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起四代之衰论集
第一；钱牧斋的性情是着了层理学气的，袁随园的性情方是‘真’但似乎有过而不无及之嫌。故随圆卑弱，牧斋硬实。
第二；诗不可偏，偏则废。
第三；今世之人不能为诗，古风何论？凡为古风，五古尤然，必要有一番根底。某子云；为五古若为古文也。需善古文者也。
第四；诗人的眼光决定着他以后的道路，影响着他所能达到的境界。
第五；今世之诗人大有‘文章不入时人眼’。何则？我们说一个国家，民族的文化素质在降低，就寓意着她的艺术精髓必然走向蔽败。这会背景永远决定着其文化质量。一个是主一个是客。
第七；赵翼论诗云；满眼生机转化钧，天工人巧日争新。欲支五百年新意，至了千年又觉陈。妙！
第八；流传下来的文字未必是作者本人最好的，那些消逝的有未能说是不好。这点活着的作者都能体味到。
第九；前人有些论述，可以当作放屁。那些信口开河，理论章法一套一套，写出的东西却见不得人。
第十；作品不能缺少理论，理论并不代表作品质量。先有作品，后才有理论。作者要知晓这点。
第十一；黄公度样样都好，就是过俗。吴梅村无典故则下不得笔。都是受到社会，局势的影响或囿制。
第十二；诗人三要素；眼，心，实践努力。
第十四；要成大家者绝不是象孟，贾，李，卢那样。
第六；诗分七势，七势明，始可谓诗人也。
第十五；诗忌古涩，打油，皆诗道两端。吾辈守中庸。
第十六；启超云；诗之境界已被鹦鹉名士占尽，虽有佳句佳意，亦似在某集某诗中见之，最可怕也。此亦是立足于古。
第十七；观乎境界，人情，世事不过如此。他人道得悲喜，吃饭，我既云绝乎？如此天下文章俱可废也。
第十八；观乎千年来，只不过表达方式不同尔。
第十九；有为〈秋登越王台〉实惊人之作，然留诸史料者；‘巴黎铁塔’之辈，此大势之所必然。
二十；凡大家者，其所成名之业亦皆坏其名也。如国唯之唯美，其不偏欤？
二十一；德潜云陆游古体近粗，赵翼云放翁晚年早平淡。
二十二；新世瑰奇异境声，更搜欧亚造新声。已经几于无李杜，目中何处着元明。祖怡之诗。
二十三；启超膺服放翁，胸怀亦似之。放翁诗差在结尾。
二十四；子才云；若无 自家风格，便是才气直逼李杜，亦无可敬，一诗匠尔。
二十五；诗歌有两种途用；文学艺术，经世实用。千年来两者常常打架，有的人来折中，这就象劝架的。可惜的是历史更记住了打架的人。
二十六；诗界有子，自恃甚高。狂傲疏放，虽有才而不衬其言。观其诗平白无度，心怀李杜，语落元白。
二十七；余好友安奕，聪慧可怜，虽年且幼，顾其词情采斐然。常与余戏言，今皆历历在目。叹彼人于今世之鲜矣，时光去去无可奈何也。
二十八；一日翻书，偶见书中旧题一联；一瓶秋水能生月，几朵残梅不著诗。嚼而有味！
二十九；随园云；人喜欢西施而不喜欢西施的影子。此唐，明之所以然。
三十；余尝见半亭读书，至兴处，拍案啧叹或泪流欲滴。近身观之，其书乃半亭自抄诗集也。人情如此！
三十一；初涉诗词者，不可不观二书；一〈随园诗话〉，一〈人间词话〉。
三十二；诗人之诗，失传者，十之有九也。
三十三；夜气压山低一尺，山影压船春梦重。 诚佳句也，可见字底工夫。
三十四；诗不可解，一解味散矣。
三十五；人云；汝尚不如我，安敢于我诗中品头论足。余笑云；君比李白如何？
三十六；千年来，多少诗中魁手死于小人口中。
三十七；余留一句，多年来无人对下；夜入三更人更怨。此文字游戏尔。
三十八；太炎云；晋人善言名理，施之于诗，则无佳致。兰亭一集，渺无一篇。
三十九；宋人无五律，明清无古风。
四十；凡诗，偶尔吟咏之，似明清辈，动辄以诗，则差强人意。
四十一；太炎云；诗有别才别趣，苟非其人，虽学而无效。
四十二；爱古者，汽车中怀韩苏，不爱 古者，李杜为废品。
四十三；不投人所好，投社会之所好。世以黑为白，则白果为黑。此即是真理也。
四十四；观乎章学诚论诗话一则，直是一笑。鉴察古今派别人事，觉梦龙之‘笑府序言’之果然。
