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古文骈赋] 过去的“日记” [打印本页]
作者:
洒脱是非 时间: 2008-11-19 12:43 标题: 过去的“日记”
跋
如果无计:
无知,未来便是憧憬,过去便是游戏;
经历,即将则是恐惧,消逝就是回忆。
我只是那道抬脚就可以跨过的残垣断壁。
曾想隔阻这边那边的风景,
显然无法挡住江山的秀丽。
依稀,岑柯。
冠盖圜宇,萃拔风雨。
高矮不过几许,只是树立山巅而已。
珠峰莫之高,怎及苍穹星际。
寒渊莫之深,怎如大洋海底。
阡陌衢途,终究不知你去哪里。
惯了驰来踏去,
我只是那道残垣断壁。
点燃你,照亮我
二零零五—3月2日
寄:知“道”,知由之,欲同与人;不知“道”,知约之,欲异与人。欲同与人,无欲于人同与己,故无以恶人,曰“无欲”;欲异于人,有欲于人同与己,故以人恶,曰“有欲”。同者循大同,异者别小异。同者在天下若观羊羊相角,异者在天下若与羊相角也。
一 日
二零零五—3月2日
皇皇宇宙,河汉星辰,动静相靡,若置其中;万物生灵,生害相龁,若出其里。至于始末,生有所出,亡有所入。虽然,曩日所察,今日所否;今日所说,来日所诘,恍惚而不能定于一也。然,往来考稽犹有可信,虽然,辞说各执亦有根据,谈吐相辩例举不胜,兵革互搏终而不悔。是故,凡执说者莫不察物之出入,然后具其说,树其信,定是非,制戒律。恃其说以为济苦救世而自之。然,是非既出,戒律既制,亦为有迹之物,凡有迹之物,莫不以新陈相推、始末相衔以绵绵不绝与无消长。故,是非无常,戒律无信,因有无相生也。以此吾不知有宇宙乎?无宇宙乎?不知宇宙有“无”否?“无”有宇宙否?宇宙无“有”耶?“有”无宇宙耶?宇宙有“有”欤?“有”有宇宙欤?宇宙无“无”焉?“无”无宇宙焉?宇宙者我也,有者我也,无者亦我也。是以,以吾不知而知其次。是以,有自无出,无自有生。然,若有若无,非有非无;不以有为有,不以无为无;依无据有,据有察无;有无未生,是为有无宗;有无生,是为有无媒;有无亡,是为有无归,然存有无于孪者,谓之道。是以,有无相生,有以彰道貌,无以示道常。是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每有与陈灼论道者常与陈灼言及“道可道非常道”之谓。陈灼概以为,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可者,认可之意。认可而行之之道是谓可道。其也若水,无起则无伏。此波潜则彼浪涌。而起伏间则无常测也,或高或低则各自深浅而永无相侔之滨也。即如有形之叶无至同之脉而已矣。故,唯止水之为常,为平易久远。
然止水之与波浪唯止水之为道而沉浮之为非道乎?非也。其所以然者,水之静,可道也;其沉浮,非常道也。故,道可道非常道亦可释之为“道”,可道与非常道二者之和也。即人所谓“事”,“好事”、“坏事”之总谓事也。然陈灼之言此谓道,韩非则曰“道,可之者非无情、无欲、无为之主”也。
是以,“道”,意会者也,不可究于异者也。不形、不情、不可名之者也。“可”,形之者也;情之者也。“非常”,无恒者也;有存亡、生死之虞者也。若是,可以为释之者乎?其可以为老生常谈者乎?
作者:
洒脱是非 时间: 2008-11-19 12:49
二 日
二零零五—3月3日
有无相生,生死相衔,有入于无,无入于有,是以性生。性者,欲之本也。
形,有也;神,无也。神居形载相济成性。以形之觉感神之知,灵敏于利害是性也。形愈近,神愈近,反之则远。若鹄卵之于鸭鷇,羔犊之偕牧也。鹄终于高飞,犊终于犁耕。然,鸭与羔何能为?是形远神异之证也。
及人,形有高矮胖瘦之别,貌有媸妍美丑之异;再以衣裘纹饰,贵贱尊卑相去;更以是非善恶,利害得失相讦。天下大别矣!乱始至矣。
隋,炀帝与妃嫔沐于洛,视漂妇色悦,召之,使杂与妃嫔相裸嬉。及乱,帝欲幸妇,媾十数而不得。是去饰去伪,妃嫔与漂妇色近矣,帝固不识矣。
西岳有松,匠人得之,利其半为几案之器,其余以不材而欲柴之。几案耻之曰:“吾与汝同百年之形,今吾经匠人始得尊贵,方知汝不材也,吾固羞百年之交。”
不材之柴緩然久矣,曰:“西岳之峻,非匠人得之,吾与子一体,未知材与不材。安四时之节,乐天地之会,兔有三窟,不谓其狡;荧蛾抱烛,不谓其愚;於莵搏豕,不知其捷;龙虎争于涧,不辨其善恶。
今,匠人为之,形成彼此,吾之将焚,子之将圣,吾将告子两忘之说。敏于外,灵于内者,莫过于人。人为赤子,以怀衽母乳为利害,得之则安,失之则啼;及幼年,则嬉戏雀跃而讥赤子之好乳;及年少,又好窈窕艳娆之色,患得失,几欲死,赤幼之好不屑观之;至年壮则以耳目之忤以为怒,及其友言故之事则以为辱,或结舌自喃,或横齿相侮,至白刃相见亦常有之。是人者,自赤子至少壮,以幼之乐讥赤子之利,少之好又非幼之乐,壮之勇又耻故之事,其形也一。然,昨是之,今非之;今爱之,后耻之。吾不知其赤子之利可乎?幼之乐可乎?少之好可乎?壮之勇可乎?吾不知其老朽神离之后而能执是非之纪否?形未二且相与是非,况吾与子今之不类。子有以器之心卑吾柴之用,吾固释然。”
言讫,不四顾赴与灶。由是,几案不自贵之,服于用而无怨言。
外无入于内,内无出于外;视之不以形,觉之不以神;存无勿忘有,俱有勿遗无,以形神相适而悟内外有无于恰当,以修己为德,修人为孽,修身不避丗,为道而群人,群人不以利。是乎:圣人亦剩人,贤人亦闲人。不祈龟寿,不疾漂萍之早夭。此以有无生死之大同也,是有无之媒也。
是言及人,思之易,为之难。人者,形敏乎于世,神灵乎于物,久立乏于足,长卧疮及身,未有形之可适,神之能安之所。形不适,因求于神安;神不安,欲祈乎形适,是人之好变而不得其所也。言行者,疾则疲,缓则舒,欲达者,一也,达之,一也。有疾者病于途不能达者,未有缓者不达也。故疾不若缓,动不胜静,缓于形,静于神,若浮浪之舟,行止逐流,毋奋逆施。
修内外者,相与时也。非以裸保赤子之真,以拒守德之要也。得之不造乎于难,适乎于妒;失之勿懈乎于怠,取乎于辱。曰:得失在于天,故不惊。虽然,有造乎难而成,适乎妒而贵者,吾以为不得其果,故不与。昔,专禇、要离之刺客,虽成其功,杀立见矣。若基督之爱人,天下信之,不亦善乎?然不免于殉,天下恃其说以劝人不得者,颂悼文而已。且成者寡,贵者鲜,多徒劳废命而已矣。
虽然,为难者好曰:“志也,不祈匹夫竖子之谅也。”必与乱也,且未便成也,故不与。若拉登、李宏志者,皆有成者也,常人所不及者也。皆以善恶之说取信众者也,其神欲圣其形者也。以文武不济之资造于妄,不亦难乎?以善恶之辨未达与天下,不亦妒乎?二者,皆究于异而不察大同者也。使人畏其存而欲之亡者也。是以,不畏固可,使畏则不可。
听声善辨谓聪,视形知情谓明。吾以视听之觉谓形,聪明辨给谓神。若人之赤子,以出母体之寒唯其害,适乳之足是其利。其神知者,冷暖、饥饱而已。及言充耳、色入目,则察人之好恶,亦趋之以相悦耳。举止因裁之,贵贱之识萌矣。趋贵去贱人所共之,共之则争,争之则斗,机谋层出,百业顿生。技有一长,恃以凌人;业有所困,穷神乏形。凌人者自是,乏形者卑妒,善恶彰矣,各执一隅,相争不辍亦不悔也。
世之种种,入形而神出。愤入则出怒,卑入则出妒,凡入出皆相
偶也。是乎:我之形神,皆自入物所出,言行皆因于外,吾何有哉?
有神形者,生也。吾固有生,衣食之足,生之所倚。务生之义,不可欺也,欺生者不道,不道者早亡。
生为事,知是非善恶之靡,利害得失之患而有世。世存其而不亡。吾也始于胎腹,世将有我,我将有世,世不厌有我,我何必厌世之所有。世以存是非善恶之靡、利害得失之患为己存,我亦是。故聪明不达者争于世,聪明达者存于世。争于世,世争之,人可与世争乎?存于世,世存之,人可与世存也。争者,不许世之存,世必不使之存;存者,存世而世存之。存与争,达与不达,道许之,世许之,存者固许之。
所谓善恶者,天下辨之,争之不得其果,我则以为室与厕而已。居室者必也厕,绝厕者屎尿污于室。故厕虽污,必如之,以保室之洁;厕虽洁,不以室陋而居之。是以,圣人知善恶而不辨之,执善恶之纪也。
吾证有无形神,善恶之纪不以言尽,言尽则不道,不道出乎诤,诤以人不若己,人非不若己,亦以形觉吾言,以觉慧其神,举一反三亦知“道”非书之能尽,言之能详者也。是道不为形束而已。
吾神所知,受之一隅。既知一隅,不争与三隅,三隅得矣,形自大矣。言若是谓不争也。据一隅以争三隅,必不得。故争与大则束于小。
人皆知金匙探粪,得粪也必;粪匙探羹,得羹也必。人固不以金匙探粪,亦不以粪匙探羹,人也常知匙也,也不知其亦一匙也。
《逍遥游》也曰:“宋人有善为不皲手之药者,世世以洴澼絖为事。客闻之,请买其方百金。聚族而谋曰:‘我世世为洴澼絖,不过数金。今一朝而鬻技百金,请与之。’客得之,以说吴王。越有难,吴王使之将。冬,与越人水战,大败越人,裂地而封之。能不皲手一也,或以封,或不免于洴澼絖,则所用之异也。”
是说者,或曰金匙也探粪,或曰粪匙也探羹,谓所探也。
羹者,至美也,存之也败馁,食之也化粪;粪者,至恶也,因美而生之,厚其肥有其用,美丑相生也。匙之所以探也,必也有用之者也。食则探羹,肥则探粪,不可一匙二用也。不可金匙以探粪,粪匙以探羹也。人也知匙之用也,人也知为匙之慎欤?可以不探以保其洁乎?
天下一匙也,未探也。善恶美丑之纪,利害得失之变莫不在其一探,可以不慎也欤?
作者:
洒脱是非 时间: 2008-11-19 12:53
三 日
二零零五—3月4日
生之来,神入于形而已;生之去,神弃于形而已。所来者一,所去者一,自彼视此亦然。彼以此以为一,此所以不一者是形而已。狸之形载神,其形神以执鼠为务;犬之形载神,其形神以田猎为事。神之未来,形之未成,神居于无。神为无,目虽明,不致于思;耳虽聪,不致于思;体虽觉,不致于思。不致于思,目无所谓明,耳无所谓聪,体无所谓觉,谓之尸。致于思,生也。思者,神也,无也;觉者,形也,有也。神之无入有之形,然后以聪明知觉而有智,是有无相济而为生也。神之去形,无目视之明、乏耳听之聪、淡口鼻之味、缺痛痒之觉,与有形不相与之。神去形尸,神失其居,复居于无。
然,神为无,上帝、佛祖、真主于何处?
曰:“处乎无,入于有。所谓无,相与而言,彼此而言。万物未形之所、去形之居,曰彼,曰无,故曰处乎无。自彼视此亦然。万物出其所,入其居,故曰有。其有无譬之若钟,视之指针而已,动之则齿轮相龁而已。以指针为视,齿轮处乎无。此之指针,彼则齿轮;彼之指针,此则齿轮。相生而已。然以指针、齿轮皆为视,周而复始也无止,有钟若是,无钟亦若是,道也。自此,此出于彼;自彼,彼出于此。此视彼无,彼视此亦无。此冥冥乎觉彼也若有,彼恍恍乎察此亦若存。此以彼也以为神,彼以此亦以为神。相生也。彼此相生也相与。知有无相生相与者,圣人也,相生相与之使也。谓上帝、佛祖、真主为其使可乎?然,其使之命,欲有无致于道也。然,言道者,非彼之使,非此之使也。言使所欲至之命也。欲天下自得也,公也。非疾有无之不道也,是示道于有无之谓也,无使有无相与制也。”
上帝、佛祖、真主,知之则有,不知则无,非与生俱有也,是学而后有也。上帝、佛祖、真主,此有之,彼亦有之。于此,彼则上帝、佛祖、真主是也;于彼,此则上帝、佛祖、真主是也。以彼此谓有无也。上帝、佛祖、真主皆钟之一轮而已,恩怨爱憎、是非美丑,繁琐之物亦轮中一齿而已。龁齿有其用,钟所以行也。知此不迷,保此不害。天下得之,相有无间矣。
天地不仁,四时周始,由万物自之。若牧者不以远近亲疏有异与黑白之羊。曰;“道无与乎欲,生而不宰,为而不恃。”
殆于昭昭,惑于冥冥者,不诚与道,好究与迷,欲达于不达。惑者,不察其因;信者,不究其由,顶礼膜拜不辍而不乏。是迷之信而非诚之信也。故,上帝止之以澄世之妄。
人所谓神者,吾先以人察之,后以为神。所以信之,安吾之形,静吾之神,达吾之识而已矣。若视耶蘇以人,其博大爱人之心,以不争之论争与争,以不辨之识辩与辨,故殉身于不争不辨博爱之说。困乏于世者莫不信之,困乏释之。其以劝不道之世又近于道,不谓神乎?不谓“常道”之使乎?
然而,有文者,以文示不争不辨博爱之说,据其不争不辨博爱之说以劝争辨唯爱之世。相与劝之,不得者伐之。奉之名皆曰“神”。故吾不知其为不争不辨博爱之说,是为争辨唯爱之说;是以博约僻,是以僻规僻;是以有道伐无道,是以无道杀无道。是以,是说又非“常道”。
所以信之者,非信其文也。吾以自证之,吾之思也多,言也少;言也多,行也少;行也多,成也少;成也多,功也少。故为文不足以博大耶蘇之神。所以信之者,文其神且安一隅,若其人复于世,启达者必也可信。然,人信之若神固迷,吾信之若友固诚。故,吾能察其私也。
有母子者二,母也贵《圣经》之说,常劝子从基督之教。子懒散不虔诚,忤母爱,子也疚。是日,母复劝子,子应之曰:“有人得美味于夜,召寝者共享之,寝者怨而食之也不知其味。其意也善,其获也怨。至亲若此,岂可致与人。负善之羊可以衔刍青以侍贪戾之狼乎?”
“我所知者,诚不以迷,信不以劝。饥者以食足,乏者以寝安;少者好于动,老者乐于静,何必以美味召其寝者。饥,固食之。且诚于信者,以安己而不知天下不安;迷于信者,言天下乱而乱己,非德操也。若母亲以信上帝而安己,安己也以为善则以为人不善。欲善之,则母亲复不安矣。以不安也能劝不安于安,可乎?今母劝子,子且辩之。况以劝人,以劝佛祖、真主之信者可得乎?母亲之劝辞莫不出与《圣经》之说,母亲之才未尽基督之智,基督于世劝天下且不得,爱天下而不能,仅以身殉。《圣经》之说不过取基督辞之七八,基督之辞不能尽其神思所想,今人又以窥《圣经》之一斑以为得基督之道,杂与己思,欲以说人。故,谋与《圣经》者,各执一辞,势成教派,相与辩诘。争与经本之外,斗与经本之内,全然不知基督之所谓。若鹄鸭同于卵而异于成,牛马同于槽而别于能也。《圣经》一卵耳,一槽耳。凡劝者,莫不假基督之说以述己之意;凡伐者,莫不假基督之名以杀不类,基督其罪也。其非以基督以为神,实以己谓神也。今母亲信《圣经》之虔与我好《圣经》之诚异也。母也信‘神’之爱,我也言‘神’之爱。人之爱谓相与,‘神’之爱谓不亲。母与子也不一,人又与我母子不一,相与劝之必也争之。人也有所恃,母也有所恃,我亦有所恃,劝之可得乎?故,知以修己,毋以修人,是谓有德。若假基督之说相与褒贬、结以是非、论以善恶、别以内外,以己之神污上帝之爱、坏佛祖之行、卑真主之名,可以为虔诚乎?”
自是,母不以言劝,唯以行率。子固节制,不忤基督之说,观《圣经》也有间,母子相得矣。
作者:
洒脱是非 时间: 2008-11-19 12:59
四 日
二零零五—3月5日
“嘟”,一声爆竹轰响后,午间树巅孤单萎脆的桐叶在挣扎了半个冬天后,终于禁受不了外界突来的震荡,泄尽拽曳枯枝的余力,无奈地划着目光不能追逐的轨迹,飘零于树下苍黄的浅草丛中。静静地,静静地------
忽地,一只窜出洞的野鼠倏地闪过桐叶的身边,桐叶藉着那骤起的小风扭动了一下褶皱易碎的身躯,惊起得是一种悲凉的诗意。
午后的风来了,凝滞的空气开始躁动起来。刚刚还恬静楚楚的桐叶随着节奏展示着它漫妙的舞姿,竟有几分适逢惬意的样子。
于是,人迷惑了。于是,人不解地问:“子前怀哀而坠,子今依风而翩。子居树巅之乐诈乎?子翩然和风之乐诈乎?子前后之乐皆诈乎?且子所诈祈悦乎枝也欤?祈悦乎风也欤?毋乃子以诈为乐乎?”
桐叶随风轻旋着身躯,莞尔道:“予之往常,是系枝之乐也。系枝之乐,依红偎翠,春发、夏荣莫不外乎天定。所忧者,离枝之无依,冥漠于飘零也。是故,予自冬来犹握余力,迟于他叶之堕,凄凄独寄犹摇之枝。惊于爆竹之声,终于溃乏相携之力,作枝叶之别。予方荒与草茎,悲心大著,不能尽吾语。然,吾稍顿即悟,往常之乐系于枝也,而今之躯,动静摇曳,无拘无束,所乐系乎于风。予将所系枝亦风、风亦枝,乐也不改,何谓诈乎?且予之通达非子之谅也。子望叶衰荣,感慨胸臆,色愤愤而不自知。予向语者,叶之乐,人之道也。”
“擅是非者,系于是非之变;好善恶者,系于善恶之争;患得失者,系于得失利害;贪玩好美色者,系于玩好美色之逐。皆系于一枝也。然,所乐者未然不忧也,犹予之萎脆而患飘零也。今予之飘零,明年,枝复发新绿,予不知其尽也。故圣人指是非善恶、美丑得失之物皆一枝也,弃其枝则和于风。故曰圣人之德,风也,可系也。虽然,系与枝者多也不尽、争也不疲,是系者不知不系之乐而患飘零也。风也不害,使其自化也。今子宁不知所系,唯疑叶之乐也诈,子之未达,不能相语也。予将荡于风中,游弋旷漠。”
人也闻之语,语于“陈灼”,“陈灼”还问曰:“子以所闻何谓也?”
曰:“吾厌系之,吾将得道矣。吾将摒是非善恶、弃累赘美色之惑尊老子之道,依庄子之真而行之。”
诺,子人也。子求乎隐,达老庄之谓远矣。老子,道人也;庄子,真人也。皆有修身之术、治世之能。所谓者,修身治世相济也。若孔孟谓圣贤者,皆得其修身之术也;公孙鞅、韩非谓法术者,皆取其治世之能也。圣贤法术之士未能大定天下者,修身治世未相济也,时不相与也。
然,奈何吾修身而后至圣,至圣而后劝人,使人知系之乐可乎?
否,桃之叶系于桃,李之叶系于李,岂可易耳。子尊乎老子之道,依乎庄子之真亦系于一枝而已。子也一枝,人也一枝,子之劝莫若强桃叶系于李枝而已,吾不知其可。且叶不能系于枝必系于风,人不能系于治必系于乱,是义也。存于治,何必碌碌求乎至圣;处于乱,人皆欲乎至圣,何必子之争欤?
然,治,何谓也?乱,何谓也?
义则治,不义则乱。桃叶系于桃,李叶系于李,是叶之义也。无以强使叶系于风,是风之德也。世之芸芸,性存与内,欲生于外;无性则无生,无物则无欲。性者,寒暑饥饱之觉、阴阳交媾之快;欲者,美丑善恶之别、利害得失之争。于内者,周始不足,不可抑之,抑之则怨,抑之不义;于外者,爱恨不定,不可发之,发之则溃,发之亦不义。是治乱之变也。
然,治世何以就,乱世何以避?
