这么好解决了,我在线听着。。。。”直到对面传来一声惨叫,刺客才满意的收线。

  “你准备怎么处理那个女人?”REDBACK扭过头看着刺客。

  “干吗?”刺客不解的看着她。

  “你根本没有打算放了她,我没说错吧?”REDBACK定定的看着刺客,好像他犯了滔天大罪一样。

  “你问这干嘛?又不关你的事。”刺客猜到了REDBACK的意图,但不想回答她。

  “回答我!”REDBACK声音加大,车内的火药味开始变浓。我知道是为了什么,REDBACK最受不了的两件事。一是叛徒。因为她父母是因此而死。二是对逼良为娼。因为她从小在东南亚教会,救济过太多雏妓。如果不是神父的收留,那些十一二岁便被黑帮逼迫走上街头出卖肉体的同龄人,便将是她悲剧的人生的参照。那流着脓水的稚嫩阴户便成了她童年的梦魇。”

  “对!”刺客毫不示弱的顶了回来。

  “你要把她卖到妓院?。”REDBACK双眼发红死死的盯着刺客。

  “关你什么事?”

  “她才十四岁!”

  “那又怎么样?”

  “那他妈的是灭绝人性的行当,是要遭天遣的!以圣母玛利亚的名义!你要是敢这么干,用不着上帝,我就亲手杀了你!”REDBACK一把揪住刺客的衣领拉到眼前,咬牙切齿的把脸压在刺客鼻子上骂道。

  “灭绝人性?灭绝人性又如何?你他妈的没看到鲨鱼和风暴的下场吗?不是你一片片把他们从墙上揭下来,不是你用袋子把他们两个像垃圾一样提下楼的。我们甚至没有办法将肉块收集完全,要靠铁锹才能把他们铲进袋子里。那可是老子十年来出生入死比血缘还亲的兄弟呀!” 刺客伸着双手,仿佛手中仍握着一团团的肉泥,双眼也是一片血红,伸出手格开REDBACK抓住领子的双臂的叫道:“那是谁干的?谁下的手?老子留她条活路,没有把她剔了头发喂猪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人性?哼!几百年前就不知道怎么写了!”

  提起鲨鱼和风暴REDBACK的气势不由一窒,那装成一包,冒着热气分不清嘴脸的肉沫,让她心里正义的天秤不由的失去了平衡。看了我一眼希望我帮她说两句,但我没有理他。虽然我不赞成刺客把斯密斯的女儿卖到妓院去,可是手上仍没洗掉的血腥味却让我觉的就是杀了他全家也不是过分的事,就连快慢机也默认了刺客的话。仇恨就像火苗,窜烧起来便无所忌惮。

  “一人做事一人当,诛连他的家人,不是好汉所为!”得不到大家的支持,势单力孤的REDBACK虽然没有刚才那样咄咄逼人,但口气仍不善。虽然按照道德伦理来说,她是持真理的一方,可是当所有人都无视这一准绳时,原来如山般的依靠顿时成了虚影。这时候REDBACK才发现,原来道德是要在所有人都认同的情况下才具有相互的约束力。

  “放心吧!刺客不会那么干的!不然他也不会让澳洲那边惩戒那个犯事之人了。”我拍拍REDBACK的脸,指着两条街外的小院子说道:“那里便是情报收集官杰佛森情妇的家,开过去!不要吵了!”

  我的话起到了作用,REDBACK停下了与刺客的对峙,扭头气呼呼的把车子向前开进了百米来到了杰佛森情妇家路对面停下。很明显这个家伙并没有任何人保护,估计他认为自已并没有对任何人造成威胁,也相信自己的风流韵事无人知晓,更感觉自己有应该付任何突发事件的能力,但他不知道自己传达、组织的行动得罪了一伙世界上最危险的人。而这群人今天只是为了一纸出自他手里的计划书前来寻仇。

  我和刺客抱着一捆电线钻出车外,踱到低矮的栅栏边上向屋内观察了片刻,确定屋内只有一名女子正在做晚饭,以此判断杰佛森今晚会到这里来后。便留下我盯着那女人和把风,由刺客爬上楼将二楼浴室下水道的金属过滤网,用导线连到房后的变压器上。

  不一会,刺客便摇晃着手里的遥控器走了出来,拍拍我的肩示意做好了。于是我们两个一前一后又回到了车里,让REDBACK将车开离杰佛森家门口,停在一个既可以看到电话厅又可以观察到杰佛森家情况的隐蔽处。

  “好了!现在我们只需要等着便成了!”刺客靠着座椅仰躺在车内,快慢机把短枪管的WALTHER WA2000 狙击枪架在椅背上,瞄准了远处的电话厅,而我则负责用微型望远镜观察杰佛森家的情况。

  华灯初上,正是大都市多姿多彩的夜生活拉开帷幕的时刻,可是纯朴的乡镇公路上却已是空无一人。望着远处住宅投射到路面上寂静的灯火。一时间,车内鸦雀无声,静的可以听到心脏在胸膛中跳动的声音。从菲律宾出来虽然没有多长时间,但这种令人窒息的安静似乎已暌违多年一般。

  不久前的争执留下的尴尬像膨胀的二氧化碳挤压着每个人的神经,没有人出声,甚至连大气都不喘,共同默默的享受着这压抑的氛围。直到远处的公路上弯道驶来的三辆林肯的车灯撕破了夜色,我们才伸展肢体从车内坐起来。往常真皮坐椅细不可闻的褶皱声,此刻听来如同剧烈的撕扯般刺耳。

  前面的车子在邮局门前停下后,一群穿着黑衣西装的大汉从车内迅速的钻了出来,将仍未停稳的第二辆汽车保护起来,等到第三辆车上的保镖也下来后,一个满头银发的中年人才从防弹林肯内钻了出来,看着手表四下急切的张望着。

  手机没有立刻给他打电话,而是慢慢要和他耗了起来。看着斯密斯越来越频繁的查看手表急切模样,REDBACK流露出了不忍的表情。虽然斯密斯是我们的血海仇人,可是他冒险赴死展露出的父爱,正是REDBACK人生最大的缺憾,连我都不由的暗地为他挑了挑大拇指。

  不过因为可以预见他的下场,所以心中又不由的感慨,其实任何人都有可杀的凭据,也皆有被宽恕的理由。

  “对面山坡上有狙击手!看来他们在绕过转弯前,先放下了些人马。”快慢机脸靠在狙击枪的贴腮垫上,轻轻的调节瞄准镜的放大倍速。虽然这支改装的WALTHER WA2000全长只有80厘米,但它因为是无托枪架构,弹匣后置的优点便的它拥有和PSG1狙击枪一样的65厘米长枪管的同时,全长却比PSG1短了了近半米,因此在如此小的车厢空间内也能自由的携行,而且.300WINCHESTER的口径能精确的打击1000米内任何有生目标。

  “不要管他们!”刺客笑了笑:“他们不会发现我们的。因为我们根本不会出现!”

