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 休
人一退休,一个二个齿豁头童。打哈欠的──“一望无涯”,打哈哈的──“全线通车”,“狄中海”先生,“姬根发”同志,仿佛大家都嘻嘻哈哈,又来到了一条新的起跑线上,身不由己,参加了另外一场运动。
这场运动比赛的内容是“跑”,是“走”。不过,与以前的运动不同,它不是比谁跑得快,走得快,反之,而是比谁跑得慢,走得慢。
但不能“停”,一停,就到了终点。
这个运动的终点,就是──死亡。
上帝在天上巡视,阎王在地下坐镇,无常在世间梭寻,……。
然而,这并不可怕。佛说:六道轮回;道说:成仙了道;儒说:杀身成仁;科学家更干脆:生死乃物理过程,化学反应;哲学家更麻醉: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我们隔壁退休老太婆更厉害,她说:以前,挣钱吃饭;现在,吃饭挣钱。
吁,一息尚存,便有银两!呼吸心跳,也可赚钱!
老太婆的学说比佛说圆润,比道说冷静,比儒说实际,比科学家直接,比哲学家玄妙。不是么?
于是,引壶觞以自酌,抚孤松而盘桓。
于是,坐茂树以终日,濯清泉以自洁。
于是,起居无时,惟适之安。
于是,佳思忽来,诗能下酒。
于是,豪情一往,剑可赠人。
今天,趁上帝眨眼睛的时候,趁阎王摔瞌睡的时候,趁无常去城管的时候,一时兴起,乱拟一“联”:
脉搏似金 该跳三下跳两下
呼吸如玉 牵动半身动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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