就治世一技而已。以一技为一枝以养其形,养身有余以教子侄,为乐至斯,何必至圣。唯乱世难与避。人皆争之,吾不与之,不可避之。避于林,乱逐及林;避于野,乱逐及野。乱及天下,虽曰“日出而作,日暮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者,不能避也。
恶乎!吾知不畏者何也。争者系于所争,致乎于命;困者系于所困,困则惑,惑则不欲生,不欲生故祈系乎于死,吾固知早夭者何其众也,若春夏之叶欲和风而舞也欤。吾将言而不劝,烛可燃之灯而耀我可也。
颔首应曰:“可矣,行之德于言,言之德于劝,劝之德于戒,修身之宝也,治世之始也。然,道者不究治乱之变,人则不避治乱之患。”
乱始乎不义。所谓不义,劳也薄,居也多;产也少,得也厚。削此不义,怨声稀。且不义者言天下不义愈不义,为身之义不择者起于义。故,治世不使不义害义。”
有不信是言者鄙之曰:“挽兵符,擎权柄,抑天下鼻息,何患与乱。”
曰:“挽兵符,擎兵权,抑天下鼻息必至与乱。天下者,治则不乱,圣贤不出,霸王无可措其勇,孰可乱乎?乱则不治,豪杰并起,周公无可施其术。是以,法术之士治乱于未萌。倚兵者,重于兵,拥兵者重矣。是乎:天下倾,乱必始于兵;恃权者,倚于权,为吏者厚矣。是乎:天下欹,乱必生于吏;抑天下鼻息,困乏天下为身之义,民固无能为,乱必出于民。为乱者,相与乱之,天下有不覆乎?是以,挽兵符,擎兵权,抑天下鼻息可以久乎?故,国之兴亡不可不察也。”
治国所慎者,民不能善终始而务早夭,不恃乎与技而执乎与贼。故有所戒,曰:“远养人之君子,杜谄谀之小人。”天下治,民寄之于国,相与安之,若叶之和于风,其舞也翩然。
夫世,拙成大巧。千尺之幢,砖瓦积之;十围之木,岁月累之。巍巍之观,弃拙之巧可以得乎?桃李之实成于大本,桃李谓之巧,大本谓之拙;山岳之峻起于地母,山岳谓之巧,地母谓之拙;廊檐之饰依于屋宇,廊檐谓之巧,屋宇谓之拙。是以,吾不知巧不恃拙可以成其巧乎?道之大拙者天、地、万物而已;人之大拙者法、术、势而已。得大拙者,巧生也。
陈灼寄语曰:“天生有病残痴愚者,常见之,人信之,因不及。有如是者何以无诡谲奇秀者?有或无有,常疑之,人迷之,因过之。故我不敢断言奇人异事,非谓无奇,我唯以常人之资论常人之道,曰‘常道’。‘常道’者,天下所必倚也,长于常不能逾之,短于常不以遗之,天下有可以脱之者乎?”
作者:
洒脱是非 时间: 2008-11-19 13:02
五 日
二零零五—3月6日
凡书者,呈亲尊、与近朋、致妻室、训子侄,莫不坦其城白其情,力求阅者感其怀而已。作者之心跃然纸上,虽亏于衣粉,辞拙言陋,不难察其诚;虚于表者,或锦上添花,文章璀灿,不足饰其伪。故,书者莫不以其诚示其书,阅者莫不以其书悉其情。辞虽鄙,深藏之,是爱其情不爱其文也。
惟致书与天下者,文不取赏心悦目之欢,情不存惺惺相惜之识,言道远于常,说治无与时,则无可使天下不弃也。是以,凡致书与天下者,文之灼灼,无可使天下隙其词;情之切切,无可使天下谮其说。是以,书者以常情为近,言之达观,天下爱之。天下信其八九之常亦不疑其一二之谬,悟八九而惑一二,不致诘,隐于恍惚之纪,以为神明,此信非达也。智者,识其末知其本,外于常情不取,失于道者不悟。故善用其常以御谬而无御于谬也。知者成,书者亦成,书之以成人为务也。其文可谓“世之说”。
凡治说者,皆知常见性者也。所治之说入乎情理,合乎治世。概其说之然,利不与世之害,名不加世之威。视之惟可称其是无可置其非,故天下许其说。
其利不害,其名不威,适其说有生天下之术,遵其行祸患远矣,天下常以其说为善之至也。然,治说者不治世,治世者不治说。治世者好闻天下治也,治说者好言天下不逮也。治说者治世之患也。故言治说者不治世;治世亦治说者,唯我也,唯我则不虞天下之患也,是见功不见过也,闻功不闻过也,是患功不可也。故治世者绝其说不使假其说成不肖之资而贼天下也。治说与治世相与警也。患而不害者,若东山之虎不顾西山之豕也。
治世者,好闻天下治,佞者揣其意而进其说。若人美其子者,言其子美者,喜之,亲之;言其子陋者,怒之,远之。若谋进者,闻进之术则相与;思退者,闻退之计则知己。虽然,佞者之说有可观之术,然失中准,必不治矣。故,治天下达天下之常,治也;治天下旨一人之智,不治也,虽治,亦不久也。
治世世治者,治犹患乱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斯之谓欤。所以者,断之与智,忘乎与常也。常者,取于众信与众,远利益之谋而近法术之用,其神不疲,其形不劳,得乎于无功之功,是道也。法术之士,唯道大、天大、地大、人大而适法术以构之。循大同无别于异,言法以齐人而合乎情,明制戒乱以远乎情。人齐则信,信则报以信;制明则不迷,不迷则从。
合乎情者,养天下为身之义也。天下存于义后造与德,必也。故言法以合乎情。
远乎情者,无亲疏也,亡远近也。存亲疏远近,私也欲、权也倾、财也聚、势也众,犹不知敛也。法之用弑远也不及近,亲近者言天下莫己出,抑天下犹以为有德,乱天下犹以为有功,贵贱明矣,侮凌盛矣,嫉妒炽矣。疏远者毋能争若承天之刑,无所逃也,祈奋死早夭者众,慨无可奈何自刭者生。亲疏之用天下有形无可寄也。故明制以远乎情。
道,生万物由万物自之,唯物大矣,不自大也。处乎无有,居乎有无,唯万物相生耳。故道不以是非示物,忘之则小,察之则大,谓道之德也。
世治,存天下任天下寄之,唯人大矣,不自大也。处乎公,唯人事相安,取于法。治不以利器示人,存之以齐人,用之以戒妄,曰:“道法”。道法之用,使民意也与国。民意与之国而后称义,义则不畏。
有君子,治入乱;有圣人,乱入治。圣人之出,治乱之始;圣人不出,乱适治矣。治而犹存圣人,乱将复萌矣。
圣人处乱世,察乱世之由,行治乱之术,乱治之,居之则贵,贵则易贱,贵贱之别,纷争之始,乱之本也。是言若病出则医至,病去则医黜,病去医犹诊之,心必病矣。故曰:“治与至,圣人不出”。
有僧也四,曰:玄奘 、悟空、八戒、悟净,玄奘师。近灵山,过市,逅色姣宛约朝佛之女。八戒注其目至不随,堕后,奋足至师众。悟空哂之曰:“尔,僧也;女,色也。何逐之以目”。八戒赧而不能言。悟净闻是言曰:“否,兄差矣,八戒近矣,八戒注于色,吾与汝尝见矣,见八戒之注矣,见娇好之色矣。曩者,八戒见色也起异,必欲得,得之囿之而不欲使之交与人。今者,八戒注其目,滞其足,赏也,若此者爱人之本也,言爱之勿与之也。若人也,爱之,媾之;媾之,囿之,常情也。声色玩好,人之所好也,欲尽之而不得。至于王,欲之得之,好之取之,人不逾之故也妒之,曰之荒淫也。偶有贤者,绝欲是用,以务世之争,智及,王其一世,圣也;智不及,失其一世,贼也。虽然,王之德不与卑贱匹之,然好王之道,失大德矣。王之道固不得久也。吾尝也好声色玩好之物,思之未能得,不若忘之,故从师道。吾与汝,流而不注,不若师之不流也。”悟空视玄奘,玄奘若不闻者,亦似不见者也。谓玄奘,人之师也。
谓人之师者,无知己之是以非人之乐而已,是人之乐而不害人之义也。故见闻无以攖其神也,是人师资质也。是以,人可以安于乐而无造与乱也。
果也僧是悟空之哂非八戒之滞,八戒必也羞而怒。怒心者,僻行之本也;果也僧是悟净之察非悟空之哂,悟空必也鄙之不肖,八戒必也假恃自骄。鄙人者,自是之始也;自骄者,妄肆之端也。故僧无知使之自化也。
作者:
洒脱是非 时间: 2008-11-20 11:29
六 日
二零零五—3月7日
泰森者,王而不退,败而不馁,人之至勇者也。美之强不贵其勇;李宏志者,惑人神怠人形,信者不疑其说,赴死者不辍,人之至智,至佞者也,中华之政逐其说;李敖者,称己之是,訾人之非,言知无不胜,人听之也不厌,荡形骸不羁,人好之也不鄙,亦至智,至佞者也,台之权囚其身;李宗盛、黄霑之属者,擅词曲之作,闻者,摄于神,动于情,慨然悲喜,人之至艺者也,为政者皆相远矣。是言也,言技成非德成。技,形之所寄也;德,天下之所寄也。技与巅者,矜于天下也;德与圣者,矜天下也。恃技而尊以卑天下,乱之由也。故为德不谋技长,为政不恃技能。
人之常则可,非常则患。所谓常,长于常非常,短于常亦非常。若形之为证,人具双首,不谓长乎?然人恶之;人眇一目,不谓短乎?然人鄙之。以智生事者人害之,以愚误事者人弃之。达者,无祈乎长于常,无适乎短于常,惟知常、守常、安于常而已。达于常固知常之不可违。不违常,德也。
九天之外有主沉浮之神,闻管辂善相,召之曰:“吾闻天下有善与不善之人,吾请子相不善以杀之,相善者以存之,至天下与太清,子毋辞之。”
管辂揖之而后启,曰:“予固善相,然吾不知神之所谓善与不善是非吾以为之善与不善。神以为善者,我以为不善,相之,杀之,罪也。神以为不善者,我以为善,相之,存之,罪也。罪,神必杀我,吾固难相。且善与不善皆言己也善,视不相善者也必杀之,相善者不逾乎于矩。不善害善,杀之;善杀不善亦不善也,又杀之。以杀之权在神不予人也,以此天下皆不善也。然,神与我所谓善与不善也一。吾以相而置杀,九天之神以存善为天下澄清,善者惑矣,惑则亦不善,九天之神又杀之,是不善者阳于至善,阴于不善也。且吾不知九天之神以固陋为不善欤?以阳奉阴违为不善欤?若九天之神以杀不善以为敬善,何必延我而相善与不善,灭世已矣。”
九天之神闻其言固释,遂熄杀心,复居于无名无形之所,而不与世之纷争也欤。
天生人也无仇,学以为善,然后知不善,然后仇不善。天下果有善与不善欤?害义者不善也。义者,生之道也,人之道也,世之本也。常有自审者,皆曰不得已也处世,非不善也。天下有道,义其身,相与则以礼,相约则以法,相生则谓有道。善与不善何有哉?善与不善在制也,在度也,在圣人之道也。
天下未有执者,唯义不可失也。为义而不害,法可制也,为义于相与,礼可成也;不害于相与,法之道也。
夫执者,若乐者,俞伯牙鼓琴也得钟子期之听,然卓文君不悦;司马相如拔绿绮,卓文君会之,然嵇康不喜;嵇康抚广陵,惊天地之闻,今人听之,必讥之。若《五蠹》之启曰:“上古之世,人民少而禽兽众,人民不胜禽兽虫蛇,有圣人作,构木为巢以避群害,而民悦之,使王天下,号曰有巢氏。民食果蓏蚌蛤,腥臊恶臭而伤害腹胃,民多疾病。有圣人作,钻燧取火以化腥臊,而民悦之,使王天下,号之曰燧人氏。中古之世,天下大水,而鲧、禹决渎。近古之世桀、纣暴乱,而汤、武征伐。今有构木钻燧于夏后氏之世者。必为鲧,禹笑矣;有决渎于殷、周之世者,必为汤、武笑矣;然则有美尧、舜、汤、武、禹之道于当今之世者,必为新圣笑矣。”是以,执者,相其时也,
以生民之义为曲衷而已,非执故也。故道也不言迹。
天下未有执不可失,失故执必也执以新,新执久则故,又以失,终始无止也。故吾未见人失执而亡者也,常见失故执而新者也。
人之也有生,见不豫则悯;见尊长则敬;见欺侮则怒;见得失则智。人以智之所见忘乎悯,弃乎敬,遗乎怒,不谓愚乎?使人守其天生,安其得失者,道也。天下安其所得,虽与千金无可置其用,无可悦其神,何必智。
国之道,天下有善有恶,义也不相害,则不辨也,在法也。
人有眇者,以形不全,故也卑之,如有能医者倾其资以痊之,义也;人也有贫者,以财不足,故也贱之,如有能富者,致其命以效之,亦义也。人也有善者,以德不足,故也逐之,如有能达者,倾其资、致其命以信之。然后善其所善,恶其所恶,非义也。义者,所望同与人而已;非义者,所祈异与人而已。天下有以非义以与异者,故义者以求同于异也。非义者,循之也有节,人可以曰其善,道不知其善;义者,行之也不择,人可以曰其恶,道不知其恶。
果有善恶之别也欤?曰:“未必也。”
达者,达于九天,养于九地,构天地之德,适人间之法,修其身,治其说,其鬼天下也以为神。故圣人无索天下之异,无非天下之常,执德务天下之本,与天下以枝,生天下若叶,和天下如风,至矣。
作者:
洒脱是非 时间: 2008-11-20 11:30
七 日
二零零五—3月8日
技长则矜,富足则傲,贵尊则凌人。矜傲凌人之事,人皆欲之,乱之本也,善治者必也去之。其先去者必也凌人之尊贵也。故,管辂善相,周公善卜,达者不知其异,虽有通鬼神之术者,视之若常,不使贵之,不使骇俗惊世,因治国无用也,是以远之。
矜天下一技者,天下趋之,百业废之;富天下一事者,天下贫之,万姓妒之;贵天下一德者,天下侮之,群情怒之。
天下有道,学谓立身之本,富家之途。一曰技,得技者,富,不矜;乏技者,贫,不妒。二曰术,得术者,贵,不凌;乏术者,贱,不怒。所谓贫富贵贱皆由自之而天地不知、人法不知,唯相与知之,知之也安。故,二者得,立身之本,富家之途;二者失,能之相去,贫贱也固,非以人加,故无尤怨也。若竞于走者,未有怨先至者,以怨己之弗如也。
天下无道,学谓争斗之资,福祸之取,亦技与术而已。相与时而学,相与人而用,富贵得之,人将妒之,行将矜之,福将覆之,未见其久也。富贵不得,人将鄙之,行将贱之,祸将至之,未见富贵可之。技之不用,术之不行者,谋修身之乐,修身而远道,自谓之隐,故天下无道,福祸将至,自贵者资于道,隐者多矣。
是以,治世不使相仇,以法绳之,故相安之,乐也不愤。乱世使相仇也,法不能禁,令不能行,故相欺之,孤愤抑郁,皆欲有为而不能也。
人之在世,世亦在己;人之将亡,世与相去。
人在世,据者争之,奋其在世之身,祈得世之所有,然终不得一斑。及其去世,一斑之得亦相弃耳。
世在己,爱之由之,乐其在世之身,许世之所有,技术相得而已。及其去世,其形固失,其德犹存。
然,何途以至乎爱,弃乎据欤?
曰:“技者,养身之资;术者,存身之道。技者刀也;术者鞘也。相济者,争于外,内警之;争于人,自审之。人自爱固无争于己,争于己则病。”
市有皓齿之女,以编贝拟之则不足尽其美。该女唇疵,以为丑,行于市则揭其唇示其齿。视之者皆掩面遁矣。遁者非以其齿莫之观也,病其揭唇之举也。若是者,善也一齿,恶也一唇;恶也一唇,善也一齿,何必争焉以遁观者之形哉?故齿虽美无病乎唇之疵,腹之淡也不妒口之味。圣人以此,不以善恶以贵贱天下。
然,我不争,奈何人相害,何已之?
曰:“不争固可,不备则不可。不争者不恃强,不备则示人弱,用强易折,示弱易亡。若美洲之始居有土著,习刀矛、务游猎、倚天地为资,子夭不以悲、父死不以祭、衣之不为美、裸之不为羞,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不谓天养之民乎?然,欧洲移民之至嗜生杀、夷其族、夺其货、奴其雄、侮其雌,时今日不相安。若此不亦天杀乎?然,欧洲移民据美洲之土又拒欧洲之主,时今日争不止,故,强不足恃,弱不能生,中庸之道常矣。
圣人以至知、至不欲、至勇、至艺谓之成人,我以至知、至佞、至勇、至艺谓之成人。圣人也中庸,我也欲。
吾将行僻,必以佞饰之;吾将得人,必以佞信之;吾果也不善必以佞辩之,虽不成,亦有人称之。若吕布者,处贵贱之世,其身也贱,其资也至。下人也耻,下于人也辱。事三姓行也僻,人以贱之,我以贵之。是至其资而欲至其质。其身也贱,其神犹贵,欲不逊贵贱之世所以必行者也。吕布之僻其佞口之饰必胜我为之辩也,概其低贱之资纵横诸候,犹笑王孙,行也有不得已之择也欤。故言“人中吕布”。
吾之佞,辩吕布之僻犹圣,况天下佞于我者,操之以大器,何为而无佞乎?
法之禁,不禁不侵之义,不信佞口之辞。若是者,行僻者鲜,状也乏矣。是以,法之若烛,不使若野火。若烛者,耀天下以明,然不能犯之,犯之则灼;若野火者,焚天下以柴,天下无适所避,不避固赴。
人适不变固不变,人适变固变。适寒署则易衣服,适贵贱则争尊卑。贵不义,法不绳则天下变。
人乐者,适天地而生;人怒者,仰人情而得;不义者,制得失以为功。
狱,有卒与囚相善者,相与语志,囚曰:“无大志,唯释耳。”卒曰:“亦无天志,唯愿尔王也。”
曰:“毋乃愿我王耳?”
曰:“尔王,则天下为我囚也。”
曰:“囚天下之形,何得释乎?唯死得释耳。今天下有少而适夭者,皆视生以为囚,以死祈所释,是王者以囚天下也。吾今启尔,言天下不可囚也。法与人者,不可藉之人手,藉之人手,假以口实,利其所亲,害其所远,树其威名,资其权柄,然,人之畏威莫不逾囚之畏卒也。囚以释则不畏,天下何释也?人之性也恶规矩,也欲成规矩,常言世之不当,又言何以适当,欲其言之当为世之规矩,其规矩也法人而不法己。然,尔也以为不当,我也以为当;尔也以为当,我也以为不当,皆欲相与规矩也。是故,天下皆欲为王,而汝欲囚王于监以王于天下。且王之于天下,味不甘舌不食,服不尽观不衣,色不倾城不近,声不悦耳不听。内掠群民,文饰其德;外侵人国,威武其功,天下莫及也。故天下皆欲以己之识以达人,以己之当以当天下,是以规矩为美,以人为疵也。此不亦揭唇示齿之行乎?若此者,法求之士断然不为也。法术之士,察人之共美,究人之共恶,达众识以制法,虽王者不能逃其私也。王之私不能用,法为烛,人明矣。不义之行,唯惧法之禁也,制法者犹恐法之不密,窥法者唯患法之不隙。是以,法术之士禁不义不以威亦不与隙,是治国之宝,卒与囚相安之道也。尔固以囚王为乐,吾不欲王于天下也。”
作者:
洒脱是非 时间: 2008-11-20 11:32
八 日
二零零五—3月9日
有达基督博爱者逝于世,至于上帝之所,上帝召之曰:“尔也得吾博爱之道,行于尔来之世,得否?尔来之世可得否?”
弃世者揖上帝而后曰:“世末靖,执吾道者未达于天下,有恃其说者忤上帝之爱,劝之不得,伐之不取,杀之而复萌,故吾以为未得。且彼之世列国并起,相与利害,道之难信矣,好吾道者不能适矣。”
帝曰:“毋,尔差矣,非吾之道也。吾之道示吾不争不辨博爱之说,使人自审其过,达与不争不辨博爱之道,毋乃劝与伐以杀而成乎?尔世与吾捐躯之旨相悖矣。”
难矣!列国并起,诸王用事。王者,得天下衣养者也,威也。威寡,衣养薄、身名逊、军武废,有亡國之虞;威重,衣养厚、身名著、军武振,有侵人国之势也。故加赋税与天下,威官吏以摄天下,欲其利也不能择。且吏者,乏衣养之能,所倚者,王之威也,假王之事,厚己之得,凡利厚者皆贵之,吾爱之则贼天下也。故,吾也奉帝之道,慰疾苦,怜贫病,然,尽吾生不能悯也。
是也,不能废也。吾也与有形之世,尝见适新履者,甚爱之。过市,相迓,吾不慎践其足污其履,其怒,掣白刃,欲击吾,吾作兔逃,逐吾不及,罢。然后,其过市人也畏,犹敬。人且如是,况王之威著。及吾徒赘气喘嘘至与吾所,皆讥吾无勇,欲弃吾他去。吾抚之曰“吾之逃也,吾之爱也,匹夫之勇,吾不与斗,吾爱吾身也。且是人者,爱其履也不知爱人,吾欲使天下知爱人之术,吾身也爱天下,今王者也勇,天下无逃矣。匹夫之勇,逃则避之;君王之勇,何以避之,故将仗吾今逃之身,以释天下之难。”徒固不弃。居二年,吾囚,殉身,徒皆知吾勇,天下皆信吾德也。且尔言王者也不虚,偷者,务利于窃;商者,牟利于贾;劫者,得利于夺;业者,获利于技。王者以摄天下之利,为利,无所不用其极,吾之道不能化也,必也自害欤!今王也能,人也无能,居也不安,妻子不顺,王之威、国之利也与人相害。人自大,相与则小,妻鄙其夫,子讥其父是国大人小之证也。吾道也任重,吾能也乏溃,尔有见能与吾者以代吾位,天下达之,吾固慰矣!