  说完,便掏出手机拔打了一个电话号码,几钞钟过去了斯密斯却接到电话的表现。直到十多秒后才似乎有所感觉,向不远处的一个发声物件看了过去,是刺客刚才的进过的电话亭。

  原来刺客不是给他打电话,而是给那个公用电话打。电话又响了两声后斯密斯不敢再犹豫

  了,但也不敢亲自去接电话,便派了一个保镖去。只见那个被指派的人老大不愿意的走三步褪两步的磨蹭了半天才打开了电话厅的门,用炸弹探测仪上下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拿起听筒。

  “让你的老板听电话!”刺客在他自报家门后只是冷冷的扔下了一句话便不再言语。等斯密斯在众保镖的保护下进入电话厅关上门后,众保镖立刻围成人墙将他和电话厅挡的严严实实。如果不用.50口径的重型狙击枪,我也不敢保证一枪能打死他。

  快慢机看到他们的严密防护皱了皱眉头说道:“准确命中率只有40%。没有办法射击!而且他肯定穿有防弹衣。”

  “用不着你射击!”刺客胸有成竹的回了快慢机一句后。然后拿起手机说道:“斯密斯先生,你交款后我的手下便会把你女儿放回去,你不要需花样。”

  “没有问题!我一定合作。”耳机中斯密斯的声音略带发抖。

  “交钱地址就写在电话簿的200页上!找到后把钱放在指定地点,你女儿便会安全到家。”刺客说完便收了线。端着望远镜顶着前排的椅背,娆有趣味的向远处看着。

  我好奇的透过夜视望远镜顺着他的目光看到斯密斯正在掏出老花镜,抱着刺客放进去的电话簿查找着,等他沾了沾唾沫揭开第200页时,突然抽了抽鼻头然后面带惊讶无力的靠电话厅的玻璃上,继而昏倒在了电话厅内。电话厅边上的保镖听到响声,立刻推开砸开了电话厅的门,想将斯密斯从电话厅内拖出来。可是手还没有摸到斯密斯的便纷纷如被砍倒的麦穗倒在了电话厅旁。

  “你用了什么?迷幻气体?生化病毒?”REDBACK瞪大了看着如同魔术般的神奇效果。

  “嘿嘿!”刺客得意的笑了笑后,轻描淡写的说道:“是氰化氢。”

  “氰化氢?”我也吃惊了,那是处死犯人时常用的一种毒剂,因氰化钾会与湿气反应,产生剧毒之氰化氢,强烈刺激鼻及喉咙,吸入高浓度可导致几分钟或一小時內死亡。以前在非洲见过政府军处死反政府游击队俘虏时,为了节省子弹经常将大量犯人关在一个密闭的大屋子内,在屋子中间放盆水将一小盘氰化钾吊在水盆上方,关上门在外面一拉绳子,氰化钾便倒进了水盆中,一阵惨叫后再通会风便可以进去收尸了。可是据我几次观察,那么做的效果并不是立竿见影的,有很多吸入者抬出来时根本没有死透。刚抬出来只是有眼和上呼吸道刺激症状, 呼出气带杏仁气味,有心悸、脉率加快、皮肤及粘膜呈鲜红色的症状。不及时接受治疗才会呼吸加快加深,脉搏加快,心律不齐,瞳孔缩小,皮肤黏膜呈鲜红色。接着出现阵发性强直性抽搐,昏迷和血压骤降,呼吸表浅而慢,以至完全停止。随后,心脏停博而死亡。如果身体好的话甚至只有头痛 头晕、 乏力胸闷、呼吸困难、心悸恶心、呕吐等表现。根本没有见过如此高速的效果。

  刺客看着我会意的笑了笑道:“我们在非洲看到的那些使用方法是极简陋而不正确的作法,他们不知道当氰化氢浓度为110ppm(百万分率,即表示1百万毫克单位中有多少毫克,近似等于毫克/升)时,大于1小时后人才会死亡;当浓度为181ppm时,10分钟左右人死亡;当浓度为280ppm时,人才会立即死亡,也就是要每立方米300毫克的浓度。可是氰化钠和水的反应并不剧烈,而且他们为了一次性解决更多的人,用的屋子又那么大,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产生足够浓度的气体来杀死那么多的“气体消耗者”,才会有那样的现像!他们应该用氟、镁、硝酸盐、硝酸、亚硝酸盐才对,那才会发生剧烈反应。燃烧产生有毒氮氧化物;加热分解放出氰化氢和一氧化碳,杀伤力才够大。不过水比较好找且便宜,他们也只是为了让游击队的人再也没有作战能力,那种用法达到他们的目的已经绰绰有余了!”

  他停了停看着我和REDBACK专注的神色得意的接着讲道:“我已经把书挖成中空,密封的纸张中充满了超高浓度的氰化氢气体。。。。。。”

  “超高浓度?”REDBACK在中间插了句话。打断了刺客的讲座。

  “对!高出致死量百倍的浓度。吸入者立刻就死,其实就算在空地上也能造成猝死,根本不用把他骗进空间狭小的电话厅,那些打开电话厅的保镖就是例子。不过我更喜欢百分百的把握在手。所以。。。。。。。嘿嘿!!”

  正当我们为刺客这位死亡大师的杀人手法多种多样而惊羡不已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快慢机突然插嘴道:“在这里用毒气会引来麻烦吧!上次在钢铁厂,是政府拿我们来试验新武器,有他们给我们擦屁股,我们才能稳坐在这里没有飞机大炮追着屁股满地球跑。可是这一次。。。。。。”快慢机想了想总结出一句令人绝倒的定论:“危险!”

  虽然,对于快慢机的表达能力,我和REDBACK是鄙视到五体投地的地步,可是他们话绝对是一针见血,在美国首府使用化学毒气谋杀政府官员,套个现在时髦的罪名叫恐怖主义活动,我们都成了恐怖主义分子了!

