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曰纵横,纵者贯南北,横者穿东西。其则拟类经纬然也。纵者拟近经,横者拟近纬。然纵横与经纬异。经纬相与交通延展,量卒无限;纵横相与折截反制,较以长短。故经纬相辅而纵横相堵。是以,以经纬制度则无不大,以纵横计划则无不促。
窥近渺远,南北之溟,东西之圜构谓寰宇。延典考始,文曰“有巢”、“燧人”之氏,日日辗转,垂载万岁乃至于今,可谓之“年经”;日索厥终,思忆厥初,天下百国莫不在华夏,论左衽断发之流略佳与禽兽。岁岁相加,人制百器之利,乘假至今,日月亦不足为限,可谓之“国纬”。既然,年经国纬积修如此诚属不易,天地历数所至亦非人力可回。故时念可据卒获所得,厥谓时效而已。
虑所由来,人恃神学律法,我赖道德人伦。数百岁前,人获我赖而我迷吾待于蒙元开发之际。故人得两参之便始强,我失一道之统即衰。其间虽有洪武之兴惟不获厥终乃为满夷所窃。我故承厥小族遗弊,难速革除。
念今,四载为一论,八岁异一君或与人同;惟人君民选,我君党办略与人非。既然,人君待之与天下,我君悟之与党羽。念天下之利与党羽之利何同异欤?是以,人君贵于天下而我君尊在党羽耳。夫故贵在天下则治天下易,尊在党羽则辖制党羽难。当辖制之难犹望治理之易不亦虚谈乎?
是以,我君非不圣,犹以辖制之难故难任治理之宜也。
既然我君党羽所助,方新君之继体,先君仍势固。两君据党羽之助不能相下,则新君更拘与辖制之不易,诚难与天下之为务。虽人君之不为念,独党羽藉之以作倾轧,亦亏国家之治也。比及故君治之以非罪,新君复起之;或先君去之以实辜,继君劳之以附势,则是玩弄法制之手,天下愈不信矣。
且君治不过八载,欲购虚名在厥任内,虑不及天下长久,重散积财交往异域,卒惠厥民,遗馁库雠仇与继体之君,则是故君获虚名而新君承实弊然也。是以,新君载以重赋之体,继以贫困之势诚难作为与天下如此而已矣!
是以,君子之圣,谋远据近。不以纵横相腰截而图划经纬相延展也。
故,先君之德在遗新君之体;继君之道在典故君之义然也。故,新君之称先君之是而不敢议故君之非。据此传承,恩泽相戴,民复古朴,天下易治始于此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