四十五；闻见窗外一片今世之景象，只觉窗内秋气飒然，身似一堆黄旧纸张中一蠹虫。
四十六；主观者多落逼仄，客观者多落宽泛。
四十七；诗如美人，格调声律若其衣，无之，则一裸女尔，一切美感神秘皆丧。
四十八；东坡稼轩云；我是俗人，反以之不俗。白石美成云；我乃上羽，倒令人生恶。
四十九；勿以科技代艺术。
五十；人好评，如拾秋叶，其人却未必如秋叶。
五十一；杀善者，善人也，屠诗者，诗人也。
五十二；学者素日研道，修身养性。一日与市井村氓争闹，万法俱抛掷脑后。噫！
五十三；世之诗人多为世之贼也。
五十四；为艺术不可耽迷，不可职业化，不然不免匠气生。匠气生，则可观者无几。
五十五；诗一成派，必走向灭亡。
五十六；人问外在美与内在美哪个重要，我说；古来的诗人所 流传下来的是什么？
五十七；诗中李杜，李美在无律，杜重在有律。
五十八；苏轼谓杜甫；每饭不忘君。太无道理，这哪里是杜甫，简直是林彪。（启功语）
五十九；初学诗词者，手头应备两本书；诗词集，诗词史。
六十；锦绣虽美，不如白云之可爱。
六十一；太白快然时，笔直翻江海，岂似穷鬼望日作饼状？
六十二；学是由浅入深，作是深入浅出。
六十三；今人何故推黄公度为宗，公度非宋诗派之结穴子，实是诗坛革命之启后人。
六十四；诗中如论爱好，则无上下高低之别。如论诗道，则不可不别也。
六十五；读诗话不如读诗史。
六十六；纳兰容若〈渌水亭杂识〉偶见的论。如论步韵诗；诗既不敌前人而又自束手臂。又云；今人只是做韵，谁曾做诗？！又论宋诗；自五代兵戈，中原文献凋落，诗道失传，而词学大盛。`````诗实是其尘饭涂羹，因此不及唐人。又云明人；诗学盛唐老杜，皆一生在母乳胸前度日。诗取自适，何以随人？又云；曲起而词废，词起而诗废。云；生乎今世，近体足矣。
六十七；诗歌的发展愈往后愈爱分门别派，好象一关起自家门来就诗如泉涌了。这样的人是诗贼。
六十八；明清诗作，读集不如读选。
六十九；诗歌死在古奥死滞与荒疏游戏手上。
七十；每逢文艺改革的捩点上，战士们斗志昂扬，爱说大话。保守们和革新派互相谩骂嘲笑。
七十一；把路走决了，好！这样才会想要创新，在创新的道路上，弯子和错路是难免的。
七十二；我在 诗歌的道路上很迷惘，杞人忧天？大呼要诗起四代之衰？即使诗道果真出现了问题，就凭一张嘴去复兴？不打通社会的诗心而关注诗人自己是毫无济事的。人民需要什么，我们给他们什么。
七十三；现在我们不光是棉队诗歌的困厄，整场文学艺术都存在着危机。试想几十年或几百年后````这很可怕。将时间的尺度一拉大，我们可真是显得逼仄短浅透了。
七十四；我们确实不该想的太多，有如人终归一死，那么大家都坐着等那一刻的来临？我们可以让自己生活的更好，这就是人生的意义，诗歌的意义，文艺的意义。
七十五；诗歌的发展离不开教育，离不开政府，以现金诗社体式或则一群人的力量，诗歌收益不会太大。
七十六；〈全唐诗序言〉云；抑扬轩轾，初盛中晚，皆后人强为之名，非通论也。又言；追述唐人学问原本，虽有师指点，而其精思体悟，不屑为苟同而欲卓然成一家也。观乎今人每每嗟叹诗无可拓，李杜后何来苏黄，苏黄后何来钱王？
七十七；文学艺术首先是要表达自己，情感，生活，思想```继而是表达外界。这就是白居易和杜甫的差别所在。
七十八；诗人落笔不能道社会情苦者，终非大者。然非所谓迎合尘世。
七十九；衡定诗歌与社会的关系，这很复杂也很重要。
八十；关于诗歌的风骨；平淡，险怪，典丽，雄峻，沉郁等，人们一向很不清楚。拿一首诗或一位诗人来概说他属于那有一 体也很难。大可在三点上下工夫；诗歌的造词结字处，诗歌的思想内容，诗歌的声律格调。三点相互联系。一位诗人也未必都是有一种体式。大家都是能成一体，小下的诗人不足成体，这却是可以肯定的。外无论是作古代散文还是今天的白话文，需看清古文易简洁，简洁有简洁的弊处，白话文易冗散，冗散有冗散的好处。使人读起来舒服，不在乎是那种文体。
八十一；政府无道，方使有益于己者抬举之，宣扬之