  我和REDBACK的担心,反而让刺客没来由的高兴起来,坐在那里不这的傻笑。笑的我们三人直发毛,最后快慢机把枪管顶到他嘴里,才止住了他那抽筋般的笑声。

  “你笑什么?”REDBACK抱着膀子看着他。

  “我笑你们笨呀!我们是怎么来的?易容来的!就算有人看到我们了,能查出我们是谁吗?书上又没有指纹。氰化氢易挥发,能均匀、迅速地弥散到空气中,在大气中,夏季约10分钟,冬季约1小时,氰化物就会在紫外光作用下氧化成氰酸,进而分解成氨和二氧化碳。什么也留不下。他们怎么查?再说了,这个家伙可是被怀疑是间谍,我们可以放风说是那边发现他暴露了,没办法收回他就处理掉。这在谍报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死这么多人,一会警察就会到。可现在我们被狙击手给压在这里,如果我们离开不就暴露目标了?”REDBACK倒底没有刺客老练有点沉不住气了。

  “他早跑了!”我看了一眼快慢机说道:“如果那个狙击手还在的话,快慢机根本不会和我们说话的。他插嘴进来就说明危险解除了。”我对快慢机甚至比对我爸还了解,这家伙只要进入战斗状态,对方不死他的目光就不会离开瞄准镜一丝一毫。”

  快慢机听到我的话,破天荒的在执行任务时抽动嘴角笑了笑,不过这丝笑容出现在他现在这张油头粉脸上,显的极其猥亵!对!猥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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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18 00:53 资料 个人空间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正文 第九十六章 兵不血刃


  我在们在笑闹中看着杰佛森的保时捷开了进情妇家的车库,大家的笑声随着关闭的大门消于无形。两人的欢笑声穿过窗口被装在车顶上的声波探测器采集到,可是还没有说两句话声音便没有了。

  “怎么回事?”REDBACK奇怪道。

  “等一下!”刺客拧大便携式的接收器的增益后,原来静默的频道中阵阵喘息声由无到有,逐渐清晰,直至充斥了车厢狭小的空间。车内刚刚稍显轻快起来的气氛立刻尴尬起来,有经验的人不用脑子也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看起来杰弗森太太已经让他老公饥渴很久了!”刺客想把声音调低,但似乎屋内的两人已经转移战场,靠近了敞开窗口,现在不用增大接收灵敏度便可以清晰的接收到。

  “男人!喜新厌旧兼用下半身思考的低等动物!”REDBACK脸不红气不喘眯着眼仰靠在车椅上,跟随着扔声器中传来的音乐摇动脑袋,沉醉的表情与嘴里吐出的脏话一点也不合谐。

  “你这可是一杆子打翻整船人,连你亲爱的小热狗也骂进去了!”刺客坐在后面把头伸到驾驶座伸手指着我的脸坏坏的说。

  “老娘骂的就是他!”REDBACK停下摇头的动作,垂着眼皮把眼珠转过来从盖在脸上的发缝中斜瞥着我。即像鄙视又像挑逗。

  “我又怎么了?”她的眼神如同手握实据证明我不忠似的,那种被人抓奸在床的感觉让我有点沮丧。

  “你以为瞒的住?我知道所有的事,所-有-的!”REDBACK说话的样子像颇像在诈哄的条子,号称自己无所不知,其实手里没有半点凭据。

  “你又知道什么了?”我奇怪的问,我自已都不知道自己干过什么,她从哪得知道的。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我又不傻!”REDBACK得意的翘起下巴,样子像得到了我的口供,坐实了罪证一样。

  “那你就把话烂在肚子里好了!”我懒的为这种子虚乌有的事理她,随手调大回放器的音量,想把大家注意力转到正事上。

  “我偏不烂在肚子里,你不让我说,我还偏要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泰勒那个老婊子那里干过的事我都不知道,如果不是一直公事缠身,我早就撕烂那个新加坡的小骚货了。”REDBACK抛出一颗令人惊讶的炸弹。我知道她说的是王静,那个新加坡的华裔,家里有人在中国大陆做生意,她也常住过大陆,所以我有时候想家了,就会约她出来聊一聊。但我从来没有和她发生过关系,也不知REDBACK从哪捕风捉影得到的消息。

  “我没有。。。。。。。!!”我没有蒙受不白之冤的习惯,赶紧出声解释。

  “不要说了!解释便是掩饰!”REDBAC不愧是在华语区长大的,连这种“名言警句”都会。

  我张着嘴看着她舌头僵直在口中,不用看其它人的脸色就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很傻,也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什么叫有口难言。

  “我们先不说这个,情况有变!先听这个。。。。。那些事过后我再找你谈。。。”声波收集器中传来屋内两人的对话,如天籁一般解决了我的尴尬处境。REDBACK虽然仍不解气,但还是收住了势,闭上嘴静静的听起来。

  “。。。。。唔!唔!。。。。够了!杰佛森,你弄痛我了。。。”

  “宝贝儿!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你知道的,最近工作上一团槽,我分不开身。。。。。。”

  “分不开身还有这么大的酒气。。。。?我知道你和你的金发秘书在华盛顿的秘密小巢,我不是你老婆,你骗我不了我。也没有必要!”

  “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到你小弟弟上的牙印。。。。。你老婆是暴牙对吧!你的保密措施还是有漏洞,亏你还是在保密局工作。”

  “呵呵。。。。。。你知道我爱你哪一点吗?就是你的善解人意!”

  “少给我灌迷魂汤了,我给你放了水,快去洗个澡!一身的臭气。。。。”

  “我们有多久没洗鸳鸯浴了?一起洗吧!”

  “那我做的饭可就要放凉了!”

  “没关系!今天晚上我只要吃了你就够了,你一定要把我喂饱哟!”

  “这话应该我来说才对!!!”

  听着两人在屋里调完情一路走上楼去,直到浴室的灯亮起,刺客拿出摇控器在两人滑进浴缸的嬉水声传来后,按下了血红色的按钮。屋内灯光一阵剧烈闪动后归于黑暗,屋后不远处的变压器一阵火花乱爆后冒起了青烟,整条街的电力都发生了短路,半个小镇成了漆黑一片。也许是眼前的影像从灯火通明到伸手不见五指变化的太快,所以视网膜上仍留有团团光晕包围着远处陷入黑暗的建筑,感觉就像看到了海市蜃楼一样。

  “警察一定喜欢这个现场,尤其是没吃晚饭的。楼上那两个家伙会像两条热狗一样冒着热气等着他们。”刺客收起遥控器撇嘴笑道。

  “听起来很恶心,不要说了!”我不想听刺客描述杰佛森的下场有多惨,虽然我弄不青电流是否能产生如此高温将人烤熟,但我知道那可是100千伏变压器,又是在水中人体的电阻那么低。并且只要超过220伏的电压瞬间便可以引起心室和呼吸中枢同时麻痹,刺客引的线带的电流瞬间通过的人体的电压却高达数万伏。那两个人死是死定了,但几分熟我就不想知道了。

  “下一站!诺福克。目标是比利·多佛。但在渥尔特里格陆军医院的那拐个弯,排在第七的弗李特·英格纳因为糖尿病住进了那家医院。本来他还能过个不错的周末的,这下子只能和Cerberus(冥界的守卫者三头犬)一起逛公园了。”REDBACK看着手上的纸条,将下面的地点和目标名字念了出来。