毋,帝至爱者也。吾也与于世,有甚爱其妻者,不苟于法,事至逃之,寄其妻与我,我待其妻也敬,予之也厚,相与也礼,及事弭,其返,视其妻胜于前,疑吾与其妻有私,于阳谢之,于阴诬之,其貌也谦,其神也恶我。居数月,事又发,囚之,复寄其妻与我,吾以前之嫌,不敢近之,予之也寡养,及其释,其妻面也病,衣也陋,怒吾之待薄,虽免于殴,然愤愤之辞不竭,绝吾交,至死不释。帝之至爱未至与忘,必也至于爱妻之爱,虽有贤者,未必得帝心也哉。忘爱者,唯天下自爱自之,无与爱曰其至也。且与忘爱之人,虽达乎天下,帝以爱之身欲其代之,其不爱帝之位,可以得乎?得之可与爱以约会天下乎?故,吾以帝之至爱莫能胜,帝必也劳乎与爱也。
清,有施与捐为友,逆风雪道于途,适逢老丐,老丐衣陋不敝,瑟瑟托钵。施掷币与钵,捐拾币投于井,诤与施曰:“毋,老丐诈也,有传言载之曰‘乞者皆伪也,家也富、殷也足’。”施闻其诤亦言,曰:“谢汝之劝,吾见乞者非见富者,常见杀于饥寒者。吾之施乞 ,非谋济富,唯望救人饥寒于一时。得吾施者,未然便富,然足一食,吾不能逐其家而后施,置饿殍而后悯。得吾施者,未然便富,吾施一币,未然便贫,若吾施之一币其足富哉,吾愿天下得吾一币。天下富,吾岂不圣哉?吾之施乞,未患其富,唯忧饥寒杀之,或能富一人,或能救一命,吾固施之。且家也富、殷也足者,弃其尊事卑贱,勇之至也,汝与我弗如也”。言讫,复掷一币与钵,乃去。
期一年许,诸国姣佼之色集于城,举“爱心巡回慈善募捐”之帜以邀厚财乐助之士,及事闭,乐助之名亦榜示公告,捐之名也列前茅,施知之也讥之以诗,付之与函。
诗一曰:浣纱溪边有佳人,回眸一笑百媚生。
隔流犹理倾城色,问汝欲得不欲得。
两岸观远诚不足,蓬莱仙山借仙斧。
摇钱古木伐作桥,从今彼涯亦此涯。
诗二曰: 百十红粉犯壕城,一笑万千称俘臣。
俘臣儒雅急公义,自诩吾辈风流真。
曾几尚俭节早膳,居市忌侈李核存。
集成半生财与富,唯有一拜谢财神。
终遇当仁师不让,慷慨一掷为美人。
留得些许未垂涎,再唾褴衫客扣门。
捐得之函,复之曰:“汝之讥也过,吾之捐亦汝施之情,汝之施汝以为仁矣,我则以为爱而已。至爱者无以施与私以为义。汝固无索报,然得汝施者惰,失汝施者妒,汝之施不及天下也。且天地之德,予物形神,以物自之唯不与私施,故圣人不以施不及治天下。施与私者,内犹愤嫉好恶,身养而后养亲,亲养而后爱人,爱人知也不至而见不豫,见不豫则生欲,助之无力,爱之不能,何已乎?王者若是,以爱相人,贫者施之,病者怜之,然不能施及天下,人也皆自以为贫病,以贫病相争,也曰贫也至,病也甚,何以施之?何以安刻苦奋进之士?天下固怠矣。天下也以施为贤,人也争之,王以爱相贤者,不察其私,不肖假贤名以进,是顽者近之,近者谄之,相与訾之,曲直虽智者不能断也。况,城狐社鼠以求寄之。假施之用以利其之欲,天下毋乃太窘乎?故,施不及周君子不为,施于私者,或伪于仁,或知不及仁而已。汝之讥,示汝与仁之表也,未至也。故以为天下皆不仁,唯汝仁,汝不自见也。王之天下,扰攘纷争,唯利是图,纵能者也不掩,威无能者也不禁。俱名者,谋乎与利;居利者,祈乎与名;名利济,威必盛矣。人所谓仁者,善名也,人皆欲得之,不能得之也妒之。汝与我常人也,常人务得,义者无涉与刑。王也好利,利厚者禁之也寡,名重者法之不束,兼名利者,中梁砥柱待之。今吾以利足而名逊,故以捐济之,吾得身之适,禁也寡,刑无加,天下称善,独汝讥之,
汝独以为异于人耳?吾掘名买实,吾务私也,然天下称之,吾之私造乎与公,不亦以常至于圣也欤?”
施闻之,复之曰:“诺,是言也,佞者假公济私,恃圣执非。我与汝,朋友也,有情也,吾因有情而讥汝,汝闻吾非汝之言。汝以名利显乎天下,相与利者称汝是,汝闻之也欣然。天下者,无情也,常于常则不怒,非于常则妒,讥汝不能闻,诬汝不能觉,汝所以欣然者取乎与谄。谄于阳,害于阴,汝固不知耳。所以然者,我知相与仇者莫过于囚与卒。然囚之害卒,于阳,囚也言卒善矣;于阴,也诅卒早死也。汝以为汝之捐天下称善,谬矣。”
捐复之曰:“静者守,动者变,守则虑后,变则不遐,知守而候变者,圣矣;务变而纵法者,王矣。圣则不欲,王则欲。吾人也,与动荡之时,人皆欲至于王,王者名利至矣,谄之不能害之,恶之不能脱之,王者之悦情也。圣人不出天下皆欲王也,吾也务实,汝也务虚,务实以趋利然后避害也,务虚以去利就害也。若是,吾岂后于天下,以不欲失之。吾以适天下之变也得吾事,不亦圣乎。且汝之施也薄,不望报不谓无欲,载神也有王之欲,阴也,不自知也。及汝讥吾,王之欲彰矣,欲吾之捐从汝之施,则以为善矣。吾之捐也厚,欲得之,王之欲,阳也,自知也,吾存王道必争之世,从王道则常也,毋乃汝以为非常欤?从王道,固名利,王于比周,以资天下不济,吾亦有养人之德也哉。”
施复之曰:“圣人也养天下,不使相与有养也,至矣。汝以养人谓德,天下有丧德乎?若古之盗跖者,养九千之众,暴以侵人国,掠以夺天下,天下不堪其苦,可谓德欤?又若曩之义和拳,聚徒三万,据国府,侮国主,乱国政,号不死,国不堪其害,亦可谓德欤?汝固以阳之得,欲于王为常,吾不否也。吾则以为无德也。王者,欲也,欲则养不及,养不及必有不得其养者,故,盗跖贼也众,义和拳匪也聚,今汝名也重,利也厚,养也从,可谓王矣。然天下以贼视之,也曰‘得之有不义,捐之也不仁,’故曰‘无德’。圣人以天下为王,不自王之,故有德,曰:“为善不近名,为恶不近刑”是也。今汝得名矣,天下生疑矣,虽汝不欲与乎于贼,贼必因汝生之。吾之施者,恻隐之心也,常也,汝挠之,汝也忌天下之常也,汝之捐吾固知所以然也,故讥也以警汝也,望善之。”
捐得其书,毁而复之曰:“汝假圣人之说以说我,然若言圣人以天下为王,汝不欲我之王心,汝非圣人,汝言以爱,实则师我,汝之爱吾不承也。吾固不能止汝之施,汝亦勿讥吾之捐,吾与汝常人也,皆欲得之人也,汝欲得吾从,而后得天下从,吾欲从王道,而后得天下,旨也无二,吾有务,罢相讦,吾不欲得汝之教,望勿复。”
是以,施与捐交绝。
恶乎!施与捐,人谓之善,争也交恶。然贼也相得,结也无盟,默契于心照,财货于阳也均,终贼道老死也无相訾。且,施与捐为友,不若贼之交也欤?
爱也欤,执也欤,虽施与捐之情,非于常则不达也,争之则乱也。
曰:“人于得不知不义,也于施与捐不知不仁,知拒不义之得,故无不仁之施与捐。其所以者,非施与捐不仁也,智未及仁也。爱者,动于情也,欲也,私也。私也有爱,人皆有之,何以此爱曰仁,彼爱不义也欤?”
曰:“人以利结,人以名争。结利以为义,争名以为仁。以为义,虽不义,不至交恶;以为仁,虽不仁,绝人之情。是以,慎义之结,慎仁之争,圣人得矣。”
何以禁不义之义,不仁之仁?
曰:“赤兔虽疾,不可脱与阵。或闻歌者否?躁者歌之节也急,慢者歌之咏也缓,相与歌之,调乱。使歌于群则躁者也和,缓者也随,众声振矣,仁义至矣。”
作者:
洒脱是非 时间: 2008-11-20 11:35
九 日
二零零五—3月10日
道,一也,天下一否?天下一也。一而后生二,二而后生三,三而后生天下。
人也一,生死也一,故曰一;贫富也二,贵贱也二,是非也二,善恶也二,美丑也二,得失也二,故曰二;人也患,生死也争,患之思之,思之言之,言之行之,思与言与行也三,故曰三;思也祸福,言也祸福,行也祸福,不相让,百事生,天下生。圣人以福不争,祸不与而相利害,天下治矣,圣人得矣。
使天下未一者王也,有爱者,有恶者,曰:“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天下又以爱恶相与之,天下乱矣。
人也一,生死也一,其欲也一。其一者,得也。使天下安于得,忘于争者,圣也;使天下欲于得,行于争者,王也。
常人之于得也,劳也以为多,得也以为少;出则以为厚,居则是以为薄,且利害相与,何以调之?
曰:“禁无功之予,戒无故之夺。好予夺者,王也;存予夺者,圣也,取法若此治也。”
人也一,生死也一,人之生系之于二。一曰技,二曰术。迷与技者,惑技之杂也,志与技而不务于专,困神乏形而不得,劳其终始而不富,是王也异技贵贱之别而已。技无贵贱,习者固不迷也,务也专于一也。殆与术者,愤于心,行于僻,然不达术之旨也。为术之戒者二。一曰:“因我而忘物;”二曰:“因物而忘我。”二者皆谓之贼。
因我而忘物者,介于贪,多情也恣纵,居厚货而不予,未得之,欲得之,得之贮之,不使由之;介于廉,无情也亡亲,修己也苦,予亲也贼,与世也恶。
因物而忘我者,介于勇,克己以奉人,以不足补有余不辍,至乎奴而不怨;介于畏,天下皆大矣,人之得为我之害,让也,让东隅失西隅,争其利者接踵至矣,困生至欲死也。
是以,治,虽智,不以知易政,不以识乱法。朝令夕改、反覆无常,民不知所系,习技也不专,学术而不达。若王者也好兵,天下嗜武者多矣,学三年,及成,王崩,继之又好文,三年之学废矣。又学文,十年成,王又崩,继之又好艺,学十年,近老矣,将死矣,故乏生人之味。有好偏僻之术者,天下迷与技也,天下殆与术也。是以,圣人无知、无欲以存有司,有司尽其务而已。
天下一体,一曰治,一曰法,一曰兵。治者,无也,若人之神也,大同也。以无为循之谓之德;法者,存也,若神形之会也,纠异于同也,以构有无相济也。树之谓之制;兵者,有也,若人之手足也,以御一体之侮,以适形之安也,用之而强之,谓之义。治与内无为,法与世常存,兵与外知觉,三者若是谓之道,偏执则失。故养国若养身,肤发皆其亲,手足皆其用,知养身之术后可为天下之法,是存天下于一体也。
天下之道,道之道曰“玄”;天之道曰“德”;地之道曰“仁”;人之道曰“义”;法之道曰“礼”。
道之玄在公,公在无为;天之德在时,时在周始;地之仁在利,利在不竭;人之义在和,和在不肆;法之礼在禁,禁在不崩。
义之和若水之性,法之禁若堤之防。水之性,无陷而不止,无隙而不入;堤之防,有隙则水乘之,水乘之则溃。故筑堤也不与隙,导水也入于海。
是以,法之禁不与隙。与圣人隙,崩于圣人;与王隙,崩于王;与君子隙,崩于君子;与匹夫匹妇隙,崩于匹夫匹妇。故,法之禁不贵无为之为,不尊与时之德,不乐不竭之仁,不好不肆之义,是曰齐一无二也,是存众生之义也,曰公,曰玄。曰:“法之禁,构天地人与道也。”
人之所谓不义,不义有其义,是乘隙也,乘隙人之义也。故不与隙天下唯义。不以无为之为以为义,不以配天之德以为义,不以养人之仁以为义,从法而已。人无大与我,我无大与人,曰天下皆小矣;人无小与我,我无小与人,曰天下皆大矣。是用法之术也。
我,人也,我也言义与不义,非道以为之义与不义。义有不义,不义有义;仁有不仁,不仁有仁;德有不德,不德有德,是道之义也。我之言以相时为德,以安利为仁,以不肆为义,以尊法为礼,为我所为,乐我所乐,是义也。
凡死于夭者,必涉当死之事与当死之世。涉当死之事不死,非鬼神佑也,是隙也,侥幸也;涉当死之世不死,非鬼神之佑也,是伏也,蓄志也。
凡伏小于当死而不死者,皆有欲行之术也。欲以伏而后得,欲以得而后言,欲以言而后行,欲以行而后成,欲以成而后功天下者也。是志也,是欲君小人者也,是欲贵贱天下而伏于耻者也,是贵者也,是贱天下者也,是欲身名以贱天下者也,非道术之民也。其以为者,伏于耻必有欲得者也。其得之也于耻,贱天下也不以为侮,也不知天下有耻于侮者,是以,耻侮相衔,贵贱相去是贵君子贱小人之弊也。
夫道术之民,恃一技而已,何必知政、知兵、知礼、知善恶、知贵贱、知天下。天下固是天下而已,天下有政、有兵、有礼、有善恶、有贵贱,因一事而已,功在其事,食在其技,是人法法道而已矣。
天下不唯圣人君子有其术,匹夫匹妇亦有术也。圣人君子者食其甘、服其美、悦其色、宫室车用皆自天下养也不知足,也欲报天下之养。然匹夫匹妇为衣食也不择,善家室也不能。圣人君子也见卑躬强颜、曲膝乞怜,曰:“贱民也,奴之”;圣人君子也视逆法乱行、凶顽诈伪,曰:“恶民也,杀之”。我也曰:“圣人君子,匹夫匹妇者皆父母之子、道术之民也,果也不食,不衣、不偶、不居何异乎?也有不困于不食、不衣者乎?也不有惑于不偶、不居者乎?果也足食、足衣、佳偶、华居何异乎?也有无术者乎?”故天下之过,圣人君子之过也。
道术之用,有技无贱,有责无尊,有过无功,有生无富。是言也,非禁富也,使生也重于富也。有生而后致于富;非禁功也,使危过重于功也。无过而后成其功;非禁尊也,使职责重于尊也。尽责而后贵其尊;非贱人之技也,使人择其技也。技择而后不自贱。危过而不贪功,圣人君子之守;职责而不贵尊,有司之事;嗜生而不必富,匹夫匹妇之为务;习技而不卑贱,天下之安。
凡贵贱之国,志士君子莫不伏小而后成而后术。然贵贱之用,伏小不得志,与上也恭,与下也威,以固其位,欲进无门,欲罢不能。于阳也广交,于阴也怨怼,也言志不能已,术不能施,故也比于利、周于党。其也厚其利,固其党,也遗其志、忘其平生之言,远其术而淫于得而已矣。淫于得者,患得患失而已;患得患失者始于志,终于患也。是以,凡有术者,是贵其术而小天下者也。是以,术当不在人,在天下,天下之术曰“道术”。谋与术者,谋己之才用也;谋天下之术者,无谋也。有谋而无私情者,未之有也。我也谋,人也谋,天下也谋,谋与谋相与,法术也。私谋私术者,达也不能久,其执也私。故,为己,谋也深邃,为天下何以谋?为己,术也高明,为天下何以术?谋术至道不可以兴己,可以兴天下;使天下无谋,使天下无术,是道之谋术。执道之谋术,天下兴己亦兴,是功也。功在万世。
有为人者,食也糙,衣也蔽,与之曰“与尔锦衣玉食,足月笞之”人必也不受。有一受者,必也乐与衣食而无耻于笞也。不知情者也视其衣食也欲得之;有欲仕者,与之曰:“与尔威武权势,唯承我命唯喏应之”人必也辞之,宁浪荡江湖也耻挟威之势。有一不辞者,乐威势之凌而无耻唯喏之侮,不知情者也妒其威势也欲得之。乐之于耻,行之于侮,久也必乏。行侮也必有私,乐耻也必有得;远侮也必有私,怒耻也必有得。故,受与不受,辞与不辞,皆常也,知常是知也,知常可以由天下自之而不擅操也。
人有耻而后无耻。贫以为耻,无耻于利;贱以为耻,无耻于义;凌以为耻,无耻于勇;勇以为耻,无耻于诬;无知以为耻,无耻于辩;知以为耻,无耻于言;得失以为耻,无耻于行;争以为耻,无耻于思;天下以为耻,无耻于自以为也。不知耻与不耻以为耻,是以不知人以为耻,无耻于道。耻与无耻,非耻不可取,非无耻不可取。有道,有自以为,有思,有行,有言,有诬,有辩,有义,有利,天下之不倦怠也,何必异乎耻与无耻,何必以威利欲饵天下耻与无耻。
无知不足畏也,不知耻与无耻不足畏也,不知不争而争可畏也,愚也,败也;知不争而后争,智也,胜也。无欲、无知,道之神也,不争也;有欲、有知,人之神也,争也;嗜欲、唯知,鬼之神也,病也。
得道之妙,用道之利,言不争以烛人,言争以利人,是道法也。
争之道,非人无隙不能乘,非我无隙不能入,所以不得争之利者,是隙疏不能与隙密争也。隙密之隙隙疏者不得乘也。虽察其隙,己之疏不弥不能乘也,乘之,己之隙必反乘也,崩也。不争可以弥隙,弥隙而后乘人之隙,是争之利。
不争,有形神者不达其旨、不明其要,故言之;争,有形神者皆有其术,陈灼不能高明,故不细言。吾言争之势也有,曰:“道为势,法为争,是争之术。”
道所以不行者,言不争固无所恃也,人之性有恃则无恐,故圣人知其术,明法以为恃,可以胜不道;匹夫知其术,鬼神以为恃,可以怯邪妄。明法可以安天下,鬼神可以劳天下,一散一聚,有道操之则不劳也。
作者:
洒脱是非 时间: 2008-11-20 11:36
十 日
二零零五—3月11日
人之生也寂寞,人之生也畏寂寞,相群而居以遣寂寞。相群者,虽贫,不贱之,安与贫;虽富,不妒之,乐与富;得于技,不贵之,专与技。若视贫于贱而侮之,察富为淫而辱之,观技以卑而弃之,虽群之,不与之,则人失其所矣。
人之贵者,相与耳目之悦也,若偷者,以窃财货多者为能,相与诩之,相与侮之。得意于窃之偷者,天下耻之不以为然,偷者讦之则怒;勇者,以敢斗以为能,病者侮之也不搏,虎避山林也搜之杀之,天下仰之称之,耳目悦之,是得其相群也。
耳目之悦可以得乎?
曰:可也。人之乐,是其是;人之怒,非其是。争之始,勇而不害可得,技而至艺可得,辩也达而不佞亦可得,然凌人者得之不实,曲挠人性者得之侮之,偏僻狭隘者得之害之。虽然为国固不贵勇、爱技、恃佞,亦未举凌以为圣、曲挠以为尊、偏僻狭隘以为善,然,争至乱,穷巧相与、奇技百出,遏之不能止也。故,国也以法齐人之性,使自爱也无欲人之悦也。
贫曰:“不得已,食也乏,衣也敝,身也孤,劳也苦,欲富;”富曰:“不得已,爱之予之不能贵之,恶之贱之不能夺之,欲王;”王也曰:“不得已,善之至,不能存之;恶之萌,不能杀之,吾民也惰不能励之,吾国也弱不能强之。”
不得已者,自王及富至贫皆曰“不得已”,天下果有“不得已”乎?
有也,王且不得已,天下固不得已。
天下可得已乎?
曰:可。敢斗者勇,敢思者智,敢言者辨。智勇,人之性;辨佞,人之乐,勿贵之,勿挠之,以法绳之;技,天下之本,人众技乏,技不足养天下,故乱。不以技巧异之,不以技多裁之,技之生天下祥瑞也。然,勿以存善杀恶谓不得已。以至不欲而王天下,圣矣。
奈何必争之世,我也国弱,人也国强;我也国病,人也国富,吾也不鞭惰者,吾也不励能者,吾国危殆矣!