论诗中三要

第一；诗中格律
何为格律，格谓字节，律谓平仄。诗有定式，有不定式。若拟准一则，庶几可憎。格律之中诚有工夫也。
律之常式人皆见之，其不常见者；平平仄仄仄平仄，仄仄平平平仄平。宽人手脚之处，拗救之处，可平可仄之处也。诗中之病；平平仄仄平，莫为孤平。转承之句，莫失粘，莫三平尾，三仄尾可用而不可多用。可以孤仄。吸取古声，要知入声中今声中念平声者字，别声之字，可平可仄，如听，醒，看等；而定为仄声者，如茗，思（作名词时）则不可复为平声。格律精熟后，还当使破体，有不病法不出律者，有去法乱律者。
其一；变动字节，造成视觉上的格律错乱，而实质不犯律。此称呼破体，全唐诗中破体者如；313，3121，232，3112，1321，322，2113，1312。余诗则有1222，223可补之。古人云折腰句类似之，此道颇为罕用，今日可大开方便之门。诗中常式不出二；2212，2212。而破体则多是上三下四。
何为破律，即以古风入律诗，前人亦鲜用，此法用之需慎，不然则成八句古风耳。大体有；可粘可不粘，可对可不对其律，然名词需对名词，副词对副词也。亦是对字词而不对其律。
诗中改革，本当自先剪裁，以开手脚，另创新界，以上谈格律。

第二；诗中字句
何为字句，一字一句关乎成篇。
古人之字词有可用及今人之诗者，有不可不必用入今人诗者。同是一物，今人不必同之于古人也。凡清人诗，有承袭宋人之语，但历代多是用当时语。字与句关系人读懂与否，用今人眼去观尚书语言可乎？然则字是古人字，亦有古字与今人字之分，如厥，刖，瓞等，（三点水）妻（三点水）利，（三点水）敝（三点水）敝``` 皆古人之词也。不过去陈腐而已。诗语贵精，如诗成二十八字，可用二十八字白话说尽，不如说话来的干脆。字句又关乎取境下意。

第三；诗中意境
清人谓以意境入旧风格。斯可矣。何以是新，又当明白，清人以外国事物即为新，此换汤不换药耳。有万古之意境，有一时之意境，此需知！汽车衣服，一时之意境，清风明月，万古之意境。说到这，诸位以为作诗当取万古之意境，非也。人之为诗当取其所以遭逢也。万古之意境与一时之意境用于身，方是今世诗人，后世诗人。如今人看古人诗，何曾诟其不坐汽车而骑马，以今人衣裳病古人衣裳？
诗之成败，先在其取境下意，不可云卑鄙之语，不可云穷秀才坐金銮殿之语，

附注：诗论
论诗之语何必多，诗中语言又何必多，长篇大论，如老妇吁谈，翻令人生厌。然则亦有诗，虽是四句，八句，却是草包。何以如此之手短也。诗若如吃饭，日日为之，难免不落百首如一首，卷初如卷终。作诗如何仔细，非死认真，强做作，此道在诗外。如若改诗。非明显之病，当以原来面貌为上。二十八字，有十九字要改，不如弃此篇。以一字一句，一篇两篇耿耿于怀者，诗中小人耳。要是在诗不病我，我不病诗。以前人之佳作为试金之石，以今人之佳作为借鉴，以古人为师，以今人为友。

手抄论学录

前言：凡古今，论学之语不在多，而在乎精妙贴切。夫汪洋沆茫，徒增覆PU之纸耳。今录前人隽语，以滋后生。

1、做诗但求好句，已落下乘（姜斋诗话）
  翌泽以为；一味求好句惊人，便落于蹄筌，拘死一侧，做诗最忌逼仄，当放开胸怀，则万境纳于胸，何愁下笔无字，再择而成篇，何惧不成佳作？

2、近体之法，当似古诗，不泥音律，而宫调自高（四溟诗话）
  翌泽以为；此则虽有偏颇，而所见极卓。诗在其高妙不在其深晦，观杜甫《崔氏山堂》苏轼《寒碧轩》古来少有相抗者。作诗非是铺布格律，常规外自有高商。如音乐，若拘一曲，终需唱尽。然此法不可语初学，非是老辣手不可也！