  “诺福克,靠近海边,不错的地方!渥尔特里格陆军医院就比较麻烦,想做的不留痕迹手尾就长了。”刺客看着窗外一个由远及近的遛狗妇女,头也没回的说道。在他的话声刚落,便是一阵刺耳的尖叫,那个女人发现了倒在电话厅边上的尸体。捂着脸蹲在路边尖叫起来,超高分贝的噪音立刻便引来了刚出门打听停电原因的人群。当我们的车子经过事发现场的时候,地上的尸体已经被人山人海包围了起来。所有人远远的围着地上的尸身指指点点,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我们的经过。

  “队长只是让我们把名单上所有的人都干掉,没有要求我们手尾要干净,所以我们只要达成目的不择手段!没有必要瞻前顾后的!”我知道刺客和快慢机做为杀手和狙击手的习惯是高效干净,不喜欢打打杀杀、被警察追等,只好自己把话说了出来。

  渥尔特里格陆军医院就在华盛顿的正北方,我们没用多长时间在午夜前便到了。医院是军方的医院,所以不像私营的那样松懈,门卫哨兵没事便会出来转悠转悠。潜进去容易,但想在诺大的医院中找到弗李特·英格纳就有点大海掏针的意思了。

  “等我一下!”刺客从身边的口袋中拿出一个名牌塞进上衣口袋,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向医院门口的哨站。和里面的哨兵比手画脚的交谈了两句后对方便点头示意通行,刺客回头对我们招招手,REDBACK这才把车子慢慢的驶了过去。

  等进了医院大门,刺客坐进了车子,我才问道:“你给他看的什么?”

  “内务部的通行ID!我最喜欢的部门。”刺客从袋中拿出三个分发给我们:“我告诉你们,冒充什么CIA,FBI,DEA都是扯蛋,不是一个部门的根本没有人甩你。只有内务部的我从来没有碰到过麻烦,即使军方也没有人敢得罪。”

  “看起来你常对美国佬下手?”这个车内坐的四人都不是美国人,所以说起这个话题引起了一阵嘻笑。

  “一点点,一点点!”刺客不停的翻弄一直被称为狼群三大神秘之一的工具包,不知道都藏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而另外两大神秘则分别是天才的实验室与女士们的化妆间,里面也经常蹦出奇奇怪怪的玩意,据说化妆间曾掉出过比驴鞭还粗的按摩棒,虽然我没有亲见也能想像当时天才和狼人的脸色。

  车子停在停车座,我们四人下了车,站在空旷的停车场,抬起头向上看。映入眼帘的是昏白的星光和乌黑色的天空,即使身后的罗克克里克公园一望无际的绿色也没有过滤掉吞噬天地的都市排泄物,一句话不自然的溜出了嘴:“星空不是这样的!”

  我的声音虽小但在寂无声息的停车场仍是传入了其它人的耳中,快慢机他们听到我的话动作一顿,脑袋不由自主的抬起向天上望去。看着昏黄的夜空片刻不约而同的说道:“是啊!”

  我话一出口心头泛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觉,听到他们的回应后,那股感觉如同弥满在空气中的水气一样,将我们四人笼罩。是生疏!对现代化的生疏,对现代化城市,现代化物欲,现代化生活的生疏。而那些原本是我们挤破头想为之奋斗的诱惑!

  摇摇头甩开满脑子的奇思怪想,加快脚步跟上已经走远的快慢机他们,身后的REDBACK从侧面抄起我的手攒在掌心细细摩擦。我回头对她报以一笑,因为她可能以为我又犯起了思乡的病,才会这么紧张。白皙的额头上挤在一些的双眉,和刚才痛骂我不忠的神情在我脑中不断的重叠,搞得我真是摸不透是她奇怪,还是所有的女人都这样。

  走入了医院前厅已经是深夜了,除了值班室仍的灯光外,整个走廊都静没在黑暗中。不时能听到从不远处的病房传来各种机器运转的轻微滴滴声。坐在值班室的女护士正在聚精会神的研究一本美容杂志,如果当年她能把那劲头放在学业上,一定不会三十几岁芳华老去仍是无名的小护士。

  听到我们的脚步声她抬起头,发现我们四人后奇怪的站起身声音不大的责问道::“谁放你们进来的,已经过了探视时间,谁都不能进来打扰病人休息的。”

  “是门口的警卫放我们进来的。你好!我是特拉·华特,内务部的。我有紧急的事要见弗利特·英格纳上校。”刺客故技重施将份证件亮了出来,满以为可以顺利过关。没想到那名护士竟然不卖帐,一脸义正词严的说道:“不管是哪个部门的,过了探视时间都不能会见病人。对不起!请出去!”

  她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把边上保卫室内正在打牌的军警给惊动了,先有一个黑人探头向外张望了一下,紧接着几个穿着军装的男人手里捏着扑克拉开门走了出来。

  “嘿!史黛西!发生了什么?” 一个少尉军官和护士打了个招呼,顺边在她屁股上摸了一把后才笑嘻嘻的正眼瞄上我们。

  “他们说是内务部的,要见弗李特·英格纳。”护士并没有在意那只咸猪手,反面很享受的抛了那个少尉一个媚眼后才说道。

  “内务部?”那个少尉一惊,立刻停止和那名护士打情骂俏接过了她手中的证件,等看到刺客胸前代表职务的别针后,立刻表情庄重的正式站好对我们敬了个军礼说道:“对不起,长官!请问有什么事吗?”

  刺客没有说放,从腋下夹着的皮包内拉出半截文件夹对他晃了晃,那名少尉的脸色立刻吃了一惊,我瞅了一眼那个文件夹原来印着美国军方的徽章封皮上印着“最高机密”血红的大字。

  “长官!虽然你的事情很重要,可是我们职责所在,现在不能放你们过去。我们必须并核实你们的身份并请示主管,希望您能理解!”那名少尉的手伸向了边上的话机。

  我悄悄的把手伸进了腋下,握住枪套内早已上好消音器的MK23。一边打开保险一边确认对方人数和站位,以便在他拔打电话的动作引起其它人注意力分散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将他们全部放倒。

  就在我要将枪抽出衣领的时候,脚上传来一阵疼痛,我不用看也知道是刺客在踩我。但我在他侧后方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打算什么。不得已只好松开了枪,顺手掏出一根烟放在鼻前轻轻的闻了起来。

  “先生,这里不能吸烟!”那名护士看到我的动作,立刻出声制止。由于激动声音稍大,在深夜的走廊内让人觉的刺耳,引的正在打电话的少尉也停下了动作,抬头看向了我。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连连道歉,把烟又装回了口袋。

  “喂!你好!请帮我查一下编号是7416624的探员的资料好吗?。。。。。。。。。。”那名上尉一边打电话一边看着我们四个,脸上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们结果是“查无此人”!

