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旧作)
爬山
来到北方,住在山乡,四周大山环绕。每到了秋季,满山的果子都开始成熟,红色的苹果、李子,橙红的柿子,黄色的梨,粉白的桃,还有紫色的葡萄,褐色的板栗,各种色彩灿烂缤纷,这时便是上山游玩的最好时机了。
今年夏天的雨水不少,早些天还下了场大雨,使得空气分外清新,而且雨下得多了,山间还出现了些溪泉、水洼,这在干旱的烟台山区可是件稀罕事。清澈的溪水亮晶晶的,一股清凉的感觉扑面而来,引得我不由自主地弯下腰去,掬起一捧水洗把脸,凉意侵骨,暑意顿消。真舍不得走了,索性在溪边找块干净的大石坐下来,以清水濯足,让清风拂面,远行的疲倦一扫而空。
脚下流水潺潺,身边碧草萋萋,头顶是飘香的山果,伸手可及,鸟儿、虫儿还有溪畔草丛里的青蛙闹成一片,为空蒙的山野凭添了许多生趣。这才是真正的大自然呢,虽然仅是些寻常的石山清水,但放眼处净是青青的草野,缤纷的果品,耳边响着大自然的音乐,鼻中闻着芬芳的馨香,置身于大山的怀抱之中,精神为之爽悦,俗念因而烟消,如饮佳茗,如品仙醇,悠然自得,浑忘今世何昔。
休息了一阵,复往上行去。山路逐渐崎岖陡峭起来,已进入山区深处了,果园中劳作的乡民渐渐稀少,可是各种果树仍是密密层层,似乎没个尽头,就连那高耸入云的山尖,已隐约可见果园的存在,不由得心生感慨,真不知这偌大的花果山是如何开辟出来的,我打着空手往上走,都有点疲累,当年一锄一铲的开山劈路,真不知费了多少血汗和心力,这山上尽是土石和坷砾,想必也弄断了无数把铁锄钢镐了吧。
再行了片刻,一股凉风吹来,隐隐觉得湿气甚重,咦,莫非要下雨了不成?可抬头上望,蓝天白云,艳阳高悬,多半不会下雨,嘿,这可有些怪了!正疑虑间,忽然记起张家界的宝峰湖,那湖是在山上的,莫非此山之中,也有个湖泊不成?
赶紧往前快行几步,眼前忽地豁然开朗,嗬,还真有个湖哩。这湖规模甚小,面积和南方水乡的一个鱼塘差不了多少,说成鱼塘或许更恰当些。可是池塘的水,又哪有如此的澄清透亮,看这粼粼水面,浮波掠光,游鱼历历在目,可也真是一胜景了,叫作池塘,总觉得委屈了些,还是叫湖吧。
惊喜万分的我,终忍不住那清水的诱惑,反正湖畔别无人踪,何不下水去痛痛快快到洗个澡呢?
感觉真好!清凉的水温柔的抚拭着全身,我舒服得差点呻吟起来。美中不足的是,多年未曾下水了,幼时学会的水中本领竟然忘得一干二净,怎么也浮不起来,遑论畅游了。真是其可怪也乎?书中不是说过,一旦学会了游泳,不就终生受用了吗?哎,真是可惜。
玩尽兴了,上岸晒晒太阳,然后穿好衣裤,继续上行。
这次不乱走乱窜了,就沿溪流而上,有路行路,无路涉水,更是悠哉游哉,惬意万分。渴了便捧起山泉喝一大口;饿了山中果子有的是,也不用夺取人家的劳动成果,路边的野山枣多得是,伸手就是一大把,才下过雨不久,果子都干干净净的,连洗的工夫都省了,拿着吃就行,入口酸酸甜甜的,味道还不错。
再行数里,懒劲上来了,便不想再往上攀登,看看山头,依旧高高在上,似乎遥不可及,算了,一人爬山虽说逍遥自在,毕竟有些孤寂,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干脆下回找个伴再来等顶好了,于是乎转过身去,哼唱着小调,施施然下山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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