曰:人国强,吾国弱;人国富,吾国病,鞭惰者,励能者,足见危殆矣,未便富强也。
相争之世,王者也慎,薄情寡欲,刻苦其心,励精图治,乐在功矣。凡争功者易取辱,虽然,王也智,功也能,天下必有不能者矣。不能则行僻,行僻则堕王之功,国愈病。王喟然叹曰:“吾民贱矣,吾民俗矣,不得与人国之民相匹矣。”
非吾民贱,非吾民俗,人国之民贵,人国之民不俗。王能,天下必病矣。王也贱吾民,民也自贱之,相与侮之,易其俗也恶其国,天下亡矣。王至圣也不欲,示天下势与民,民也知国危则家不存,家不存则身不利,无鞭也自励也。昔楚汉相争,汉王也不能,其将士也励;霸王也能,其将士也无谋,故汉王成天下之功也。
民不怒也乐其国,王不欲也爱其国,必也至乎与强。
民乐于国,无威名之加,富贵之凌,民也趋利避害,国也取民余财;王也不欲,政也道,法也禁,忘其知,去其智,能也以为不能,天下固能之,是小国寡民之道也。小之者,利也;寡者,大也。民生大,国也不害其利,民循迹若经纬之途,故不迷也。外国辱,民也同忾之,是民与上同意也,谓文德之盛也。文德盛,外国入之不能易之,亡十九余十一,犹不馁也存其国。小国寡民,也必强其兵,故圣人也曰成人者至勇,至不欲,至知,至艺以谓之,其四者亦国之本也。王不欲,则民励,民励则兵勇,示天下势,民也知,与人交合民也艺,因者国之宝,至之文德武功兼备也。民也同心,兵也犀利,卫土御侮也足,征战杀伐也义。
民所怒者,捐赋税若养贼,危不能庇,身若之奴,民固惰矣。曰之也爱,私之也怨,犹诅其国覆也释其奴也。
王之欲者,视国以为其成功之资也。奋其所为,急功也好利,好利也好言利之人,虽智有弊不能尽虞也。人也以言利以近王欲以贵其身。言弊也忤王意,唯直者不得志也。王固孤陋矣。国弱民病则以为耻,国亡身丧则天下辱,故王者多废心刻苦于治国,犹患民惰也。国也弱,且图强奋上,万国仰之岂不圣哉。王者之苦也炽,其情也善,其欲也久而不达,民病不改,国势依旧,何也?
昔战国争雄,楚人也曰爱楚,韩人也曰爱韩,及秦兼天下,与天下相安之术,天下复曰爱秦也甚,操兵戈从军旅诚也卫秦。人果爱其国乎?曰:“人爱道矣!”
苟大之国,民也惰,国也不励,王者也躁,列强环伺,也顾于守。人者食,我者肉,奈何于长久,王者之责何敢懈?肉所以存,食未饥也;食者饥,肉犹存,未得烹调之法也;饥大甚,肉虽生亦食之。故为肉者不祈为食者之谅也。是以,为国尽民之谅而不务人国之谅也。
民者,国之肺腑也;兵者,国之爪牙也。以爪牙伤肺腹而犹健者,无也;以肺腹之足养爪牙之利,不病。不病而后能争强。人与人,利害相与,纷争常也,身也有别矣。国与国,利害相与,纷争常也,形也有别矣。
国不以民为异若人之爱肺腹也;国不以兵为累若人之视手足也。是国大而民小,大不与小争也。若人自爱肢体发肤,肢体发肤之养得与衣食之足,衣食之足得乎一技。人之相与,智勇相角,欲佞相接,相安得乎一术。国之自爱,无欲则民励,民励则谅,民谅则国强,国急则民义,民义则兵勇,兵勇则战不馁 。
寒天,有衣敝者行于野。将暮,见舍有炊烟,饥,叩门,门启,一翁拄杖衣裘问所为,曰“乞衣食。”翁予之饭也足,衣之服也暖,唯易耳,其乞之也得。翁止夜宿,次日将行,虞途之难,畏道之寒,不胜翁之舍,欲留之。翁以难辞之。遂杀翁,食翁食,衣翁裘,据翁舍。
曰:“翁示客安而不虞其危,见杀矣。”
寒天,有衣敝者行于野。将暮,见舍有炊烟,饥,叩门,门启,一翁拄杖衣裘问所为,曰“乞衣食。”翁予之饭也足,衣之服也暖,唯易耳,其乞之也得。翁止夜宿,次日将行,虞途之难,畏道之寒,不胜翁之舍,欲留之。翁许之。待之薄,食也糙,衣也故,宿也陋。久之怒,遂杀翁。食翁食,衣翁裘,据翁舍。及客至,待客,食也甘,衣也裘,止客则食也尽其有,衣也耗其资,宿也同匡床。未几,财尽,逐客。客怒,杀之。
曰:“翁示客安,止客辱,见杀矣。然,客又待客,无故而亲之,亲之复远之,又见杀矣。”
寒天,有衣敝者行于野。将暮,见舍有炊烟,饥,叩门,门启,一翁拄杖衣褐向所为,曰“乞衣食。”翁予之饭也不足,衣之服也敝,止之宿也陋,次日行也不止。
曰:“翁示客也不安,客求他适矣。”
寒天,有衣敝者行于野。将暮,见舍有炊烟,饥,叩门,门启,一翁拄杖衣裘问所为,曰“乞衣食。”翁予之饭也足,衣之服也暖,其乞之也得,翁止夜宿。次日将行,翁置车马,厚财资以将之,客欣然往也不止。
曰:“翁示客安,资客也太费。”
寒天,有衣敝者行于野。将暮,见舍有炊烟,饥,叩门,门启,一翁拄杖衣裘问所为,曰:“乞衣食。”翁延之席而食,予之衣而服,翁止夜宿。次日将行,虞途之难,畏道之寒,不胜翁之舍,欲留之。
翁乃止,予舍侧之庐宿,备锄具使耕亩,将刀矛使渔猎,客遂事耕猎为务,劳翁之劳,有贼至,客御之,唯翁者,未尝事于劳,未尝短衣食,乃翁逝,客也祭。
曰:“翁止客也以厚,养客也与能,虽死客祭之。”
寒天,有衣敝者行于野。将暮,见舍有炊烟,饥,扣门,门启,一翁拄杖衣裘问所为,曰:“乞衣食。”翁拒,执杖逐之。客大羞,举烛焚其舍,乃行,饥寒杀于途,舍与翁及客皆亡。
曰:“舍者,一国耳;翁者,一王耳;客者,一人耳。”
天下也曰母之爱子至矣。然,有母得子于淫,溺其子死,畏天下耳目说辞也,是畏寂寞也。故,得于淫者不爱,生于乱者不亲。是以,人之畏者国亦畏之,无造乎与欲,兼爱吾民若嫡嗣,虽不肖亦不失其爱。是以,人悦乎与心也,无悦乎与耳目也。
曰:“承天下若承大过者圣,承天下如承大功者王。承大过者慎过也无为,承大功者见功也忘天下。慎过而后有功,见功而后有过。”
作者:
洒脱是非 时间: 2008-11-20 11:37
十 一 日
二零零五—3月12日
爱有至乎?
狼之爱羊也至,蛾之爱烛也至,鱼之爱水也至。
何谓也?
狼之爱羊,知险也入,阱坑不能止,陷夹不能阻,枪上膛犹乘其隙。牧者防之,狼也伺之;牧者怠之,狼也取之,然终不免于网罟也。非不畏阱也,非不畏夹也,非不畏枪也,其畏饥也,畏杀于饥也。是以,犯险也得一勇,不免也得一勇也。
爱若是可谓至矣。执之,存之;失之,亡之。人得之,义也;若蛾之爱烛则害,蛾者,非不畏焚也,畏暗也更甚而已,敢赴与烛,涉与死而已。烛者,火也,设之明也,犯之焚也。故设之勿爱之,爱之勿犯之,生也。王得之,法也;若鱼之爱水,寄也,不能脱也。水者,德也。国得之,道也。
人也有文章示情之爱曰:
西风把冬吹得又深了,溪边兀立的那株衰老而垂死的小草,思维穿越岁月的屏障,依然徜徉在五月夏雨的留恋中。那日的溪水距离自己没有现在这么远,几乎漫到了自己的脚边,时常能听到鱼儿们的唧唧私语。
记得有一对儿鱼儿有这样一段对话,一条鱼儿对另外一条鱼儿说:“从前有个老头讲过这样一句说咱们鱼类的话‘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嘘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于是,我设想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幸搁浅于溪边,而你仍在溪水里,你会不会忘记我。”
另一条鱼儿则说:“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将奋力划动我的双鳍,摆动我的尾翼,逆着溪流停靠在距离你最近的地方,用我的大嘴巴噙满溪水向你喷洒,直到雨水降下把你带回我的身边。”
那时青春得意的小草对这段幼稚但真诚的话并没产生太多感慨,然后有几只野鹤闲散的脚步踏过自己的记忆,还有一对偷情者的纵情欢娱差一点夭折了自己的生命,再然后又险遭兔吻,终于生命横越晚秋初冬,眼看自杨剥裸同伴枯糜,自己也将拖着残老的躯体告别这个苍凉的世界。蓦然,溪流的一个小旋激起了小草对生的一种遗撼,因为小草还想为那对儿鱼儿的话作个证见……。
晨,西风又吹冬……。
曰:是文者,巧也;是言者,约也。所谓巧,不信也;所谓约,违常也,为难也。盟誓为约,因不信而盟也,闻之信者悦,践其实者难。故信者不以约,约者因于不信。且果有其事,鱼履其约,相悦也,不足以悦天下也。若是者,犹患渔者之难也。故母子不以约爱,兄弟不以誓亲。
所谓爱,人生之味也,性也,本也。事其生,尽其能,承者不言恩,施者不语德则至矣;救其危,用其情,承者不盟约,施者不执命则至矣,何必因爱而逐其死。我也知父母兄弟者血亲也,施之也无怨,承之也无愧,其死也不随,悼之,祭之而已,何必以爱相与盟死也欤?故,盟者,祈有生之相悦耳,不可验也。验死者,执也,非达也。执者不曰知。不知爱,故不可以谓之爱。人之所爱,因可爱而爱,可爱者必也有悦于爱者之情,有利爱者之事也。爱者爱可爱之可爱而及可爱者也。故,凡知于爱者,必饰其可爱以娱于爱者也。予爱者之可爱,是爱者之悦与利,固爱;予爱者之可爱,非爱者之悦与利,固不爱。言约者,非信其盟,是示可爱之利足以悦爱者之情也欤。人惑于爱必也奢于爱,奢于爱者争于可爱之资,可爱之资曰:“俊美、敏慧、技艺、尊贵、权财者也,人之不可逃也。故,人也好操可爱之资以募天下之爱以操天下之爱也。是人之性也有爱,人之性也可爱,人之性也患无爱,人之性也相群,人之性也相仇,人之性也畏寂寞,人之性也以结为乐也。故耶蘇言爱之旨而天下神之也。
俊美、敏慧,天也;技艺,人也;尊贵、权财,地也。资于天,必不乏于爱;资于人,必不病于爱;资于地,必也饰于爱。人之资天地人也济则操天下可爱,操天下可爱之资以施其爱,天下固爱之;操天下可爱之资以私其爱,天下固议之。爱恨相生也。
天有不资之人,地有不资之人,人有不资之人,操天下可爱者不弃,可爱也。不弃非言以私爱爱之也,是言饰其可爱以求天下之爱也。故操天下可爱者,利不爱于私,不祈爱者之私爱也;悦不爱于私,不祈爱者之私爱也。不祈爱者之私爱,天下爱之,是公也。公,不存圣剩贤闲之异也。是以,博爱则不能爱,不能爱固不爱,不爱则无欲,
无欲谓之道。道之有法,人法道则尽矣。
道非有形可至者也,有形束于法约则圣矣,故约于法,爱其爱,恶其恶皆圣人也,皆可爱者也。
天下有不约于法者,是爱有私也,爱有私天下可以无异议也哉?
狼也爱羊,有羊也爱狼者乎?蛾也犯烛,有烛逐蛾者乎?鱼也不脱于水,有水寄与鱼者乎?知此,爱在其中矣。
人言至情敢致死者,有也,致死者,悦乎一事而致其命,其重得失也薄生死,是情之至,道之害也,是师人以不得善终之至也,是道之弃也,匹夫所以为也。匹夫之至,言不以盟,誓不以约,唯时之悦而不顾往来,慨一命予之亦不悔也。不悔者,唯爱也;唯爱者,不知生之必倚也。是执故不更新者也,是更新则遗故者也。造乎难以死证之,以邀人之爱也,邀爱之心出于常,出常之心人皆有之,常也,是义也。不为者,重生死之情,轻得失之利,常也,是义也。故“鱼相忘于江湖,水之德;人相忘于道术,道之德。”故曰:“逞一时之怒,忘其亲,弃其恩,薄天地之予,轻世事之情而执于得失者,不乐于天地也。”是以,有匹夫之心为人则至矣,为天下则殆矣。
有言博爱不得法者,言天下无所不爱,吾未见以爱缚人饲虎狼也能谓之爱者,缚天下饲王者也能谓之爱者也。王者之恶,甚于虎狼,吾言爱所爱,恶所恶,是道术。爱王之恶,残天下之利,贱天下者也;爱王之善,驭天下之事,贼天下者也,是使王信其爱而后恃其爱而后倚其爱之名贼天下者也。
爱也能约人,人也能约爱。约人者,以约之人仇其不爱者也;约爱者,以约之爱非其不爱者也。
爱也能驭人,人也能驭爱。驭人者,加爱之术以辨人之好恶;驭爱者,利爱之术以成其功名。
爱之术有形,有形之物可以不约驭与无形之神乎?人也以其无形之神得其有形之体,其神智之至固可约爱以非其不爱,驭爱以成其功名,是人之妙也。知人之妙,故道不假人手,不约之与人,不驭之与人,故不言有形之物,人固不能约之、驭之。有形之物莫大于法,法,可以使有形为无情,是几于道之术。
水之德,利万物不约,爱万物不盟,故,水不以竭使鱼造乎于难,不以欲验誓之真伪,鱼水固能相欢耳。人也曰有情,吾也察之,所谓爱者,悦己旨也,吾也观乎爱心,若乘巴士者,谦者也让座,人也有相让,常有也。又有乘火车务远途者,据座犹恐人隙而趁之,伤病者亦不谅也,或有让者,寡有也。及有私车,非赂之,兄弟用而怨之,朋友借则拒之,吾未见让与人者也。故,爱者欲也,欲得己非得人也。吾之言,常情也,不使人造乎于难也。造乎难,约之,犹不信也。约者,违于情也,故约之爱,伪也,是草之将殁犹憾也,不能验也。是以,爱者,爱其见闻则至矣,人也;博爱者,爱其见闻及其不见不闻,圣也。博爱则不爱,不爱也者,无欲也。苟无欲者,性也真矣,亲与亲,疏与疏,爱至矣,谓“天经地义”。
知人,知人之可爱,固爱人;知人,知人之可恶,固恶人。又言世非、人恶者也曰“爱人”,吾不知其所谓也,吾不知其旨也。故,爱人者,知及爱,爱天下也。
作者:
洒脱是非 时间: 2008-11-20 11:39
十 二 日
二零零五—3月13日
道大、天大、地大、人大、勿相欺也,是言信也。
人之生,天也有,地也在,天覆地载,形也寄之,恩莫不大矣,人不能谢之也不愧;阴阳二气,生也倚之,情莫不重矣,人不能爱之也不疚;万物生成,衣食足之,予之莫不多矣,人不能报之也不畏。然,天也不崩,地也不裂,不以侮之;四时为制,阴阳有序,不以辱之;予之也不夺,取之也不竭,不以怒之。及寄身人下,侮之,唯之;叱之,喏之。用之则以致命,予之则以为大恩,夺之则以为大辱,必报。
人之所谓祸福,应乎于人,非应乎于天。人相群而居,御祸福也有术,修身之术,望乎于非人则妄,达乎于非常则殆。敬鬼神,无欲乎至鬼神之术,是修身之术,立身之本也。
秦岭之鼠也有患狸者,以为宰万物生死之主也,务修狸之术以成万生之主,有间乃成,扑朔跳踉莫不中规中矩。返于穴,视父母兄弟而攫之不得,父母兄弟皆笑而讥之曰:“汝鼠耳,执之也似狸,止之也似狸,非本也。鼠之务本,凿穴窃粮,昼伏夜出,就利而趋,窥害而避,终老则至矣,何必务狸之务。”
鼠怒而曰:“吾狸也,今技不达,不能执也,吾将相与狸处,技达而后务执。”
父母兄弟皆止之曰“毋,尔形也鼠耳,神也狸耳,物以形相类,尔以鼠形相与狸吻,危矣!勿行。”
鼠不信乃去,及近狸,未及言狸杀之。
是言者,立身之本也,然忘乎天地,相与祸福,人之事欤?忘乎狸执,相与穴居,鼠之务欤?奈何贵也凌,贱也谄;富也足,贫也寡;形也困,神也乏,疲于争而不知止,何不难矣?
言西子过市,匹夫顾之,人君争之,商忘其贾,工遗其事,农弃其劳,坚子起踵而窥之,壅趸塞市不能禁。然失明不观矣!故恃色者毋以色悦乎与盲。
言嵇康抚琴,远鸟闻之来,轻风听之止,万松觉之和;疾指则恐西风战鼓相激,息龟逐兔直前;缓按又患弥勒灶君对泣,东奔之水不去。然失聪过之不滞。故巧言者毋以佞说乎与聋。
是以塞聪明,外也不入,内也不息,德也配天,其生也安,修身之术也。福祸天予之,人不得擅加焉。
然,人之生,资质也异,资之可恃乎?质之可倚乎?而不修身可以与天乎?
西子之入吴,貂婵之侍吕布,倚色也。及吴亡,史无西子之传也;吕布白门楼见杀,貂婵之踪遁矣。好事者务其迹,曰:“色衰矣,使命尽矣,史无载迹也。”西子貂婵,色之至也,倚之不能久矣!色可以倚乎?
关公诛颜良、杀文丑,破五关、斩六将、淹七军,曹魏欲迁都避其锋,恃勇也,不免麦城一死。关公者,勇之至也,恃之不得善终,勇可以恃乎?
李宏志者,达天地、悟人事,言知知,人许之;言不知,人信之。言知知,智之至也;言不知为知,人信之,佞之至也,然天下害之,恃之福祸相去,智可以恃乎?佞可以恃乎?
西子、貂婵,色者也;关公,勇者也;李宏志,智者、佞者,皆不修身者也,故天不与也。
修身则安己而已,安天下必也王而已。然,吾也以为王者,安天下则未必,乱天下也诚然。
有虎,王于长白之山,食百兽也不择。未几,狼来,食百兽亦不择。
一日,虎逅狼于梁,虎召狼曰:“尔来。”
狼膝而进,曰:“愿悉王听。”
曰:“有言尔恶与我者,言尔食犊也不吐,吞羊也不遗,噬狡兔无余骸,得鸳鸟复逐鸯鸟,鳏寡孤独莫不诉尔状,尔今恶满,吾不杀尔可乎?”
狼叩首又进,伏地泣之曰:“王,吾杀者皆王欲杀者也,吾也分王之劳,王何以致杀欤?”
曰“生杀予夺,王者不假人手而自为之,吾今也好裁,尔也裁之,百兽畏也不敬,谓吾不德,吾今杀尔,德成矣。”
狼大恸 ,乃哽咽哼哈不绝曰:“王,我罪矣,然有爪牙之用,愿事王乐于天伦,食之毋以劳,用之毋以力,杀之勿使怨,我也全力赴之。”
曰:“毋佞,若是者,百兽也畏尔,百兽以不肖我,及我怒,以攫牛,牛牴之;以扑羊,羊触之,存亡不得而知,王在尔矣。吾也好为王,杀尔则不患,山林其唯我裁。且吾也有知,唯唯喏喏者,不得已也。性者,得名则恐实不济也,得实则患名不至也,尔欲得实后遂名,欲王也。尔向我膝,伏低作小也。伏低作小,苦也,忍也,不得已也,岂可久乎?吾固不信尔。曩日佞者、谄者多矣,及吾与龙争于涧,皆走矣。吾幸余一命驱奸佞、逐谄谀王于长白山矣,百兽服其事,吾也不妄取。自尔来吾德乱矣,尔复以佞说我,可得乎?
言讫,杀狼。剖其腹,摄其髓,乃去。
是虎者安矣,百兽以饲虎不谓乱也。若以虎之杀谓可,狼之杀谓不可,狼来,曰之乱;狼去,曰之安。以虎狼之杀皆可,山林未之乱。以虎狼之杀皆不可,山林未之安。
是虎者,王之至也。
偷者,法不禁,窃不止;予夺者,刑不加,予夺也甚。王之私律不及,其私也贼天下。
人之于得,虽好德,知不及德,得之也不德,因利也。若无德,无所不用其极。
是言者,王者也不德,圣人也德,圣人可以王天下也欤?