  “对不起!先生!我们查不到你的资料,现在要以冒充公务员的罪名,扣留你们!”那名少尉放下电话后,突然拔出腰上的M9手枪指着刺客叫道。他的动作吓的身旁的护士赶忙蹲到了柜台下面,身后的同伴也吃惊的立刻在腰上摸索起来,有个家伙摸了半天没有摸到枪后才想起枪不在皮带上,赶紧冲进了保卫室,“叮咣”的响了一阵才拎着一把雷呜散弹枪冲了出来。

  我看到边上的REDBACK对着这群在机关内闲散了太久有点失灵的军人嗤之以鼻的抽了抽鼻头不由一笑,这群人确实素质差了点,甚至比不上在哈林区值勤的街警,与此同时听到头顶上的天花板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不一会便从二楼奔下来一个班的正规军手里提着M16冲到近前,将我们四人围在了中间。被一围枪指着脑袋不是第一次了,不过仍叫我很不习惯。我扭过头看着眼前的一群大兵,似乎都是刚从被窝里爬出去,除了带头的两人精神好一点外,其它的眼睛都是勉强睁开的。离我最近的那名士兵的,枪口都快戳到我的脸上了,枪口传来一阵宝马专用的合成机油味。“没想到军队也有人用这东西擦枪,干嘛不用发的专用枪油。”在这紧张的时刻,我的脑子里竟然跳出这么一个念头,确实让我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

  “放轻松!”刺客看着面前黑洞洞的枪口,眼皮不眨的说道:“你查不到很正常!我们是内务部的!你不明白吗?你能普通军藉管理处查到三角洲的军籍号吗?”

  “不能吗?”刚才那名探出头的黑人傻傻的问了一句,引来身边的同伴一手肘。

  “笨蛋!美国政府从不承认三角洲等秘密部门的,当然查不到了!那是五角大楼的机密!”刺客给予在边上展示自己博学的军士一个善意的微笑。

  “那怎么办?”那名少尉虽然被刺客的话打动,便仍没有放下枪的意思。

  “打这个电话!”刺客伸手仍出一张卡片,动作吓的几名军人一阵骚动。

  “是什么?”那名少尉探头向柜台上的纸片看了一眼,没有伸手去拾。

  “打了便知道了!”

  “你自己打!动作小一点。。。。慢慢来。。。。”那名少尉自以为很老练的向后退了几步示意刺客自己打。

  刺客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按下免提拔打了纸上的那串号码。一阵接通提示音后传来一阵电子合成的女性声音:“对不起!你拔打的是保留线路,请重拔!”刺客没有挂电话,按了一下#号又输入一串号码后,两声提示音后便传来“咔嚓”一声电话通了。!

  “内务部!请核实身份!”又是一阵电子合成音。刺客输入他的证件号码后传来一阵复述声:“军籍号7-4-1-6-6-2-4!身份核实正确,欢迎你!特拉·华特少校,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

  刺客对那名少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看到他摇了摇头后,便挂断了电话。

  “现在可以了吗?”刺客仍是十分有礼貌,说话的口气是我在狼群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的和善。

  “对不起!长官!我们仍要请示上级。”那名少尉领头放下了枪,一脸赔笑的将手中的证件递了过来。四周的军人也放下了手中的枪,但仍没有离去,一个个眯着眼睛看着我们。

  “当然!公事公办!你做的很对,我会对你们上级提到你严格的工作态度的。”刺客一脸官僚嘴脸。

  “那就谢谢你了!”少尉打通一阵电话后,在电话中向对方保证已经核实过我们的身份,然后又让那群士兵的头听了电话这才将包围我们的士兵撤去。这样我们才顺利的在护士的指引下,又通过两道审核手续并交了身上的枪支才来到了弗李特·英格纳的门外。

  能通过如此繁索的程序,进入机要人员的入住的区域,我不得不再一次对刺客刮目相看,几乎没有这家伙干不了的事。他从哪弄的内务部的ID卡,竟然还有内务部的机密电话。如果是我也不会怀疑他是杀手的。

  站在门外刺客让快慢机和REDBACK在外面等着,和我两个人进了房间。已经是深夜了,杰特李·英格纳已经睡熟了。进门后他听到了声响睁开眼向门口望来,刺客很善解人意的对他笑了笑,并示意一同进来的史黛西护士先给他换药,她转身为杰弗特调整枕头的时候在我的掩护下将夹在文件夹中的输液袋和针管与她托盘中的调换了一下。

  那东西是中途路过一家药局的时候他下去买的,当时我也没有注意那是什么。护士打过针挂上输液袋之后便出去了,弗李特·英格纳奇怪的看着我们问道:“你们是。。。。。。”三个字刚出口便昏过去了。我伸手在他的劲侧动脉上摸了一下,没死只是昏过去了。

  刺客坐在床沿看着这个四十多岁的灰发男子并没有说什么,在房内待了二十分钟后,便示意我可以走了。

  等出了门到了停车场,我才奇怪的问道:“那是怎么回事?”

  “他死了!”刺客笑了笑道。

  “怎么死?你下了毒?”我奇怪的问。走的时候那家伙明明睡的香甜的很。

  “没有,我只是把胰岛素换成了镇静剂,生理盐水换成了葡萄糖而已。”刺客看着住院部的大门说道:“糖尿病患者由于体内胰岛素不足,致使血糖过高,身体又不能很好地利用血糖作为能量的来源,只好大量分解脂肪,于是产生过多的酮体。酮体含量过多,导致血液变酸,出现了代谢性酸中毒,就是糖尿病酮症酸中毒。我给他用的是高单位的葡萄糖并停用胰岛素,在镇静剂的作用下他会在睡眠中出现急性酮症酸中毒,不知不觉的死去。”

  “这可是医院,他们可以抢救过来的。”

  “所以我们才在那里待到了足够的时间!”刺客挥挥手说道:“祝好梦!费李特·英格纳先生。”

  将车子开到一家报废汽车回收站,看着巨大的机器把它压成四四方方的废铁我们才离开,在路上随便撬开一辆福特,大家便又上路了。一直出了华盛顿刺客才慢悠悠的说道:“其实像英格纳那样的死法也不错,悄无声息,没有痛苦!”

  “你不是他,你怎么会知道他没有痛苦?”REDBACK坐在我身边问道。

  “至少他没有看到自己的肠子流出来。”刺客笑道:“我们都曾那么接近死神,虽然不知道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但对它的感觉肯定不陌生。对嘛?刑天!”

  “哼!还是不死的好!”我对他的悲观看法不屑一顾。

  “我们这一行干到我们这种地步有不死的吗?”刺客对我仍报有侥幸心理感到很不可思议。

  “长在河边走那有不湿鞋?可是如果你根本就不往河边靠,怎么会湿鞋呢?”我掏出根提神的烟,摸出ZIPPO点燃。手拇指摩擦着上面的弹头说道:“你会觉的自己必有一死,那是你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退出。如果你现在就下车,到南美找个封闭的小镇一住,断绝一切和外界的来往,肯定没有人能找到你。凭你赚到的钱,你可以过上皇帝般的生活。”

  “哈哈哈!”刺客肆无忌惮的狂笑道:“现在就下车?你认为我会放心的让你们三人对付这些混蛋吗?你认为我会舍弃大伙躲起来,直到一天在FOX的战争报道上看到你们横尸街头的新闻吗?换了你,你能吗?”