3、诗有不立意造句，漫然成篇，此诗之化境也。（四溟诗话）
  翌泽以为；此等人必是胸有大壑，积蓄殷实，情之所到而随手捻来。今人一谈化境则以为神怪，实不过‘卖油翁’之计耳。吾未见不学而能吐太白，降老杜者，然学而不悟，亦是终身一沙弥。悟有高下之别，人之素养不同，有流氓可随手捻来骂语，亦谓之化境耶？

4、万卷书谁不会读，下笔未必能通神。（南豪诗话引某人语）
  翌泽以为；此公卓识！又见严先生曰；诗有别材，非关书也。而陆公云；诗外功夫。真彼此贴合，相互映照。历来多少文人士大夫，近世多少学者教授，所具之书，落落大满。下笔文字却难得可观。古来千万诗人文士，脱颖，昭然悬诸天河者，不过其中百一。可知为学难，创作难，身后之计尤难！
  
5、诗缘情而绮靡。（陆机《文赋》中语）
  翌泽以为；明人梅鼎祚云；诗道由陆机此语倡发而风雅瓜分矣。所道固然不虚。陆机以无心一语一开一代之风气。然削去绮靡，亦绳合万世。古人喜谈礼，以为发夫情止夫礼，今人弃之，开放思想至于开放形体，所谓放浪形骸皆与古叛。拾西人唾而舍自家之珠玑，今世之中国何以与美英，西人永距几尺之遥，犹如邯郸学步，尾随人足后，今世之中国所窘者，非军事，经济，实则精神也。可喜者，已有数人洞悉，可叹者，政府教育机关尤饮千日酒而未醒。

6、旧书不厌百回读，熟读深思子自知。（苏轼诗）
  翌泽以为；将旧书改做好书亦可。苏公此语悬鉴千古。凡人皆好多求博，读尽千百本论语，往往一语即可受用一生。书不在多，在乎精，在乎用。

诗论二十二则

第一；自唐中叶后喜言诗法，后辈竖子唯挑出个法字，好吹毛求疵，一见不如己意者则斥之为末流异端。虽万物不能离法，前人所云，不如吾捻出个；法在诗后。

第二；书者，诗之辅也。

第三；观古来所以斥明罢宋，不过恨其失自家本色，而今人下笔一味求‘古’，有异曲同工之‘妙’。坐于汽车中而云骑马，所盖洋房而云某斋某榭。身在闹市而满纸风月，未通人事而云饱尽沧桑，始是中年而云；吾老矣。真如做梦中人！

第四；诗人所道者，无过一情尔。由境发情，有情而施于篇。或由所思而某情，感触而生。

第五；千古一旨无过一‘真’字，下笔造假，只图成篇之后，此自欺以欺人也。

第六；诗流于今，（水）光洋宏富，今人读诗不能尽其百一，正需一人力振群霾，一清诗道，可谓一善，亦有助于学诗之人。去繁芜而存精粹。或云；诗道如此则待亡。非也，吾就时下药！

第七；生活是人之正业，诗歌艺术终究是人之副业，怎能舍本求末？

第八；诗外诚有工夫，非下笔时是诗人，要做到未下笔前也是诗人，方可谓之诗人也。

第九；诗万万不可断于我等手中，果诗要丧，何不断送在明清时代，人多畏难，一遇虎拦则龟缩。此等胆气不能输与古人也。

第十；在当今拥有众多的表达方式的局势下，诗歌已不再占据主流市场，它更多的是转入人的内心。

第十一；现在有许多的诗社，加之网络，论坛的助导，诗歌确有些复苏，也确实产生了不少不亚于古人的诗歌作品。但我们再一想，这么多年来，影响一代又一代的是什么，是诗歌吗？诗歌成了摆在香案上的‘经典’。人们多是附庸风雅，文饰其利而已！

第十二；在我们把一种文艺崇高化的同时，也正预示着这种文化的丧亡。

第十三；现在我们要做的不是把诗歌葬亡在香案上，也不是降低诗歌的标准，文艺不是买卖，买的人总喜欢门槛越底越好。于是有些诗社放弃原则，只要有人买，哪怕写出的是废话。试问这于人于己有何益处？我们提倡的是在重振一种民族精神。如果他是陶渊明，那么他不会弹琴也是可以。