曰:“圣也善乎?”曰“善。”人皆欲圣,一不肖圣,天下乱矣。所谓不肖者,执一隅也。王者,天下常有,圣人寡有,唯王者必也以为圣矣。曰圣人善则以为天下不善也,不若杀圣人以存常也。所以言王与圣者,吾也知之王道,王道以治人而厚己。非王王也,我也一王,尔也一王,人也一王。王王相与,潜于神而不自审也。以非王之心非我,以治世之思治己,以约人之术约身,是亡王之术,修身之法也。吾言王事以证人也,以自审也。吾之言,人皆之,因不能至,故避之。圣人欲天下王之而不欲王,是说信也。
恶乎!珠穆朗玛之峰不亦巍哉!不畏之也达之。名利之途不亦苦哉!争之也不疲。天生我也有德,何独不能守哉?江河湖泊其奔也入与海,我且居与海,何必凿江河以为至也。
作者:
洒脱是非 时间: 2008-11-20 11:40
十 三 日
二零零五—3月14日
人也与我相语道,曰:“数有尽乎?变有制乎?”
陈灼曰:“有,适于生,数尽矣。始未相衔,变之制也。”
尝言之,愿闻。
陆之适兽,水之适鱼,毋相易耳,物之数也。府地王,经纬也;衢地市,八达也;野则耕;山则林不可违也,国之数也。数,定也,不能易也。若有言詹何相牛者曰:“詹何坐,弟子侍,牛鸣于门外,弟子曰:‘黑牛也,自在其题。’詹何曰:‘然。’人视之,黑牛以白布褒其角也果然。”数也,未能易也。来也黑牛,自布也褒其角,孰能使之黑白相易也欤?不能也。人以不知数,固不知变。天下治,妇则多孕女;乱,妊则宜产子;治乱接,一子一女,数也。男女众寡,治乱之变也。变之制,数也。人以为出于冥冥,故应于变而不能察也。
数之制变,道也纵性,人也纵欲。纵性者,数也;纵欲者,变也。昔者,魏师八万围赵都邯郸,赵求救于齐。齐军指魏都大梁,魏师释邯郸之围以解大梁急。齐军伏于桂陵,伺魏师,师至歼之。又三年,齐以故计杀魏帅庞涓于马陵道。齐魏之战,若弈于局者,执黑者操将之利弊,执红者操帅之利弊 ,相争也难下。若观者指之,必也有杀矣。非以是说谓弈者愚、观者智也。所谓观者,外利弊而操将帅之患也。齐也一观者,魏也一弈者,故齐军也亡魏师。是以,人以有形之事,应于数适与变,修道之术也。
子言之也玄,华而不实,及事加于身,不能御也,不若故我,愿闻其细,或也能有成。
纷争之世,有德不免于事,以事为事,必也争之;以事无以为事,必也不能逃之。慎于事,不与争,存身之术;察于事,应于变,修身之术也。
是人者,传人;自是者,自传。凡传之记,好为人师矣。传人者,谓人之成;自传者,谓己之成,然不能成天下。师之者,邯郸学步、东施效颦者也,困形乏神、刻苦为难而不得者也。曰非时,非地,非我也。传与自传,古今皆有,不可不谓细哉,然不能用,吾又何必言细师人也哉!然,天下成者莫不得道而后能治其说。孔孟圣贤,商鞅、韩非子法术,孙子用兵皆以道为本。故,庄子书《说剑》以概其说之实际也。
人也问我于道之用
曰:“昔美将伐人国,诸国皆曰不可,盟国寡矣。闻是言者皆曰美将止其伐,吾闻人之言也曰:‘我尝见殴人者,止之者多矣,然不能止其殴人,事毕,止之者莫不友其人。我以为美必伐之。’未几,美果伐之,下其国,天下畏,犹敬,莫不宾从焉。道达于本,视形而知情,应于世必也知可与不可、当与不当,执此可操天下,及操其身,何往不利哉?”
人也问我,勇可与用乎?
曰:“勇于富贵,人皆有之;勇于贫贱,莫之能有。勇于敢者强,勇于卑者生,相时也。若用兵也。用兵之道,至险也,至勇也。所用者进退而已。进也以为勇,退也以为勇,保三军之术,存国家之道也。吾未闻退以为非勇而取天下者也。”
人也问我,乱可与治乎?
曰:“治勿与乱,乱勿与贼,贼也必与兵,与兵大乱,国覆也。”
何谓也?
贼者,置死地而后生之徒也,胜也以为义,败也无以为辱,得争之利也。劝之不宜,予之不足,抚之是以病天下,必与兵。与兵,不能取,贼摄国;取,兵则贼天下,乱犹甚。故乱而不害义,谋之与制,法以齐人。治而不示刑,明之与德,礼以天下,礼相时也,相与也。愈以为下,不矜,礼之至也。是以,起者莫失于义,治乱莫失于法,治治莫失于礼,不可措而置之。
人也言曰:“吾之子也忤,任之,可乎?教之,可乎?何以任之不害,何以教之也有成。
曰:“父子,至亲也,欲其成也不害吾不知也。然吾也见得桔种于蜀者,树之于陇,植之也与时,施之也当,除虫害也不辞,欲实之苹也。二三年,实成,桔也,怒之。食之涩,又怒,伐其树。非树之过也。植桔而实桔,份也。何望乎得苹哉?植之也谨,食之也涩,失其地也。”
蜀亦有植桔者,其一,植之不与时,也恭,期三年未苗。非时也;其二,植之也与时,然植也不施,害也不除,及实之,果也小,色也赤于桔,剖之无几,不能食。纵也;其三,植之也与时,爱之也有加,施之肥也恐不厚,必也倍之,除虫害也患不尽,刳干以察之,劳也甚,未几,其植萎。爱之而溺之也。
吾固非是儿之父,非时也,非地也。又无父子之义,非人也,非人则不能爱也,吾固不可与之术。然,吾言植桔也四,圣人执之以为天下事,王者信之以成天下功,知者不失天下之教也。
人也问我于死。
曰“虽犬马与我一归也。神不附体,混而为一,无所宰,无所持,以待形之所载,使生息不竭也。犬也,我也;马也,我也。若骤雨之堕海也。我也雨之一珠,犬也雨之一珠,马也雨之一珠,堕于海则无别矣。然,生死也相与,自我,生也一雨也,死也一海也;自彼,死也一雨也,生也一海也。然使海与雨独其存可乎?吾不知无海也能独存雨乎?无雨也能独存海乎?相生也。”
复问我鬼神。
道所谓神,创世者也,或曰“主”、或曰“宗”、或曰“帝”、或曰“道”、或曰“自然”,同出而异名也。创世者于创世非以好恶创之也。创之不以难,创之不以易,是无欲、无为、无情、无形而创之者也,是不知创与不创,有与无有而创之者也。其也不以有为有,不以无为无,是谓无知者也,是声色文饰不可束之者也。是言创世,可信也。其在世之先,其在世之同,其在世之后,恒无知而不竭于创也,吾不知其所始亦不知其所止也。
人所谓神,称之以名,是声也;修之以律,是色也;载之以迹,是文也;鬼之以能,是饰也。是说者,以声色文饰之术以善人之行,可存人之形,予人也有始终,可行也,可祭也。唯邪妄不可赂也。赂邪妄亦邪妄,邪妄必也逐之不去,赂阴世之邪妄必祸阳世之物形也。
道所谓神者,同出而异入也。同出者出于创世,同与创世;异入者入于有形,据有形而别犬马也。
人所谓鬼神者,郁郁不得其终,因事而夭,犹恋其形者,鬼也;为难至死不悔者,神也。鬼,冥冥乎存于往返之间,万劫不覆也。国至鬼众而善终者寡,国将亡矣。国也亡故执新,鬼释矣。神,不丧也,幽幽乎居于往返之间,以人之不能及犹有可嘉,执之有所成,倚之无所害,万世不能遗,执人性之一隅也,非兼有也,是非之状,谓善恶之神,非原神也。因不丧,故言居于往返之间,不言存于往返之间矣。言其不丧,非不丧也,是人之原神本也存之者也,存之而执之,故曰不丧也。谓其鬼神者,死者丧,觉生者之智也知利弊也。若见虎噬人死则知虎狠也。然后仇虎,然后搏虎、杀虎而已,人也不以饲虎死者谓之鬼神,是见者之神识虎之性也,非死者之神存与往返之间,是见者之神存死者于往返之间也。是以,早丧者生于未丧者之神,天下也能善人始终则鬼神不惊,天下也不能善人始终则鬼也神、神也鬼,必害。因人也。
虎之食人,性也,常也。然,若见羊攫人死必大惊矣,非性也,非常也。见者必神羊之能,鬼死之人。死者饲于虎,见者也以为当;
死者饲于羊,见者也以为惊,是鬼神生于见者之神也,非死者其鬼神也。若言人与国,国也若虎,见者必也知其狠,必也仇其狠,蓄其能以相时搏杀。国也骄民,民也若食人之羊也。以为惊者,概天下无有也,或有之必灭之,是法也。国也似虎,其国必也不能贵之,能者贱之;不义威之,义者畏之,曲挠之性圣之,此不亦羊噬人死者乎?是故,鬼神生于世,邪妄生于世。
道之神也由之,人之神也约之,信由之,行约之,是术也。
人也问我君子
曰:“天下也畏贫不畏死,贪财不贪生,小人也;天下也患恶不患死,乐仁不乐生,君子也。小人也众,君子也难,是亡小人以存君子?是杀君子以成小人?或无君子之患,远小人之畏以生天下?”
人也问我不知。
曰:“言不知为知,惑人者为不知。言不知者,畏人曰己之知乏,是欲以佞说人贵己者也。言不知则妄,妄则不信,信妄者曰迷。人有妄,吾亦或有妄,我不知吾之妄,人能见吾之妄,是知不一也。吾之言谓同,不与异,言异,吾也以为诞谬,人信之,迷之,误人而已;以为神,误天下而已。吾故不好诡异之道,为常则幸矣,为人则乐矣。人事至乎至,鬼神友而不害,吾未闻诡异常情而鬼神庇之者也。人之善佞,言荒诞必有不达者迷之,亦有不达者攻之,唯有达者笑之、弃之,是言信也。故达者观吾书不致诘,致诘者不达。”
人也问我当与不当。
曰:“天下始于必然,治也必然,乱也必然;生也必然,死也必然;有也必然,无也必然。故吾言不当,有以为当者;吾言当,有以为不当者。当于此,不当于彼;当于彼,不当于此。故,吾言余事末节而已,是言近有也,言无则操本矣。操本者亦有言,不言当与不当。吾知余事末节而言,是我在天下,天下亦在我。今,天下有我,我亦有天下;明,天下弃我,我亦弃天下,我与天下有于一也,天下大,我亦大,相与之言也。”
人也问我曰:“言三十立,智也不能致于富;勇也不能达于贵;佞亦不能欲其所得;技艺不能止其所失。难于立也。”
曰:“圣人三十而立,言立德、立言、立行而已。非言富贵得失也欤。立者,我也,数也;非立者,外也,变也。我之数也常,物之变也不测,安之则能制之,是立也。学史不精,嗜勇不成,善佞不得,技艺不至,达与立者亦有取也。国以立人为务,技寡则不足负众,技众则足以负人,无欲而已,毋乃立一人之术而误天下之道也欤?王也欲而已。”
人也问我迷。
曰:“始自欺者,欺者至矣;信欺者然后欺天下曰‘迷’。王者也迷于圣贤,人者也迷于善恶,贼者也迷于仁义,僻者也迷于得失,固者也迷于鬼神。”
人也问我适道。
曰:“道,若有若无,若存若亡,无欲无为,不可适也。道之在
也适人而已,人适者非道也。道,国之宝也,人倚之而不知之,行之而不察之,唯陈灼善佞与书,小之能,大之情而已矣。”
曰:晓 春 高 楼 独 醉 兮。
风 雨 飘 摇 随 遇 兮。
今 朝 日 月 蹉 跎 兮。
管 他 焚 琴 煮 鹤 兮。
作者:
洒脱是非 时间: 2008-11-20 11:44
意 度
二零零五—3月15日
始,前七千载许,宇内灾,或雨雪,或赤日、山崩、地裂、洪泛、海溢、天火、枯旱,若踵至以罹天下。至前五千余载,有害洪泛耶和华裔挪亚者起方舟浮于海,至灾弭,得陆以嗣其后。其族流离,事游牧无文史,宗祖以言传族事,无文载之。一传讹,讹传妄,至有文,史妄矣。皆注耶和华天地之帝也,隐约其有存。
始,前两千年许,伯利恒有挪亚裔约瑟者,长者也;有挪亚裔玛丽亚者,淫妇也。二者有婚媒也。玛丽亚闺中与人媾而孕,约瑟欲拒玛丽亚,玛丽亚惧,阴至约瑟所,乞之履婚约,约瑟许之,阴约玛丽亚神使孕,玛丽亚免于刑配约瑟为妇,始礼。未几,产子,名子曰:“耶蘇”。
时,王也无道,民积怨也祷鬼神,有信“耶蘇”为神之子者,有假其事而欲成私志者,皆异之往观之。有谋与王者曰:“妖人,离民心也。杀之,勿使骇听闻。”王许之。有使约瑟知之者,劝其避,约瑟徙其家去以色列居埃及以避之。
耶蘇幼也敏,身也孤,相闻童言皆曰“孽子”,皆不与之。耶蘇幼也啼,质其母,母曰:“儿,神之子也。”故喜,且自是,不屑童稚之言,不疑嫡母之欺,愈孤。其孤也嗜学。约瑟,长者也,言行身教莫不启人,耶蘇幼也不失于迷,故有信。及长,有悲悯爱人之术。
及王崩,耶蘇从约瑟返以色列,耶蘇也长,好爱人达物之说。人不能释,其释之;人不能达,启达之。人以己不能而耶蘇能,故信之。然,耶蘇通达博爱之道违其宗教之旨,忤其时政之利。时,耶蘇之道,传于阴也。故,祭司谋杀之。
耶蘇之徒犹大者,惑于利,阴出首,祭司执耶蘇,汇总督。赐鞭刑,不悔。由是,冠耶蘇棘冕,衣耶蘇紫衣,履钉刑。时耶蘇负痛厥,若死,卒因释之。徒收其尸,其实未死,徒以香和麻裹其体,葬于墓。
及耶蘇觉,鼻息窒,去裹头乃畅。欲起,触墓室壁,惑,不得出。居六日,将死,有发冢者二,启其墓闭,乃活,出。
时七日,有名玛丽亚之妇,祭之。视墓启,惊,召其徒视之,见其裹头,不得其尸矣,其徒返。时,发冢者携耶蘇未及远,睹玛丽亚泣,示之。
是夜,耶蘇至其聚徒之所,徒骇之,皆曰:“神。”然后遁,隐于野,其殁人也不得知。
神之说也成,常人亦不疑。于信者,避世而安也,无助而相得也。其说洋洋乎救世矣,孰不信乎?
人也迷者,信其妄也;人也诚者,厚其爱也;人也贵者,乐其聚也。然果可以救世欤?
神为大,存律法,人不可妄纵其私也。虽王者之贵,贫者之贱,神裁之无二也。王也有失德,必有举神之名以忤之者,王权不滥也,是民之也固信。是以,神出乎妄,救乎世,救世者非神也欤?
凡非神之教,其文始也及,终也载,虽不妄,奈何王之私?故曰:“上帝者,道之也欤?”齐人而已,天下有道,何必祈鬼神,天下有道,上帝不劳矣,不劳固乐矣。
人成众,必有其首,首领其众,趋利避害,其首谓之圣。圣人,常以其不欲以足其众所欲,为之则不得已而矣。约以刑,治以德,循序渐进,天下兴,杀戮少用,唯敌其众之邦,利害相与,势成予夺,争强弱,杀戮不止,古之人也。
古世,人敬畏天地之宰,以东方日月所出以为神居,膜天地,拜山川。时,生人也众于今,前七千载许,宇内灾,或雨雪,或赤日、山崩、地裂、洪泛、海溢、天火、枯旱,间续以罹万方生灵。宇内之民患灾祸,牲畜绝、万兽寡,衣食无所倚养,技业无所资众,杀于灾者十之有九,人多迁徙以避灾,务食于异土。
时,宇内皆灾,天下竟无足衣食之所,迁徙之众与固守之群战,胜则食其敌,败则亡余遗。食愈乏,有氏族相食者,壮也杀其老,母也吞其子,夫也噬其妇,至族灭。然杀戮所向,衣食技业之事皆废,人皆以杀掠维其生,杀于相杀者十之有九。
前五千余载,灾稍息,宇内有事业者,皆固氏族以息杀戮,以敌掠虏。
东方之土,有伏羲氏,起于灾年,领其氏族惑与天地。族众议务食异土,伏羲以为迁其众无所向,至异土,灾亦如是,生不能足,与异族相掠,灾犹甚。然,伏羲之说不能止众议,皆欲徙。帝返,
与妇娲议,妇娲许帝之说,故设谋。是日,伏羲诈其众言天漏,宇内去处皆无食,又遣妇娲搜四方五色土石,东奔渤海之滨,伪作炼石补天之状,其众遂安,刻苦耕蓄渔猎不辍,足衣食也维艰,然免于杀戳。将五年,适灾弭,妇娲返,称补天已就,帝泣,众皆山呼,众皆勤于事。比年,得人众,族大矣。
未几,伏羲、女娲皆崩。历数世,传至炎帝。是时,炎帝族食足且安。
时,宇内饥馁相杀戳之族皆衰,唯炎帝族盛。又有轩辕黄帝者,兼杀掠之众,族亦盛。
时,黄帝族罹宇内灾,务食异土,相为杀戮,至灾弭,耕蓄倚仰皆废矣。唯勤于战,必掳掠足衣食,事其存。
时,黄帝与炎帝战于阪泉。炎帝败,以食结黄帝族,黄帝与炎帝盟。
曩,宇内灾,西方之土迁徙务食者众,有白肤、黑肤、赤肤者,操戈与同族 ,杀戮与相向,竞食于西土。乱中有赤肤者谋东奔告其灾与神,欲乞恩。历洪荒不毛,百死之地,至东土者百之一二,众不过数千,炎黄族谓其酋曰“夸父”,纳其众予食。夸父族欲乞神弭故土之灾,以返其居,复东奔,死于海之滨。
稍许,西方杀戮相食之土,灾虽弭,唯耕蓄之事尽废,渔猎不务,专司流离杀戮以维衣食,西方衣食愈乏。有于西土不能立者,皆倾其众东奔以求其存,历洪荒不毛,经百死之地,饥则人相食,至东土者百之一二。羸老妇孺皆于途食尽,所余皆精壮,有数十百万之众。其数之众,炎黄族不能养,故不纳。西土之众,白肤则金发、碧眼,黑
肤则蜷发,枯悍,皆身长,不类炎黄族,炎黄族以其绝非常人,谓之“无常”。又有吴越滨海之人,肤也与炎黄族近,貌又与炎黄族远,人皆以为陋,谓之“蚩尤”。无常之众,经洪荒不毛、百死之地,皆有食人之嗜,更兼与炎黄族众言语不能相达,又足与乏相远。即而与“蚩尤”部构结。是以,三者皆穷凶极恶之辈,其悍猛炎黄族众不能敌,累战皆败。三肤之众虏炎黄族庶皆食之。虽妇人,侮而烹之。时,三肤与炎黄战又相盟,因蚩尤之徒几在东土,恃者众,故以其族大推“蚩尤”为三肤之首,三肤每逢饥馁则食人,掳俘烹俘,无俘则烹其妇孺老弱。蚩尤复结东方蛮悍饥馁族类,势甚大,炎黄之族愈不及。战之不能胜,和之不能通,尝畏之若鬼神。势不能同存于天地。屡避屡至,虽败犹战,历十余二十载。后,蚩尤、无常之众老衰,失悍勇,又乏妇人以继其子嗣。故,炎黄族集其精壮与蚩尤、无常老衰之躯战于涿鹿,胜。尽屠其众与其所结,有数百万之师,赤河至与海,尸横东土方千里。然后,炎黄精壮以不挫之锐尽驱蛮悍,居东方之土,五岳之内。始曰“华夏”。
华夏始成,居也安,事也务,以文具其史也不妄,开疆治国也以道,相与时也先,固华夏文明数千载,辟天地一隅而强盛。所以怠者,历朝王术,以人为事,以私为制,富则存贵贱之僻,名则生善恶之念,使天下未恒而一也。是故,终于怠也。是以,明道之法,去圣,去欲,必制人之私也。故曰:“失道而后德。”德者,非神也欤?是以,无道必也存神,后可以至于道也。
道不可为,神亦不可为;道可为,神亦可为。道不可为,为道以治天下,是欲使天下无欲也,是欲也;为道以治身,是欲远天下得无
欲也,是欲也。人与道相去,道以适人,人以适己是道也。为之道,不道也;神不可为,为神以治天下,是欲天下至德也,不德也;为神以治身,是欲贵其身以贱天下也,不德也。人与神相去,神以爱人,人以爱身是德也。约之德,不德也。
道可为,法摄天下之私,人也忘治天下之术,人也事养身之技,人与道相忘,曰道可为;神可为,爱也循天下之公,人厚博爱之术,人也务相与之礼,人与神相与,曰神可为。
道,原神也,无也。“无”也容物,自有入,原神执之,一隅之神生之。原神者,海也;一隅之神者,江河也,毋乃此江是水,彼河非水也。是以,人存一隅之神善恶生;国存一隅之神贵贱别。道生天、生地、生物、生法,天有德、地有仁、物有义、法有礼,何必人也务天之德、地之仁、法之礼而后称义。存天、地、物、法固可矣,安于人之义固可矣。是以,人也辨善恶,故执一隅;天下也存善恶,故无所执。
有道之国必也圣乎?礼神之邦必也强乎?