  我沉默了!这答案根本不用想。不能!虽然我们都赚到了别人穷及一生都无法实现的财富,满足了最初作佣兵的初衷,并有能力离开这个混乱的世界,穷奢极欲的过满下半生。但没有人退出,冒着流干最后一滴血,曝尸在无名的荒野的危险留下,便是因为这份无法割舍超越血缘的感情。

  一只大手拍在我的头顶,我抬头一看是正在开车的快慢机。他在对我笑!

  那笑容很凄凉,也很满足!

  “她妈的看什么看?开你的车!”我格开他的手臂骂道:“老子就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上,绝不想因为你开车跑神死在高速公路旁一辆破福特里面。”

  话没说完,边上的REDBACK便扑了过来,骑在我腿上抱着我的脸疯狂的啃咬起来。我们两个旁若无人的在后座亲热起来,当炙热欲火冲垮理智的最后防线时,一点冰凉滴落在我的脸上。我没有睁眼去看,也没有伸手去摸,我知道那是“情人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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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七章 兵不血刃2


  美丽的阳光,美丽的沙滩,美丽的海岸线。这是一小段美丽的公共海滩,像所有人梦想中的那样,是一个周末带上妻子儿女吹海风吃三明治的完美地点。正如现在海滩上嬉戏的一家人一样。天真的孩子在追逐海浪,美丽的妻子在准备午餐,而慈详的父亲正在用手提电脑为家里赚上下一笔成长基金。一切看起来很完美,除了在一里外的海岸公路上有四双冰冷的眸子正在他们身上无情的打量着。

  快慢机降下车窗将WA2000架在车窗上瞄准了正在抚摸小朋友脑袋的父亲。

  “身份锁定!杜特·罗森。就绪!”快慢机的语气逐渐缓慢起来。不用看我就知道快慢机的瞳孔已经由浅变深,变成了如同铁块般的坚实,那是他动了杀机的征兆。

  “目标核实!杜特·罗森!距离530米,风速十公里每小时,大范围,来自右侧。。。。。。”做为他的观察手,我再一次确认目标的身分确保没有杀错人,准备在最适当的时候给予他下手的指示。

  “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们不能当着孩子的面枪杀他的父亲!”REDBACK看着那上孩子天真的笑容,伸出手握住了快慢机枪管。

  “那我们就连孩子一起干掉!”刺客从口袋中抽出一把造型独特的狙击枪,看上去像是特种作战特别改进型M14突击队员卡宾枪,利落的抽出枪托抵住瞄准海滩上一家三口,没有任何犹豫抠动了扳机。

  我在观察镜中很清楚的看到他的第一枪打中的竟然是那个天真的孩子,第二枪是抱着孩子的母亲。第三枪停顿了三秒,当难以致信的父亲擦拭着脸上爱子的脑浆从震惊中醒转过来,慢慢的转头看向我们停车的地方,分辨出是谁在攻击他后,刺客才射出第三发子弹将他的脑壳打飞。

  我们大家都被他的残忍震惊了,连快慢机都扭过头皱着眉瞪了他一眼。

  “啊!狗娘养的冷血杂种!我要杀了你!”REDBACK从我身边突然一跃而起扑向刺客,疯狂的撕抓他的脸面,冲动的情绪如同失去理智的精神病。她不停的撕扯着刺客的衣服抠抓他的身体,我抱住她的腰都压不住她的疯狂劲,最后是我们三个人合力才压制住她的动作,但她仍不停的冲着刺客叫骂,什么难听的字眼都用上了,最后挣扎不动便狠狠的咬住了他的肩头。

  “刑天!你最好让你的小花豹松开口,不然我就要晃肩膀了。”刺客咬着牙忍痛对我说。REDBACK咬的这么紧,如果刺客用力晃肩膀的话,衣服就会把带掉她满嘴的牙。在战场上咬人绝不隔着衣服,这是基本常识。REDBACK范这种错误,说明她被刺客的行为刺激到了痛处,有点没有办法清醒的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

  “REDBACK!松口!松口!”我捏着她的颌关节,希望她能松口,可是我都快把她的关节卸掉了,她仍没有松口的意思。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刺客的脸,鼻子里不停发出“哼哼”的喘气,如同斗牛场中正进行生死搏的公牛一样。

  “刑天!她是你的女人,不是我的!这是我最后的通牒了!让她松嘴!现在!”刺客满头大汗的叫道。REDBACK咬住了他的肉,痛的他混身颤抖,他能坚持这么长的时间,已经非常给我面子了。

  逼不得意我只好拇指加劲四指用力将她的下颌给卸了下来。REDBACK的牙关一松刺客便飞快的逃离了虎口,捂着肩头坐到车厢的最后一排像看怪物似的盯着REDBACK边揉动痛处。

  “你发什么神经!?”刺客拉开衣服,肩头的两排牙印已经几乎咬合,再停片刻的话那块肉肯定会被REDBACK咬下来,看到自己的惨状他忍不住冲着REDBACK怒吼起来。

  “冷血的畜生,连孩子都不放过。你不是人,我诅咒你不得好死!”REDBACK甩开我的手恶毒的指着刺客骂道。

  “这一点不用你提醒!”刺客活动着肩膀说道。

  “你这个比马桶圈还恶心的混蛋!”REDBACK抓起边上的东西扔向刺客。眼神充满泪光,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为了死人哭。但我很确定她不是为了那两个成人哭泣,而是那个孩子。而且也知道她不是真的想要刺客的命,因为如果是那样,她腰里的手枪从来都是上好膛的。

  “我们是军人但不是魔鬼。”快慢机没有多说,只扔下一句便打着车子迅速离开了现场。

  “不能留下活口,这海滩到最近的城填也要一个小时的车程,如果不灭口让他们报了警,我们没有办法顺利逃跑。我们没有选择!”刺客看到快慢机不理解他有点真的生气了,扶着椅背伸着脑袋叫道。

  “五岁的孩子能报什么警?你个嗜血的混蛋!”REDBACK脱下鞋子扔了过去,被刺客打落在地。

  “我们都沾过无辜的血!不管在哪里,多少都一样,上帝不会原谅我们!所以,不要拿那些无聊的正义伦理来教育我。我不在乎那一套!也不想上天堂!省省吧!”刺客抓起地上的军靴又扔了回来,用手点指REDBACK说道。

  “但我从没有枪杀过幼童!”

  “你肯定吗?你数过吗?你每一具都翻过来确认过吗?你怎么知道那些被炸的连上帝都不知道它以前是什么的东西的肉团多大年纪?”刺客把脸逼近REDBACK:“那些肉渣看起来多么相似,红红绿绿五彩缤纷。不是吗?神之刺客的REDBACK!”