第十四；当我们在前行的道路上遇上困难变自然会向前人手里问道，这也是为什么历史上出现了多次对前人的反拨。

第十五；把诗歌和今人截然分开，在根本上划开了道分界限，这就是为什么今人何以无诗的原因。

第十六；唐人多是被动写诗，宋人多是主动写诗。这种变化造成了两种不同的风格。

第十七；我们可以这样假象；现在是在历史的某一个时代，或者在未来的某一个时代，站在两端来审视真实的现在的这个点，很有趣！

第十八；诗歌的意义，什么是诗歌，揭开了这两个问题，就成了一半的诗人，不需说破，作品中见分晓。
第十九；诗人的另一种分法是；诗歌是一半，另一半是生活。比如我们喜欢杜甫和对待郑孝胥的态度。不光是在读其诗，更是在读其生活。

第二十；诗歌在我们这一代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阻，一条路是走下去，一条路是终止。断送它很简单，走下去却非拔山开海之力不可。但这两条路都必然会有个过度期。如何走下去，我一个人做不出这道题。

第二十一；我们唯一幸运的是我们生活在了今天。历史给予了我们很多，我们不仅拥有李白，苏轼还有龚自珍等等。同时很犯难的是，我们不再面对着六朝，或者唐人的压近，而是整个历史。前人是师也是敌！

第二十一；写好诗并非易事，它和写好一首诗不同。

第二十二；写东西不想，谓之痴。悟的时候虽然少，却影响深远。唐人云；诗为儒者禅。

诗论十三则

第一；凡有识者皆不好与人谈空法，说虚论．何则，恰如博士，学者，一生与理论打交道，一旦着手写作，提笔惘然．纵有集存世，皆腐臭恶俗．然余以为；蛇有蛇洞，龙行果无迹可寻乎？唯能识者，能用者几稀！

第二；余读＜欧北诗话＞至今赵老自序之语尤不敢忘；＇吾老时方见诗中真奥妙，真蹄筌，虽然，已不能较胜于古人，然留诸后人，亦可省去几年于视无睹．．．．．＇何其诚恳笃实如此，使今日先学俱怀此心，何患诗无后来人也？

第三；世人尽知我国粹岌岌可危，于是有志之士鼓噪哗然，而历万炼后方知老实作诗，才是正道．试观宋后，皆无此杞人忧天之心之烈．果天要亡我诗道，灭我国魂，又岂是我等可能捩转也．若天垂幸，我辈自然得受后人祀飨．是以余所患者更在诗内，如不能上逼古人，何以能自立一世．问师者已去，来学者未知也．

第四；古诗人之寂寞，不减今世之诗人．观前人诗集可知．

第五；子虚读＜谈龙录＞，一叟见焉，惊啧不己，云；今世尚有如此之人耶？子虚云；非此辈人少，直是识此辈之人稀如凤毛．

第六；若我辈不印古人书，太白老杜亦湮名于世，岂李杜知其集必传于今世乎？

第七；余幼时戏耍玩闹，与常人无异．渺然不知何为诗何为古文，起壮年后，仿佛有天受其责，及后读太白＜古风＞；吾衰竟谁陈．如出我口．轻狂放肆，字句间唯以气行，几于眼中无人．稍稍，读＜薛能集＞尽毁前作，乃日以研学，储墨于胸，藏力于笔．如今又觉狂气不可无，而于评悉批点处，又须平心而论．是余深知，学问处不及坡仙，身世不如太白，本不可同年而语．然风雅情趣处，确是不及古人一分．

第八；诗人好争胜夺席，与同年友争后又与古人争，殊不知诗中高下，本无定数．即使古之大家，亦难以盖棺．

第九；诗中巨擘皆无详谈诗技，盖此事若点破，则读其诗了然无味．＜诗家法数＞＜木天禁语＞皆出自小子之手，探其究竟，俗套庸浅，云；必如此．通首须如此作．大似文中八股，令人呕恼．

第十；谈诗技之文，固有裨益于初学，使能略开茅塞，然初学者一入此门，终身扫地．

第十一；为诗在于平日积累，余于诗未尝以学心待之，日夜浮现恼中，挥之不去．只觉诗是自家事．然笔头功夫，唯力学而后可．晓畅掌故，吞吐经义，通悉字词，诗思到口，挪笔即来．不至悱然不知下笔．

第十二；某子云；学诗既然如此简单，吾积数年学力，必成一诗人．余觉可笑，诗道难不在外，而在其内，放翁造句，皆常人可得，而其意往往出常人．

第十三；中唐之后．诗人好炼字，此事不可少，然以字代篇，遂成凋落。

进来学习，欣赏百花之齐放。

四十二；爱古者，汽车中怀韩苏，不爱 古者，李杜为废品。

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