有道、礼神之国未必强,必也圣。无道、黜神之帮必也不强,必也不圣。道,民之生也,常也;神,民之乐也,无常也。常生无常,无以无常为事,勿贵之,毋贱之。黜人之神者,贵己之识者也,是神己者也。是故:由人之神无以一之是道也。
神所以为乱者,道失法、法失术也,贵相与之养也。贵相与之养则人失自养之义也,故比周于形者凌,相与于神者乱。是形神于二道
也。
国者,数也;争者,变也。有道之国,应于数,适与变,以存为旨,以强为辅,相天地之时,后动利害之机而已。是谓有道之国得人和之势也。
凡强弱相争。必也察道与不道,有道是不使有隙与人也,得必争
之利也。不道是予柄与人也,失必争之势也。有道者,一数也;不道者,一变也。有道应一数之守适天下之变,唯其存也,利害交结,厚其民也,征战杀伐,不得已也。
所谓变,贫也,病也,诈也,凌也,淫也,疾也。技与众不相济,业与事不相称,谓之贫;国也患民不争,民也忧政不正,谓之病;立法也不信,执法也不诚,谓之诈;富贵有所恃,贫贱无所依,谓之凌;惑其民以教,欺天下也不使知,谓之淫;患于贫,惧于病,害于诈,惑于凌,殆于淫而不知所向,谓之疾;凡此六者,国之膏肓也,不可不慎,不可不知,不可不察也。
道之为数,与国相与,相与则察其政,视其民,悉其情,以适为数之所向也。
国也贫,民也勇,兵也黩武,绝之与交,以视其变;库也虚,民也富,其吏必也怠,市之与贸,以迫其变;库也实,民也贫,其产也厚,其有司必也勇。货之与产,交之以约,以待其变;国也富,民也安,军伍也不足,外辱易至,交之与俗,绝之与政,以观其变;国也富,民也安,军伍也备,亦一数也,交之与国,结之以势,以约适变;
国也强,民也义,军伍也征伐,交之成从,绝之成患,慎之与交,利则与盟,以候其变;人也自以为食,人也以我为肉,我也必自察之,循之也有道,后可至于一数,后可适与一变。
民不安于政苛;民不信于法欺;国失威于有司不设,设有司相与比于利也。故,国也贫,民也勇,兵也不能战,乱生于内;富者贵,
贵者富,贫者贱,贱者贫,仇生于内。务国之利而废民之能,病也生于国,贫也生于民。是以,察民安与不安而知政,视民信与不信而知法,务民技与不技而知利,设有司任与不任而知“道”。
凡患外辱之国皆内忧也。国也望于战,兵也望于战,民也于望战,是荒于技、困于义也。时非战而战,战与不战不能相时也。国望于战以济天下之窘也,兵望于战以成天下之功也,民望于战以恶天下之凌也。天下皆望于战而战之不胜者,不得相时也,是迫于战也;国也望于战,兵也望于战,民也畏于战,是民足而国困也,是有司不胜其任、官吏不尽其责也。战则不得民意也,有不胜之虞也;国也望于战,兵也畏于战,民也畏于战,是民足国强而执政好功也。战则积天下之怨,失天下之盟也;国也畏于战,兵也望于战,民也畏于战,是置兵也众,养兵也薄也;国也畏于战,兵也畏于战,民也望于战,是贵贱相仇、贫富相远、厚养军伍以伺贫贱也;国也望于战,兵也畏于战,民也望于战,是骄兵而养厚,穷天下以资军伍也;国也畏于战,兵也望于战,民也望于战,是有司相与私、执政相与利而凌天下以威也;国也畏于战,兵也畏于战,民也畏于战,是厚文德轻武备之国也。若八者,皆
变数也,非久也,虽智者不可为也。以此相天下之变,可得存亡之道也。是以,为道之数,养无用以备用,倚有用无贵其用,内不与隙,外不与柄,可以适天下之变,是应于数之术也。
有司不可不使威,权不可使之滥,私不可使之交。有司不威民则不畏,权滥民则无所向,私交民则弃公法、废倚养、务贿赂,是为数
之所以慎也。
民不知国之所以,可也;国不知民之所以,不可也。
惩官吏而不责有司,夺权而已;治有司而不务民生,集权而已;务民生而轻有司,骄民而已;务民生而存贵贱,唯利而已;设有司务民生而挟之,唯名而已。此皆好裁者之用也,智之欲也。
玄道之术,得之必利,也未必强,得之,唯一数而已。
国无退守之土,是谓天时不与;地也薄,产也寡,无与人交,是谓地利不便;苟大之国,民也众不能养,地也产不尽用,纷纷争争扰扰攘攘不能止,不义出不能征,有道之国不能盟,是谓人为不道。
天时、地利不备,以人和弥之,亦可济也;天时、地利具之,以人和失之,亦不济也。不济而犹存者,万古之遗德佑之也。易其俗,丧其德,存也不久矣。
为道之术,盟也有不盟。人为食,我为肉,盟之则辱;人为危,我为险,盟之则欺,自且不得便,争则不能救也;人为安,我为静,盟之则虚;人为利,我为势,盟之则固。是以蓄势之国,无变不能适之。济也及天时不与、地利不便之邦;救也至危险欺诈之邻;约也达
安静无为之家;盟也必贪利争强之国。故曰;“以利盟则固,以患盟则伪。”若伪,不如勿盟。
所以天下之事,有道而为之。未至与道,免之。未至与道而为之,及道愈远。以不道至与道,戒疾而已,至与道唯不知,天下皆欲盟之,至矣。
天下尽于此乎?
未尽也,众生百相皆有一道,混而为一,是为天道,视其俗而识其国,闻其政而晓其害,见其法而操其弊,谓观本而知末,察末而窥本,终其生不得一著,唯天道常常,是天下一也。谓:“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是玄也。
作者:
洒脱是非 时间: 2008-11-25 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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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有”者,道也;“无”者,道也;“有无”者,道也。及人,皆道也。
思之,不以是之而加诸人,德也;言之,不以辩之而恶诸人,仁也;行之,不以能之而贼诸人,义也。
是以,思其是而约人以非,不德也;言其辩而饰其智,不仁也;逞其能而致其辱,不义也。
故,你我之为道,何必茫茫然而求欤?忧世之不进,欲操之以大器而鞭之,毋乃是道乎?患世之不止,欲操之以大器而劝之,毋乃是道乎?是我之道,非人以无道。相与约之,道不失德也。是谓:去约之,得由之,信相约之法也。
一 日《再》
二零零五年¬¬¬¬¬¬¬¬¬¬—6月9日
华夏之天下可迹者将五千载,有圣人乎?无圣人乎?今世界之天下,有圣人乎?无圣人乎?
上古之时,民也依水而徙、面山而居;禽兽而食、皮毛而衣;相与而结也不知天地之尽。以勇于群、智于众、利相与者以为圣。其子孙不肖者弃之。
文迹之先,民也倚水而居,畎亩、豢牧、纫织以为衣食。祷天地之予、拒禽兽之患以为安。履十日以为天下尽矣,以能于此者圣之。子孙贤则袭之,不肖则易之。
文史之始,有圣人为舟车之便,江湖不足为隘,丘陵无以为险,履十日之天下小矣。天下复大。轩辕黄帝克之以华夏为天下。杀蚩尤、戮无常,逐夷狄、绝外患,功华夏天下毋能逾之。天下遂以其致功而私,子孙得以嗣之。未几,天下内有致功之臣,外有不靖之寇,天地有不测之变,嫡嗣相袭功无以威下,能无以攘外,贤不足信众是危其后也,故受授以能,是时之圣者也。以此,尧、舜皆不得已于共工、讙兜之功,又病于三苗之患,故择相与致功者禅至禹。帝禹立,致功之臣伏,不靖之寇迁,不测之变治,天下以禹之致功臣。及禹崩,虽禅益,功无所致,天下不服,由是,禹之子帝启立。帝启之天下,制礼仪、明法度,以子嗣之继莅天下大器。曰:“星火相传,爝火不熄。”
所以兴衰无常者,外之患至,内之功乱,天地之数变。是以,子孙相私,以天下在国,以国在家,以家在我,以我之唯亲,人之性,常也,非圣也,其不可久也。故曰:“天下皆常也,迷于圣者必不可以久也。”
至于今,万国争雄,舰船若城、兵车利甲、飞艇悬天,一日何止万里,武有核、氢之弹,四洋不足为屏、山岳无以为险,舟车之天下复小矣,日月之宇宙不足为恃也。天下相与为患,致功无臣,天地不测,天下不能相私也。
天下不能相私非无私也,是不得已也,果也宇内合,四极足以为隘、日月足以为险,天下有致功之人,天下未必不得其私也。是言可存可疑。私天下抑或公天下,兴衰在必然而已,于天下何碍。私天下是以兴天下为宗,公天下亦以兴天下为旨,相时也。
所以言圣人之事以天下有迷于圣人之功而不达圣人之术复以乱天下者也。若以言譬之,曰:“贼之处于乱而为乱,其酋不以世袭,以腹背之病也;商之贾于市而为市,其财不与外传,以致功之得也,是为两圣也。”是以,三皇五帝之圣,致功则私天下,相禅则私财货。吾不知相禅者有以私财予人而不遗子孙者乎?有,陈灼之言谬矣;无,陈灼是言信也。
言治说者不治世,治世者不治说,奈何治世者何能为?
曰:“治世者明法则已,何必有为。”
或曰:“天下有贤人法必明,治世者求贤则可,何必明法。”
曰:“贤者,私也;法者,公也。求贤之用,取之者以私情,为之者以私知。私情之取,取其亡天下而为己者也;私知之为,为其所知而弗及其所不知者也。治世之情莫不以天下兴而为之,虽暴王淫君不外于是,然以其私情取之天下贼。功利之智莫不以职司敬而为之,虽奸宄便佞亦于此,然以私知为之得失患。且所谓贤者,明知而达物,克己以奉人,劳多无怨,取少不怒,人皆以为美,人君贵之,贵之其也得之。天下之人于得则见之,于术则疑之,于贵则怒之,于名则侮之。天下皆欲贤人之得而不欲贤人之术,恃智巧,倚便佞,得贤人之得,远贤人之术,治世者惑矣。惑,天下乱矣,此不亦贤人之乱天下乎?
尝有为私企者,其于雇佣也不法而好贤。有甲,能其事毕复劳乙之务,私企者贤甲而不肖乙,甲贵之、乙怒之,不恩其助而怨其劳,与相与议之,私企乱于争、疲于訾,职事怠矣;私企者贤甲而不贵,不肖乙而不绌,则丙丁不务本而事甲之交,职事又不能司矣;私企者贤甲而贵之,不肖乙而绌之,丙丁则以兼人为美,荒职守而伺机会,职事不得精矣;私企者贤甲而权之则势术分矣,其果不可虞矣,不亦予柄与人。故,善为法者,功过赏罚于职司之守,任者功之,不任者绌之,天下有不敬者焉?
是以,公法之术天下无圣贤、常凡之辨。
凡尊圣人之说者,莫不假天下以资圣人之势而已,是贱天下者也;又或贵贤人之术者,莫不藉权柄以威贤人之名而已,是贼天下者也。且天下之心皆愿天下富而患人贫也,非圣贤之唯愿也,竖子匹妇亦如是也。
何以知之?
天下富,农夫畎亩之余货,农夫勤于耕;工人技艺之得足,工人专于精;商贾贵贱之易利,商贾市于信;军伍争守之功赏,军伍勇于戍。且夫盗贼者,贫居不窃,亦祈天下富而后财其利也。天下所以患人富贵之心而不能以自是之能争者,以天下之势倾,富则淫、贵则凌,以乱天下相善之情而堕天下相争之能。是故:知人之所必欲,知人所必不欲可以为善法。
善法者,公也,天下无可逃也。无可逃者,总天下之私也,止其害而利相与也。故,赋税以法制之,无妄取,无挟公以威人之私,无假公以害人之利,使天下皆私己而能之是公也。是以,劝舍私以为公者,乱天下者也;加公利以害私便者,贼天下者也。
曩有传媒之载记者访于陕晋之交,逅竖子豢羊于陵,于是问焉,曰:“子志何为?”应之曰:“为夫妇,丁儿孙。”
复问焉,曰:“丁儿孙者何为?”
曰:“豢羊,婚偶,丁儿孙。”
是记闻是言概之曰:“竖子不肖,怠我华夏矣!”
陈灼闻其事则不然是记之说而同是儿之志,曰:“是儿之志,份也。安其居、择其事可以为利家而后可以利国,是天下之利也。”果也加威凌之势以侮竖子之识而后明其志,是儿必也曰:“抚髑髅而后快,戮万生若草介斯为丈夫矣!”必也不肖豢羊之志矣。果也以富贵之淫以乱竖子之智而后得其欲,是儿必也曰:“群莺燕以娱情,快五味以爽口,欢耳目以悦心则不妄矣!”故,是二志者,无行于僻可以为鲜矣。
果也非是儿之志,天下绝豢牧之事,盘盂之间可得荤腥之食乎?
是以,是儿之志至矣。
是儿之志至,导而利之是谓“善政”。故,是儿可以勤于事,始也豢一二之羔,至也牧百十之羊。是为政利是儿之志,是儿功成本份之事。
且人之所为,功在其事,乐在其家。佳偶、孝子、贤孙,生之所至也,人之所欲也,是天下所以存而不亡也。人也以斯至之难,故不可以怠堕其能也。
且不善之政,治世者以其贵不可与争而置天下必争之名,故堕天下必争之能也。人以争不贱之尊也以不可与争而置人必争之事,故怠天下必争之人也。是以,天下以不可与争之争止其能事之用也。
滇有白族之妇,自谓曰“智”,尝入湎至滥毒之域。其也见异域之妇视其夫也若神,于是惑焉。曰:“异域之妇贱焉,视其夫以为神”。
于是乎陈灼也欲问于智妇,果也是妇鄙其夫谓之尊可乎?且人也以夫爱妇敬以为天作之合其果为谬乎?
或有辩者,答辩之所堂皇也若廟堂。以验亲子之质而论德,有拟于妇者言,为夫宽容之谓公,以纵其妇妊人子之谓德。其言大若智,所向莫之能辩。
于是乎陈灼也欲问于是妇,若之公德之论是以约人纵己乎?是以谋夫妇相与之礼、相安之术乎?且若是夫妇可以无匿怨而相亲者乎?
匹夫匹妇之为,夫妇不合,爱阴于外,是利不能相与、弊不能尽操也;圣人君子之为,夫唱妇随,爱唯于内,是利可以相与,弊可以唯握也。故匹夫匹妇好为利弊之事以操其居而常不得已,圣人君子志于利弊之事以治其国而贼乱天下。圣人君子、匹夫匹妇易所处以利弊为之皆如是。是以,圣人君子利弊反于室,可以无躁与爱阴于外乎?可以无怒与其妇妊人之子乎?可以爱其妇之鄙乎?
天下何以圣人君子之妇节其志,匹夫匹妇荡其欲?是利弊之为病也。
天下之数未能易也,非以贵贱之说,形有制物,数也。妊孕之术儿男莫之能为,亢阳之法妇女莫之能效。知其莫能为莫能效以为事是本末于一也。覆而置之,孰可。故为道者无自是亦无非人,贵贱法天则一,与人论之则辨,以人倡之则谬。
敢斗、敢思、敢辨儿男也,敢卑、敢从、敢事妇女也。儿男有是敢固有其不敢也;妇女有是敢固有其不敢也。儿男敢斗、敢思、敢辨而后敢卑、敢从、敢事;妇女敢卑、敢从、敢事而后敢斗、敢思、敢辨。故,圣人感天下之敢,天下不失其敢,吾不知尊卑何有?然,使天下乱者,惑于天下之敢而惑天下之敢,天下固失其敢而造于其所不敢也。故,敢于敢,利;敢于不敢,安;敢于不敢之敢,乱。
是言者,大数也,非谓定数。若言儿男好妇女之能则难,妇女为儿男之事则困。
是言者,与天下易处则功在其事,利在其易也。与天下难为则功在其僻,利在其困也。
是以,善御天下之敢者,天下固有不敢也。妇女妊孕之事,贵之;儿男智勇之能,贵之。皆尊皆贵,卑贱何有?言尊卑者,心有别用也,知有未及也。是欲使天下至其所难者也。夫儿男不假智勇之本而能善其家者,寡有也;妇女不藉色妊之资而能信其室者,未闻也。儿男恃智勇为其事则易,执俊美得之则难;妇女倚色妊逞其志则信,挟果敢贵之则虚。资与姿者,数也,无贵贱也。然,辨之以尊卑,资与姿不能相安也,人不能相其易而好为其难也,弃其易成之功而操其为难之事而无所至也。操其为难之事而无所至者,是敢于不敢之敢者也。是敢者,乱也。
夫以尊卑为辨者,欲尊己而卑人者也。予人尊卑之辨使天下趋之、争之,使天下去其易而争其难,是置尊卑之辨者欲操天下向己之德而后执天下之利弊者也。
作者:
洒脱是非 时间: 2008-11-25 09:30
二 日《再》
二零零五年—6月10日
饭以为足,饭其半则饥,饭其倍则让,是饭之贫富也。民者,富足则仁义,穷窘则便僻。富足者德不加而自化,是若倍其饭者也。穷窘者虽劝之,使知之,愈怒之。是若餐饥者以风,瘦骨柴者以肥也。是欲半其饭者有让人之义也,是为人之难者也。为人之难固难为也。
是以,务民之义在有民之私也。是故:德者,非加也;得者,务义也。
德者,私也,约己也,约己以为悦人也,约己以为悦心也。故不可以执公也,不可以加与人也。梁膣相靡、阴阳交媾,快之至也,人所共之,然使强人加之则以为辱,虽淫荡于是道者亦怒之。人之所共者,至公也;人之所快者,至爱也。以天下之至公与至爱加之于人且以为辱而必怒,况德之至私与至约乎?
法者,公也,相约也,相约以善相悦也,不可以妄加也。天下无妄加之事,人循相约之法以为相悦、相与之道然后有礼也,然后有德也。有德,况乎仁义之事焉?
夫牛羊驯而不爱,虎狼狠而不恶者,道之德也,曰之“无”。与万物寿夭之数、生害之性,然恒而不易者,道之法也,曰之“公”。不爱不恶谓之德,恒而不易谓之法,故万物取法自然而后本其性。本其性者亦德也,是谓上德不德者也。人之道则不然,欲其私以为公,欲其善而能加诸天下,欲其相善而能得其所。是以,苟居人君之位,制天下倚仰,必也贵其所善而贱
其所恶以使天下趋之、争之、乱之而以为德。此之德不亦强人媾淫而以为人必悦之之甚也。是谓下德不失德也。
下德彰,法不恒,是法不及下德之势也。
下德者,言德之形,道德之迹,欲加德之识与天下而以天下谓之不德也。
上德者,约己也,利人而不害我也。不知天下不美不恶之辨也,无欲以其以为加诸天下也。
然,操天下利弊者也知上德下德之辨而贵上德之行,下德彰矣。
何谓也?
人之所欲者,得也,天下无可逃也。人也务上德之得而废技业之事,下德由是彰矣,上德斯为下德矣,天下由是乱也。故,上德不欲贵也,不欲操行而得也,可以恃技业而功也。若是者,人之智不可以为也,因人之智有生老病死之变、喜怒哀乐之思而未恒于一也,故利弊得失之势不可假于人手也。是以,圣人知之,道一、德一、法一,一于恒也,其势不可以越也。是以,圣人行于一而不欲贵,其不使圣人君子贵于天下也。
道之大拙者,天、地、万物也,故天、地、万物得道之恒势而份其本,也能自生自化而不逾距焉。是天、地、万物能巧也。
人之大拙者,法、术、势也。恒法者,使人之私也必倚之以为势而后可以行其术也,是人之能巧也。
下德之说以去私欲人谓之至矣,然人之性欲己者一也,欲人者则
相去也。欲己者,名利尊贵也,得失在握、利害必操也,得也,一也;欲人者,欲人之善恶贵贱也,欲人之得于己也,或得于己之智,或仰于己之利,不一也。此不一也始于一,其一者,得也,性也。性之本,爱也。爱者,恶之源也。
始于一,恒制之,一也;始于一,德纵之一,不一也。故,恒者,法也;德者,变也。以变为制而欲使天下一于德可已乎?曰:“不能也”。是以,恒者不以德与不德为天下制也。
若言上帝之爱可以一天下,或曰“可”,或曰“不可”。
可,是上帝之爱人也;不可,是假上帝之爱爱人也。可,是上帝之爱以生死之数使人自爱也;不可,是假上帝之爱以善恶之辨使人爱人也。可,是上帝之爱容人之自爱也;不可,是假上帝之爱使人容上帝之爱而不自爱也。可,是上帝之爱由人之相爱也;不可,是假上帝之爱约人之相爱也。
曰:“上帝之爱谓由之,上德也;假上帝之爱谓约之,下德也。”
夫由之之爱,欲天下生也天堂、死也天堂,是上帝之爱也。约之之爱,设天堂、地狱之辨无异威逼利诱虚芜荒诞之说也。且人之恶也始于爱,约之之爱虽以道人为旨而必以乱人为实也。
何谓也?