  “不!那不可能发生。别说了!看在上帝的份上!别说了!”REDBACK捂着耳朵不愿听刺客的话,我们都知道他讲的是实话,但从没有人认真去思考这个问题,因为没有人能面对它带来的负罪感。

  “别逼她!刺客!”我伸手将刺客从REDBACK身边推开,免的断续刺激她带来什么意外的情况。另一边又要把REDBACK搂在怀里安慰。

  “我没有做过那种事!你知道的!告诉我,我没有做过!”REDBACK揪着我的衣领,颤抖的看着我,满眼写满了渴望。

  “当然!你没有做过!当然!别往心里去!”我把她的脑袋按回胸口,没有安慰人的经验,只好不停的重复那两句话。

  刺客气乎乎的坐在最后排的座位上,看着我们两个,张嘴仍想说什么,被我用手势制止了。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但这会刺激到REDBACK就像提到我那段不愿想起的回忆一样。就像当初在刚果时,医生告诉我的。无论再坚强的人,也有不能碰触的死穴。

  “下来!换车!”快慢机把车停在一家超商门口的停车场上对我们说道。

  我伸手去扶仍抱着头沉浸在痛苦中的REDBACK,没想到她竟然拨拨头发没事人一样的整整衣服推开我的胳膊下了车。看她那副不似装出来的镇静样子倒是把我们三个吓了一跳,我赶紧追上去想嘘寒问暖一番,但被她拒绝了。

  “我不想和这个混蛋坐一辆车了,我们分道扬镳吧!”REDBACK吸吸鼻子扭过身对着快慢机说道。看都没有看刺客一眼。

  “你退出也好。我送你回去!”我看她和刺客闹成这个样子,也不可能很快和解的样子,既然她提出来也只有这么办了,说到底她毕竟不是我们狼群的人,参加我们的任务纯粹属于陪我。我扭头看了看快慢机和刺客,两人也点了点头。

  “名单上还剩几个?”我们把负责的名单按远近排序,这两天一路杀下来已经干掉了数人,应该剩下的不多了。

  “两个!”快慢机从掌上电脑调出最后的三份资料看了看:“怎么了?”

  “其它组剩下的加一起还有多少?”我的掌上电脑被刚才一阵撞把屏幕给撞花了。家用的东西就是没有军用的结实,平常习惯了不把电脑磕磕碰碰当回事现在可算吃苦头了。

  “还有十一个!不过明天周末加加班也就做完了。”刺客说的好像是上班族写报告一样。

  “纽约还有几个?”我才问了两句话,REDBACK已经搞来一辆奥迪A4停在了边上。

  “两个!”快慢机留下断续给我讲解,刺客已经去搞车子了。快慢机不愿意再费口话,直接把手里的掌上电脑扔给了我。吓的我赶紧双手一捧,生怕再掉在地上摔坏了。

  “我回去顺路料理了!其它人就不要管了!”我在电脑上划下了这两个人的名字,表示由我负责,其实我是为了因为REDBACK擅自离队找了个台阶下。

  “没有问题!队长,正愁这两天海上劫船任务腾不出人手呢!”刺客搞了一辆雪佛兰越野车,靠在车门上抽着烟对我说道。

  “我们还要为美国政府干事?这回我们搞掉的这批人可有不少是美国官员呀!我以为干完这一票我们就逃之夭夭,再也不踏上美国的土地了呢!”我意外的看了一眼刺客。就像刚才我们干掉的那个家伙,明着是黑市的中间人,其实也是美国政府的外围线人。

  “所以我们才不能不帮美国政府干这件事。也算是打个掩护吧!拿着这个!”刺客把车调好头向我们两个点点头,说完这句扔给我一个沉甸甸的包裹便走了。

  看着两人的车子渐行渐远,我心中稍稍升起了股惭愧的感觉。毕竟这也算战时,而我为了自己的女人中途退出任务,有逃兵的感觉。当然,这只是我一个人的想法,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是中国人由来已久的价值观。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则是西方人观念中的理所当然。

  “走不走?一会儿车主出来就麻烦了!”REDBACK坐在车内不耐烦的向我招手。

  “来了!来了!”我拎着沉重的提包坐进车内示意她可以走了。

  车子顺着洲际公路开向纽约,我打开包发现里面是刺客常用的一些易容工具和武器。拉上包沮丧的仰头吧叹了口气,如果刺客没有给我这些东西,也许我只是觉的有点内疚而已,可是如今怀里这沉甸甸的关心压的没有勇气再一次面对它的主人。

  “怎么了?”REDBACK一边开车一边问。

  “没事!”我把怀里的东西卷了卷扔到后座上,不想因为这个再分心,也不想让她为此而感到内疚,今天的事以后我再出面向刺客道歉好了!

  “你伤没有事吧?”REDBACK扭过头看着我关心的问,她把我的感叹当成了抽吸。

  “没有关系!好的差不多了!”我骗她。刚才我还感觉腹部上的纱布有点发潮,估计是两人争执时碰到了我的伤口,导致又出血了。

  “你骗不了我!我闻到了!”REDBACK把车停在一个加油站内,俯过身解开我的衣服看到纱布渗出的红色嗔斥了我一眼,那神情除了责怪还有浓浓的关心,看的我心头一暖,那份窝心让我不禁握紧了手腕上的手镯,这种感觉已经好久没有出现了,自从我在医院别离我的母亲后。

  就在REDBACK趴在我腹部给我整理伤口时,不经意抬头让我看到一副哭笑不得的图面。正在加油的工人,踮着脚伸长脖子正在向车内张望,脸上猥亵的笑容和咬在唇外的舌尖像他通红的脸颊无法掩饰的昭示着他下流的想法。看到我发现他时,那个家伙竟然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的表示,而是含笑对我点了点头,做出一副你知我知的表情。那副看得理所当然的模样,让我觉的美国人还真无所畏惧呀!

  “你他妈的看什么?”REDBACK收拾好我身上的伤口,抬起头也看到那个家伙的表情,便向他勾了勾手指,把他叫到近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将脑袋拉进车内,按下自动升降器用玻璃将他的脖子卡在车窗顶部骂道。

  “唔!。。。。。。。唔!。。。。。。。我什么也没有看!!什么。。也没有看!咳!咳!。。。。。。”那个家伙双手伸进玻璃缝内使劲扒扯想将为自已争取一点呼吸的权利。

  “是吗?”REDBACK将车内的电子打火器按下去片刻抽了出来,将烧红的电炉丝逼近他的眼眶说道:“我不这么认为!”