曰:“人始于赤子,无所不爱,汤深赴之,火热蹈之,临渊而不畏,见死而不避,是爱也。有是爱然后知汤之不可赴,火之不可蹈,渊之不可临,死不可以不避,故因利利之,不利去之,是赤子爱恶所
以生也。其赤子若是,况乎成人。夫成人者,直取舍之痛而寡断,近得失之患则不决。假上帝之爱以说之,其也愤世之不争,怒俗之不爱,然后以恶天下之心明己爱人之情。苦其身美之曰“赎”,乏其心名之曰“罪”,其也欲假上帝之爱以为得。至于口是心非,群居而不言义,闻道也似唯喏,行道也若探汤者难计数矣。且布道之谬,言上帝之爱唯爱其诚者,怒其疑者,罪其不知者,是人不知而愠者也,是欲假上帝之爱以辨人者也,是使天下相非相恶、相与相仇者也。且果有乡僻之夫,不美其名,不识其约,行于法、安于份,贼人且不忍害之而假上帝之爱者以罪之,何其不肖如是也。是说者,非贵上帝之爱也,是假上帝之爱而欲得己者也,常情也,与衣食无养之贼无二也。是言者,言知及爱而爱人者,约己也;知未及爱而爱人者,约人也。故,耶蘇及爱之思未传于记也,然其徒未及爱之说载于经也。
夫爱者,情之至也,必以远近亲疏而有别也。若夫以爱其妇之心爱人之妇,其妇不知其爱也;若妇以爱其夫之情爱人之夫,其夫必怒其淫也,是天下乱夫妇之礼也。若夫爱其妇、妇爱其夫有别于爱人之夫妇,是爱之有私矣,是天下之常也。是天下之常则不可以曰爱之可以一天下也,亦不可以曰无差之爱可以为相与也。故,爱无异者,神也,无情也;爱其爱、恶其恶者,人也,有情也。神固无情者,不欲以其情害人之情也。然,言神之情、贵神之爱者,夺人之情、乱人之爱也。夫神之爱,欲人之不乱也。
夫“横眉冷对千夫指、伏首甘为孺子牛”者,齐桓公也。时桓公
霸于春秋,诸侯栗栗,大夫兢兢,所恃者予夺之法、术、势也。然负孺子舍门齿,其乐融融,所得者爱也。是以知之,制天下者,法、术、势则已;合家室者,常情相与则已。然法不公则常情失,不公者,其为私也,其为私家所操也,故天下唯恃其私而不可以倚公法也,天下若是不能作常情恃公法而为其能也。是桓公所以恃其私而能乐其家也,天下所以仰人私而不能为所为也。
夫常情,性之本也,人之所必倚之者也。智、勇、辨、艺,人之实也,人于得失所恃之者也,是利私便而不可弃之者也。然,衣食之
唯生,艺为其首,智、勇、辨者,相与相害之端也。相与相害者,有
责与不责,无贵与不贵。夫贼人者,害也,必责也;若德者,由之则利天下,贵之则贼天下,不责也。
是以,德者,常情也;得之者,常情也。富天下之得者,德也;由天下之德者,德也。天下得其德固有德也。至于是者,道也,非人也。
天下之人皆欲予人知而不欲予人财,皆欲见人美而不欲见人媸,皆欲得人善而不欲得人恶。欲人取其知而能,不欲人取其财而怠;欲人美俊以娱其目,不欲人媸陋而怠其情;欲人善而相与,不欲人恶而相贼。若是者,纯善之心也哉!然,所欲而不得已,不欲则屡至,是人以所欲约人而不欲在己而已。故,假上帝之爱以说人者亦以纯善之心贼天下也若是而已。其也知世人皆以是心而在天下则可谓知及爱也,是知人之原神也,是知上帝之爱人也。是说者,言上帝之爱也博
于无涯之迹也,不使不肖者假其名实以贼天下也。是以,上帝之爱者,爱之者不贵之,恶之者不贱之,不知之者不教之,污之者不怒之,然后一以待之,是上帝之爱也。若是则曰“上帝也知人、谅人而不必人以知帝、谅帝以为至也。
是说者,言上帝之爱“无情”也,若有情,天下之人则无情也。故,无情可以治天下,有情可以治生身。是以,法不可以有情,人不可以无情,是道也。
作者:
洒脱是非 时间: 2008-11-25 09:31
三 日《再》
二零零五年—6月11日
天下贵相与、非相去,必也知所以贵、所以非而后可以当于道。
有竖子善鹦哥之道,美言谄辞者尤贵之,应具之赏足之;直言不讳者次之,间而劳之;污口秽詈者又次之,时而饥之;哑语哕鸣者则贱之,屡而笞之。
疑之者请之曰:“鹦哥者,禽也。智愚有殊,以饥笞赏予是言鹦哥之道否?
对之曰:“非也,食吾粟,悦吾情者,歌吾功也,贵之则不怠,贵之;食吾粟直吾言者,功其自也,贵之则倨,劳之;食吾粟秽吾德者,唯自矜也,足之不逊,饥之;食吾粟而哕哕鸟语者,不恭吾功,无以自表,卑其能言,无取也,鞭之。且人之为物悦耳目之娱,贵之者市之则贵,劳之者市之则次之,饥之者又次之,哕哕鸟语者难为之市,图食粟米而已,是以鞭之。
是儿之言,常情也,人不可违也。若是之私功过明矣,市所以贾而不衰也,竖子所以劳而不疲也。然,以是儿之术不可以为天下也,天下因常情而存也,非常情可以决也。
夫有情之为者,非功即利也。功利者,相与则贵,相去则非,操功利之柄,予夺天下者,唯其功以为利。天下唯其功以为倚则趋其利而争之。能之,贵之;不能,笞之,是以弃其所能而趋其不能则不可以自功也。若是者,是囿天下于樊中也,是养禽兽以为私也,非养人之道也,是由已之尊而约人之贵者也。
夫由之之术,虽禽兽施之不侮。故,鱼欢于水止于渊而不躁,鸟翱于天栖于林而不害,兽逐于野宿于幽而不怒。其得于自是也。
夫约之之术,虽圣人加之则殆。故,羊疲于狼,羽危于弋,百兽害于虎而天下则畏于贵,是不能自便也。
由之者,道也;约之者,物也。无道则无物,无物则无约。是以,由之者生物,约之者自生。故,天地有四时阴阳之约。万物得之而相与为约,人则约五谷禽兽之属以为自生也。
约之者,私也,利也;相约者,公也,法也。天地有四时阴阳之约,万物得之而相与为约,是天地之法也;国家有得失利害之约,人民得之而相与为约,是国家之法也。夫人有私而后有天下,常以约人为美,又以人约为怒。虽之法,直取舍而恶之,是法之所以难禁也。直取舍而恶之,然禁之者,庶人也,无可奈何与其争之者也;直取舍而恶之,不能禁之者,贵人也,具其势得其便而法无能加之者也。此公法所以不行也。公法且有不行,况于私法乎?法假手与人则谓私,操其者天下至尊者也,挟至尊之势,侵至公之法,行至私之术,人民相食而不罪,贵贱相去而不罚,国家穷窘犹以为有功,天下其可以久者,未有也。
物以约而危其行,故不预;人以利而勇其能,故不怠。以不预之约怠天下之能非强天下之术;以不怠之勇害不预之约是亡天下之法。是以,盛天下之法,共不预则刑之,相与利则由之。是法者,加之天下若阴阳四时之恒也。民得之智勇可措也,辨辩可置也,技艺可以能而有功也。
刑,民有知其所以者,有不知其所以者。民也患得失之变、利害之争,其与法也不尽虞。故,善法设刑,祈民谅者合天下之利,民不预者御天下之害。斯法恒矣,斯刑远矣。
人之性,有恃则无恐。所以恃之者,势也。因势之可以恃,乱公法必有称焉,是乱公法而利其私也,利其私而及其相与也。因势之不可以恃,害公法必有刑焉,是害公法而贼人之私也,贼人之私而人有可恃之者也。利其私而及其相与而可以称之者,王也;贼人之私而人有可恃之者而可以刑之者,法也。故,私王之势,天下敢触不敢议,敢非不敢言;公法之势,天下敢议不敢触,敢言不敢非。是以,私势之成天下贵贱明;贵贱明,相与比周而争;相与比周而争,民则去其能;民去其能固狡黠;民狡黠,国家亡。故,盛世之法,人人可以恃之也,恃之可以不畏也,不畏然后可以措其勇、施其智、置其辨、功其技也。
人者,患得则勇,患失则畏。患之者,利也。
夫法者,止人之失而无道人之利也,使人无患其所失而后勇于其得也。故,法之禁利天下而不使知也。
是以,天下皆曰利者,非法也;有司皆曰利者,非法也;圣人君子皆曰利者,非法也;匹夫匹妇皆曰利者,非法也。法,信也,不涉之渊也,使人知其不可犯而不知其利者也。然后,循其信而布政,循其信而设兵,循其信而置有司,循其信而辨功过,是天下相与信也,是天下所以忘得失之患而善措其能也。法而利之者,攲也,侵也,私也,不信也。法不信则政不行,法不衡则兵不利,法不烛而若焚则有司不威,法不公则民狡黠。故,法无利天下固有利。
法者,约也。约人,我之所悦也;约己,我之所恶也。悦由善生,恶由恶出。善,识人之恶也;恶,以己为善也。是人皆有约人之心而恶约己之刑。约人之识生于善,恶约之心出于恶,故曰:“孰人不善,孰人不恶。”
知人之善是以能劝,知人之恶是以能缚。然,不知者不能尽人之善,亦不能约人之恶,是弃拙而从巧者也。从巧者若竖子之贵鹦哥也,因利而制其法者也,必也圣其身、贤其能然后贱天下者也。
夫尽人之善,约人之恶,道人也有始终者,抱朴守拙者也。守拙者是使天下有竖子之巧也,因人而制其法者也,必也圣天下之人、贤天下之能然后贵天下者也。
贵天下者,知人、爱人者也,非人之可以至也,在公也。
夫乱法而贼天下者,必得其势而后可以为其乱也。夫具乱法之势者,非匹夫庶人可以至也,必也藉权贵君子之威而后可以贼天下也。夫威之至者,挟兵之利也。兵者,诡道也,国家存亡所必倚之者也。然,诡道无常,贵之以无功则乱其勇也。乱其勇,于外则无战功,于内则践法衡,故法之尊践于兵贵,常也,因时也,贵之则不可逆也。
是以,法制蠹渐不能绝于兵患。兵患,失于内,法不公也;失于外,时也,不可逆也,因存亡而必贵之者也。故,法济,不以存亡贵其用,不以安泰废其养,是兵所以危其责也。
兵危其责而天下犹乱者,执政之势威也,公法假于私也。其也假公法之名实私己之利,其也假公法以周其党,实私己而比其利,其所以贵之者,相与也。若是者,权相比,法相周,私情为之炽,天下毋乃太窘乎?天下可以无触乎?抑或可以无非乎?
作者:
洒脱是非 时间: 2008-11-25 09:32
四 日《再》
二零零五年—6月12日
文曰“治”,武曰“功”。小之可以善其身,大之可以利其家,至之可以治其国,释然可以为天下,文也;小之可以名其身,大之可以能其家,至之可以富其国,释然可以功天下,武也。夫迹古载事,史也;述人记物,传也;歌诗论道,情也,字也,非文也。夫虚糜杜撰,无聊是非,辞辩善恶,便僻斯文者也。然,喜人之闻,乐人之见。名作者之身,实作者之利者,赋国家之税,劳所以之得,是擅一技而功天下者也,非其说文也,是其能富也,其也若屠人擅宰,疱人治肴而无所谓贵也。
陈灼尝与人论诗曰:“今人为诗,枵然霸气,傲域孓僻,颇具先毛遗风。虽不脱先毛之形,然不得先毛之骨;工磅礴霸气之神,拙焕然成情之质。诗者,学龄坚子咏之爽其口,少壮诵之快其情,长老吟之识其味,君子庶人闻之悉其义。所忌者,离俗曰‘叛’,背雅曰‘野’。尝有传白居易者曰:‘时人为诗,多故作高深、测人揣磨以为雅,牵强字意、诘牙聱口以为博,哗众离俗、引经辟古以为至,唯白公之作趋俗淡雅,卓然常情,诗文诵于朝野,虽妇孺亦歌之不绝,白公之文由是噪于天下。”
夫擅作书说者,予人之思,由人所想,莫不以拙朴之文言得失之事,然后可以道玄妙之理,然后可以启人美丑之辨;凡陋辞歧文者,夺人之思,约人所想,莫不以精深之语述善恶之情,然后示其诞谬之辨,然后见其浅薄之识。
非文章之优劣唯是,国家之兴衰亦若是也。
夫国家者,制拙朴之法以约得失之事,然后可以治玄妙之世,然后可以由人是非之辨,故可以久于世也;然制精深不测之法以约善恶之情,然后逞其道德之辩,然后昭其浅薄之识,或可利一时而无以久于世也。
夫文章之作,启人者未尝利其财而常危其身。其志不在利,亦不在身,在天下也。在天下者不可以无勇也。是作者,智勇相济也。智勇相济而利害其身者,因天下有私也。天下有私,其智勇则有治乱之患也。治,利之;乱,害之。
夫文章之作,浅薄者未能久于世或可名一时。其志不在文,亦不在天下,在私利也。在私利者不可以无佞也。是作者,辩黠自利也。辩黠自利而私其得者,因人之至私也。人之至私,其辩黠则可以悦私情也;辩黠自利而无以至天下者,因人之有公也。人之有公,其辩黠则不可以为相与也。私,利之;公,弃之。
是以,自诩文流者若是,智勇相济则著相与之义,辩黠自利则重是非之识。天下有是非之德,人有是非之识则是其是、非其非然后以相与之义相其群。
相与以为义者必有相群之利。相群于利而比周于义者,必以犯禁为其美。故,缚义之勇,夺义之知,使义于义而无不义,必也无贵是非之德,然后可以致功智勇之启,可以善置辩黠之利。
夫车,至远之器也。驱之不进,止之不定,宁徒步而无乘也。若是者,富者更之,贫者缮之,然后可以尽其用也。若夫更之无新、缮之不葺,则弃之不为所累矣。
非车之唯是,国家亦若是也。
夫国家者,有司渎而民众乏,是驱之不进也;律法蠹而赋税累,是止之不能定也。是故,执政者怒民不肖,责有司不力,横施治而乱法,重聚敛以贼天下而天下犹不励也。是故,官吏讟言怨上,假权威下,弄乱法贼人之私,藉赋税以实其得而天下愈贫。是故,百姓窘而怼刑罚,贿豪门以便私利,周相与以为义,结相群以为势,逃赋税以为智而天下务狡黠矣。若是之国家,不亦不弃为累之车乎?
夫善驭者使驭不架之车,不及初驭者驭其可架之车。善驭者知其不架而能驭之者,巧也;初驭者知其可架而能驭之者,拙也。拙谓大知,巧谓小知。大知不必小知,以人皆知其不架而知其架,虽巧,不及人皆知其可架而驭其架。或曰:“士为知己者死。”则曰:“死名利者天下皆然。”知皆然谓大知,索知己谓小知。大知以治天下,小知则周知己。或可曰:“孰不知尔,道术之民,名利之殉而己。”故,大知不必小知,因势。索小知者,势无恃,术不成,苟于乱法者也。
法,道天下之向也;政,操天下之利也。天下以利结则固,固则害不入,入则怒。
夫害,名利之加,贵贱之易也,骄民而无悦民也。悦,无以加之也。仁于道无形,以仁道之形亲民加人者伪。名利有形,乐之者疲,
恶之者不去。无加之,民之所必争也;加之,天下所必乱也。贵贱有形,乐之者疾,恶之者怠。无加之,民足之固知之;加之,天下窘无足之。仁义有形,乐之者伪,恶之者僻。无加之,使富之固善之;加之,虽善之不行之。
是以,不架之车可以易之,不必知之;可以葺之,不必驭之;可以弃之,不必累之。是以,不道之国可以法之,不必仁之;可以政之,不必贵之;可以争之,不必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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洒脱是非 时间: 2008-11-25 09:33
五 日《再》
二零零五年—6月13日
人之爱,名利也。人之好,操名利以驭爱也。故,天下争爱,爱人所争。
夫名利,无加而人必其争,因于性也。
人之性,生之也有其能,能之必事其业。业则思其敬,敬则致其功。然,加其功以名,贵其能以利,则天下弃其能而趋其不能,天下事业固无敬矣。无敬,功无致矣。
天下所以敬,民致功而忘道,是天下无以道加诸与民也,是道也;天下所以无敬,民争功而欲道,是天下贵其道而施之与民也,非道也。天下有道,信约之,曰“由之”不曰“纵之”;天下无道,尊贵之,曰“纵之”不曰“由之”。纵之者,贵人也,公法不能约之者也。
贵之者,贤人也。求贤者,驳悖人性而求之者也。王也奢吏之贤,吏也祈役之贤,役也欲民之贤。天下果贤,何必以名利饵之焉?天下果不肖,何必贵贤人而乱之焉?