  “我真的没有看!我什么也没有看到!真的!”那家伙被火热的炉丝逼的睁不开眼,一边侧着脸拼命的想逃避,一边又怕被车窗玻璃刮破喉咙眼泪都被吓出来了。

  “什么都没看到,你笑什么?嗯?笑什么?”REDBACK漫不经心的用点火器将他额前的发丝一根烧着再吹灭,车内一股子蛋白质烧糊的味道。

  “我没有笑!没有笑!”那家伙被卡的口水都流出来了,但REDBACK仍没有放人的意思。

  “没有笑?可是我看到了!”REDBACK把有点冷却的点火器又插回去加温,扭过头冲他一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这个女人真够骚的!光天化日下给男人口交一点不是好东西。对吗?”

  “咳!咳!”她大胆的言语将我吓了一跳,慌忙咳嗽两声提醒她不要太露骨。

  “现在!我告诉你我现在在想什么!我在想,如果把这个烧红的东西放在人的眼球上,会不会烧出来的味道和头发不一样呢?这中学老师可没有教过。你知道的,我是一个很爱学习的好孩子!”REDBACK将再次烧红的点火器抽出来,还没凑到加油工人脸前,那家伙便已经杀猪般的惨叫起来。

  “算了!放他走吧!我们还有事!”虽然我也很讨厌这家伙刚才的行为,不过人家也是误会,没有必要搞这么严重。

  “这是油钱!这是小费!这是理发的钱,你应该洗洗头了!“”REDBACK掏出钱塞进这家伙的衣领松开车窗,那家伙立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捂着脖子大口喘气说不出话来,而REDBACK则一踩油门窜出了加油站。

  听着身边REDBACK银铃般的笑声,我真是摸不清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刚才还为死在刺客枪口下的小朋友而难过,现在却又开始疯狂的行径。她不会有神经病吧?想到这里我突然忍不住被自己的奇思妙想给逗笑了。

  “刚才你在笑什么?”REDBACK在车子驶入市区停靠在火车站外后问我。

  “没什么!我只是为你能这么快从悲痛中解脱出来而高兴!”我提着包和她一起走进了火车站,买了票登上一辆前往纽约的高速列车。

  “我没有!”REDBACK挑了个没有人的座位,对坐在她对面的我说道。

  “我以为。。。。。。”我为自己的估计错误感到无措,找不到接下去的说词。

  “但我能顶住,又不是天塌了!”REDBACK用手指理了理她被阳光照耀的闪银发的发丝,看了眼窗外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要不要来一杯!”我看见她胸口起伏幅度又略有变大建议道。

  “你陪我?”REDBACK扭过头看着我,淡蓝色的眼眸充满笑意,明知故问道。

  “那不行,我还有事要做!而且我也不需要。”我将服务送上来的酒水递到她的面前,自己拿了杯牛奶。

  “我怎么不知道你爱喝奶?世纪未新好男人!”REDBACK自己又倒了一杯威士忌笑话我说道。

  “其实我不喜欢喝酒!你不知道吧!”为了转移话题,我把面前的JimBeam威士忌推到一旁说道。

  “不知道!你那么能喝!开什么玩笑!”REDBACK常看到我和狼群其它成员把酒吧喝到没有酒,突然听到我这么说颇为意外。

  “应该说我不喜欢喝洋酒。”我看她喝的美美的,漂过来的酒精味让我舌根发酸,颇想抢过来一中饮尽。

  “为什么?”REDBACK的酒量不错,一杯接一杯的喝,还没事对着酒杯吹口气,让味道传到我这里。

  “家乡酒小时候留下的不好印像!”中国的白酒比较辛辣,外国白酒虽然也挺高的酒精浓度,可是除了冲没有什么辣的口感。所以美国人喝酒才会不像中国人那样需要配菜就可以干喝半天,更不要提如同加了酒精的水似的韩国酒了。

  “不好印像?”REDBACK小时候在教会长大,很少接触到酒精,更没有痛饮的机会,性体验也是在成年认识我后才有的。

  “对!我曾经很小的时候被我的亲友灌醉过。你知道的,就是那种本来开玩笑的想用酒逗我玩,结果被我喝去了半瓶。那感觉对于一个四岁的孩子可真是一场灾难,把隔夜饭都吐出来后又因为烧心我在床上翻了整整一下午的跟头。噢!想起来胃就不舒服!”我讲起小时时候一场极为坏的经验,它是导致我在成年之前再也没有碰过酒的主要原因。

  “呵呵!好可怜!不过看你和他们拼酒的样子可不像有童年阴影的样子!”REDBACK听完笑了起来,

  “我是加入佣军后才发现有时候酒精也是一样好东西!尤其。。。。。。。”

  “尤其是当你遇到不好的事情,招来不好的心情时!”REDBACK替我将没有说完的话讲完:“就像我今天看到的事情一样。对吗?绕了这么大的圈子,你还是要宽解我!”

  “没有!我只是觉的你今天的反应有些过度!”

  “小时候看着玩伴们一个个血肉横飞的倒在我面前流下的。。。。。。嗯!。。。。。。不好印像。”REDBACK抓起刚才放下的酒瓶又添了一杯。

  “我很难过。”

  “感谢你的好意!但他们已经不需要了!”REDBACK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后,想再倒一杯的时候被我拦住了:“我可不想下车的时候需要背一个醉汹汹的女人。”

  REDBACK会意的点了点头。我们两人面对面无有再说话,只是等待着火车到站,直到边上两位年青人的对话吸引了我们两个的注意。

  “尼克。你知道如果弹头恰好击穿了动脉,在心脏泵血83.3毫升/ 秒的强大压力下,血液可以喷射到10米以外的地方吗?可以想像如果是在房间里,血迹会铺满净墙壁、家具和天花板。可真酷!”

  “是呀!听这段!当一颗7.62mm口径的步枪子弹以850 米/ 秒的速度射穿人体之后,它会在正面射入点皮肤上留下一个直径不到1 厘米的小口,而弹头在经过身体时形成的巨大力量会震伤脏器,然后以570 米/ 秒的速度穿出人体,震波形成的出弹伤口直径有可能达到12厘米以上!如果是打在头上,创口将更为可怕,它将掀飞你1/3 的头盖骨。这才叫知识,教授天天在课堂上讲的什么函数和矩阵那有如此实用。。。。。”

  “是呀!化学老师怎么从来没有告诉我们在彈头上涂一层二硫化钡(Molybdemum Disulfide)可以增加弹头和枪膛间的润滑度,有助于弹道系数,也可以延长枪管寿命。什么是二硫化钡?如今才发现这么好的书真是可惜,不知道以前错过了什么,回去希望能让我找到合辑。。。。”

  “我也希望!”

  我和REDBACK回头想看看是什么杂志让他们这么着迷了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封面字样SOLDIER OF FORTUNE(命运战士)而那是本佣兵杂志。




竹叶青
竹林自古赋多贤
叶绿邀风傲雪天
青锁红尘多少梦
帅将明月揽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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