物数相约,世事相与,相约数也,相与变也。数,常也,恒于不丧也;变,无常也,亡于夭寿也。数,同也;变,异也。同则无二,故恒于常也;异则相与是非,故亡于无常也。物由形分,异其相与,唯其身之数趋利害变之。人也异其相与,不安于数,好为之变,常也,道之数也。
物数相约,世事相与,数定矣,变生矣。人之数者,形神之俱。智勇之能,技艺之兼也;国之数者,律法之约,行政之效,有司军武之备也;地之数者,山原之别,江河之属,草木之修也;天之数者,四时之节,阴阳之气,昼夜之分也。数数相与为约为利者,道之数也。
人也知己之数,恃之以为自利也;也知国之数,安之以为自事也;也知天之数,循之以为大命也。若是者,数之变可制也。
不可制者,不知数也,变也,变不可制数也。
天之数,常也,地之数,常也;人之数,常也;国之数,法则常,德则无常。常,倚之可以自便也;无常;恃之不可以久。恃之不可久者,不测也。不测者,鬼也。
鬼不测,人亦不测,以不测相与则无信矣。故,去不测之鬼,信相与之约,道也。是以,术以测不测必先知德之不测,不测不能以知制,可以无知驭。无知可以驭不测,故鬼神有无之事弗在知,善恶之别无在识,人民将行之事皆在驭中矣。
人之畏变者,朝夕不得相望,曰‘变’;得失不得在算,曰“变”;福祸纠葛缠绵,曰“变”;政法水火煎浸,曰“变”。凡若是者,皆始于政法水火之变也。故曰:“人不知政法之数则不能守其天命,不能安其地利,不能事其本份也。”是以,政法在数数则利,在变数则患也。
不与人争则寡己之欲,不与人国争则贼其民,不与天地争则无以足衣养。故,人之存,于争;存人者有所争有所不争;存天地者存天地之争而不与争。
治之术,利数,无利变。为数者恃其技而后功;为变者,行其僻而后尊。为数者,思其存而后知;为变者,虑其得而后黠。为数者,敢其义而后勇;为变者,逞其强而后凌;为数者,言其诚而后信;为变者,诈其说而后佞。故,数数,份也。安份之利,功也;变数,伪也。诈伪之利,伤也。数施于治,天下安也;变用于阵,人相争也。曰:“利一数则相与,贵一变则相仇”。
夫鬼神之术,拙者由之,巧者约之。由之者,忘鬼神之能而知利害;约之者,患鬼神之术而逐得失。由之者,利害不为其佐,固于数;约之者,得失常常相扰,殆于变。且予也尝闻养鬼之道曰:“能鬼之士,善养之则可嫁与人以自便,不善养之则囿其不出以自患。故,知鬼者不养,养则能嫁。”
夫德,人之识也。因人、因时、因爱恶,不一也。不一谓不测,不测谓鬼。善养之而嫁与人者,谓之神;不善养之而自囿者,谓之邪。由之者,不知神之利,无畏邪之害,以天下之约制之;约之者,趋神以为贵,患邪以为弊,以私识之知制之。以天下之约制之则相与,制也;以私识之知制之则相贼,不制也。
天下之约,份也,不逝也,数也;私识之知,倖也,得失也,变也。以变之倖弃份之数,得时而失恒也,遗害也。故份在久,倖在时,逐一时之倖弃恒久之份,福祸之端在不测也。不测之福以为倖,不测之祸以为命,以逐不测之福构不测之祸而以为苍天之予岂不哀哉?是以,约者,相约也,国之本也,天下之利也。以是约相约,法也。法,人与人争于技,国与国争于治,军伍之备所以应于变也。五行之数具则兴,反之则衰。夫法,火也;政,水也;有司,土也;军伍,金也;百姓,木也。
法之火若烛而不焚,天下明;政之水若泽,松柏青;有司之土若沃而不瘠,草木兴;军伍之金若卫而不伐,四时荣。
木之性,居其可生则盛,处其不可生则萎,然不能择其地而唯恃其性也。果其火也焚之,水也浸之,土也贫之,金也伐之则不能生也。
是以,人知其能易,人恃其技功;人知人能难,人效人技怠。人道自道巧,人倚公法智;人道政道拙,人从政法愚。人循天地安,人敬相与礼;人患贵贱乱,人伪善恶黠。
作者:
洒脱是非 时间: 2008-11-25 09:34
六 日《再》
二零零五年—6月14日
虎狼啸于山林,搏禽杀畜则谓之狠;饲其于樊笼之间,飨之以牛羊之躯则谓之驯,是美其约而疵物也。
人敬其神,焚祷不辍则毁之曰“迷”;人贵己之识,从己之见则誉之曰“智”,是圣其神而鬼人也。
人之为物,俊美,父母之德也;敏慧,天予之德也;尊贵,地养之德也。故,天、地、父母之德存人之德,唯其自者,情也。
夫辨有无之谓者以鸡卵之先证之也,其也不知我为鸡则卵为先,我为卵则鸡为先以辨之者也。若是之辨,谓之大辨矣。
夫存大辨者,道也,知有无之谓也。
有,不一也,若犬马之别也;无,一也,因无形也。
知“有”不一,故知人物不一也。知人物不一则无自神以鬼人,亦无美约而疵物也。
无自神以美其约者固知“无”之一也。知“无”之一者为之约,无情也。无情之约者,法也。
无情之约,有及,有不及。及之者,行也;不及者,情也。
不及情,人固有情。人有情,法不及,相与以礼约之,不失礼也。礼,因地时之别而异,不可以约也,约之则争,争之则乱,法亦不及也。所以不能及之者,情无形也,无形不为有形约也,有形常为无形执也。人以无形之情持有形之法是以可恃也。恃之可以无恐而后可以自道也。
及行,不贵其情也,不信其辞也,以其贼天下之实也。虽其爱人之心,罪其害人之果无二也;虽其孝慈之因,刑其祸人之行不宥也。若是者,其鹦哥善言,硕鼠窍仓,量功过一以并之也。若言者,若尺度金木无二也。金虽贵,不以其寸盈尺也;木虽贱,无以其仞损度也。
是以,无情可以信法,有情无以为制;有情可以成人,无情无以为事。
言有情可以信法者,愚惑天下者也;以有情之为制者,残贼天下者也。
人有情而后有其爱,人有爱而后敬其事,故言无情可以成人者,诡伪天下者也;以无情之为事者,亏怠天下者也。
制法,在信而不在劝;用法,在刑而不在文。
夫负千金者不疲,实枪弹者不畏,然,举砖瓦者则累,挟书卷者则危。若然者,以其不可恃之也。所以信法者,千金也;劝法者,砖瓦也;刑法者,枪弹也;文法者,书卷也。
夫史有兴衰,所以兴之者,信其法而刑其罚也;所以衰之者,文其约而劝其辞也。未闻信刑罚而殆,文劝辞而昌者也。故,文其辞而正,实其刑而信,法也。
父母者,神思未趋其子为近罪而不肖子常有,不肖子非父母之旨也,然不能止之者,情也。君王者,政法未祈民为贼逆而贼逆常有,贼逆非君王之乐也,然不能禁之者,亦情也。
人有得失之识,固有爱恶之情,爱其子之情,欲其子得天下而不以为足;治天下之情,欲天下贵其约而后致其功。爱,生人之智勇也;约,制人之敬畏也。执爱者,欲其爱之者承其爱有所得也;制约者,欲其约之者履其约有所功也。有情者,逆其爱虽得之则不肖,非其约虽功之则罪罚,是以其情亡人之情也,其谓私情之见也。
私情者,无使致于公也,致于公则法术假于权术,法则滥矣。妇也美若西子,天下爱之,然其妇唯其夫唯其爱则至矣,爱天下也若爱其夫则淫矣。西子之美,妇之私也;唯其夫爱之,亦其私也。假其私而公其爱,人以为淫也。
夫爱,人之所共美也,公之谓淫,人鄙之也。且夫约者,人之所共恶也,私其约而公,人固怒之也。
自爱曰“义”,爱人曰“勇”,以爱人之勇乱自爱之义曰“害人之义”。害人之义能,贵贱明。贵贱明,相与之约渐。是以,爱,私也。使义于自爱,无使勇于爱人,是天下之道也。贵爱人之勇者,义失其实也,天下伪饰其爱人之资而争其爱人之质也。
义,实也;勇,伪也。实其利而敢之者,功也;伪其名而争之者,殆也。夫贵贱之世,若史之开国之君者,以存亡之义敢,而后有天下也。以爱人济世争,而后有贼名也。故,黄巾之党言济世剿,太平天国称爱人靖,虽之天地人和之便不能有天下也,在其伪也,是史之妖人也。妖人者,欲圣其神而亡天下之情者也,冥冥不教其功也,昭昭必戮其贼也。
是以,相约之法,为政无逃治乱之罪,为兵无逃功过之罚,有司无逃渎职之责,人民无逃得失之刑。若是者,在相约也。相约者,在职无兼也,职无兼则朋党不得比周,朋党不得比周固相与约之也。
作者:
洒脱是非 时间: 2008-11-25 09:35
七 日《再》
二零零五年—6月15日
母也产子,一子,爱之有宠,虽宠不劳;十子,爱之不周,不周则贤不肖异。父亦有子,一子,私之不失;十子,私之则怨。故,爱于周不宠,教无私则无怨。是子之所以恩其父母而争之以孝悌也,虽不肖子为贼而不怠父母之养也。
其私之则怨,其不周则不然。无故而贤之者则骄其无端,有功而不肖者则怒其不赏,然后无故与有功相与非之,是乱家之道也。
古人患虎,一人遇虎则避,合十人则敌,然死虎者一人一矛而已。合十人之勇,死虎者一人,然功在十人,故其利也均。
一人遇虎而斗,杀之,功其一人而无与人分也。
是以,利弊相合,人固相与,得失相去,人固无与。
善为贾者,籴则欲贵其币,粜则欲贵其货,然后于籴则贱人之货,于粜则贱人之币。非币有贵贱也,非货有贵贱也,唯其情有贵贱也。其也唯其情而唯其衡,贾其不二之货,利其不二之币。是以其衡为其籴粜之利也。无衡,贾无籴粜之便,功无赏予之实也。
是以,居家之情,衡之者,周而无私也。
天下有善贾之心则利,唯衡不可以贾也。
有夫以爱其妇而至其子者,亦有以爱其子而至其妇者,未闻有爱其妇而至爱其妇与人苟合之子者,常知有恶其妇与人苟合之子而至恶其妇者也。是夫者,以其衡不可贾也,是情之至也。
妇则不然,婚偶之子若苟合之子,夫爱之固爱之,夫恶之亦爱之,爱不因其夫也,因于其情也,是妇者,亦以其衡不可以贾也,亦谓情之至也。
若然使妇之夫爱其妇与人苟合之子,抑或使夫之妇弃其与人苟合之子,不亦贾者籴则自贱其币,粜则自贱其货也欤。是故,执衡者,贾其籴粜而无贾其衡而后可以私其利。
执其衡者,以籴粜之利贾之,以爱其妇而及其妇与人苟合之子者有之,以其无衡也;以爱其夫而弃其与人苟合之子者有之,亦以其无衡也。无衡,不能为利害之贾也,利害于人制之也。故,人所患者,失衡也;人所好者,执衡也。故,相与之约,天下之衡,人皆执之是法也,是人不失其制亦不迷其所以制之者也。
相约之衡,法之无情也;约之之衡,人之有情也。无情,亡远近亲疏之异也;有情,易贵贱利害之差也。无情,衡天下之均也;有情,衡得失之利也。无情,有情之制也;有情,无情之资也。是以,无情不亡其资,是爱也;有情不忤其制,是敬也。
然,法有尊卑之辨,人有贵贱之贾,法则流于财货之用,私衡所以得其籴粜之便以侵天下之情也。是以有情之为制也,是欲亡其资之情也。
无枪弹之实,虽十人不能缚一虎,豢十羊则多矣,一人可以豢十羊,逅一虎则危矣。私衡若虎,公衡若人,合天下不足缚其威;公衡若人,私衡若羊,虽智巧必然听其豢。若然者,是使天下虽无缚虎之功,然享豢羊之利也。豢羊之利者,人民择其事而敬之者也。是以,农之功在其畎亩之间,工之功在其计量之上,贾之功在其重易之识,吏之功在其职务之司,军伍之功在其进守之法,凡致其功者,皆在其本份之事也。若使天下皆以缚虎之功贤,豢羊之事不肖,天下固废其能而争其致功也,天下是故窘矣。
人二粥一,人食之半;人十粥九,人食之九,若其九人食之半则其一人食其粥九之半。丐之讨乞,人施一币,其得一币,百人则施百币。故,粥一而半,不亲则争,谓之伤本;粥九而均,陌路予之,谓取之末。丐乞一币之施非以一币为其足,顾其百币之利也。且国之富足,敛天下之余也。毋乃贵乎一技,贤乎一人,功乎一事之能乎?是若者,欲一粥之半而弃九粥之九者也;是若者,欲一币之足而遗百币之施者也。知若是者,是所以不贵虎威之争,所以无不肖羊驯之顺而衡天下是也。
易贵贱以为利者,市侩之心以利其私者也;明尊卑以辨天下者,市侩之心以圣其名者也。所以居之者,失其天下不胜数也;所以执之者,操其圣名而残其贱之者也,是所以基督之徒与清真之众相訾也,是所以希特勒贵其民而天下欲其早死也。
天下无贵贱之辨,人民恃其技择其事,择其事取其劳,取其劳致其功也以其利害之情衡之,其衡不失其利,天下不失其余,是天下所以兴也。天下兴之者,利于市侩之贾也,贵于工农之事也。
工农之事,本也,恃其能倚其技而贾之者也,贾其技能致其功赏而恃之法衡者也,是法衡之所以不倾而不可以贱之者也。贱之,工农则失其恃而后弃其事而后行其僻也。是所以商失其贾、国失其利之因也。然,造车以自乘,筑室以自居,耕稼以自食,织纫以自衣,天下固怠矣。是所以通市侩使其本业之事交相利而商者贾其利也。
市侩商贾,便也,易贵贱而自利者也,于贵贱无所不易之者也,市侩贵贱营其私利而欲之法衡者也,是法衡所以规之而不可以贫之者也。市侩之情,利之则欲其恃之而人之无所恃,贵之,法衡斯蠹矣;贫之,市侩则失其利而后怠其贾而后天下无所通矣。是所以事堕其能,国毁其威之由也。
是以,法衡无情可以去贵贱之异,可以善工农之事,可以安市侩之利,可以致军伍之功,可以责有司之职。
作者:
洒脱是非 时间: 2008-11-25 09:37
八 日《再》
二零零五年—6月16日
道生有无,“有”生宇宙,宇宙生天地,天地生万物。
万物生克相与,时至于今,人智稍长,雄于天下,自命天地之宰,忘乎其于亘古之久疲于爪牙之害、患于疾疢之苦、罹于天地之灾而竞其贵贱尊其身名。
天地之间,诸国并起,相与利害。强其国、贵其民、信其法、治其兵、利其政而富百姓之家者,谓之有道;蠹其国、贼其民、操其法、威其兵、病其政而贱百姓之家者,谓之无道。
有道始强,无道始亡,非此民之为贵,非彼民之为贱;是此国之足其民,是彼国之贼其民。非此兵之为义,非彼兵之为贼;是此国之治其兵,是彼国之威其兵而已。民足则爱其国,民贱则害其国;兵义则勇其功,兵威则贼其民。若然者,以有道伐无道无不克,以无道拒有道无不覆。故,强其国、贵其民、信其法、治其兵、利其政而富百姓之家者,在道。道,敬其不失而后可以至于得。
百姓之家富无所恃则贼至焉。天下之国富无所恃,贼其国之国寇焉。
所以富百姓之家而绝其贼患之用者,信法也;所以富其国而杜人国之寇者,治兵也。所以绝其贼而治其兵者,在富也。
有知其富国之道者曰:“王者富民,霸者富士,仅存之国富大夫,亡國富筐箧,实府库。”
又言其所以亡之者曰:“筐箧已富,府库已实,而百姓贫;夫是之谓上溢而下漏;入不可以守,出不可以战,则倾覆灭亡立而待也。故我聚之以亡,敌得之以强。聚敛者,召寇、肥敌、亡國、危身之道也。”若言,尽亡國之辩也。是故,亡國之道,虽制其法,置有司苛人民,亡于聚敛也;仅存之国,虽制其法,权官贵吏执之以为贼天下之器也;霸道之国,虽制其法,以笞其民而威其军伍之功也。若是之法,非信也,无恒也,失衡也。
夫恒信之法,责天下职司之失。职司不失,赋税不怠,而不使积府库无出。使出,利其便民之政,备其军伍之用,资其不失之职,而无余财使黩武之国有所图。若然者,绝人国之寇也;若然者,然后可得必争之势也。
用兵之道,有孙武之说,凡利害之争不能逃其法也。陈灼无以逾之,故不能言也。唯概其说之然曰:“知己知彼,知所以争,不失天下之心;知所以寇人之国,不失军伍之功;知所以御人国之寇,不失天下之心,不失军伍之功而必知敌寇之欲,必知所以罢敌军之斗,必知所以夭敌国之图。其在迷敌以情,怠敌以不馁,懈敌以击其虚,遁敌以生其俘。
知己知彼者,择其易,索其难。其易知者,其约兵将之法,人其远近亲疏之情。其难知者,其进退之所向,人其义勇之辨也。是以,以知之度其不知,无不知也。
约兵将之法者,一也,不可懈也;约远近亲疏之情者,不一也,使其不一而一之者,约兵将之法也。然后置于战阵一之者,生死也。不一者,以其不知必死也。使其不知必死则不一,使其知所以必死则一。是故,使敌之畏死而欲生,使我之必死而必生,无殆也,是三军之气不可夺也。孙武子之法,天下无以出之,以此也,可以迷敌远近亲疏以生死之情也。
然,我之不隙,敌之不能乘,在道也。
天时、地利、人和得之则利,失之则弊。正其五行之数可以知天下兴衰之变。五行在常,天下常;五行在变,天下倾。国之五行者,民、法、政、兵、吏也。
国家政法水火之数定,则五行在常,兵之金可以战,有司之土可以兴,百姓之木可以旺,然后应天时,倚地利,恃人和可以无殆于宇内。
天下备守之国,十守以待一寇,分其实而伺人之锐,所以谓之危;寇人国之国,积累年之资而功一战,所以谓之侈。危于战者,胜则盗贼乱于国,败则军伍肆于家。侈于战者,取则竞天下之争,北则丧百姓之志。是故,不争而利人之争者,道也。或有一时之窘,然取久世之利者也。
是以,所以修身之术,处乱世而仅存其身;所以治国之法,在必争而无遗其害也。存身无遗其害之便在于数,数在于道,故能应彀中之变而能御不测之变,故其生也长,其利也唯。
孙子之髓者:立不败而后可以至于胜也。何谓立不败者也?是“道”也。
作者:
洒脱是非 时间: 2008-11-25 09:40
九 日《再》
二零零五年—6月17日
陈灼寄其语曰:“天下非智者贤,愚者不肖;能者贵,不能者罪。然,欲成之功则愚者怠,不能者欺。故,无欲成之功,则智者不贤,愚者可器;能可以尽,不能可以安。以为天下皆一于善,治矣;以为天下皆一于恶,治矣。然能一善一恶治之者,未有也。故一之者无辨其善恶而以生死一之,天下一也。”
又曰:“物近则利害相与为制,形远则得失无意相扰。古之时,人与兽争,以生死为其利害也;今之人,相与纷争,以名利为其祸福也,然蚊蚋啜血,人固害之,不与争之,以其无足生死祸福之利也,因其远也。近则必争,远则不争,故圣人以此置其所处,远其利害,避其善恶,悟其得失,思其进退,善其取舍而已。故,不争则不辨,争则辨,必争不可以不辨处之。故,圣人不辨以为知,常人辨以为知;不辨以成人,辨以成己;圣人以不辨达于辨,常人以辨达于不辨。故,圣人长于辨,常人拙于辨。然,辨与不辨皆自以为也。自以为者,常也。辨之常,私也;不辨之常,公也。以人之公而至其天下,私也,不可以久也,是故,存天下之常非以人之德也。”
又曰:“人于得也不一,天下于治必也一,不一则乱。故,士君子以能任事,淫妇因悦任事。责其不失,能也任事,悦也任事,然不乱者,法也。任事取人在度,度在量功过、制赏罚,故淫妇不敢因其悦,士君子不敢夸其功,在斯法矣!”
陈灼者,我也。我之形躯,父母之德;我之名姓,父母之资;我之神思,天地所予;我之言行,天地所缚。故,形躯不敢便弃,名姓不敢轻易,神思不能倦怠,言行不能避世。不敢者,敬也;不能者,无脱也。
勺子者,我也。朋友呼之于口,陈灼应之于声,不以其诨不雅而怒之者,忠也。
勺子语与陈灼曰:“子之言,约大人,非圣人,与天命尽乎于言而不畏,何也?斯为肖小乎?”
陈灼对之曰:“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以天下无所恃而畏之者也。以天下皆存其可恃之者,相与约之则谓之敬,天下失其敬而唯其畏者,以其约无所恃之者也。且执鞭之士无所以富而所以有圣人,果其天下有道,虽执鞭之士使富之,圣人何有?天下何必存乎于畏?”
又曰:“处世之术人皆知之,皆知之,言之,合天下之情,得天下之人,非知胜也。其言不逾而无加人以难也,相与以法礼也;立身之术人皆知之,皆知之,言之,卑天下之身,乱天下之情,非知胜也。其言自是而置难与人也,相争以贵贱也;乐筵乐、美声色,人皆知之,皆知之,言之,庸天下之情,淫天下之欲,非知胜也。其言祸人而鄙于人也,相去以贫富,相非以操守也。”
“合天下之情,人知之,负之不馁,为之乐之,不为不患;卑天下之身,人知之,索之不得,为之苦之,不为贱之;庸天下之情,人知之,逐之失之,为之劳之,不为害之。是所以陈灼所以言易处之世而弃立身之说而不语筵乐声色之美也。”
“且人之所谓德者,以人之不若己也。加人以爱恶,辨人以善恶,操人以利弊,以约人以为德而已。易处之世则不然,凡天地之间,生息之物,具其能而事其业,无能者怠之,能之者敬之,何必以德加焉?”
或有患陈灼之说者曰:“灾人也,除之。”陈灼必笑而迎之曰:“圣贤之人未能达乎天下,上帝之神未能济其救世,不肖陈灼之言存其可与不可,可者是之,不可者非之;可者悦之,不可者怒之,必不能达于必,达于必者神其不能,圣且不及,何患陈灼之辞以为灾乎?”
勺子语与陈灼曰:“子之言,人皆知之,然不使为之者,何也?果其非人可以至乎?”
对之曰:“为之者,情也;知之者,无情也。无情之知以生天下有情之为,毋乃使天下无情是道乎?非也。且大道无言,老聃之言概其德,庄周之说表其情,陈灼则明其相约之形而成语,是陈灼之不及也。不及者,因道之不形、不情、不德也。非知不及也,以德不及也,以情不及也。及之者,无言约也;及之者,制相约也。故,天地及之,生万物而制其相约而无言其约也。”
曰:“子之言由之之德,相约之法,约之之弊,非圣人,訾贤人,论乎鬼神,子毋乃自是以非人之徒乎?毋乃自比圣贤鬼神之能乎?”
对曰:“且是则吾拟与非常之类,不若是,则吾形神之思比于常。常,思其所以常,数也;常,思其所以非常,变也。虽数,常也;虽变,常也。毋乃以吾拟于非常之类欤?”
又曰:“吾年而立有三,吾也知圣人于作而无以知成。知,匹夫匹妇亦有知,然不能足天下之利;唯神圣之知,乱天下之实而无所谓兴衰。圣其知,无所谓天下不亡;弃其知,无所谓天下不兴。然所以圣人者,以其工作之利利天下而能功己也。吾少时无学,至于是年鲜有功劳,且乏学科之本。然吾亦好圣人之事,尝拟为电之术而不知其所可取。吾欲其止煤烟之患,拟以磁极生克之法,若置辋毂,以同极相迓,思其周始轴行无止以为之。然后,强其磁,为之车壳,以驱车行止,然不得方便终于弃之。吾以衣养之需、时尚之逐而遗吾志,而后知得失之患,而后知天地之妙,然不可与之神圣。”
“吾亦思其圣人之法,以其天地之灾至,使陈灼为之,亦以磁极生克之法,为其也若UFO状,枵然朋大,城设其中,阡陌若市。居则潜其四海之渊、戈壁之滩,食则返其山林原野、河泽湖泊。往返于天地之间,遨游于日月之外而无困于能源之竭,此其不亦玄天之客乎?此法能之,陈灼圣之;不能,陈灼不肖而已。”
“有灾,果也此法不至,觅其方数亩之林,傍山依流,携儿女一双不亦人间天堂乎?唯儿女成人则戒其乱伦之礼,不能禁之则逐之以怒,勿令其返也。使其去吾之境以孕其子孙不息而无使乱吾之德、贫吾之地也。儿女去吾之境,与人交则子孙茂也。若非吾之儿女,于流离所得,其以少壮成长之资,嗜其交媾孕育之欲,则方数亩之林无足为养,无足为养则争,争则无唯我王矣,必逐之,以善吾所以终老之养也。若然者,吾其不丧祖宗之德也,吾其不失神圣之能也。”
陈灼之言天下未于此乎?
作者:
洒脱是非 时间: 2008-12-23 10:43
还有个《日记。后》想来想去等写了新东西再发上来。总得保留个不发的吧。
作者:
薛孑 时间: 2009-2-20 22:47
是非兄之文才意境是乃非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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